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基层上看去,中国社会是乡土性的。”费孝通在《乡土中国》中写道。而要去更好地认识到这点,“我们不妨先集中注意那些被称为土头土脑的乡下人”。
现代的乡下和乡下人与以往完全不同,我们在日新月异的变化中进行了现代化建设,这使得城市化建设越来越深入,许多发达地区,农业集中经营制度和大规模的生产机器慢慢淘汰了以一户人家为主的“小型”农业经济体系。这使得人们对乡下和乡村的看法产生了莫大的改变。加之农村人口大量移民城市,“幸福小区”等为了脱贫扶贫而建筑的社区的兴起,“农村人口”几乎“灭绝”。农村的经营似乎早已挂上了现代化的标签。当然,我们并不会说这有什么不利之处。但就西部、西南部地区而言,你们仍可以看见以户为单位的小小村庄,在那里他们用着最朴素的“铁犁农耕”,传递着最温暖的乡村情,如果你问我这是什么,那么我只会回答你四个字“民之本色”。
就民与民之间最原始的状态而言,“土”是必须且必要的。乡下人对土有着不同于城里人的深情。我们说“故乡”,也说“故土”,我们说“故人”,前面會不自觉地加上“山河”,而“山河”便就是故土的代名词。土是人们生长的基本要素,早期人们所需的生活资料总是源于狩猎,这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不确定性和危机感。因为这种方式得来的以维护基本生活需要的东西是必须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且对男女性别的体能要求比较高,故表面上狩猎能带来一餐九顿,甚至更多的食物,但,主要的日常所需还是以女性的采集为主。这为中国的乡土性基奠了一个重要前提。当人们发觉农耕这种方式对于生活的稳定而言,慢慢地,开始对这方面有了不断地探索。从那时起,男性的体能成了重要依靠,于是我们从母系氏族社会过渡到了父系氏族社会。你可能会说这有什么影响,好几千年前老祖宗的事了?但就要明确地告诉你,这种影响一直持续到当今,甚至会更远。而在具体体现它的地方,相信大家都心知肚明——乡下。
也看出来了。中国的乡下是中国人荣光的出发点(我们生于斯、长于斯的一切成就了我们);同时也禁锢了中国人的某些行径——这便是中国乡土性为基层的原因之一。我们可以看到20年前的中国重男轻女,迷信,落后,无知,我们也可以看到20年后的今天,我们发展,改变,团结,友爱。但有一个一直无法回避的问题,就是中国的社会因其乡土性的基层,在任何时候都产生了一种特别的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方式。也许你曾听说,也一定知道,在大多数人印象中,或现实中本就是这样——美国(这里以美国为一个代表,别无他意)社会中,别人问你“吃不吃”,你回答“吃”或“不吃”,他们会很坚定地根据你的选择而尊重你的意愿;而在中国社会中“吃不吃”便需要问“两遍”,第一遍是试探:“吃不吃?”“吃或“不吃”都要去问第二遍“吃不吃”,“吃”或“不吃”都要斟酌——对人而不对事。我们说这叫人情世故,我们说中国人是一个人情社会,“我们大家都是熟人,打个招呼就是了,还用得着多说么”……
“乡土社会的信用并不是对契约的重视,而是发生于对一种行为的规矩熟悉到不假思索的可靠性。”不可否认,其一直存在。
(指导教师:隆芳)
【教师点评】
在学习《乡土中国》之前,我跟学生说,“在我们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这片土地上,学习费孝通先生的《乡土中国》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因为我们的现实生活中仍然有很多乡土社会的痕迹”。对于一线城市的孩子们来说,“长老统治”这些概念可能已经都非常陌生了,而我们的孩子就是在这样一片乡土文明的土地上土生土长起来的,现在村寨里的鼓楼就是“村民娱乐”与“寨老和事”的功能兼具的场所。孩子们从小耳濡目染,体验真实而具体。很多和城里的孩子需要大费周章去解释的概念,我们的孩子一看到就能心领神会,并且在他们成长的经历中迅速找到印证。我印象非常深刻的是有一个孩子在文章中写到“每一年春节前,总有人说 ‘回不来,回不来,但大年夜的长桌宴上,这个人总会奇迹般地出现在大家面前”,这不正是乡土文化特有的温暖与感动吗?李响同学的这篇读后感就很好地把自己的生活体验和阅读费孝通先生《乡土中国》的阅读体验结合起来,读出了自己的独特感受。
——贵州省凯里市第一中学 隆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