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质量发展背景下贸易人才培养的博弈分析——以高校经贸类研究生素质教育为视角

邢玉升

（黑龙江大学，哈尔滨 150080）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人才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基础性与战略性支撑，必须坚持人才是第一资源，深入实施人才强国战略，不断塑造发展新动能新优势”。自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对加快高校高质量教育体系建设，发展素质教育多次作出重要论述，党和国家制定实施了一系列相关政策措施。特别是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关于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的论述中再次强调，“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为谁培养人是教育的根本问题，育人的根本在于立德”。随着我国市场经济的发展和经济结构的优化升级，对经贸类人才尤其是具有高技术能力人才的需求持续增长，在研究生教育快速发展规模不断上升的同时，研究生的科研能力也得到了较大提升，但素质教育提升效果并不理想，仍存在一定的学术不端行为。本文旨在设计有效的预防学术不端措施，助力新时代经贸类研究生素质教育发展。

一、研究的主要内容

一是从研究生、导师职责以及学术评价体系三大角度来阐述学术不端出现的主要诱因，并结合新时代背景下的网络普及和信息获取的便利性，在预防学术不端方面，在传统手段基础上融合高新科技，提高学术不端行为预防的准确性和及时性。在定性的三大角度中，对于研究生，主要研究自身学术道德、周围学术道德、导师职业道德对学术不端的影响；对于导师职责，主要研究课堂教育质量，学术论文指导程度以及导师师德方面对学术不端的影响；对于学术评价体系，主要研究奖学金、个人荣誉和学术不端之间的影响。

二是基于外部动机和内在激励两个维度，对一系列潜在诱使学术不端行为的因素开展。在现有文献基础上，基于外部动机和内在激励两个维度，从行为经济学视角对一系列潜在决定学术不端行为的具有现实基础却又未得到系统检验的因素开展。外部激励主要包括学术考核、奖励机制以及惩罚的严厉程度；而内在动机则是指因为破坏学术道德和学术规范带来的内心愧疚感所导致的效用损失。

三是针对研究生出现学术不端的三大领域——课程论文、论文发表及毕业论文建立博弈模型，在模型中除了考虑常规经济因素影响外，还量化道德价值，使得模型更加贴合实际。通过经济和道德规制，使得博弈最终的纳什均衡处于预期状态。

二、主体模型

（一）模型假设

高校、导师与研究生作为博弈的三个群体，对其行为选择及其策略组合进行演化博弈分析，作出如下假设：

博弈参与主体：导师，研究生，高校。

行为策略。导师的策略集合为“多花时间指导/不花时间指导”；研究生策略集合为“无学术不端/学术不端”；高校的策略集合为“严惩学术不端/放任学术不端”。

行为策略选择比例：在博弈初始阶段，假定导师选择“多花时间指导”策略的比例为x，而选择“不花时间指导”的比例为1-x；研究生选择“无学术不端”策略的比例为y，选择“学术不端”策略的比例为1-y；高校选择“严惩学术不端”策略的比例为z，选择“放任学术不端”策略的比例为1-z，其中x，y，z 皆为时间t 的函数。

博弈三方的收益矩阵见表1，由于三个参与群体的收益复杂性，运用具体的参数难以对其进行准确描述，这里用符号统一描述各参与者受益，其中ai（i=1，...，8）为指导在不同策略组合下的收益，bi（i=1，...，8）为硕士研究生在不同策略组合下的收益，ci（i=1，...，8）为高校在不同策略组合下的收益。

表1 三方博弈支付矩阵

（二）博弈的动态演变趋势及稳定性

导师选择花时间指导策略的期望收益为：

导师选择不花时间指导策略的期望收益为：

导师在混合策略下平均期望收益为：

推出导师的复制动态方程为：

研究生选择无学术不端策略的期望收益为：

研究生选择学术不端策略的期望收益为：

研究生在混合策略下平均期望收益为：

推出研究生的复制动态方程为：

高校选择严惩学术策略的期望收益为：

高校选择放任学术不端的期望收益为：

高校在混合策略下平均期望收益为：

推出高校的复制动态方程为：

根据Friedman 提出的方法，演化系统均衡点的稳定性可由该系统的Jaconbian 矩阵的局部稳定性分析得出，令G（x，y，z）=，K（x，y，z）=，L（x，y，z）=，系统的Jaconbian 矩阵为：

由于局部的稳定状态zy[（a1－a3）-（a5－a7）]+y（a5－a7）+z（1-y）[（a2－a4）-（a6－a8）]+（1-y）（a6－a8）=0、zx[（b1－b2）-（b5－b6）]+x（b5－b6）+z（1-x）[（b3－b4）-（b7－b8）]+（1-x）（b7－b8）=0 和xy[（c1－c5）-（c3－c7）]+y（c3－c7）+x（1-y）[（c2－c6）-（c4－c8）]+（1-y）（c4－c8）=0 无法构成系统的稳定状态，综合上述分析，得到系统的八个均衡点：E1（0，0，0）、E2（1，0，0）、E3（0，1，0）、E4（0，0，1）、E5（1，1，0）、E6（1，0，1）、E7（0，1，1）、E8（1，1，1）。利用Jaconbian矩阵对8 个均衡点进行稳定性分析，8 个局部均衡点的状态随着支付矩阵的不同而改变。

对E1（0，0，0）点进行分析，动态复制系统在E1（0，0，0）处的Jaconbian 矩阵为：

根据李雅普诺夫间接法，通过a6与a8、b7与b8、c4与c8的大小关系，即特征值的符号来判断局部均衡点E1（0，0，0）的性质。当a6＞a8、b7＞b8、c4＞c8时，E1（0，0，0）是不稳定点；当a6＜a8、b7＜b8、c4＜c8时，E1（0，0，0）是渐进稳定点；当a6-a8、b7-b8、c4-c8不全为正且不全为负时，E1（0，0，0）为鞍点。同理，可以推出E2（1，0，0）、E3（0，1，0）、E4（0，0，1）、E5（1，1，0）、E6（1，0，1）、E7（0，1，1）、E8（1，1，1）等局部均衡点的不同支付矩阵下的状态，表2 总结了支付矩阵与局部均衡点之间的关系：

表2 支付矩阵与局部均衡点关系

为了简化分析过程，将上述关系通过容斥原理归纳，形成表3：

表3 容斥关系表

三、主要结论

综上，为使三方演化博弈最终会稳定在“多花时间指导/无学术不端/高校严惩”上。此时需满足a11＞a13，b11＞b12，c11＞c15等收益矩阵大小关系成立。且相容状态E11，E12，E13，E14中，每个状态的不稳定点条件中三组效用大小关系至少有一组成立，复制动态系统最终会在E8（1，1，1）处渐进稳定。

第一，研究生入学动机功利化。受到不良社会价值观念及晋升制度的影响，学历的高低越来越受到用人单位的重视，很多时候，学历的高低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未来收入的高低，这使得研究生入学动机已然偏向功利化，越来越多没有学术兴趣和学术耐心的研究生进入学术研究领域，抱着混文凭的想法，不专心研究。但高校为检测研究生学习质量，设置了一系列的考核指标，为应付各种考核，在无法顺利完成既定要求的情况下，研究生更多时候只能凭借学术不端行为，以期用最小代价，换取最大收益。第二，研究生学术研究水平低下。大多数研究生都明白，抄袭、剽窃等行为违反了学术道德，但是由于自身学术水平较低，专业知识涉猎不足，缺乏创新基础，但又想获得良好的学术成果和考试成绩，只好采用抄袭、剽窃等学术不端手段来获取他人成果为自己所用，以达到既定期望。对于那些具有一定研究水平的研究生而言，可能会面临较难的课题、更广的学术领域，有时为了满足外部的殷切希望，也会出现学术不端行为。第三，缺乏应有的学术素养和诚信教育。伴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以物质财富为首位的观念开始在社会上弥漫，这在一定程度上熏染了研究生的本应具有的正确价值观，开始“背信弃义”，以利为首，加之高校研究生教育缺乏实质上的诚信教育，进一步加剧了研究生学术素质及诚信度的滑坡。

从导师层次去分析研究生学术不端行为蔓延的原因，主要有两个方面：第一，“逐利化”或“催命化”的量化绩效考核制度。当前，我国高校均采用量化绩效考核制度，教师职称的高低与高质量论文发表的数量相关，这使得高校教师不得不把大量时间和精力花在研究领域，故很多时候没法一一检查研究生的课程论文。对于某些高校而言，在考核教师的成果时，采用“不升反降”的招聘政策，规定教师在一定时间内取得某种职称，否则降职甚至解聘。即使某些教师淡泊名利，但是也会为了生存而将大量时间花在自己的研究上，无暇顾及研究生所写的文章，这便给研究生学术不端行为提供了机会。第二，核查研究生学业论文工作量未记录到课程总课时中来。高校教师在教学过程中，主要注重完成所规定的课时量要求，但对于检查研究生课程论文来说，更多的是挤占个人时间。由于导师课程论文面向较多的研究生，致使其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进行详细批阅、检查，更多时候只是大概浏览，这给研究生学术不端行为的发生提供了机会。

从高校角度来看，学校相关制度的不完善是造成研究生学术不端的重要原因。第一，查处学术不端事件所涉及的权利结构相互干涉，难以保持足够的独立性。查处学术不端本身属于一种实践活动，必然会涉及高校查处权利结构安排。而权利结构安排的合理性对于查处的实效具有直接关系。基于西方国家制度的实践，所谓合理权力架构实质就是有效的权力分工与合作，即在查处学术不端中涉及的事实调查权、结果评判权及行政权之间有一个较为妥善的权力结构安排或者说“分权式权力结构”。反观我国高校，虽然查处权利结构的设置与西方国家相似，但在实际过程中，三种权利之间常常相互交融。这三种权利之间的交叉，特别是行政权力对其他两种权利的干涉，会在查处学术不端的过程中，易于出现调查程度不深入，先入为主而为了声誉而大事化小等情况。第二，重分数的研究生录取准则，缺乏完备的研究生及教师的考核标准。首先对于大多数高校来说，考研成绩是决定能否被录取的唯一准则，这一标准很大程度上忽视了学生的道德情怀。基于功利化的动机以及以分选才的录取模式，背离了研究生群体正确的价值走向。其次，对于教师群体来说，高校相关奖励及职称评比，注重考查教师的科研成果，使得高校教师把更多时间花在科研上，而不是研究生培养上，这直接导致研究生群体学术研究能力不足，诚信学术教育欠缺，从而使得学术不端行为渐渐变得盛行。对于研究生群体来说，评优评先及奖学金的获得与学术论文的发表直接挂钩，这样一来，在无论文和面临毕业的双重压力下，为获得荣誉及利益，有些研究生只得弄虚作假、通过金钱发表论文。第三，监管惩戒制度疲软。根据威慑理论，当失范行为被发现的可能性减小时，人们将增大实施此类行为的概率；当失范行为所带来的后果变得严重时，人们会减少此类行为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