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垦改革背景下三江平原城乡融合时空格局及驱动因素

2024-01-16 11:16班阳王颖
农业与技术 2024年1期
关键词:三江平原垦区农垦

班阳 王颖

(哈尔滨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25)

引言

农垦地区属于一种以农业专业化和规模化生产为主要特点的经济地域和区域发展类型,因为自然条件、资源禀赋、经济基础、管理体制等方面的不同,使得其经济增长和产业结构表现出了鲜明的地域特点[1]。2015年,国务院发布《关于进一步推进农垦改革发展的意见》,提出要将农垦的社会职能纳入地方统一管理[2,3],开始了对于农垦地区的企业化改革。农垦改革政策对于区域范围内城乡关系的发展势必产生深远的影响,在全国区域系统中,农垦地区由地方空间和农垦空间两者共同构成,彼此之间存在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相互制约的共生关系。因此在探究农垦地区城乡发展与改革的过程中,农垦空间对垦区的影响不可忽略。现垦区城乡关系已有成果主要是在垦区二元隔离的语境下所进行的地方城乡关系的简单分析,至于农垦对地方城乡空间发展的影响效应则尚未引起充分的关注。在农垦改革政策和现实发展的要求下,探究农垦地区县域城乡关系的过程中还需全面实现农垦空间与地方空间从“二元隔离”走向“全面融合”,共同推进农垦地带城乡发展与乡村振兴。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进入新时代,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解决地区间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已经成为国家重大战略之一,其中最为突出的便是城乡发展不平衡,乡村发展不充分,城乡差距日益加大等问题[4-6]。纵观新中国成立以来整个城乡关系发展的历史,城乡关系从独立发展逐步向全面融合一体化发展推进。最开始是典型的城乡二元对立关系,随着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确立,城乡关系逐渐演变为经济高度发展、城乡差距不断扩大的形式。现在,城乡关系逐渐朝着迈向城乡统筹、城乡一体进而演变为促进城乡融合发展,推动乡村振兴的新型城乡关系[7]。

综合现有的研究来看,城乡融合发展理念成为独具中国特色发展新型城乡关系的关键举措,逐渐引领城乡关系研究的热点问题[4]。现以“城乡融合”为主题开展的研究较为广泛,主要以城乡融合发展的概念内涵,理论基础等定性研究展开分析,关于城乡融合发展水平的定量研究相对较少[8-11],主要通过构建不同维度的指标体系,借助于主、客观赋值法,主、客观结合赋值法[12]等进行评价;但在构建指标体系的过程中存在城、乡单独建立评价后,进一步对城乡关系差异性和协调性展开分析,二元隔离的视角下开展研究可能会忽略城乡关联性,对研究结论产生不良影响[4];现有的量化研究尺度大多从市域等宏观视角下展开,对于县域等中微观方面的研究需要得到补充;大多数研究区域过于平常,并不具有明显的特殊性,没有对于特殊地域的城乡融合水平在政策影响下发展变化的研究和探讨,中国大地幅员辽阔,不同地区城乡融合发展阶段及特征各异[8],开展典型地域的城乡融合发展实证研究,可对其区域城乡一体化发展提出有效建议。本文选择三江平原农垦地区作为研究案例,农垦地区作为我国特殊的农业经济发展的重要基地,遍布全国31个省市区,共有1700多个国营农场、5000多个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在一定程度上保障我国粮食安全、带动农业现代化发展,是发展特色新型农业、促进乡村振兴的重要力量[13]。因此,在农垦改革政策的背景下,开展农垦地区的城乡融合发展实证研究有利于推进区域城乡关系全面融合,对未来区域城乡发展具有鲜明的现实意义。但在探究农垦地区城乡融合发展水平时,大多数学者基于市域、县域尺度下的地方空间经济、社会等效应展开分析,忽略了农垦空间在发展过程中的重要性,单独分析地方空间的城乡关系不能完全说明农垦地区城乡融合发展态势,还需在未来的研究中融合地方空间和农垦空间的区域发展水平,更全面地探讨农垦地区城乡融合水平的发展格局等。介于农垦地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农垦和地方独立分析,在探究过程中,对研究区内县域-农场不同体系关联融合后展开城乡融合发展水平的测度,分析其时空格局特征,并对发展背后的驱动机制进行讨论和分析,旨在展现出特殊政策影响下的城乡发展融合的特征及演化模式,为我国城乡关系发展领域提供新的实证研究案例,同时对处于农垦改革政策影响下的其他地区的城乡关系发展提供借鉴和参考。

1 研究范围

三江平原地处东北平原东北部,西起小兴安岭,东至乌苏里江,北起黑龙江,南抵兴凯湖,是黑龙江、松花江和乌苏里江汇流、冲积而成的低平原,其行政区域包括佳木斯、鹤岗、双鸭山、七台河和鸡西5个地级市所属的21个县(市、区)、哈尔滨市所属的依兰县和牡丹江市所属的穆棱市。三江平原垦区是我国耕地规模最大和农业现代化水平最高的连片集中区,也是我国第3大区际商品粮供应基地,隶属于黑龙江省农垦总局,下设建三江、宝泉岭、红兴隆和牡丹江4个管理局、54个国有农场(即农垦小城镇),三江平原垦区54个农牧场遍布21个县(市、区)内,形成了与地方在地域上既犬牙交错,又相对独立的格局[12]。受个别数据缺失的局限性,本文选取佳木斯、鹤岗、双鸭山、七台河和鸡西5个地级市除各行政区外的16个县(市),融合其区域内“城镇-农场”经济社会等要素,综合分析三江平原农垦地区城乡融合发展的时空格局影响因素。

图1 三江平原各县和农垦分局

2 研究方法

2.1 城乡融合评价指标体系

构建科学的综合指标体系是实现城乡融合发展量化评价的前提。城乡融合是缩小城乡发展差距的过程,也是城乡整体推进、协调发展的过程,所选指标应该同时包括反映城乡差异程度的对比类指标和体现城乡整体发展水平的综合状态类指标。城乡融合是在社会经济结构转换,城乡空间结构再组织的过程中,在维持城市和乡村各自特色的基础上,通过体制机制创新,破除城乡在空间、社会、经济等方面的二元对立关系,推动城乡之间要素的合理流动和优化组合,实现城乡发展要素回报趋同,促进城乡之间社会、经济、空间等多方面的融合,逐步形成城乡之间互补、协同发展、共同繁荣的新型城乡关系。

基于此,本文从城乡空间融合、城乡经济融合和城乡生活融合3个维度选择出5个指标构建三江平原城乡融合发展指标体系[7],见表1。

表1 三江平原城乡融合发展指标体系

根据指标正负功效,采用极差法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选择具有客观赋权优势的熵值法计算各项指标及各个维度的权重,见表1,运用综合加权求和法得到各县市单元的城乡融合发展水平。

2.2 泰尔指数

泰尔指数又称泰尔熵标准,最初被用来研究地区收入水平的区域差异。作为一个无量纲化的数值,泰尔指数值的大小与差异性呈正相关关系,值越大说明差异越大,值越小则说明差异越小。

2.3 数据来源

由于不同行政区划的城乡社会经济活动在空间上具有相对完整性和独立性,结合研究区县域尺度下发展水平差异最为显著的实际情况,本文以县域为基本研究单元,选择2011—2020年时间节点,对三江平原地区的城乡融合水平展开研究。本文的数据来源为2012—2021年《黑龙江统计年鉴》《黑龙江垦区统计年鉴》《中国县(市)社会经济统计年鉴》和《中国建制镇统计资料》等,其余缺失的数据采用插值法插补。

3 城乡融合水平的时间变化特征

3.1 三江平原垦区整体差异程度变化

2011—2020年,三江平原垦区城乡融合水平总体上阶段性、波动性较强,研究期内经历了2次先增后降,再稳步增长的变化历程,研究区域内部变化趋势各异,见图2、表2。研究区城乡融合指数均值由2011年的0.537增加至2012年的0.5388,而后开始降低至2013年的0.4096,减幅达23.98%,经历了第1次大幅度波动;2014年开始增长至0.5175,而后持续波动下降至2018年的0.4578,减幅达11.55%,在此期间经历了第2次大范围波动,但波动幅度较上一阶段有所缓减,城乡融合水平有所提升;2018—2020年持续增长至0.5559,达研究期内城乡融合指数最高水平,主要是在农垦改革和乡村振兴的战略布局下,城乡经济社会发展得到逐步提升。从泰尔指数的结果看,三江平原垦区城乡融合水平的区域差异呈明显的阶段性趋势,与城乡融合指数保持一致的波动频率,区域差异呈现2次波峰;第1阶段为2011—2014年,区域差异逐步扩大,泰尔指数由0.0401扩大至0.0511,增长速度为27.25%,到达第1个波峰值,后在2014年泰尔指数迅速降低至0.0362,区域差异缩小;第2阶段为2014—2018年,各县市城乡融合指数的差异呈现波动增大态势,泰尔指数由0.0362持续增大至0.0592,增长速度达63.70%,到达第2个高峰值,区域差异性达到研究期内最强效应;最后阶段为2018—2020年,各县市城乡融合指数的差异呈现缩小趋势,泰尔指数由0.0592持续降低至0.0243,各县市区域差距在城乡融合发展优势下逐渐减弱,有利于区域协调发展。综合来看,三江平原垦区城乡融合指数变化趋势呈现出先减少后增长的演化轨迹。

表2 三江平原农垦地区城乡融合指数特征

表3 三江平原农垦地区各县市城乡融合指数特征

图2 三江平原地区城乡融合指数和泰尔指数发展趋势

3.2 三江平原垦区区域差异程度变化

根据三江平原垦区16个县市的城乡融合指数,计算得出各年份城乡融合水平的极差、标准差。如图3所示,2011—2020年,三江平原垦区各县市城乡融合指数极差和标准差均表现出波动上升后开始下滑,“先升后降”的发展趋势,表明三江平原垦区城乡融合水平的地区分异趋于弱化。原因在于,三江平原垦区各县市城乡融合发展水平良性发展,城乡融合度总体呈现逐年增长趋势,城乡融合水平较高的县市发展保持波动缓慢增长特征,而城乡融合水平较低的县市发展速度提升,逐步向高融合度加速发展。如,2011—2020年,城乡融合水平发展最好的萝北县、友谊县平均波动下降6.82%,友谊县下降速率大于萝北县,但城乡融合水平仍处于高融合度阶段。萝北县依托垦区先进农业生产技术,带动地方农业生产高质量发展,助力城乡多尺度融合发展。友谊县城镇非农人口逐年递减现象明显,城乡融合水平大幅下降的原因与城镇非农人口比重逐年递减有关;但受农垦改革政策影响,友谊农场不断深化改革,产业结构向高级化发展,是友谊县保持高水平城乡融合度的重要因素。虎林市、富锦市等区域城乡融合度均保持在0.40以上,平均波动增长7.44%,处于缓慢上升状态。该水平下除鸡东县、集贤县、勃利县之外的9个县市皆有垦区广泛分布在县域空间,农场经济发展水平差异化显著对县域城乡融合水平有所影响,如虎林市八五一一农场经济、社会、空间效应与其他农场和地方空间发展不对等,城乡融合发展差距大,从而拉低整体发展效应,影响整体县域空间城乡融合发展。而城乡融合发展水平最差的桦南县、桦川县的城乡融合度平均增加速率为25.15%,相对于高层次城乡融合水平地区的平均增长率提高了近2倍,但整体城乡融合度较低,主要原因在于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比较高,但在发展过程中城乡收入差距有所缩小。总体来看,三江平原垦区区域差异有所缩减,但各县市城乡融合水平还需积极发展,开展多元协作一体化新路径,最终达到各县市协调平衡城乡经济社会要素流通,形成区域内部城乡相互促进发展协同效应。

图3 三江平原农垦地区城乡融合指数的极差、标准差变化

4 城乡融合水平的空间变化特征

根据综合加权求和法计算城乡融合发展水平得分划分层次研究不同融合地区的分布特征,采用Jenks最佳自然断裂法,将2011—2020年三江平原农垦地区县域尺度城乡融合水平划分为低水平融合区(0.2026~0.5227)、中等水平融合区(0.5228~0.6398)和高水平融合区(0.6399~0.8700)3类区域,见图4,其空间演化的主要特征如下。

图4 2011—2020年三江平原农垦地区县域尺度城乡融合水平划分

三江平原地区各县市城乡融合水平呈现东西低-南北高,由中间高水平区不断辐射两边低水平区的空间特征。低水平融合区整体趋于减少,高水平融合区波动增加。2011年,低水平融合区为9个,占比达56.25%,高水平融合区仅有3个,占比仅为18.75%;至2013年,城乡融合水平的低水平地区范围有所扩大,低水平融合区占比增至62.5%,低水平融合区由9个增至10个,仅存三江平原中部区域富锦市处于高水平融合区;2013年之后三江平原垦区城乡融合指数整体向高水平方向发展,低值区趋于减少,高值区逐渐增多;到了2019年,低等级区域极化现象有所改善,低水平区占比31.25%,接近50%低水平区良性发展,高水平融合区域数量保持稳定态势,大多数低水平融合区向中等水平融合区过渡,中等水平融合区逐渐扩大;随着2017年在城乡融合等相关政策的不断落实下,各县市城乡要素双向流动加快,促进城乡关系走向互动协调发展模式;至2020年,形势进一步逆转,低水平融合区县域数量锐减至1,高水平和中等水平区域数量分别增长至6个和9个,占比高达93.75%,呈现高水平融合区域极化发展趋势。城乡融合类型区的转变说明了近年来三江平原农垦地区推进城乡融合发展成效显著。

三江平原垦区各县市城乡融合综合水平呈现出“东低-中高-西低”的空间特征,但随着城乡融合发展进程加快,高值区逐渐对低值区的中心极化边缘空间特征突出,表现出“低-高-低”向“高-高-高”城乡融合发展结构的动态演化阶段变动。2011—2014年,城乡融合发展水平较高的县市主要是中部区的萝北县、友谊县、富锦市和虎林市,其余县市基本属于低水平融合区,区域城乡融合水平发展处于下滑阶段;在此阶段,城乡融合水平高与县市内农垦地区发展规模化现代化农业生产区有关,随着垦区农业现代化发展,带动形成垦区小城镇,有效联接城乡经济发展,加快垦区城乡要素流动,有利于促进县域整体城乡融合水平的提升。2014—2018年区域以低水平融合区为主,但融合水平处于低等级向高等级增长阶段;各县市在此阶段不断更新城市产业布局,但受到垦区农业比重大,产业结构不合理的影响,县域综合城乡融合水平比较低,但随着农垦改革政策的落实,垦区不断完善管理体系和产业体系,发挥促进城乡一体化发展的作用。到2019年,各县市城乡融合水平得到明显提高,此时边缘县域的城乡融合差异有所增强,城乡融合水平西部区大于东部区,拉大东西部之间的差距,但三江平原农垦地区城乡融合水平总体上仍处于上升态势。2020年,随着国家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政策的贯彻落实,三江平原县域尺度上城乡融合水平达到极大地提升,垦区先进产业积极带动其他地方空间协同发展;区域整体以高等级、中等极城乡融合区为主,中部高等级区极化辐射东部、西部低等级区,因此低等级融合区逐渐弱化,在研究期内,桦南县始终处于低水平区,这与县域垦区城乡收入差距较大有关,但桦南县城乡融合指数稳步积极发展,符合城乡融合发展要求,但还需改善城乡关系,加大落实城乡融合发展效率。

5 城乡融合水平变化的影响因素

在探究三江平原地区城乡融合发展过程中,不仅受到区域经济、社会、政策偏向等要素的重要影响,还需同时考虑到研究区特殊地域类型对区域整体发展,城乡要素流动的特殊效应。因此为了定量识别城乡系统内部要素与城乡融合发展之间的关系,考虑从以上2个角度分析三江平原城乡融合发展的影响因素,选取衡量城乡融合水平的5个指标作为解释变量,见表4,同期的城乡融合指数(y)为被解释变量,基于SPSS 22.0软件分析平台,由于公路网密度(X2)具有较强的共线性,故剔除该自变量后对2011—2020年三江平原城乡融合影响因素与城乡融合指数进行多元回归得到结果,见表5。

表4 三江平原城乡融合水平影响因素的指标选取

表5 三江平原城乡融合水平影响因素的多元回归分析结果

结果表明,城镇发展水平(X1)、城乡产业结构(X3)、城乡收入比(X4)、农垦区面积(X5)4个影响因子通过了0.05的显著性检验,其中,城镇发展水平(X1)、农垦面积(X5)影响因素的回归系数为正,表明增强三江平原农垦地区城镇化水平、农垦区域发展有利于促进城乡融合发展;城乡产业结构(X3)、城乡收入比(X4)影响因素的回归系数为负,表明产业产值比、城乡收入比越小,对城乡融合发展水平的影响越显著增强。2011年,三江平原农垦地区城乡融合发展水平的影响因子根据回归系数值大小排序,为农垦区面积(0.497)>城镇发展水平(0.401)>城乡收入比(-0.361)>城乡产业结构(-0.310);经历10年发展,2020年该次序转变为农垦区面积(0.491)>城镇发展水平(0.475)>城乡产业结构(-0.470)>城乡收入比(-0.409)。

随时间演化,各影响因子对城乡融合指数的影响程度变化各异。农垦区域发展的影响效应虽有波动减缓作用,但仍对三江平原城乡融合水平的影响效应最强,说明垦区经济社会发展状况是影响三江平原城乡融合水平的主要因素;随着产业现代化进程的不断推进,发展现代化农业是城乡融合发展的必然选择;三江平原垦区作为我国重要的粮食基地,农业生产技术始终保持先进性,不断发展现代农业的同时积极引导产业结构向多产业方向转变;并且不仅注重自身经济快速发展,还带动周边普通农区协同发展现代化农业体系;随着农垦改革政策的不断落实,农垦区域经济高速发展,农垦区农业生产技术水平、农业生产效率、现代化农业程度大幅度提升,促使三江平原地区农业劳动生产效率提高,农民收入不断增长,城乡差距逐步缩小,城乡融合发展水平有所改善。城镇发展水平影响力具有相对稳定性特征,人口城镇化水平对城乡融合水平的影响较大,是城乡融合发展过程中核心影响要素;在研究期间,各县市非农人口逐渐递增,农村转移人口到城镇社会,推动农村劳动力与城镇融合,促进县域城乡融合发展。城乡产业结构对城乡融合指数的影响程度有所增强,但作用强度仍处于中等水平;表明三江平原农垦地区各县市受到政策支持,产业结构得到优化后均衡化发展,削弱了对城乡融合发展的影响;产业结构高级化能够通过为农村居民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和就业岗位,推动乡村居民向城镇制造业和服务业转移,提升乡村居民收入,推动城乡融合发展水平的提高。城乡收入比回归系数数值呈现波动上升态势,但对城乡融合发展的作用下降;说明提升乡村居民收入有利于减弱城乡收入差距,逐步弱化对城乡融合发展水平的影响,但还需继续稳步拉近城乡收入比差异,加快城乡融合发展进程;随着农村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城乡融合发展需求呈现多样化趋势,对生态环境发展效益的需求日益迫切,在关注经济、社会、空间效应的同时还需注重乡村基础设施、环境治理、公共服务条件的改善和生态环境问题。

6 结论与讨论

为推进三江平原农垦地区城乡融合高质量发展,探明城乡融合水平发展阶段和存在问题引起广泛关注。现阶段关于三江平原农垦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研究大多从农垦空间、地方空间二元独立角度展开分析,二者融合研究不足。在农垦改革背景下,单一考虑地方空间城乡融合发展不利于其改善城乡关系,拉近城乡差距,进而影响城乡融合一体化发展趋势;片面强调农垦空间也会造成城乡产业结构,城乡收入水平的不合理化。因此,单一空间尺度研究难以对三江平原农垦地区城乡融合发展水平做出全面研究,且针对这一问题目的,本文研究将农垦空间与地方空间相关联,从小尺度县域层面展开分析,探讨三江平原农垦地区城乡融合发展水平的时间、空间演变格局特征及其影响因素,为我国城乡关系发展领域提供新的实证研究案例,同时对处于农垦改革政策影响下的其他地区的城乡关系发展提供研究方向。

2011—2020年,三江平原垦区城乡融合水平总体上阶段性、波动性较强,研究期内经历了2次先增后降,再稳步增长的变化历程,主要是在农垦改革和乡村振兴的战略布局下,城乡经济社会发展得到逐步提升,带动城乡融合水平向上升趋势发展。从泰尔指数的结果看,三江平原垦区城乡融合水平的区域差异呈明显的阶段性趋势,区域差异呈现2次波峰,且二次峰值高于一次峰值;说明三江平原农垦地区城乡融合水平区域差异性整体向下降趋势发展,但在发展过程中各县市城乡融合度内部变化趋势各异。综合来看,三江平原垦区城乡融合指数变化趋势呈现出先减少后增长的演化轨迹;三江平原垦区区域差异有所缩减,但各县市城乡融合水平还需积极发展。三江平原垦区各县市城乡融合综合水平呈现出“东低-中高-西低”的空间特征,东部桦南县、桦川县、汤原县和勃利县城乡融合效应值低,中部萝北县、友谊县和虎林市最高,西部抚远市最低。但随着城乡融合发展进程加快,高值区逐渐对低值区的中心极化边缘空间特征突出,表现出“低-高-低”向“高-高-高”城乡融合发展结构的动态演化阶段特征,体现了城乡融合演化过程中有一定的动态变化作用。

随时间演化,各影响因子对城乡融合指数的影响程度变化各异,农垦区域发展的影响力仍占据相对稳定的重要地位,垦区逐步实现现代化农业体系,提升农业生产效率,发展高级化产业格局,积极带动三江平原乡村经济快速发展,促进城乡融合发展水平不断提升;城镇发展水平的影响效应有所上涨,但幅度不大,农村人口持续流出仍是城乡融合发展的主要问题,还需加强农村建设,协调城乡要素流动,促使城乡人口流动保持动态平衡;城乡产业结构、城乡收入水平对城乡融合水平的影响强度均有所增强,但对城乡融合发展的作用低于农垦区域发展和城镇发展水平,表明三江平原农垦地区各县市受到政策支持,产业结构、城乡收入差距得到优化后均衡化发展,对城乡融合发展的影响作用较弱。随着农村居民生产生活水平的提高,城乡融合发展需求不满足现状,还需向多角度、多样化趋势方向分析城乡发展问题。

结合三江平原农垦地区2011—2020年城乡融合发展时空格局和影响因素分析,揭示出三江平原农垦地区推动城乡融合发展、缩小城乡区域发展差距仍存在的问题。需高度关注农垦改革与城乡一体化建设的协同发展问题,在探究过程中,人口城镇化水平对城乡融合指数的影响效应波动增强,充分说明将农垦空间纳入县市城乡融合发展的考量时,受到农垦区地域分布较为分散,人口难以集中的限制,导致城乡空间融合水平还需提高,为了城乡融合水平稳步提升并且保持动态平衡发展,就需要同步发展农垦空间和地方空间,相互联系,彼此融合。农垦空间和地方空间相结合考察城乡融合水平有利于推动该地区产业互联与互补,优化区域内产业结构;农垦区农业技术水平、农业现代化水平等高于地方普通农区,农垦区可带动地方普通农区高水平发展,促进该地区乡村发展,提升区域内的城乡一体化程度。未来在农垦地区探究城乡融合发展水平的进程中,应打破农垦空间与地方空间二元分化的研究壁垒,相互促进协同发展区域特色发展道路,消除区域间经济发展差异,实现城乡融合一体化协调发展。除此以外,在城乡融合指数的测度过程中,多指标体系法在不同的文献中对于指标体系的选取差异性较大;在三江平原农垦地区经济数据有所缺失的限制下,本文仅在城乡空间融合、经济融合、生活融合3种维度下进行探究,指标体系构建不够完整,未来还需利用更多有效数据,综合考量农垦地区特殊性,全方面多角度继续深入研究城乡融合发展体系。

猜你喜欢
三江平原垦区农垦
体验休闲采摘 感受农垦文化
哈密垦区棉花超宽膜1膜3行稀植高产栽培技术
三江平原气温变化趋势及区域差异识别
基于灰色绝对关联度的三江平原降水量影响因子识别
基于小波变换的三江平原旬降水量主周期识别
基于相关分析的三江平原气候影响因子关系识别
海南省农垦设计院
《新疆农垦科技》2014年(1~12期)总目次
博乐垦区引进黑绿豆种植试验
石河子垦区克瑞森无核葡萄适宜滴灌量筛选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