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VID-19感染愈后运动员重返赛场策略述评

魏强嫚，梁 辰，张建红,3，沈钰琳，饶志坚,4，高 峰，赵杰修*

（1.国家体育总局体育科学研究所，北京 100061；2.国家体育总局运动医学研究所，北京 100061；3.北京体育大学，北京 100084；4.上海师范大学，上海 201418；5.空军军医大学，陕西 西安 710032）

2019 年底，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以下简称“新冠肺炎”）疫情全球暴发。鉴于2022 年初开始全球COVID-19 数据不再做强制性和准确性统计，可能2021 年底全球的统计数据更具有科学性。截至2021 年11 月14 日，COVID-19 造成了38 亿人的感染和再感染，感染人数占世界人口的43.9%（Sorensen et al.，2022）。新型冠状病毒主要通过飞沫、气溶胶和接触等方式传播（Meyerowitz et al.，2021），具有传播范围快、波及范围广的特点。COVID-19 导致全球经济不稳定的同时，对体育活动也产生了深远影响（Mulcahey et al.，2021）。科学的体育锻炼不仅可以有效降低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而且可以减轻新冠疫情造成的孤立和压力（Sallis et al.，2023）。前期研究发现，全国范围内新冠感染隔离期超过一半的成年人采取久坐的生活方式，屏幕时间较多，情绪状态较差，这可能会带来相当大的健康风险（Qin et al.，2020）。此外，在疫情初期，体育管理相关部门为降低运动员、教练员及工作人员等被感染的机率，采取了包括关闭体育场馆、健身场所，推迟和取消体育赛事等多项措施，但仍未实现零传染的目标（Fitzgerald et al.，2021）。

研究显示，运动员感染COVID-19 后多为无症状或轻微流感样症状（Mulcahey et al.，2021），病程时间3～5 天。运动员感染COVID-19 与普通COVID-19 患者显著不同，其出现充血性心力衰竭、阻塞性肺病的机率较低。但是，对于运动员来说，COVID-19 导致运动表现的长期下降可能会影响其职业生涯（Jorstad et al.，2020）。因此，了解COVID-19 对运动员身体健康的影响、科学制定康复方案对其安全快速地重返赛场至关重要。

1 COVID-19对运动员身体健康的影响

1.1 COVID-19对运动员心血管系统的影响

COVID-19 在全球范围内引起了极高的发病率和死亡人数，并对患者心血管系统造成极大负面影响（Puntmann et al.，2020； Shi et al.，2020）。运动人群中，COVID-19 感染后合并心肌炎的患病率为1%～15.4%（Brito et al.，2021； Wilson et al.，2020）。一项队列研究显示，17.5%的大学生运动员感染了COVID-19，但心脏受累的患病率较低（0.5%～3.0%）（Moulson et al.，2021）。在另一项对1 597 名美国COVID-19 感染运动员进行心脏磁共振（cardiac magnetic resonance，CMR）筛查的队列研究中，37 名运动员（2.3%）被诊断为临床和亚临床心肌炎，而如果仅根据心脏症状进行检测，仅有5 名运动员被检出（检出患病率0.31%），CMR 对心肌炎的检出率提高了7.4 倍（Daniels et al.，2021）。因此，在没有心肌受累临床特征的运动员中，COVID-19 感染后也需对其进行更为全面的心脏功能检测（例如CMR）。鉴于心肌炎作为运动员心源性猝死的重要危险因素之一，如何对运动员特殊群体在COVID-19感染后心肌炎的准确诊断与治疗十分重要（Poppas et al.，2021）。总之，COVID-19 引起运动员心血管系统疾病的概率较低，但仍存在许多心血管并发症方面的风险。

1.2 COVID-19对运动员呼吸系统的影响

COVID-19 患者通常会出现一些急性后遗症，其中肺纤维化（pulmonary fibrosis，PF）造成的呼吸系统损害最为显著。多数COVID-19 患者显示肺部异常，其中75%表现为双侧肺部受损（Hosseiny et al.，2020）。据统计，COVID-19 患者胸部计算机断层扫描可见肺部异常在症状出现10 天后达到峰值，14～26 天后消退（Pan et al.，2020）。调查发现，38%的COVID-19患者在出院54天后胸部X 光片检查结果仍然异常，其中9%的情况有所恶化（Mandal et al.，2021）。有研究显示，感染COVID-19 运动员的心肺功能在休息和运动时均未发生显著变化（Komici et al.，2021）。而Moulson 等（2022）的研究发现，感染COVID-19 的运动员肺部功能异常的发生率显著升高。针对该情况，运动员COVID-19 感染后的6～12 个月应特别关注其肺部影像，进而保障运动员呼吸能力的完全恢复（Hui et al.，2005）。综上，运动员COVID-19 感染后除了呼吸系统的结构和功能性监测，还需循序渐进增加运动强度和运动量。

1.3 COVID-19对运动员中枢/周围神经系统的影响

COVID-19 对中枢和周围神经系统可造成一定损伤。Mao 等（2020）的研究表明，武汉36.4%的COVID-19 感染者表现出中枢神经系统症状，包括头晕、头痛、中风和癫痫等，而且约8.9%的患者还出现味觉、嗅觉异常以及神经疼痛等症状。Lechien 等（2020）在欧洲的一项研究也证明85.6%的COVID-19 患者出现嗅觉异常。此外，肌肉疼痛在COVID-19 患者中也较为常见，约有34.8%的COVID-19患者表现出肌肉疼痛。而对于运动员来说，这种弥漫性肌肉疼痛可能严重影响训练和比赛（Mulcahey et al.，2021； Wang et al.，2020）。因此，COVID-19 能够影响运动员的中枢/周围神经系统，表现在本体感觉、平衡和协调能力等诸多方面，这些均会对运动员的训练和比赛产生较大影响，需要给予一定的关注。

1.4 长新冠对运动员的影响

COVID-19 感染者除了上述急性的影响之外，还存在着诸多慢性的影响，这种情况被称为长新冠。美国国立卫生与护理优化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for Health and Care Excellence，NICE）将长新冠定义为急性COVID-19 后持续或发展的症状，包括感染后持续4～12 周的症状和体征，以及感染12 周以后出现的COVID-19 后综合征（Crook et al.，2021）。研究表明，约25%的COVID-19 患者症状超过4 周，约10%的患者症状超过12 周（Rajan et al.，2021）。长新冠最常见的症状包括疲劳、呼吸困难、肌肉酸痛、胸痛、注意力难以集中、焦虑和抑郁等。19.3%的长新冠患者日常生活能力受到很大限制（Lindsay et al.，2021）。数据显示，COVID-19 感染者中22.1%的症状持续5 周，9.9%的症状持续12 周（Crook et al.，2021）。此外，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相当比例的运动员（3.8%～17.0%）可能出现长新冠（Wezenbeek et al.，2023）。据此，运动员COVID-19 后出现长新冠的情况应引起重视，需要定期对其进行健康监测并设计相应的训练和比赛方案。

2 COVID-19愈后运动员重返赛场策略

COVID-19 对运动员的心血管系统、呼吸系统和神经系统均会产生负面影响，继而导致其运动机能下降。有研究表明，停训休息时间与肌肉力量、质量的下降、最大摄氧量的降低以及受伤风险的增加有关（Mao et al.，2020）。因此，对于感染COVID-19 暂停训练的运动员，教练员和保障团队在制定其重返赛场方案时应着重注意以下几个方面。

2.1 训练前精准评估

疫情期间居家训练、封闭训练甚至停训等状况，对运动员的竞技水平产生了不同的负面影响。在评估运动员恢复训练时需考虑3 个因素。1）运动员是否感染了COV-ID-19 以及是否有相关后遗症；2）停训期的持续时间；3）运动员在停训期间参与体力活动的水平。尽管多数运动员较年轻健康，且感染后表现为轻微症状，但运动员在重返赛场后出现并发症的可能性不容忽视（比如呼吸道疾病、心肌炎或心肌损伤）（Eirale et al.，2020）。Hull 等（2020）建议，COVID-19 感染的运动员发生呼吸道疾病至少10 天后，以及症状消除7 天后才能恢复活动。还有学者建议增加个人慢跑10 min 的评估，若与其感染前运动表现相差不大，即可允许进行低到中等强度的体育活动（低于80% V˙O2max），若运动员出现以下症状，包括胸闷、持续咳嗽、恶心、呕吐、肌肉疼痛，均应立刻停止运动（Halabchi et at.，2020）。由于COVID-19对不同运动员机体产生的影响不同，教练员应为愈后运动员制定个性化的训练和比赛计划。

2.2 恢复训练初期的合理训练监控和医务监督

结合国内外相关研究（王金昊 等，2023； Hughes et al.，2022），感染COVID-19 后，对于有明显症状的运动员，建议其休息并避免锻炼。运动员若无症状或症状已经缓解，可以在科研和医疗团队的支持下进行恢复训练。恢复训练应基于运动员感染前的锻炼习惯。建议：第1 天尝试运动15～30 min，运动强度约为感染前运动强度的50%；如果耐受性良好，第2 天和第3 天则重复相同的运动；若运动员无任何不适，第4 天运动强度可增加到感染前的75%左右，持续时间可超过30 min；若运动员未见异常，第5 天和第6 天再次重复上述强度；若恢复训练过程中没有出现任何不良反应，运动员可以考虑从第7 天开始日常训练。这一循序渐进的恢复训练过程有助于运动员逐步适应训练强度，减少不良反应。在此过程中，需对安静心率、运动心率、血常规、血清肌酸激酶、血尿素、血清睾酮、血清皮质醇等指标进行生理生化监控，对心血管系统与呼吸系统进行医务评估与监督。教练员团队需结合运动员实际情况调整训练计划。如果运动员出现运动不耐受情况，应立即降低运动负荷或调整训练；如果发生持续性运动不耐受，需重新进行医学评估，设计训练方案；如果运动员感染COVID-19 后30 天，依然难以恢复到感染前的运动水平，则建议进行临床评估，包括考虑进行心电图、心脏生物标志物和超声心动图检查等。

2.3 重返赛场医务评估

运动员感染COVID-19 后重返赛场的运动强度和运动量应循序渐进、因人而异，并通过定期监测心脏和呼吸标志物来评价运动员身体状况，以发现和降低潜在危险（Lollgen et al.，2021）。

“A到VP”格式并不是其中各成分的简单相加，随着网络新媒体语言中“A到VP”格式普遍、频繁的使用，“A到VP”已渐渐成了类固定结构。它在句法、语义、语用上均显示了一定的特征。

COVID-19 后的重返赛场评估主要针对心血管和呼吸系统（图1）（Wilson et al.，2020）。心血管系统评估：1）没有出现COVID-19 症状或体征的运动员，进行常规赛前医学评估，无需进行心血管系统检查。2）有轻度至中度COVID-19 症状但已完全康复的运动员，应完成全面临床评估，包括病史和体格检查。初步评估应关注是否胸痛、呼吸困难、心悸、劳力性头晕、晕厥、心动过速、心音增加或进气量减少。建议在重返赛场前至少做一次心血管系统检查，包括12 导联心电图和超声心动图。若出现异常，需进行心脏磁共振以排除心肌炎，并进行24 h 动态心电图检查、心肺运动试验和高敏感性心肌肌钙蛋白T 检测。3）有持续COVID-19 症状且需14 天以上才能恢复的运动员，建议进行全面病史和体格检查，包括12 导联心电图和心脏磁共振检查。如结果正常，继续进行24 h 动态心电图测试和心肺运动试验。4）COVID-19 症状严重且需住院的运动员，建议进行全面心血管系统检查，包括12 导联心电图、心脏磁共振和24 h 动态心电图。呼吸系统评估：1）没有COVID-19 症状或体征的运动员，进行常规赛前医学评估，无需进行呼吸系统检测。2）有轻度至中度COV-ID-19 症状但已完全康复的运动员，无需进行呼吸系统检测。3）出现COVID-19 相关呼吸道症状且超过14 天才得已恢复的运动员，建议进行详细评估，包括胸部X 光片、肺功能及血栓栓塞性疾病生物标志物检测（如C 反应蛋白、高敏感性心肌肌钙蛋白T 和D-二聚体）等相关筛查。如结果异常，需进行胸部CT 扫描和心肺运动试验。4）对于出现呼吸道症状住院的运动员，在重返赛场前需进行全面的呼吸系统评估，包括胸部CT 扫描、心肺运动试验、C 反应蛋白、高敏感性心肌肌钙蛋白T 和D-二聚体检测，并根据运动员具体症状、恢复过程和评估结果进行个性化管理（Mont et al.，2017；Wilson et al.，2020）。

图1 运动员重返赛场医务评估（Wilson et at.，2020）Figure 1.Medical Strategies for Athletes’ Returning to Play（ Wilson et at.，2020）

以上重返赛场评估检查虽然主要集中于心血管系统和呼吸系统，但鉴于COVID-19 引起的身体效应较为广泛，应考虑更为全面的评估检测，包括心理状态、肌肉功能以及其他可能潜在的问题等，教练员和相关医疗人员需结合以上检查信息，因人而异制定恢复训练计划，尽快使运动员安全重返赛场（Toresdahl et al.，2020）。

2.4 心理诊断和调控

体育赛事的中断影响了个人和团队的训练，隔离可能对运动员维持良好竞技水平、健康饮食和高质量睡眠构成挑战（Fitzgerald et al.，2021）。睡眠不足对运动员的精神和认知表现影响极大，有研究指出，睡眠剥夺会损害运动员的认知和身体表现（Fullagar et al.，2015； Mejri et al.，2016）。Fullagar 等（2015）和Touitou 等（2016）建议，运动员睡前4～5 h 应尽量避免喝含咖啡因等刺激性物质的饮料，以及过度使用电子设备和参与网络活动。Kass 等（2023）的调查显示，运动员认为其产生心理问题的主要原因是体育活动取消导致的运动训练和社交活动减少；当运动员重返赛场时，由于运动表现降低使其自信心和自我效能感下降。Toresdahl 等（2020）认为，暂停赛季和取消比赛可能对运动员带来压力、焦虑和挫折感，因此在隔离期间教练员应积极关注运动员的心理健康需求，包括定期与运动员沟通、促进其与心理专家进行交流，并鼓励运动员与家人、朋友和队友保持良好的社交互动。总之，运动员感染COVID-19 后容易产生巨大的心理压力，为其提供专业的心理评估和疏导非常重要。

2.5 个性化营养方案

运动员感染COVID-19 后可能导致饮食习惯和生活方式发生改变，进而使其营养摄入受到影响。提高免疫力是COVID-19 预防和治疗的关键（Antwi，2021）。营养不良会影响运动员的免疫系统和抗氧化反应，导致更多并发症（Touitou et al.，2016）。由于营养摄入不足导致的营养不良和微量素缺乏，可能是COVID-19 导致感染者味觉和嗅觉改变的原因之一。因此，欧洲临床营养与代谢学会将营养因素纳入COVID-19 患者的管理条例中（Boscolo-rizzo et al.，2020； Bourke et al.，2016）。

健康饮食能够优化免疫系统功能，有助于降低COV-ID-19 发生率，促进运动员更好更快康复。因此，运动员感染COVID-19 后日常膳食应均衡化和多样化，以确保营养的全面摄入，特别是那些在免疫系统中发挥关键作用的营养素（Zhou et al.，2021）。有研究提出，在评估COV-ID-19 患者的微量营养素含量时，除维生素A 和维生素D外，还应考虑维生素B、维生素C、ω-3 多不饱和脂肪酸以及硒、锌和铁的含量（Clemente-suárez et al.，2021）。欧洲临床营养与代谢学会指南建议，采用低碳水化合物饮食来避免胰岛素抵抗和高血糖，每日蛋白质推荐摄入量为1.3 g/kg，脂肪推荐摄入量为1.5 g/kg，支链氨基酸比例应增加到50%，提高ω-3 脂肪酸和ω-9 脂肪酸的摄入比例，并优先考虑摄入中链和长链脂肪酸（Pecora et al.，2020；Romano et al.，2020；Zhang et al.，2020）。Tayech 等（2020）建议均衡运动员每日膳食，合理安排碳水化合物（占总能量摄入的55%～70%）、蛋白质（根据运动类型和不同的训练阶段安排，每天1.6～2.2 g/kg）和脂肪（菜籽油、橄榄油，每餐至少2 勺）的摄入比例，以确保足够的能量、维生素、矿物质和其他必需营养成分，还应食用富含维生素A、C、E、B6、B12、锌和铁的食物，如柑橘类水果、深绿色蔬菜、坚果和乳制品。此外，运动员感染COVID-19 后应尽量避免食用富含饱和脂肪的高糖食物，推荐摄入大量的纤维、全谷物、不饱和脂肪和抗氧化剂。感染COVID-19后，运动员的饮食习惯和生活方式可能会发生变化，应结合康复、训练和比赛的实际需要合理设计膳食营养补充方案。

3 案例分析

1）国家队运动员万某，女，18 岁，2021 年8 月感染CO-VID-19 后14 天内未恢复，持续出现疲劳、咳嗽、心悸、呼吸困难等症状，进行血常规、胸片、肺功能、心电图、心脏彩超检查，结果均显示正常，但症状持续存在。之后又进行心肺运动测试及24 h 动态心电图监测，结果仍未见异常。

针对万某的情况，教练员根据医疗与科研团队的指导建议，精心调整训练计划，不断增加万某康复锻炼的运动强度和运动量，并始终确保每个阶段都得到适当的休息和监测。在这个过程中，教练员不仅在训练方面提供指导，还与专业心理医生合作，协助运动员进行心理治疗，以帮助其克服焦虑和心理压力。队医则持续关注她的健康状况，对其进行全面的健康监测，包括肺功能测试，以确保恢复训练如期开展。此外，科研团队提供了个性化的饮食方案，建议食用富含维生素、矿物质和抗氧化剂的食物，避免摄入过多的加工食品、糖分和饱和脂肪，同时保持充足的水分摄入。提示，对于有症状但无指标异常的运动员，教练员与科医人员应共同设计与监控其循序渐进的训练计划安排，以帮助运动员尽早恢复专项成绩到感染前水平。

2）国家队运动员李某，女，21 岁，2023 年1 月感染CO-VID-19 后14 天内未恢复，持续出现疲劳、咳嗽、心悸、呼吸困难等症状，进行血常规、胸片、肺功能、心电图、心脏彩超检查，其中血常规结果出现异常。心肺运动测试及24 h 动态心电图结果未见明显异常。

针对李某的情况，教练员和科医团队制定了专门的康复计划，着重于增强其呼吸肌肉和改善其心肺功能。在康复锻炼中逐渐增加锻炼强度，使运动员在康复过程中逐步适应。队医持续监测其肺功能，必要时采取物理治疗措施，包括呼吸疗法和肌肉放松技巧，以维持肺部功能健康。同时，该运动员还接受了心理专家的专业评估和疏导，以帮助其快速缓解心理压力。另外，在科研人员和队医的指导下，制定了特定的膳食营养饮食计划，以确保她获得足够的营养。在教练员与科医团队的团结协作下，李某实现了安全重返赛场，并在8 个月后的国际比赛中取得了刷新亚洲纪录的优异成绩。

4 问题与挑战

4.1 COVID-19感染运动员治疗模式需进一步标准化

由于大运动负荷的训练和比赛，使运动员群体COVID-19 感染后的治疗不同于普通人群。且某些新冠治疗用药存在着兴奋剂风险，运动员感染COVID-19 后的标准化治疗方式还需进一步构建。由于各国疫情防控政策不同以及处于不同疫情阶段发布的指南差异，在对运动员开展身体机能评估时需根据其症状及时进行调整，对不同感染级别运动员制定相应的治疗方案。此外，我国具有优秀的中医传统文化，针灸和推拿均可以帮助运动员快速恢复，COVID-19 感染运动员的中医或中西医结合治疗可能是我国治疗COVID-19 的中国特色。

4.2 COVID-19感染运动员恢复模式需进一步个性化

运动员因感染COVID-19 和停训造成运动机能不同程度的下降，如何通过生理生化指标（如肌钙蛋白、心肌酶、胸部X 光、肺活量、基础心率等）科学评定机体恢复程度，进行安全、有效的恢复训练（运动强度、运动量个性化控制）是目前亟待解决的问题。由于不同项目的比赛和训练不同，以及不同个体的恢复和适应能力存在差异，因此对感染新冠的运动员不宜采取单一的恢复手段，应根据项目特点和个体差异制定个性化的恢复模式。此外，在重点关注运动员的身体状况时，应给予充足的心理健康保障干预措施。COVID-19 对身体的伤害比普通流感更为严重，甚至会产生不同程度的后遗症，特别是对运动员而言，长时间的停训导致身体机能急剧下降，更容易引发焦虑情绪，适时的心理辅导就显得尤为重要。科医团队在对运动员进行身体健康保障的同时，也需要加强心理干预，以帮助运动员克服急躁和焦虑，建立重返赛场的信心。

4.3 运动员COVID-19反复感染的应对策略

目前，新型冠状病毒仍在不断变异和进化，早期感染或疫苗接种产生的抗体可能会失效，COVID-19 反复感染正在来袭。为避免运动员反复感染所致训练计划的中断，甚至竞技水平的下降，需要广大教练员和相关科研工作人员在参考其他国家经验教训的基础上，结合我国国情实际，以及具体运动项目和运动员的训练和比赛特点，制定切实可行的运动训练防护措施，以保证运动员安全、如期参加运动训练及竞赛。新型冠状病毒在未来很长时间将会与人类共存，反复感染已成为不可避免的问题，重点是需要抑制冠状病毒在体内复制和建立自身免疫调节机制，运动员在参加国际比赛时人员流动性大、接触面广，如何做到早期预防、及时治疗以及快速恢复是目前需要思考和解决的问题。

4.4 运动员应对未来流行病的防治体系亟待构建

目前，由于缺乏足够的运动员和新冠疫情大数据支撑，难以针对运动员这类特殊人群制定相应的传染病公共卫生教育和宣传体系，很可能无法为未来的传染病疫情做好充分准备。大负荷的运动训练和比赛后，运动员免疫力具有短暂的“开窗期”，全球气候变化更容易促进流行病的传播。这就需要根据运动员的人群特点，总结以往的各类流行病特征和治疗经验，密切监测运动员的身体机能状态，积极应对未来流行病的风险和挑战。

5 总结与展望

对于COVID-19 感染运动员，应当从运动员痊愈后的运动机能水平、恢复训练安排以及如何进行重返赛场评估等方面，提出新冠感染运动员愈后重返赛场的评估、训练进阶安排及注意事项，并注意心理及营养干预的重要性。另外，COVID-19 感染运动员治疗模式需进一步标准化、COVID-19 感染运动员恢复模式需进一步个性化、运动员COVID-19 反复感染的应对策略和运动员应对未来流行病的防治体系亟待构建4 个方面是亟需解决的问题与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