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思琦 刘 凡
[摘 要] 随着信息时代向数字化方向迈进,信息技术快速更迭,各行各业经受的不同影响使以人为主体的社会不断变迁,人的心理状态也随之迎来严峻挑战,体现为科技发展与环境适应间的不均衡、文化行业从业者的危机心理以及文化信息接受者的负向情感等。在这一背景下,面对科技与文化的结合,不同视角下公民心理健康育成和维系面临着不同的困难。就民众而言,需要应对自控力缺失、自我认知偏离、群体依附性和精神空虚等风险。而整体环境则面临内容鱼龙混杂和传播不当、恶性竞爭和信息壁垒严重、情绪利用和舆论操纵泛滥的挑战。基于社会发展和教育新样态,要不断更新公民素养框架,融入符合时代发展的核心素养,创建合理的高级模型,制定相应测评基准和层级,关注个体的主观感受与心理健康程度,全面提升社会文明度,培养身心健康的新时代高素质公民,凝聚家庭、学校和社会力量共同打造健康数字文化环境,推动建立数字时代文化强国。
[关键词] 数字化;心理状态;文化战略;智能社会;心理建设
[中图分类号] D64;G0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2-8129(2024)01-0065-09
文化建设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有机组成部分,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公民作为文化架构与文化享受的参与者,其感知与思维的稳定与变化无疑是需要关注的重点之一。提高国家软实力,增强国家核心竞争力,文化建设发挥着重要作用[1] 124-127。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数字化这一概念被多次提及,而文化数字化战略作为促进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繁荣发展的动力之一,如何以创新科技实施文化惠民工程,如何健全现代化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在数字化时代浪潮席卷全球的当下把握文化重心,实现持续全面发展,无疑是需要重点关注与研究的[2]。为此,建设与维系一个健康安全的数字化信息环境至关重要。而要确保信息环境的良性循环,必然要求作为使用者和建设者的人类拥有健康理性的心理认知与行为能力,以应对纷杂的数据洪流带来的冲击。与此同时,科技的飞速发展也易引发人的信息过载与认知困倦,让人蒙蔽于虚假信息的骗局;虚拟关系的飞速增长使社交压力进一步扩大,舆论暴力以新的形式加剧负面情绪的产生,各种网络沉迷现象等挑战纷至沓来,要求我们基于问题分析找寻合适的方向,创造支持和鼓励特定个体、组织或社区成长发展的容纳性环境,推动文化数字化建设与公民身心健康发展。
一、文献综述
数字化的飞跃为文化行业带来了新的机遇和挑战,而文化数字化战略也推动了文化本身的发展。有学者提到,信息生产群体扩散为大众[3] 114-134+204-205,而随着文化场域中碎片化和虚假性信息的增多,文化图景中的痛点依然存在,民众存在思维零散化、主动性迷失、个体性模糊、信任感缺失等问题,需要人们反思和重构,并加强建设和谐的网络空间[4-7]。同时,从业者需要更好地塑造自身、创建良好的资源环境、改良传播内容、创新更好的大众对接形式[8-10],建构伦理精神文化体系[11] 15-38,利用人工智能等新技术协同治理文化信息环境[12] 75-77。另外,杨剑飞等[13] 144-149则认为中国文化基因数据库的建立对于文化弘扬和民族前进具有非常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廖祥忠等[14-15]认为公民的精神道德架构和健全的网络环境需要人们共同创造。
二、数字文化发展对公民健全心理的负面影响
(一)科技发展与环境适应间的不均衡
随着智能技术的飞速发展,信息化、数字化、智能化在一次次的科技变革中跃进新的阶段。当下,信息的传播与获取变得更加便捷高效,生产效率和工作效能大幅提高,生活质量显著改善。然而,整体节奏的持续加快、人与人之间的界限逐渐模糊,也使迈向高度数字化社会过程中的一些隐性缺点随之暴露出来。物质条件的丰富使人们的生活娱乐有了更多选择,却也加剧了悬浮的精神空虚感与欲望的无限膨胀化,而得不到有效牵引与疏解的负向情感会进一步影响正常的个人判断甚至是群体的情绪导向。以全球性的生成式人工智能浪潮来袭为开端,投资、研发、制造等需求链的关注风向皆再度指向了数字化中的智能领域,与之相关的话题接连成为热点,引发了各种挑战与争议[16] 5-36+135-136。
文化作为一个民族精神力量与传承的体现之一,其影响力是毋庸置疑的。诚然,为了方便文化传播与知识摄取,建立统一完善的传统文化数据体系,合理高效地完善文化领域发展的各项行动,必须推进数字化进程,并进一步探寻智能化的最大契合度,但现阶段的信息网络环境以及人们的接受能力对于现今以及将或发生的变化都难以很好地适应,社会矛盾与精神压力混杂,导致了数字化时代科技的发展和社会心理承受力之间的关系并不对等。
(二)文化行业从业者的危机心理
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物质实体转向数字集合,传统的传播手段慢慢在弱化,新的媒体传播形式和创作手段也给文化行业从业者带来了新挑战。
文化信息的受众群体随着科技的迭代不断扩大,评委的交接棒也慢慢递交到大众的手中,在部分场合,大众的意见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占据着主导地位,需要专业知识的传统媒介慢慢不再作为主要选择,诸如纸质书籍、纸本绘画等逐渐走向边缘。技术革新带来了新的时代焦虑,小众接受度与创作环境的进一步压缩使部分传统创作者面临着被淘汰的风险。在一次次的数字化商业变动、主流审美风向控制、快餐化碎片化甚至流水线工艺作品的喜爱度占比升高等形势下,纸质媒体与纸本创作等传统媒介由主流转向小众,深度故事性叙述的文字与画面在缺乏资金支持的情况下难以长时间维系,而不断的技术更新又倒逼创作者必须持续学习,进而出现了部分从业者无法适应新的创作方式的情况,有些甚至带着抵触情绪分化向另一种极端——抵制使用电子信息技术。虽然这种情况一般在年长群体中更为显著,但由于近年来人工智能井喷式地引入海量使用者,诸如知识产权类纠纷、个人或集体隐私遭受侵犯乃至诈骗等触及犯罪的事件频频爆发,也使部分年轻的文化从业者开始自发抵制技术的使用。
在这种情况下,部分行业内的从业者不可避免地陷入挣扎,而负向情感经过发酵又会使下一层或新入行的从业者受到影响。与传统的台下十年功式苦练相比,直击热门的“捷径”、使总工程量成倍缩短的快速生成,所耗费的时间与精力逐渐减少,但所获取的利益尤其是短期收益却可能成倍增加,这种逆传统的不对等的付出与获得比加剧了承受能力较差的从业者的心理危机。各种作为数字化文化转型工具的软件不断出现,各种能力、功能增加的同时,其入门门槛却随着技术发展大幅降低,越来越多的人可以仅根据自身的想法投入文化创作。以一部电影的制作为例,以插画师、程序员、作家等职业为主的从业者对于自身前景的担忧日益增多,而文化政治属性的强化也使部分人员加深了无所适从感,逐渐陷入不甘和痛苦的情绪旋涡中。一是对于自身能力与努力的否定,从而放弃追寻自我突破与创新;二是加重中年被裁员失业的阴影,催化享乐主义的萌生;三是焦虑、抑郁等情绪蔓延,并影响作品方向与内容;四是趋于麻木与机械化,道德感与人性由内而外地崩坏。
(三)文化信息接受者的负向情感
目前大众接收到的文化信息中,充斥着海量驳杂的创作内容。随着基数的增大,却未形成相对优良的信息筛选与摄取机制,各种负向情感在“大染缸”中混杂、传递,且愈演愈烈。数字化文化市场正处于发展的初级阶段,蕴含着巨大的发展潜力。无数的有识之士投身其中以期完成自身的抱负或抢占先机分得一杯份额不错的羹。但由于范围的扩大和质量的参差不齐,也不可避免地存在部分不良价值导向和文化侵蚀,并随着泛娱乐化的广泛影响使普通人的心理健康和道德观念面临更大的挑战。
当前,文化数字化应用领域在数字技术的推动下不断扩展,但过度的商业化也使蓬勃发展的文化产业甚至文化精神等产生了一定的扭曲。过度商业化给文化市场带来了错误导向,而作为接受一方的普通民众在这种环境下难免会产生情感的极端化与排异现象。从已知的不良现状分析,部分人群对喜爱的文化作品甚至共创者展示出狂热的精神状态,不受控的情感没有受到相对应的理性约束,依托于工具的便利化一而再、再而三地发散;接受似是而非的大数据推送,肆意输出己方观点而无法相互理解,最终引爆在现实生活与虚拟网络中堆积的所有负面情绪,进而主导网络暴力或对此表现出应激障碍;过分追寻创作世界中的沉浸感而陷入魔怔,道德规范敏感度降低,反感人际交往关系,表达方式简单化甚至异常化等。种种在思想层面的负面效应不仅在广大劳动群体中产生影响,随着信息网络的普及,老年群体、青少年群体也难免与之接触形成失之偏颇的想法,对心理甚至生理健康造成危害。
三、健全心理建设的困难与挑战
数字化时代,文化传播工具变得更为多样化,其传播范围也更广,而网络社会作为现实社会的虚拟延伸,不文明的现象往往因其特殊性而更为夸张且发酵性更强。网络道德缺失会使更多人经受负面情绪的影响,且持续时间更长,扩散范围更广。在这一背景下,网络公民素质的提升显得尤为重要,健全心理的建设也必不可少。
(一)民众个人应对的困难
1. 自控力的缺失。作为普通人,面对现代互联网的频繁诱惑与带有目的性的诱导,人们通常缺乏节制使用网络的自制力和抵御情绪诱导的自我调控能力。作为数字化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文化信息参与日常生活的比重在逐步增加,人们依赖网络活动,长期条件反射式地使用网络,自制力逐渐被削弱。而在一天忙碌后的闲暇时间,具有高度的刺激性和互动性的娱乐文化越发具有吸引力。接踵而至的泛娱乐化信息会麻痹受众神经,诱使他们走向更大的迷幻陷阱,个人意志逐渐消沉、麻木、沉迷,进而不可自控地做出的选择。
2. 自我认知的偏离。除了自控力的匮乏,在虚拟网络中人们的自我认知往往还会产生一定的偏差。很多人会选择将现实与网络分开,以另一种身份来满足自己的幻想与欲望,但过高的期待也会带来自负、自卑等较为极端的情感表现,对所接受信息的判断力出现下降。夸大自身的影响力而忽视实际会放大摩擦,使自身难以消化不同意见,且对感受到的落差极度痛苦,在极端情况下甚至会主动制造矛盾以获取关注。
3. 群体依附性和精神空虚。大众对内容创作的兴趣随着同质化作品产出的不断增加会不断衰退,对于传统文化精神与意蕴的理解也会慢慢消减,个体意愿也极易被压制。虽然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独特观点,但依附群体的本能有时会压过本身存在的独立性。过度依赖网络群体来获得精神支持,防止特立独行带来的孤立状态,附和他人获得自我认同感,依赖数据世界中构筑的美好,逃避应该履行的责任,放弃独立思考——这些都是一部分群体做出的举动。这些人在网络虚拟群体中寻求身份认同和情感寄托,依赖网络获得快感和支持,但却忽略现实生活中应该建立的人际关系,难以通過现实的真挚的人际交往获得精神上的回馈,因而产生内心的空虚感。他们依赖网络获得价值观念,形成了同质化和统一化的思维方式,缺乏独立思考的能力。过度依附网络群体不仅无法建立起真正意义上的价值体系,也加剧了内心的精神空虚,这成为信息时代个体心理健康面临的重要问题。如何调整数字化后对不同观感世界的不适是人们必须应对的挑战。抛却生活,崇尚绝对的虚拟空间与智能化的不劳而获亦是弊端之一,而扬长避短、兼收并蓄,正确吸收时代革新所带来文化与思想的转变是必须要思考的[17] 144-145。如何利用文化在精神领域的强大影响力,淡化负向情绪的生成,引导民众心理朝着健康的方向前行也是考虑重点。
(二)整体环境面临的挑战
1. 内容鱼龙混杂和传播不当。发展中的数字空间的信息包容度与利益分割的可利用性使浑水摸鱼的使用者生产出无意义的内容,而这些内容又变成质量低下的训练样本作用于AI的更新,这种不当循环进一步促使人们对于文化领域固有不良印象的生成,使抵触者与利用者的数量变得更为庞大,也增加了负面影响的范围,使一般民众更加难以分辨所需的正确信息,造成个人心理容量和传统生活方式的双重冲击。在当下流量、关注度占主导地位的网络空间中,人们通常会有意或无意地促使不良信息的传播,在没有得到有效遏制的情况下,大量低俗、虚假和有害信息会不断在网络上传播扩散,这对接触信息的公众心理甚至生理都会产生负面影响。具体来说,网络上存在的大量虚假新闻、错误讯息和谣言会扭曲公众对现实的理性认知,而低俗和反动内容的扩散在一定程度上也扭曲了公众的价值取向。此外,未成年人获取了过多不适宜内容,不利于他们形成正确的价值观,影响其心理发展。
2. 恶性竞争和信息壁垒严重。环境的进步有优有劣,从个人到集体,利益共同体之下也存在各种负向竞争,也因此造成各种技术壁垒,它们制造信息茧房筛选培养固化群体,强化个体的现有信仰和观点并促使虚假信息和极端化观点大肆传播,引发社会冲突,阻碍社会发展。怀有恶意者甚至可以利用创作来故意传播有害或不良观念,形成规模后将减弱道德监督的约束力,诱发极端行为。例如,它们可以操纵或更改在线档案等数字文化内容以传播虚假或误导性信息,或宣扬仇恨言论及极端主义观点。此外,社交媒体等数字平台可用于传播有关文化遗产的虚假或误导性信息,促使文化挪用或对文化传统和习俗的修改性描述。就像任何新技术或平台一样,如果不意识到它的潜在威胁并采取适当措施来预防负面影响,文化数字化对文化遗产的获取和欣赏,以及光明前景可能会被破坏与阻滞。
3. 情绪利用和舆论操纵泛滥。网络虚拟环境中的声音主导与传递者的唯利思想会使现实与网络中的传播节奏加速,人们在多重旋涡中挣扎,高密度的信息流可以在短时间内成为舆论、潮流、观念等的节奏风向,个人通常难以保持中立并自我调节。在网络环境中,情绪的作用被放大,对网暴的恐惧、对反抗的推崇、对赞美的沉溺等加剧了人们对于不和音的排斥心理,又借由文字、音频等相互影响,构成了充满挑战的外部环境。
我国对于文化建设高度重视,国家政策注意力指向的文化建设议题更加注重文化自信自强,充分保障人民文化权益;而其建设内容由趋同集中向开放共享转变,文化创新力趋强[18] 1-12。但作为主导商业资源的企业若只从自身盈利目的出发来收集和使用用户数据,即使以信任网络、个人数字权利等为主旋律,主导者依旧有可能忽视社会效益的优先级,对利益更加无法视而不见。商业过度以逐利为目标,其所产生的影响会一环扣一环地向外辐射,并或主动或被动巩固利益闭环的不良风气。文化传播也是政治生活参与的一种形式,不同群体在信息通信技术广泛应用的同时也获取了一定的发言权和舆论影响力,而部分游离数字时代的人群更易受极端情绪挟持,否定科技的进步与文化的转型方式,具有动员力量的非理性者和素养缺失人群等将把数字网络作为发泄情绪的温床,甚者诱发极端主义的加速滋生并危害国家安定[19] 41-48。
“網络文明是新形势下社会文明的重要内容,是建设网络强国的重要领域”[20]。数字化网络空间是亿万网民的精神家园,也是新时代迈向更深一级文明探索和健康文化建设的重要场域[20]。数字公民作为数字信息网络的建设者与活动者,其素质决定着整体空间的文明与健康程度。如何进行正确的思想引领、巩固思想基础、抵制错误浪潮,如何健全治理机制、加强监管与反馈,如何加强公民的行为自觉,增强网络道德意识等是培育健康网络文化,共建、共治、共享信息化文化空间的迫切议题[21] 1-7。
四、信息环境优化的路径与方向
基于社会发展和教育新样态,要不断更新公民素养框架,融入符合时代发展要求的核心素养,创建合理的高级模型,制定相应测评基准和层级,关注个体的主观感受与心理健康程度,全面提升社会文明度,培养身心健康的新时代高素质公民,凝聚个人与集体的力量,推动家庭、学校、社会共同打造健康数字文化环境[22] 116-127。
(一)素质培养、鼓励创新和技术优化
要加强信息环境中人的素质培养,提升公民对信息的道德责任感和创新的认同感,鼓励积极参与信息社会,并倡导文化信息的负责任分享与传播。与此同时,进一步优化相关技术,发展可靠的信息算法,减少低俗牟利行为,使自主创新与民族性传承的地位得到合理提升。
民众作为底层支撑点数量庞大,提升其素养必须落实到个人层面。较之依赖他人,个人的自我鞭策更为重要,社会环境只能作为外在驱动,只有自我内心强大才能真正战胜困难。要营造良好的共同进步氛围,促进个人提高自我调控能力,同时个体也应积极把控穿梭在现实和网络中的平衡界限,合理规划信息空间的使用时间,保持相对理性和客观的认知,避免过高或过低评判自身与他人,正确认识信息时代虚拟网络世界的特点。而作为信息提供者的创作群体更应注重自身的影响力,严格约束自我行为。即使在线上环境之外也应重视线下生活,调节自身情绪,帮助亲朋好友,保持正常的人际交往,鼓励时常接触自然环境,拓宽视野边界,抚慰精神隐害。
尚处在成长阶段的学生群体的三观并未完成形成,极易遭受外界影响,因此要重视对他们的保护与塑造。除了来自学校与家庭的培养,学生自身的抗压能力、调控能力、分辨能力等更需要自我养成而非强行灌输。孩子在成长期所需的不是强压下的委曲求全,而是以身作则的潜移默化。在家庭,家长可以制定全家遵守的科学合理的上网细则,除了言教还应注重自己的素质培育,共同营造温馨和谐的家庭氛围。学校也应与家庭配合协作,开展心理与生理健康的正向教育,培养学生的自我保护意识和能力,促进学生形成理性积极的人生观。在自愿的前提下了解学生的网络认知与需求,注重对行为问题的引导而非一刀切式的强制执行。在文化数字化建设背景下,良好的公民素养是青少年作为数字公民所需具备的基本生存技能之一。同时,互联网上也存在各种各样的错误观念与心理陷阱,学生稍不留意,就容易成为受害者,最终带来心理层面的伤害[23] 219-220。面对数字社会的潜在风险与挑战,青少年往往无法及时有效规避,且易受不良情绪的影响,形成错误的价值取向。而对于自我效能感或互联网态度较低的学生,甚至可能无法完全适应数字社会的生活。因此,正确引导他们认识互联网络的价值,教授其如何正确应对数字时代生活可能遇到的风险是至关重要的[24] 101-110。社会人才的需求随着信息化技术的发展也发生着巨大变化,作为青少年培育的主要场所,学校需建立必要的信息化教学体系,夯实人格培养举措,并为教师提供接轨时代的技术学习策略,而家庭成员也应全面提升作为数字公民的整体素养,为社会发展、学校建设和人才培养等创造有利条件[25] 38-41。
同时,随着老龄化程度的不断加深,针对老年群体的思想教育与网络文化指导也是一条必须思考的道路。
(二)环境治理、数据整合和文化理念深化
要推动文化教育和宣传,促进形成多元的文化信息来源,对社交媒体实施严格治理,强化相关政策、法规和部门的监管,整合并建立文化数据库,深化公民的文化自信和认同感,整顿负面博眼球行为,下沉文化取材和创作,提升整个网络环境的可行性和伦理标准,杜绝工具化的主导地位,突出人在智能社会发展的主体性。
良好的环境需要大家共创,应鼓励民众在自身建设的基础上发挥对舆论的监督作用,而政府则需要完善各项法律监管措施,加强信息规范建设,严惩不法行为,营造理性和谐的网络文化交流环境,引导网民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在技术上相互合作,找到集体利益与个人利益的和谐共处之道。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的确立为公共文化数字化的生态转型和调整提供了契机,同时也将更多的挑战与困难摆在了面前。贯彻落实“负责任创新”,探索新技术以杜绝不考虑后果的试验与破坏,或有望推动公共文化数字化实现健康、可持续的发展[26] 28-32。
针对公民的时代恐慌感,数字化所带来的技术差距、数字鸿沟、知识产权、数据隐私安全隐患等问题并非无法解决,以文化内容可访问性大幅度增强、教育和研究资源的宝贵创新形式、公众建设的参与感等为代表的全新模式,可以增强人们对于数字化转型的信心。以2023年7月的《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务管理暂行办法》[27]为例,针对人工智能飞速发展所带来的巨大反响,集合广大群众与政府机关的力量是必然的,但具体实施方法与网络监督仍需社会共同努力。要平衡观念改变的正面和负面影响,加强数字文化的联系感、认同感和归属感,以缅怀过去、普及历史等作为跨越障碍的阶梯。以文化重要组成部分的艺术为例,技术在颠覆对现有艺术认知的同时,也再造了新的艺术形式;艺术在接纳新技术的同时,也实现了自身变革[28] 163-166。而通过潜移默化的形式使大众认同改变的利好方向,并鼓励共同找寻克服缺陷的路径,既可以调和激进思想,也可以增强时代建设的参与感,提升民族自信。
针对失业者再转型,文化思想教育加强等方向的思考也是持续且必然的。如以公共资源创造劳动力高技能高水平再发展,提升文化底蕴、人文情怀等内核在创作中的比率等,最终与数字化人工智能时代达成新的共存之策[29] 71-84+93。因此提高技术洞察,构建商业新规则,整顿行业乱象,制止错误倾向是必然的。诸如建立新技术条件下的文化数据权属交换、使用新规则,让数字文化内容的所有权和对应的价值分配权回归到创作者手中,让用户掌握数据资产主权等,全方位吸引各类文化角色使用基础设施[30] 30-32。
促进数字健康和社会联系,提供教育资源,鼓励正念和自我反省,打击在线骚扰和欺凌,对科技公司实施监管等,有助于确保人人都能享受文化数字化的好处,并且每个人都拥有其在数字世界中蓬勃发展所需的工具和支持。制定行业行为准则,促进数字素养,保护数字文化遗产,支持负责任内容的创建和分发,鼓励多样性和包容性,加大监管力度等。采取综合方法构建健康的数字环境,所涉及的一系列利益相关者,包括个人、科技公司、文化组织、政府和监管机构。通過共同努力促进负责任的文化实践,可以确保以有益于社会和保护共同文化遗产的方式使用数字文化内容。加速文化数字化领域革新,优化整体发展环境,将安全性的保证通过系统性工程全面普及,提升多元化的数字环境建设,坚持将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关注群体也不忽视个体发展,挖掘智能科技的技术优势,始终以人为本,为全社会源源不断地提供文化创意动力[31] 70-77。
五、结语
在支持与实施文化产业全面数字化转型的当下,虚拟世界逐步融入现实生活,人们对于数字信息的关注度呈现持续增长的态势,并周期性地出现爆发性的讨论热度。但随着科技进步带来的伪性零距离感,人们在获取大量信息的同时,亦面临着难以分辨真假的信息冲击与思想渗透,影响人们的决策,且越是接受越感到疲惫和压力增加,进而导致判断力减退,甚至使正常的社交沟通产生障碍。我们要更加关注公民健全心理,并通过宣传、教育和监管等措施来提高公民的心理素质,合理进行信息筛选和过滤,加强公民的心理健康教育,对有困难的群体进行合理引导,引导他们习惯技术发展下的生活,学习接轨的新历史阶段所需的种种技能,在汲取信息的同时做出力所能及的贡献,既应对时代变革信息过载带来的压力,也为美好理想与实际现实的缺陷处添砖加瓦,以找到平衡与创新。与此同时,在号召民众共同建设健全的信息网络环境的背景下,通过完善相应法规条例作为数字化时代文化领域的坚实后盾,亦是一项保障群众根本权益、避免不法分子浑水摸鱼的重要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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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胡 梁 朱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