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及障碍因子诊断分析

姜 璇, 李 强

(山东农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 山东 泰安 271017)

重农固本,安民之基。农业是立国之本,是支撑国民经济发展的基础产业,在国家的经济结构中处于十分特殊且重要的地位。因此,推进农业高质量发展是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极其关键的一环。在此基础上,国家高度重视农业发展质量问题,制定出台一系列相关政策措施鼓励推进农业高质量发展。2018年《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首次提出要落实高质量发展要求,提升农业发展质量,实施质量兴农战略,2020年《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抓好“三农”领域重点工作确保如期实现全面小康的意见》将推进农业高质量发展作为总的要求,2021年《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意见》提出以高质量发展为主题,确立了到2025年农业质量和竞争力明显提升的目标任务,2022年《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做好2022年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重点工作的意见》指出数量服从质量,可见农业发展的追求从产量效益正在向质量效益转变。在国家政策的大力支持下,我国农民收入逐年稳步提高,农村建设取得积极成效,农业发展迈上了新台阶。然而“三农”发展背后的隐患依旧存在,当前我国农业粗放的生产方式仍未得到根本转变,农业科技进步趋势逐渐减缓,粮食安全问题面临挑战,各种各样的矛盾摆在面前,迫切需要探索农业高质量发展的有效路径。

河北四季分明,光照资源丰富,粮食综合生产能力强,是华北地区重要粮食作物产区。2020年全省乡村人口数5 844万人,耕地面积601万hm2,农作物播种总面积达到808.9万hm2。2020年河北省农林牧渔总产值达到6 272.6亿元,其中农业产值3 245.5亿元,小麦、玉米、薯类的产值均位于全国前列。自2018年开始,河北省在省委、省政府的决策部署下,坚持以农业高质量发展为主题,以深化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以提高农业高质量效益和竞争力为核心,积极推动土地流转,提高农业规模经营水平,引进数字技术和高素质人才,大力保护生态环境,农业质量效益水平得到全面提升。如何统筹农业农村发展、有效提高农业发展质量、提高农民可支配收入、满足消费者更加全面多元的需求、增强环境生态效益,成为当前河北省政府研究的热点。由于新冠肺炎疫情对农业发展产生冲击,引发农业生产资料购置不畅通、物流体系运输受阻、人员流动约束劳动力不足等问题,使得新冠肺炎疫情期间的农业生产情况与往年相比较为特殊,所以将研究样本锁定在新冠肺炎疫情之前,以河北省为研究对象,以其实际生产状况为依据,构建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评价体系,运用灰色关联TOPSIS(逼近理想解排序)模型测度河北省2010-2019年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在此基础上借助障碍因子诊断模型分析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制约因素,进一步补充丰富高质量发展相关理论,探索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路径并给出合理的政策建议。

1 理论基础与指标设计

1.1 高质量发展理论内涵

想要评价高质量发展的水平,首先要清晰定义高质量发展的内涵。余斌[1]认为要从供给和需求两个方面实现经济高速增长向高质量发展的转变,高质量发展是供给侧水平能够适应消费结构的快速变化,满足消费者日益多元丰富的消费需求。田秋生[2]认为高质量发展内涵丰富,是以质量和效益为价值取向的发展,能够产生更大的福利效应,是一种更加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李伟[3]提出高质量发展意味着高质量的供给、需求、配置、投入产出、收入分配和经济循环。贾玉奎[4]从4个方面深入解读高质量发展的内涵,即更高质量、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续。简新华和聂长飞[5]提出衡量高质量发展应当着重看“四高一好”5个方面的情况,即产品和服务质量高、经济效益高、社会效益高、生态效益高和经济发展状态好。

结合以往学者的观点和研究,对高质量发展定义为在新发展理念的指导下,以一定经济增长速度为前提的,能够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发展。高质量发展体现在经济、政治、社会、文化和生态等全方面的协调高质效发展,体现在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以及制度的完善。

1.2 农业高质量发展评价维度

目前学术界对于农业高质量发展尚未有标准定义,故而针对农业高质量的评价没有一个权威的准则和标准。关于农业高质量发展内涵的研究,一部分学者通过从农业高质量发展的特征角度出发进行定义。钟钰[6]认为高质量发展阶段的农业生产经营,从狭义上说是高标准要求的农产品,从广义上来看,还应包括高生产效益的农业产业、高效完备的生产经营体系和高品质的国际竞争力。张默和孙科[7]认为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内涵主要包括高质量的经济发展结构、高质量的社会生活形态、高质量的农业技术成果和高质量的人力资本水平。韩长赋[8]提出,实现农业高质量发展归纳起来就是要做到“六个高”,即产品质量高、产业效益高、生产效率高、经营者素质高、国际竞争力高和农民收入高。

许多学者针对过往的报告和已有的政策对农业高质量发展内涵做出了总结,并针对其内涵形成了农业高质量发展的评价体系。辛岭和安晓宁[9]以绿色发展引领、供给提质增效、规模化生产、产业多元融合为基础,构建我国农业高质量发展综合评价体系。杨嵩和姜磊[10]认为农业高质量发展主要包括产业体系建设、生产体系建设、经营体系建设、支持保护水平、质量效益水平和绿色发展水平6个方面。张峰[11]强调包括5大目标指向和4大支撑条件的时代内涵,构建长三角农业高质量一体化发展评价研究指标体系。张永旺等[12]从技术高效、发展协调、环境友好、产业开放和生活保障5个维度构建了黄河流域9省份特色农业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本文基于新发展理念诠释农业高质量发展内涵,认为农业高质量发展是以创新为第一动力、协调为内生特点、绿色为普遍形态、开放为必由之路、共享为根本目的的发展,是实现农业产业结构升级、农业生产保持高效、农产品质量优化、农民收入增加、市场竞争力更强、乡村环境友好可持续的发展。

1.3 指标体系构建

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见表1。创新发展反映农田水利建设完备与否和耕地抗旱能力、农作物耕种守护和作业水平以及机械化生产方式代替传统生产方式达到的程度和农民科技文化素质的高低;协调发展反映农业生产能够提供农作物的丰富程度、农林牧渔各产业之间是否协调平衡、第一产业与第三产业的融合互动、城乡居民生活条件均衡发展程度和农村居民的富裕程度;绿色发展反映农业面源污染程度、可持续发展现状、环境保护程度以及生态效益;开放发展反映农产品贸易对于国际市场的依赖程度和开放情况、农业生产效益转化能力、农村劳动力转移情况以及经济发展程度;共享发展反映政府对于农业的扶持以及重视程度、农村医疗服务体系建设现状、农村低收入居民生活保障程度以及农村社会安定程度。

表1 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及指标权重

2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2.1 灰色关联TOPSIS法

灰色关联能够弥补传统TOPSIS法在分析数据序列态势变化和“贫信息”情况下决策的不足,能够有效提高最终决策的科学性与准确性。具体模型决策过程及基本运算原理如下。

2.1.1 数据归一化处理

利用极值法对各个指标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

2.1.2 确定指标权重

利用变异系数法确定指标权重,计算各指标的均值和标准差,计算各指标的变异系数,对变异系数进行归一化处理,得到每个指标的权重。

2.1.3 构建规范加权决策矩阵

根据各指标权重,建立加权归一化决策矩阵,确定正理想解和负理想解,计算各方案与正负理想解的欧几里得距离,计算灰色关联系数,得出灰色关联度。分别对欧几里得距离以及灰色关联度进行无量纲化处理,综合考虑无量纲化后的欧氏距离和灰色关联度,最终计算总和贴近度Si。

(1)

根据Si的大小对河北省2010-2019年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排序。Si越大,则综合得分越高;Si越小,则综合得分越低。

2.2 障碍度模型

在分别测算出2010-2019年的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后,要对各指标进行深入分析,通常采用指标偏离度、因子贡献度和障碍度进行障碍因子诊断。

指标偏离度:

Kij=1-Xij

(2)

因子贡献度:

Uij=WijKij

(3)

式中:Kij为第i年第j项指标评估值Xij与100%之差,指具体指标与农业高质量发展目标之间的差距;Uij为单项指标对总目标的影响程度,即具体指标对农业高质量发展目标的影响程度;Wij为第i年第j项指标的权重。

二级指标障碍度:

(4)

一级指标障碍度:

(5)

式中:m为二级指标数;n为一级指标数。

2.3 数据来源

数据来源于2010-2020年的《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河北统计年鉴》《河北农村统计年鉴》《中国第三产业统计年鉴》(2017-2020)和《中国环境统计年鉴》(2018-2020),各项数据指标均在相关数据的基础上整理所得。

3 结果及分析

利用变异系数法确定指标权重,根据灰色关联TOPSIS法的基本运算原理,测算出2010-2019年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分类指标评分及综合评分,见表2。

表2 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分类指标评分及综合评分

3.1 农业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分析

从表2可以看出,2010-2019年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得分曲线虽然有所起伏,但是整体呈现持续上升的态势,综合评分由2010年的0.371增长到2019年的0.602,提高了62.26个百分点。具体来看,2010-2011年得分增加,2012年得分稍有降低,之后便一直呈现逐年增长状态,到2018年达到综合评分峰值0.603,2019年较2018年综合评分稍有下降但基本保持在同一水准。总体来看,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得到显著提升,这与历年来全省不断改善农村生态环境和人居环境、深化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基础建设投资持续向农业农村倾斜、扶持新型农业主体的努力密不可分。截至2019年底,从农业高质量发展的5个方面来看,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得分最高的是共享得分(0.668),绿色得分(0.637)、开放得分(0.617)和协调得分(0.614)次之,创新得分(0.447)最低。由此可见,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总体水平虽然在不断提高,但是农业高质量发展的5个维度发展并不完全相同,其中创新得分较其他维度落后很多,各方面协调性不高。

全国农业高质量综合水平得分从2010年的0.315提高到2019年的0.679。在2018年之前,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长期处于全国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之上,之后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开始逐渐不及全国平均水平,由此可见,当前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情况并不乐观,正处于发展的阵痛期和瓶颈期,许多问题亟待解决。

3.2 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结构特征分析

从创新发展方面看,创新发展得分从2010年的0.400增加到2019年的0.447,总体提高不大。不过就10年间总体发展来看,创新发展得分波动强烈,2015年达到最高分0.679分,之后得分便降至0.5以下。2019年末,河北省完成了7 800万kW以上的目标。2010-2019年,河北省农业劳动者受教育水平逐年提升,平均每百个农业劳动力中大专及以上数量由2010年的2.02个增加到2019年的4.59个,上升了127个百分点。2015-2019年,河北省农业灌溉年用水量从2015年的124.18亿m3,降低到2019年102.9亿m3,全省农田灌溉水有效利用系数在全国排名第4,取得了显著的成效。

从协调发展方面看,河北省农业协调发展水平呈波动上升趋势,由2010年的0.444上升到2019年的0.614。2014年得分稍有下降,其余年份得分均较上年有所提高,其中2015-2017年发展最快。就具体指标看,2019年河北省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之比降至2.32,为近10年来最低,农村恩格尔系数为26.66%,较2010年的35.15%下降了24.15%,产业融合水平提高至0.078达到峰值,产业结构调整指数研究期间有所浮动但最终水平差距不大,2019年多元化水平较2010年甚至有所降低。从得分来看2010-2019年河北省农业协调发展水平得到了较大提升,这与河北省不断优化农业结构、推动农业生产全面发展息息相关。

从绿色发展方面看,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提升较大,由2010年的0.273上升到2019年的0.637,提高了133.2%。期间2012年的评分小有波动,这是因为2012年河北省9个设区市遭受严重洪涝灾害,农作物受灾面积达到170.71 khm2,绝收面积22.29 khm2,农业生产受到严重打击。2019年,河北省单位面积农药使用量下降到0.007 t,单位面积化肥使用量下降到0.365 5 t,均为10年中最低,同时,森林覆盖率达到34%,说明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积极向好。

从开放发展方面看,河北省农业开放发展水平一直介于0.294～0.617,整体呈现增长态势。农林水事务公共预算支出由2010年的312.66亿元增加至2019年的978.27亿元,农林水事务支出效率逐年提高,农产品进出口开放程度不断提升。

从共享发展方面看,河北省农业共享发展水平不断进步,取得了优异的成果,得分从2010年的0.290上升到2019年的0.668。2011-2018年呈现快速发展态势,2019年稍有回落。就具体指标来看,财政支农力度由2010年的11.09提高到2019年的11.77,说明河北省对于“三农”发展更加重视,充分发挥政府财政支农导向功能,农业基础设施建设投资不断增加,财政支农力度不断增大。河北省城乡医疗资源分布不均的状况正在日益改善,农村每万人医疗机构床位数由2010年的10.25张提高到2019年的12.22张,基层医疗服务体系不断完善,农村基层医疗卫生服务逐年加强。同时,河北省农村居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福利保障类型丰富,农村低保人数占比由2010年的3.43%下降到2019年的2.69%,脱贫攻坚取得一定成绩。

3.3 农业高质量发展障碍因子分析

选择2010年、2014年和2019年3个时间节点,分别采用障碍因子诊断模型计算该时段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一级指标障碍度。2010年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障碍度排序由高到低依次为绿色发展、协调发展、共享发展、开放发展和创新发展。在此阶段,只有创新发展一级指标障碍度在15%以下,说明该阶段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各个方面尚处于起步阶段,整体发展水平不高。2014年,就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一级指标障碍度排序而言与2010年相同,但开放发展和创新发展的障碍度较2010年有所下降,绿色发展和协调发展的障碍度都有所上升,其中绿色发展障碍度由2010年的33.04%上升到2014年的42.83%,协调发展障碍度由18.58%上升到23.88%。2019年,创新发展成为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中的最大障碍因子,障碍度为29.92%,与协调发展和绿色发展的障碍度共高达73.58%,说明现阶段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应当加强农业科技装备、提高创新能力、调整产业结构、协调城乡二元关系,同时注重生产保护和农业可持续发展。

为进一步探究限制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具体因素,分别计算2010年、2014年和2019年3个时段各项二级具体指标的障碍度,提取出排名前8位的指标,结果见表3。根据表3可知,2010年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中最大障碍因子是农药施用强度,障碍度为11.91%,前8位的障碍度总计达到62.09%;2014年最大障碍因子仍为农药施用强度,障碍度为16.19%,前8位障碍度总计达到76.54%;2019年最大障碍因子为农作物成灾率,障碍度为23.69%,前8位障碍度总计达到96.18%。由此可知,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的障碍因子在不断集中,农作物成灾率太高制约农业绿色发展,农业机械化和多元化水平落后制约农业创新协调发展,进而影响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

表3 2010年、2014年、2019年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二级指标障碍度

4 结论与建议

4.1 结论

1)2010-2019年,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中间虽有小幅波折,但是整体呈现上升趋势,说明河北省农业发展不断向好,整体有所提高,不过自2018年后,河北省与全国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相比仍处于相对落后阶段。

2)2010-2019年,协调发展水平平稳增长,绿色发展水平、共享发展水平取得了较大的提高,开放发展水平波动上升,创新发展水平有所波动,其中农业创新发展水平是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中的薄弱环节。

3)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障碍因子依次为创新水平、绿色水平、协调水平、共享水平和开放水平,可持续发展、农用机械普及和农业种植结构成为制约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的主要因素。

4.2 政策建议

可持续发展、农用机械普及和农业种植结构是河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应当注意的3个方面。基于此,提出以下对策建议。

1)各级气象机构应构建气象防御体系,细化气象预测系统,合理防治气象自然灾害,增强风险防范能力,防患于未然,将自然灾害可能造成的损失降到最低;各级应急管理系统应提高应急处置水平,备足农用救灾物资,建立健全高效灵敏的应急指挥体系,加速应急反应,及时组织抢救完好的大田作物;有关部门应保证政策性农业保险宣传落实到位,拓展农业保险业务,优化丰富农业保险险种,满足农业生产者需求,清洗划定理赔界限,实事求是为农民提供保险索赔服务,强化监督力度,保障农险补贴落实,形成稳定农民收入增长的长效保障机制。

2)农业机械化能够缩短种植收割时间,合理分配农业劳动力投入,加速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避免资源重合浪费,推动农业现代化发展,在助力粮食增产农民增收的同时还能保护农业生态环境,维持生态效益。政府有关职能部门应当发挥引领带头作用,结合本地产业特色和生产习惯,联合农业机械企业大力开展多种普及推广活动,改变农民传统种植观念,增强农民农业机械使用意愿;同时,政府及相关管理部门应当加大农业技术推广资金投入,帮助支持即将推广的农机技术在本地试验田试验,校验技术适用性,避免农民购买农机后产生不必要的损失。

3)种植业是我国农业重要组成部分之一,是大农业的重要基础,同时为其他各业提供原材料,是人类社会得以存在延续的根基。为保证农业高质量发展,首先要升级种植业结构,适应城乡居民与时俱进的消费需求。河北省应当在粮食生产得到保障的前提下,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合理优化农业种植结构,提高质量效益,帮助农业种植转型;地方政府应当建立健全农业信息平台,为农民寻求市场信息提供便利,提高粮食产品与经济产品质量,坚持绿色兴农,发挥种植业多功能性,增加农业科技经费支出,推动种植业高质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