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C13会是成功的一次部长级会议吗？

雷蒙

世贸组织遭遇前所未有的挑战，世贸组织部长级会议没有谈判成果，两者颇有些互为因果的意思。2022年6月召开的世贸组织第12届部长级会议，虽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世贸组织的困境，但却令各方重燃对世贸组织的信心，都希望2024年2月在阿联酋阿布扎比举行的第13届部长级会议（MC13）能够延续积极态势，让世贸组织彻底走出低谷。

有意愿，才会有行动。2023年以来，世贸组织成员除了在例行的达沃斯和巴黎小型部长级会议上就MC13筹备进行专题讨论之外，开展了更多的积极行动。例如，2023年10月23—24日，世贸组织总干事伊维拉和总理事会主席莫罗科姆在日内瓦召集了全体成员参加的副部长级高官会，在笔者印象中，这么大范围的高官会是世贸组织成立以来的首次。与会成员就最不发达国家毕业优惠问题达成了决定，还围绕渔业补贴、农业、争端解决机制改革、贸易与发展等议题开展分组讨论，试图勾勒出MC13的成果议题轮廓。从会后评价看，各方普遍认为会议开得很成功，围绕MC13筹备开展了积极接触和建设性对话，还向日内瓦谈判人员提供了充分授权，对外释放了非常积极的信号。

在接下来的几周里，渔业补贴谈判密集进行，向伊维拉递交《渔业补贴协定》接受书的成员不断增多，联合声明倡议谈判也在加速推进，阿联酋11月28日召集了农业议题小型部长会议，12月11日还将举行涉及所有议题的小型部长会议，12月14—15日将举行年内最后一次总理事会，似乎一切都在向着积极的方向迈进，似乎MC13取得成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现实总比预期存在更多困难。虽然已有几十个成员批准，但距离《渔业补贴协定》生效需要的成员数还有不小的差距，渔业补贴第二阶段谈判在年内结束的可能性日趋渺茫。农业议题向来是世贸组织的难点议题，专题部长会议也没有缩小主要成员之间的立场分歧，印度依然坚持在粮食安全公共储备问题上取得成果，巴西等农产品出口国也不愿意放弃对农业国内补贴的诉求，这组矛盾在短期内调和起来难度太大。即便是在已经结束文本谈判的投资便利化议题上，能否成功纳入世贸组织法律体系，也要看印度、南非等成员是否会一如既往地坚持对联合声明倡议的反对态度。

当然，认清现实不意味着放弃努力。距离MC13筹备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MC13取得成功是很有希望的，只要各方预期合理一些，不要“漫天要价”；态度积极一些，不要固守立场；行动务实一些，不要绑架议题。说易行难，12月中旬的小型部长会议和总理事会，将是对成员权衡意愿和行動、态度和结果的最好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