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教融合发展的意义与实现途径——基于河北开放大学视角

张瑞海，骆佳林

（河北开放大学，河北 石家庄 050080）

一、背景

“十四五”规划提出“畅通不同类型学习成果的互认和转换渠道”[1]，《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也提出“建立健全国家学分银行制度和学习成果认证制度”，党的二十大报告更是提出“统筹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协同创新……推进教育数字化，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2]等要求。由此可见，推动教育体制改革创新是实现我国建设全民终身学习体系和教育现代化目标的重中之重，而高等教育、职业教育以及继续教育的融通发展是具有探索意义的一条改革创新之路。本文以河北开放大学为例，论述三种教育模式协同发展的多种途径和实践意义。

二、三种教育类型协同创新的实践意义和改革策略

1.提升开放大学教学质量，推动继续教育向前发展

根据《国家开放大学综合改革方案》，构建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是开放大学的办学原则。[3]而继续教育是指离开学校后，个人为提高自身能力继续接受教育，它可以贯穿人的一生。作为实现终身教育体系不可或缺的载体，提高河北开放大学继续教育的教学质量是重中之重。

（1）利用本土优势产业，打造本地特色学科。开放大学可以针对本地强势产业设立重点专业，与企业加强合作，依托本土强势产业的资源优势，提高行业专家对于课程设计的参与度，与企业共同制定适配行业发展的人才培养计划，形成更有针对性、更有层次的课程体系。例如，辽宁省是东北工业基地之一，2002—2003 年间，在提供专业数量上，工程类专业位居前二，有40 个相关专业的学生在毕业6 个月内就业率达到80%以上。[4]由此可见，工程类专业在辽宁省的市场接受率较高，毕业生的就业前景存在优势。同时，该专业也为东北工业基地的经济复苏作出越来越积极的贡献，体现出教育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反哺经济的特点。因此，开放大学可总结本省优势，根据本地优势产业的需求形成本土特色专业，吸收行业专家进入课程计划队伍，为经济发展培养适配人才，实现教育与经济相互支持、相互促进的目标。

（2）继续教育与职业教育融合发展，重视市场需求。借鉴国内外教育改革举措，完善开放教育体系，将职业教育和继续教育融合发展，设立职业性教育与成人自由教育一体化课程，提高应用型专业的比例，打造“1+X+Y”课程体系，即“1 套共性基础学习课程+X 个职业技能课程+Y 个岗位实训课程”的综合课程体系。[5]根据OECD 对于职业继续教育的报告显示，公司雇主需求与待就业学生之间存在选择不对等的局面。[6]学生偏好的课程并不一定符合市场预期，企业希望学校为其提供最优秀的员工，并且具备他们所需要的技能，这就需要职业教育与继续教育的政策制定者共同决定学生偏好课程与适应企业需求课程的比例，在保证基础学科理论传授效果的情况下，兼顾学生的实践需求，加强课程的实践性和社会性，增加学生实践的学时和经验。由此既保证了基本学习需要，又可以兼顾社会需求，培养了应用型人才。

（3）加强区域合作，成立继续教育区域联盟。由于政府对于继续教育的投入有限，不同学校能够享受到的教育资源也会有所差距。另外，高校的办学体制和学校之间的竞争因素决定其发展存在“各自为政”的特点[7]，部分学校继续教育资源难以支持其发展，而另一部分学校则出现闲置的教育资源，加剧了资源分布不合理的情况。为扭转教育资源分布不合理的局面，进一步实现教育公平，优化教育资源合理配置，实现教育资源利用最大化，区域各开放大学之间、开放大学与普通高校之间应加强合作。政府可鼓励不同学校之间成立继续教育区域联盟，共享继续教育资源，共商继续教育体制改革，共建继续教育区域统筹管理机构，打破资源壁垒，实现优势互补。

（4）打造以学习者为中心的课堂。开放大学的办学体制和学校特点决定其授课形式多为线上授课，教师与学生通过电子设备进行沟通交流，一定程度上会导致学生与授课教师的不同频，增加二者的距离感，影响课堂体验和教学质量。此外，目前大多数的开放大学存在与普通全日制高校课堂风格雷同的情况，呈现普教化倾向。在这种教学模式下，教师会偏重自身知识输出而忽略学生诉求与实际需要。非学历教育下的学生大多是已经从业的人员，为了应对工作需要，他们利用工作之余的时间进行学习、提升自身素质，会比普通全日制学生具有更多的急迫性，并且成人学习会存在学习兴趣不高的问题。因此，为提高学生的学习投入程度，满足学生的迫切需要，教学模式要在重视学生感受的基础上进行变革。根据我国教育体制改革的方向，为提高开放大学的教学质量，授课方式应由教师主导转变为学生主导，由单一的传授知识转变为启发思考，激发学生的主观能动性，提高学生辩证思考、举一反三的能力。授课过程中可引入小组讨论的形式来提高学生的参与程度，削弱电子设备带来的隔阂感和距离感，进一步增强以学习者中心的授课氛围。

2.加快建设学分银行，实现各级各类教育纵向衔接和横向沟通融合

学分银行能够对多种教育类型的成果进行评估、认证、转换，是整合各类教育资源的“交通枢纽”，更是构建终身教育体系的关键与核心。学分银行能够有力推进终身学习体系的构建，同时也能促进高等教育、职业教育、继续教育的衔接、融合与协同创新。

（1）借鉴国际经验，出台国家层面统一的学分认证标准。目前，国际上已有多个国家拥有与学分银行相关的制度和框架，不同国家根据自身社会制度、教育模式、就业情况的差异制定了适应本国国情的学分银行模式，其发展历程与成果、框架规则可为我国制定学分认证标准提供经验借鉴。例如：英国的“证书资格与学分框架”以学习时间为基础进行学分值的转换，建立了融合普通教育、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的统一框架，但过于强调职业资格从而违背了普职等价的原则；美国的“学分转移制度”建立了由政府、评价机构以及高等教育机构共同参与的资历认证组织，使学分认证更具公平性，但美国的学分转移制度适用范围仅限于普通大学与社区学院之间，并没有涉及继续教育的层面，与终身学习的目标有所差距；韩国的“终身教育学分银行”是首个在国家层面建立的学分银行，通过学分认证的考试即可获得一定数量的学分，并且对于无形文化遗产和艺术培训学分转化也有专门的认定法规，充分考虑到了专业的差异性，但目前由于学时短和教学质量与普通高校有差距而得到的社会认可度较低。[8]新制度的建立并非一蹴而就，每个国家的学分框架都经历了长期的制度酝酿，并在实践中根据社会现状进行不断修正，我国各地的学分银行建设制度多样，学分的认证转换标准各不相同，从中找出“同类项”进行统一管理并实现高等教育、职业教育和继续教育三者的互通，需要时间的积淀和实践的反复探索。

（2）注重基础建设，构建资源融合、服务多元的学分银行综合服务平台。出台国家层面的资历框架标准、行业资历框架通用标准，建立以成效为本的评价标准及学习成果认证制度，建立统一的学分计算、积累、互认和转换标准，是建立学分银行不可或缺的基础架构，而基础建设如PC 端以外的微信小程序、公众号、学分银行相关手机App 等多终端移动平台则是实现便民性的载体。通过丰富应用形式，可以使学分认证过程更加高效透明、实名认证更加便捷、学分累积更加直观，从而提升用户的活跃度。此外，手机App 方便学生随时随地查看学分积累情况，及时进行多种形式的学习来转换成一定数量的学分，从而提高学生积累学分的效率。

三、三教融合发展的具体实现途径——基于河北开放大学视角

1.探索与高等职业学校展开协作之路

河北开放大学可以加强与高等职业学校的协同合作，推进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一体化进一步发展。职业教育是传统的全日制教学模式，以培养技能型人才为方向。开放大学的远程教育则打破了传统教学模式在时间和空间上的限制，以大范围传授知识为特点，以实现人人学习、终身学习为目标。二者的协同发展可以加强教育资源的整合和共享，共同培养出社会所需的应用型人才，为经济社会发展提供不竭动力。河北开放大学可借鉴德国职业教育与学术教育的双向贯通模式，开设合作专业，使学习者共享学习场地、教学资源和政策资源。同时，职业技能认证和学习成果认可制度也应得到重视，以提高继续教育学习的价值和认可度。例如，对于合作专业的学生，除了学习高职院校开设的必修课程外，还要学习部分开放大学的线上选修课程，修够学分后学生不仅可以获得职业学校的毕业证，还可以获得开放大学的学分认证。若这部分学生毕业后进入开放大学接受本科学历的继续教育，前期所认证的学分仍然有效，从而缩短学习时长。这种合作模式不仅可以推动高职学生进行本科学历的继续教育，同时也为开放大学提供了潜在生源。

此外，河北开放大学应重点关注体系内已经实行“一套班子、两块牌子”办学管理模式的市级、县级开放大学，加强管理，提供相应的资源支持，不断深化与高等职业教育的融合发展。

2.探索与企业的合作，深化产教融合

产教融合是时代的产物，是新型教育方式，依赖于学校和企业的优质合作。河北开放大学可借鉴已有的国内外经验，并依据河北省发展现状与人才需求，寻找一条学校与企业双赢的校企合作道路。德国双元制的专业模式就是将职业实践与学术教育交叉结合最具代表性的产物，它要求学生既在学校学习专业知识，又在企业中进行实践。通常是以3个月为一个学习周期，3 个月在学校学习理论知识，3 个月在企业接受训练[9]，学生毕业时既可以获得学校的毕业证书，也可以获得职业资格证书。由于我国的技能人员职业资格证书是通过统一考试获得的，不可完全照搬德国双元制模式，河北开放大学可根据具体情况进行适应本校的调整。例如，在每学期的课程中加入一次实践课程，形式可包括参观企业、工厂，开展社区知识普及实践活动，在有相关资源的市、县逐步建立一批校级实践中心。通过专业课程与实践助学的有机结合，学生既可以学习本专业的基础知识，还可以对所学专业如何服务于社会经济发展产生更加直观的认识。

此外，继续教育实施产教融合还应结合当地产业结构布局的实际，以及成人再学习的特殊需求，进行特定学科和产业技术方向的产教融合发展，对产教融合的范围和模式进行精准定位。根据河北省统计局对近五年河北全省生产总值的总结（如图1所示）可以看出，自2018 年至2022 年，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增加值总和占河北省全省生产总值的90%，其中第三产业占比稳定在50%左右。由此可见，河北开放大学可在与计算机、金融、软件等服务行业相关的专业寻找产教融合的突破口，寻觅合适的企业建立紧密的合作关系，共享教育资源和实践场所，开展真实的实践项目，使学习内容与产业需求紧密结合。

图1 2018—2022 年各产业增加值占全省生产总值比重（%）[10]

3.探索与高等院校的合作，提高继续教育教学质量

目前，高校开设的继续教育在高等教育中处于附属地位，专业设置与社会对人才的需求还有较大差距，且高校对于继续教育的重视程度不够高，师资投入力度不大，对继续教育的发展规划还不清晰。[11]开放大学的前身是广播电视大学，对于成人学历提升以及继续教育、终身教育有较为丰富的经验，因此河北开放大学可探索与高等院校在继续教育管理模式和发展规划上的合作，互相学习，共享资源。开放大学与高等院校可以通过制定跨学科的课程体系和培养计划，使学习者可以根据个人兴趣和需求选择不同学科领域的学习内容，并实现学分互认，促进学习路径的流动和转换。除学生专业课程层面的互补外，开放大学和高等院校也应该加强教师培训和专业发展的合作，以提升教师的综合素质。高等教育的教师可以为继续教育提供教学经验和学科专业知识，而继续教育的教师则可以将实践经验和职业技能分享给高等教育教师，实现彼此之间的互惠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