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研究综述
——基于2010—2022年CNKI数据分析

2023-12-27 07:40滕金岚
关键词:服务体系社区家长

徐 东,李 静,滕金岚

(1.西华师范大学 教师教育学院, 四川 南充 637000; 2.西华师范大学 教育学院, 四川 南充 637000)

从2010年党中央、国务院《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的颁布到2022年1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家庭教育促进法》正式施行,预示着提高我国家庭教育指导服务质量不再只是家庭内部的事情,更是需要国家、社会的参与,共同肩负起家庭教育指导工作的重大责任。所以,研究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

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指的是为了实现家庭教育指导服务功能而必须具备的各种基本要素,根据一定的结构而组成的系统,其中还包括了与之相适应的体制、机制的有机整体。[1]到目前为止,我国只有一篇关于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研究综述,黄丹以我国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现状为出发点,指出当前我国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中存在三个问题,即为谁提供家庭教育指导服务、谁来提供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以及如何提供家庭教育指导服务。最后,该文提出了应深入基层,以《中华人民共和国家庭教育促进法》的颁布为契机,探索多元化的家庭教育服务模式,加强家庭教育指导员的专业化队伍建设。[2]经过梳理相关文献,本文基于已有研究,运用文献法从2010—2022年我国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研究的概况、研究的内容、目前研究的不足以及未来研究的趋势等四个维度进行评述。

一、十三年来我国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研究的概况

在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中,以“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为主题进行检索,以2010年1月1日至2022年12月31日为跨度,共检索到相关文献176篇。

(一)研究总体趋势

对相关文献进行计量分析与数据总结,发现从总体数量上看,相关的研究较少,得到有关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相关文献年度统计数量(图1)。由图1可知,2010—2022年,我国对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研究整体上呈上升趋势,这表明国内学界对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相关研究的重视程度在逐渐加强。其中,2010—2020年,研究数量涨幅较小,而2021—2022年,研究数量猛增。通过对文献的二次整理与分析,加上对2021—2022年有关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文献的梳理,从相关研究集中的时间段来看,发现研究数量涨幅较大的主要原因在于2021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家庭教育促进法》的颁布。

图1 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发文趋势图

在此基础上,对检索到的文献进行归纳整理,剔除会议、重复文献等相关度较低文献,最终获得101篇期刊文献和硕士论文。

(二)文献主题分析

分析我国2010—2022年有关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101篇文章,发现其研究主题分散在多个方面。为了对2010—2022年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文献主题有更清晰的认识,本文对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相关文献进行了分类统计,将其主题分为内涵认识、政府职能、社区协同、指导服务队伍、家长学校、改进策略等方面。

二、十三年来我国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研究的内容分析

结合此前在CNKI数据库的检索情况,对上述101篇研究文献进行分析,发现我国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研究起步较晚,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内涵认识、家庭教育指导政策、现状问题及构建策略四个方面。

(一)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内涵研究

目前学界还未对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进行统一定义。高书国将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定义为:一个国家或一个地区展开家庭教育知识普及、理论学习、方法指导和资源服务的整体系统,它是家校协同育人重要的组织机构和实施载体。[3]边玉芳等人将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定义为:由家庭教育指导服务所必需的基本要素组成的系统,既包括了服务内容、服务对象、服务主体、服务模式等实体要素,也包括了管理运行机制、保障机制等使这些要素协调、高效运转的关键机制。[1]祁占勇等人将家庭教育指导服务支持体系供给定义为:在一定的时间和空间条件下,为了满足家庭发展的需求,政府、学校和社区等主体在为家庭教育指导服务支持体系的发展上提供理念、制度和人财物保障的同时,将家庭作为提供家庭教育指导服务对象的核心,并为其提供机会、过程和结果评价。[4]

总之,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更多地涉及国家、政府、家长、学校、社会等多个主体。基于此,本文将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定义为:由多方主体构成的、以帮助家长提升教育素质、促进学生身心健康发展为目的的系统之体系。

(二)中国家庭教育指导政策变迁的相关研究

党和国家高度重视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从2010年开始通过出台一系列政策或颁布相关法律,承担起自上而下构建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主要责任。对我国家庭教育指导政策的变迁进行整理,有助于我们更加清晰地认识在不同时期背景下家庭教育指导服务的过去与未来,推动构建高质量的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2010年2月,为提高全国家庭教育总体水平,促进儿童全面发展,我国首份家庭教育指导性文件《全国家庭教育指导大纲》发布。胡杰认为,要将家庭教育指导纳入政府公共服务体系,进一步构建政府主导、第三方部门参与的社区化家长服务模式。[5]462011年《关于指导推进家庭教育的五年规划(2011—2015 年)》中提出,要进一步指导和推进家庭教育,积极构建学校、家庭、社会紧密协作的教育网络。[6]为了提高家庭教育工作的水平,建立起学校教育、家庭教育和社会教育有机融合的现代教育体系,2015年教育部印发了《关于加强家庭教育工作的指导意见》,中国民主促进会中央委员会建议出台国家层面的家庭教育纲领性文件,建立好信息平台,将大众传媒尤其是互联网作为家庭教育指导的重要渠道,并充分发挥家长学校、社会组织和市场化培训机构的作用。[7]近几年来,尤其是《家庭教育促进法》颁布实施后,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建设日益受到重视。王金素等对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模型的构建进行了探究,提出该体系上层属于顶层设计,即科学、规范的家庭教育理念和不同类别的家庭教育指导服务内容,中层则包括政府、社区、中小学、幼儿园以及社会组织,底层则指有不同需求的家庭教育指导服务对象。[8]欧阳前春等对幼儿家长和家庭教育指导工作人员进行调查,指出要将整个幼儿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看成一个以家长为主体,政府、社区、高校、幼儿园为关联性关系和环境的教育生态系统。[9]冉洁莹等人提出家庭教育指导中心要建构“基地+学校+社区+网络”四域并举的立体格局,实现指导服务全覆盖。[10]

表1 2010—2022年中国家庭教育指导政策的变迁

(三)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现状研究

在已有的研究中,对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现状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当前,我国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中存在着诸多问题,主要包括政府、社区、家庭、家长学校四个方面。

第一,政府职能发挥不足,政策落实不到位。边玉芳等指出我国不同区域在进行家庭教育指导服务时,存在政府主导作用不突出、牵头部门行政权力不足、不同部门工作相对独立分散等问题。[11]李艳敏等认为由于各地政府尚未普遍开设独立的家庭教育指导工作部门,各省市在开展家庭教育指导工作时,由于没有一个统一的政策基础,致使家庭教育指导工作进展缓慢。[12]我国早在2010年全国妇联、教育部等部门颁布了《全国家庭教育指导大纲》,文件指出:对家庭教育的指导和推动,由各级妇联和教育行政部门牵头负责;文明办统筹各部门的力量,积极推进“校、家、社”的教育工作,构建“校、家、社”之“三结合”的教育网络。[13]但近十年的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建设进程缓慢,存在诸多问题,我国虽然一直采用多部门协同推进家庭教育指导工作,但家庭教育仍主要由妇联主管,而妇联的出发点和功能都不足以满足家庭教育的发展需求。[5]因此在家庭教育指导实际工作的开展中,容易存在各部门职责划分不清晰、监督管理运行机制不够完善等问题。

第二,社区间的协同作用未得到充分发挥。在指导服务体系中,学校和社区各自承担着不同的主体职责,学校的主要职责是为家长提供基本的家庭教育指导服务,而社区主要负责提供分类指导与追踪指导,[14]社区作为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有着独特的优势。2016年全国妇联联合教育部等印发的《关于指导推进家庭教育的五年规划(2016—2020年)》明确提出:“依托城乡社区公共服务,建立家庭指导服务体系,以家庭指导服务为导向,引导家长依法履行家庭指导责任,进一步加强家庭指导服务的专业度,构建完善的家庭指导服务网络,健全工作机制。”[15]随着新时期各项教育政策的落地,社区家庭教育指导服务在家庭教育中的作用日益凸显。然而,当前我国大多数社区家庭教育指导服务模式的实际情况与理想中的范式存在着很大的差异,且我国还没有制订出社区参与家庭教育指导服务的工作细则或暂行规定,这就导致了社区在开展相关工作的时候,缺乏政策的引导和保障,从而暴露出了非专业性、低实效性等问题。[5]

第三,指导服务队伍专业能力有待提升。教师是教学工作中与学生接触最多的人,也最能直观地感受到其家庭教育的不当之处,[16]因此学校教师也理应作为家庭教育指导工作的主要人员之一。但在实际的教育工作开展中,部分教师由于工作任务的压力,无心给予家长太多的指导,自身意识和观念还有待加强。随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家庭教育促进法》的颁布与施行,家庭教育指导师这一新兴职业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但家庭教育与社会学、心理学、伦理学、生态学、人类学等多学科有着密切的联系,家庭教育指导工作对相关从业人员的综合素质有较高的要求,[17]并且当前我国缺乏专业的家庭教育有关从业人员的培训机构,相关从业人员的资格准入制度有待完善,只有少数高校开设了家庭教育相关专业,大部分高校还未普遍将家庭教育相关课程纳入到专业课程中。在实际的指导服务内容中,家长所接受的指导与所期望的指导常常相悖。

第四,家长学校建设不够完备。家长学校是学校指导家庭教育的主要平台,《家庭教育促进法》第四十条明确规定:“中小学校、幼儿园可以通过建立家长学校等方式,以不同年龄段未成年人的特点为依据,定期组织公益性家庭教育指导服务和实践活动,并及时联系、督促未成年人的父母或者其他监护人参加。”[11]但我国目前家长学校的资源建设不够完备,运行机制不够顺畅,活动形式不够丰富,主要存在家长学校建设不完善、家长学校管理不周、校领导与教师无管理学生家长的经验等问题。[18]许珊珊等提出我国的家长学校主要分为三种类型,分别是基于学校的家长学校、基于网络的家长学校和基于社区的家长学校,三者主要存在家长参与率不高、教育内容参差不齐以及活动形式与手段比较单一等问题。[19]

在新时代建立高质量的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是一项极为复杂而又浩大的系统工程,我们必须在现实困境中找到更深层次的原因,才能加快构建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步伐。基于此,笔者分别从政府、社区、指导服务队伍、家长学校四个方面就现状进一步分析其原因。其一,国家法律体系建立不够完善。我国虽已出台《中华人民共和国家庭教育促进法》,但相关的法律制度和政策尚不健全。另外,对教育指导资金的投入也不够充分,资金的来源和数额也没有明确的政策和法律规定。[20]19监督管理与评估机制不够完善,目前我国家庭教育有关政策法律缺乏对家庭教育相关工作监督评估的明确规定。其二,未充分利用社区已有资源。社区是社会有机体最基本的内容,其所包含的地域、规模设施与资源是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其他组织与机构不能相比的,要充分利用社区已有资源,协同多方力量开展活动,实现资源利用最大化。其三,指导服务队伍自身意识和观念还有待加强,工作认同感不高,相关从业人员能力欠缺,专业培训仍需加强。如对职前培训、在职培训的加强。在实际指导中,未深入了解家长的真实需求,指导流于形式化,缺乏对家庭教育指导的持续跟进,且对指导人员相关评价考核机制也不够完善。其四,家长学校的运行机制不够顺畅,未形成校内、校外积极联动,管理目标也不够清晰,长期总目标和阶段计划未作好明确规划,且家长学校的活动形式单一(多以家长会、家长开放日、家访活动为主)。

(四)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改进策略研究

研究者从政府、社区、指导服务队伍、家长学校四方面探讨改进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策略。从政府角度出发,充分发挥其主导作用,各地方政府应健全当地与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相关的法律,加大经费投入,建立基本的监测评估制度。从社区角度出发,充分利用社区资源,发挥社区优势,鞠佳雯认为要通过营造社区整体文化环境,培养父母的社区意识,让父母能够主动向社区寻求家庭教育指导,积极参与社区开展的家庭教育指导服务。[21]从指导服务队伍角度出发,现有的指导服务队伍多以学校教师、社区志愿者为主,指导质量参差不齐。周廷红提出高等学校要协助开展家庭教育研究,利用高等学校资源优势在社区举办讲座向家长提供专业知识,分享当前家庭教育的发展趋势,帮助解答家长的疑惑,指导家庭教育机构实践。[22]从家长学校角度出发,各地中小学、幼儿园家长学校应构建科学运营机制,祁占勇认为,家长学校的高层、中层和基层部门要内外结合,加强家长学校与校外其他兄弟院校的交流和合作,善于学习其他院校在家庭教育方面的经验。[5]

2016年1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会见第一届全国文明家庭代表时强调:“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绝大多数人都生活在家庭之中。我们要重视家庭文明建设,让千千万万的家庭成为国家发展、民族进步、社会和谐的基点,成为人们梦想启航的地方。”[23]随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家庭教育促进法》的颁布与施行,表明传统“家事”已上升为重要“国事”,该法第六条明确规定:各级人民政府指导家庭教育工作,建立健全家庭学校社会协同育人机制。[11]目前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是实现“家、校、社会”协同育人的最大短板。《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强调,加强对家长的教育指导服务,构建学校和各级党政机关、社会团体、企事业单位及街道、社会、镇村、家庭协同育人格局。[24]

三、目前关于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研究的不足

现有的研究主要是从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内涵、现状及构建策略三个方面展开论述,其中对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构建策略的研究较为深入。由此可知,相关的实践工作者对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建设的重要性有了比较深刻的认识。为了进一步完善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研究者还对现有问题进行了分析,探寻了提升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质量的策略。总体而言,已有的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在以下方面仍存在不足:

(一)研究方法较单一

新中国成立以来,家庭教育政策不断完善,家庭教育内容不断扩充,家庭教育在教育领域中的地位逐步提升,同时学界已经开始将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作为专门的课题进行研究,但相关研究文献不够多,已有文献中仅有边玉芳、高书国等人将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进行了一系列研究。在研究方法上,杨素萍等人基于已有研究提到的家庭教育指导的维度,通过问卷调查法对广西14个市1 000名家长进行了调查,发现了广西农村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存在的一系列问题。[25]倪晓等人采用自编调查问卷对常德市3 840名幼儿家长进行调查,发现目前的家庭教育指导虽然基本满足幼儿家长的需求,但在指导途径、内容、专业性等方面需要不断改进。[26]欧阳前春等人为了调查幼儿家庭教育指导对象类型、指导内容、指导形式和指导服务队伍四方面的现状,采用问卷调查法和访谈法分别对幼儿家长和各机构负责人进行了调查。[27]但除了对现状的调查多采用问卷法和访谈法以外,大部分研究都是基于已有文献结合自身经验进行研究,研究方法的运用缺乏多样性。

(二)研究内容不够丰富

《全国家庭教育指导大纲》详细制定了对特殊儿童的家庭和特殊家庭的指导内容,但已有研究大多数是以普通家庭为研究对象,鲜有从特殊儿童的家庭和特殊家庭的角度进行研究。仅有三位研究者对我国特殊家庭教育指导服务进行了研究。李茵对军人家长的家庭教育指导现状进行调查,结合军人家长的家庭教育指导需求,以符号互动理论、社会支持理论与需求分类理论为依据,针对已有问题提出了相应的建议与对策。[28]16凌巧提出随着我国离婚率的逐年上升,单亲家庭的数量也与日俱增,单亲初中生在学业、心理、行为等方面的发展都存在着更高的风险性,亟需为单亲初中生家庭开发社会支持性系统。[29]7孙红等人关注到了自闭症儿童家庭教育指导现状,发现自闭症家庭存在教育观念落后、教育支出多、家长精神压力大等问题,指出为改进自闭症儿童家庭教育需提供针对性的家庭教育指导及经济方面的政策支持等。[30]因此,未来需丰富研究内容,从不同角度探讨不同类别的家庭的指导服务体系研究还有待增强。

(三)研究主体合力不足

目前,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受到了越来越多学者的关注。通过梳理已有文献发现,研究主体以教育部专家、高校师生、中国妇女报社研究员为主,研究机构较为单一。其中有14篇来自中国妇女报(13.9%),有52篇来自高校师生(51.5%),而一线教师作为指导服务队伍的主体,在教学、研究基地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却尚没有参与相关研究,由此可见,一线教师的主动研究意识亟待增强。

(四)缺乏对乡村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关注

在2010—2022年间,大多数文献都将重点放在了对城市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研究上,主要从政府、社区、指导服务队伍、家长学校四个方面探讨了城市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现状,而很少涉及乡村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与城市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构建的差异性研究。乡村家庭教育服务体系不同于城市家庭教育服务体系,从某种意义上说,农村家庭教育指导工作在实践中会遇到更大的困难,例如:家长教育观念,孔靖雯提出农村幼儿家长学历层次参差不齐,而家长的受教育程度将直接影响家长的教育观念;[31]14家庭教养模式,魏艳玲认为在农村很多家长与子女之间缺少沟通,家长对孩子肯定的语言和态度远远少于批评,长此以往,导致家长不了解孩子的想法,孩子也不敢向父母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和需要;[32]家庭教育资源等,高书国等指出以城市为主的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与资源,很难满足农村家庭对家庭教育指导服务的需要,也很难解释刚脱贫家庭所面临的特殊问题。[3]因此,关于农村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研究内容仍需进一步挖掘。

四、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研究的未来趋势

目前,在国内关于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已有研究中,尽管有一些研究成果较为丰富,但是仍然存在着一些不足。因此,未来研究可以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之上,从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研究数量、研究内容、研究方法、研究视角四个方面着手。

(一)深化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细分领域,增加发文数量

在与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这一内容相关的文献中,从时间点来看,2021年是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主题词为“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文章在2021年开始引起学界较多的关注。在未来的研究中,可以在家庭教育指导的基础上,对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进行细分研究。此外,还要鼓励相关机构人员或教育工作者积极参与到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研究中来,壮大研究队伍,增加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研究的发文数量。特别是一线教师,对学生家庭的了解最为真实,对家长进行指导也最为直接与方便,所以一线教师作为研究者所搜集到的资料更加准确。这对提高家庭教育指导的针对性和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改进策略的可行性有很大帮助,同时还要增强各部分研究主体之间的联系,提升研究理论的科学性。

(二)拓展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研究内容的广度与深度,进行全面性与系统性研究

本研究借由全面而系统的分析,进一步了解我国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现状。为了拓展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研究内容的广度和深度,未来可以从两个方向着手进行研究:第一,弥补我国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中现存的不足之处,已有的文献中主要从政府、社区、指导服务队伍、家长学校四个方面阐述了我国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现状问题,因此未来研究应向政府如何发挥主导作用、社区如何发挥协同作用、指导服务队伍如何提升服务质量、如何完善家长学校的建设等四个方面发展。第二,随着国家政策的变迁,已有不少研究者以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为研究内容,总结出了新的指导模式,由过去的政府、社区、中小学或幼儿园组成的“三位一体”的指导模式转变为“政府、社区、中小学及幼儿园、高等学校”“四位一体”的指导服务体系,随着科技的发展和现代化的不断加速,未来将更加重视新媒体的作用,积极构建“政府主导,社区协同,高等学校援助,中小学及幼儿园为主阵地,新媒体为路径”“五位一体”的指导服务体系。

(三)综合运用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研究方法,促使研究方法多元化

对国内不同研究者使用的研究方法进行整理,结果表明,研究者大多选择了以理论为基础展开描述研究,只有极少数的研究者开展了实证研究,且使用的方法主要是问卷调查法。所以,未来的研究需要对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建设的困境有更深入的了解,并将观察法、问卷法、访谈法、文献法等方法结合起来,重视定性研究与定量研究相结合,综合使用各种研究方法来探索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

(四)扩大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研究视野,探索研究视角的跨领域化

目前,我国有关家庭教育的专业理论较少,要寻找合适的理论才能为构建科学的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打下基础,可以从相关领域寻找理论支撑,如经济学、心理学等。此外,要深入解读《全国家庭教育指导大纲》《家庭教育促进法》等相关政策文件,把握政策文件精神,提炼家庭教育指导的相关内容,丰富新的研究主题与内容,如单亲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构建、精神心理障碍儿童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探索、服刑人员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等。未来还应积极关注农村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建设,《关于指导推进家庭教育的五年规划(2021—2025年)》提出:“把构建覆盖城乡的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健全学校家庭社会协同育人机制、促进儿童健康成长确立为今后一个时期家庭教育根本目标。”[12]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必然选择,也是实现乡村教育振兴战略的必由之路。[33]乡村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存在很多不足,只有认清城乡之间的差距,找到问题所在,提出切实可行的策略,才能建立适合乡村家庭教育发展的服务体系。

对2010—2022年我国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有关文献进行梳理,旨在发现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建设的重大作用,不仅有利于提高家庭教育的质量,还能促进未成年人的全面健康发展。虽然已有一些研究成果,但是也存在一些不足之处,如研究体系不够完善、研究内容不够丰富、研究主体合力不够;对农村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建设不够重视等。以此为基础,本文从深化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研究内容入手,结合多种研究方法,拓宽研究视野,深入挖掘家庭教育指导服务的价值,展望家庭教育指导服务的发展前景。希望未来能有更多学者加强这方面的研究,不断丰富我国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研究内容,推动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高质量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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