钱永广
母亲和我居住在两地,因为工作原因,我已好久没有回家。母亲发在朋友圈的照片,总会勾起我的缕缕乡愁。如果想看看老家的某个场景,我还会要求母亲拍照发给我,让我一饱眼福。
因为已有好久没有回家,那天晚上吃过晚饭,我打电话给母亲,告诉她我有些想家了,我问她:“家门前的柿子树挂果了没有?我很想看看家门口柿子树挂果的盛景。”母亲听后哈哈一笑说:“柿子树今年结满了柿子,树枝都被压弯了,明天一早,我就拍几张照片发给你。”
第二天,我还没有起床,我的手机微信就发出了“嘀嘀”的声响。我打开一看,是母亲发来的几张照片。照片上,老家门前的柿子树缀满了黄澄澄的柿子,柿子树叶上,还滚动着一颗颗晶莹的露珠。
我上次回家,还是柿子树开花的季节。离家这么多天,从照片上再见柿子树时,它已经挂满了果子。对我来说,这柿子树,我是遇见了花开,却错过了挂果。幸亏有了母亲的手机,我总算通过手机里的照片,目睹了它挂果的盛景。
看到母亲发来的照片,我就会想起,那柿子树下,有我儿时追逐蜻蜓的身影;那打谷场上,为了一只蝴蝶,我曾经怎样赤脚奔跑。我似乎还能听见,老家门前的空地上,回荡着母亲唤我回家吃饭的声音。
除了柿子树,我最难忘的是,在我老家后塘埂上的那块旱地里,母亲每年总要种上几垄玉米。记得儿时放学回家,每当我走进玉米地时,看见笔直挺立的玉米秆,我总想掰上几个玉米棒子带回家。玉米棒子的脑袋上長满了毛,柔软而细长。小时候,我常缠着父亲,用玉米粒做爆米花吃。离开家乡多年了,现在在街头,我偶尔还会看见爆米花,但我再也尝不到儿时那种甜丝丝的感觉了。
除了玉米,我家后塘埂上,母亲最爱种的就是红薯。那天傍晚,母亲用铁锹在塘埂上挖红薯时,她随手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我。此时,我正在家里,伏案读着苏轼的诗:“芋羹薯糜,以饱耆宿。”我不禁暗暗叫绝,母亲和我,竟然在时空里相遇,她在老家挖着红薯,而我在读着红薯的诗。这诗里诗外,是母亲用手机拍的照片,勾起了我对故乡的眷恋。
母亲照片里的红薯,红润硕大,这为老家田野上的景致,增添了一份喜悦的色彩。我打电话给母亲,让她留一些红薯在地里,等下个假日,我想回家和她一起挖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