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社会组织发展的中国式现代化路径

2023-12-27 20:33余诗平张瑞林
上海体育学院学报 2023年11期
关键词:主体体育

余诗平,张瑞林

(1.上海体育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上海 200438;2.北京师范大学 体育与运动学院,北京 100875)

党的二十大报告围绕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和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根本任务,深刻阐述了中国式现代化的丰富内涵、主要任务和本质要求,为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指明了方向。体育社会组织作为体育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促进全民健康、推动经济发展、培养社会文明素质、加强国际交流合作等方面担当重任。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体育社会组织经历了从依附发展到脱钩探索,再到独立发展的演变过程,形成了独具中国特色的历史逻辑[1]。在此过程中,体育社会组织的发展目标从单纯的政治性目标向包括经济性目标在内的多元化目标转变,组织功能从服务国家战略向服务人民需求倾斜,资源配置从依赖政府划拨向依托市场自我“造血”转型。围绕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新要求,总结历史经验,精准锚定当前体育社会组织发展定位,适时优化体育社会组织发展的变革和调适,是当前促进体育社会组织发展的关键。基于此,本文提出体育社会组织发展的中国式现代化路径,以期为我国体育社会组织及时适应新时代中国式现代化的战略需求、助力建设体育强国、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作出贡献。

1 中国式现代化视域下体育社会组织发展的基本定位

1.1 多元主体共建载体

共建是指由政府、社会、市场各方结成治理的多主体关联,共同承担治理体系建构的责任[2]。体育社会组织治理体系是一个复杂适应系统,包括政府、社会公众、体育社会组织和第三方机构(企业、社会媒体等)等多元主体[3]。体育社会组织的资源来自市场和社会,也包含政策、法律以及资金等政府资源。体育社会组织治理本质上是政府和社会力量对于公共体育议题的合作治理[4],即在党委领导、政府负责下,各类社会主体通过协商合作,共同参与体育治理。一方面,体育社会组织是多元主体参与体育治理的重要平台,具有覆盖面广的属性,关联社会各行各业,与政府、社会、市场主体之间存在多向互动关系,与多元主体的紧密关联是其独特优势。在治理过程中,体育社会组织通过发挥网络式、层级式、基层式、自治式的特点,围绕群众身边的体育社会活动,构建协同网络治理结构,形成多元主体参与的体育社会组织网络体系。另一方面,体育社会组织是群体利益表达的重要渠道。作为政府与社会之间的桥梁与纽带,体育社会组织不仅能够参与公共体育政策制定,更能够捕捉具体的体育需求和动态,向政府部门传递群众真实的体育诉求,为体育部门制定政策法规提供参考依据,发挥群体利益表达渠道的功能。

1.2 多元主体共治方式

共治是指多主体共同运作的治理体系,是实现有效治理的重要保障。在体育领域,多元主体共治下的体育信息公开性、决策透明性、责任主体明确性等特征集中体现在体育治理现代化框架下的体育治理机制、方式方法等方面。多元主体共治是将多主体治理与协作性治理统合起来的共同治理[5],其核心要义是政府、市场、社会等多元主体运用平等协商、合作参与的方式开展治理。从主体职能看,政府部门、体育社会组织、企业三大行为主体具有不同的职能定位,扮演着“和而不同”的角色。在体育治理中,体育社会组织既是体育赛事活动的生产者、科学健身指导的提供者,也是政策制定与自身建设的基层建设者、营造全民健身氛围的协调者[6]。体育社会组织的逻辑起点是“公益人”价值理性,表现为一种利他行为,其以增进社会公众福利为目的,以推广普及运动项目为使命,向群体提供普惠性公共体育服务。从协作性治理看,体育治理的运行机制是协同治理机制,即政府与社会组织、民众等其他治理主体一起,基于共同认可的体育公共利益与目标,解决共同公共体育事务,建立与维护相互依赖关系,是对各方治理性资源进行交换与共享的公共体育管理过程[7]。在体育治理过程中,体育社会组织通过发挥体育专业人才、网络体系组织、社会体育资源募集、信息收集与发布等方面的优势,提供专业的体育服务,协同参与体育治理。

1.3 多元主体共享平台

共享是指多主体分享发展和治理的成果。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中国式现代化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让现代化建设成果更多、更公平地惠及全体人民。在体育领域,“以人为本、服务社会”的价值追求始终是体育社会组织治理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共享发展就是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更好地发挥体育社会组织在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中的作用,增进民生福祉。一方面,体育社会组织是体育组织中种类最多、规模最大且最为活跃的一部分,为共同分享体育高质量发展成果提供组织基础。体育社会组织基于自愿、自治、自组而成立,以自身的兴趣爱好“民主结社”,表现为遵守规则、民主管理、共建共享等行业特点,在提升公共体育服务供给的可及性、均衡性以及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等方面具有重要作用。另一方面,与政府、企业相比,体育社会组织具有身处基层、贴近公众、运转灵活的天然优势,该类组织能够更准确、更快速地发现、整合体育发展过程中的实际问题,并反馈给体育行政部门,也能够更有针对性、更灵活地提供多样化、多层次、多方面的公共体育服务。

2 中国式现代化视域下体育社会组织发展的目标体系

2.1 助推健康中国建设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推进健康中国建设”,“把保障人民健康放在优先发展的战略位置”。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的主旨是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的全面进步,其战略前提则是健康优先。由此可见,提升全民健康水平是健康中国建设的价值归宿,彰显了中国式现代化的新内涵。全民健身与全民健康深度融合是健康中国建设的重要一环,广泛开展全民健身活动是实现全民健康的有力支撑。体育社会组织作为开展全民健身的重要主体,在健康中国建设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体育社会组织具有非营利性、公益性、专业性、灵活性的特点[8],并且拥有强大的社会资源吸纳能力和调动能力,在面向全年龄人口提供全民健身服务中具备独特优势。从体育社会组织的发展条件看,吸纳会员、团结体育界人士和爱好者是体育社会组织发展的组织基础,也是践行“处处可健身”“天天想健身”“人人会健身”价值观念的重要渠道。从体育社会组织的服务功能看,加强各类基层体育社会组织建设,动员更多群众参与体育活动,提供专业的科学健身指导服务,是满足群众日益增长的健康需求的根本途径[9]。体育社会组织的使命就是要开展特色鲜明、实效突出、群众喜闻乐见的全民健身活动,加强科学健身指导,更好地发挥运动健身对增强体质、增进健康的重要价值与作用,加快全民健身和全民健康的深度融合,筑牢人口规模巨大的健康之基,助力健康中国建设。

2.2 促进共同富裕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同时强调分配制度是促进共同富裕的基础性制度,要坚持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构建初次分配、再分配、第三次分配协调配套的制度体系[10]。从内涵看,共同富裕包含全民共富、全面富裕、共建共富、逐步共富4 个方面,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第三次分配的主体主要包括企业、社会组织、个人等各种社会力量,分配范畴超出了收入和财富分配、扶弱济困,开始向科技、文化、教育、卫生、环保等公共事业领域不断拓展[11]。

体育社会组织是从事各种公益性体育活动的自治性、非营利性组织,也是人民群众体育权益的表达者和执行者。我国体育社会组织在参与全民健身公共服务、承接政府体育服务购买、服务大众健康、组织体育赛事活动、倡导社会公益等方面具有独特功能,不仅体现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价值导向,也有效发挥了体育社会组织第三次分配的重要作用,与共同富裕具有高度契合性。推进共同富裕,需要更好地发挥体育社会组织的重要作用。一方面,体育社会组织通过提供丰富多彩的体育产品和服务,能不断强化公共体育服务功能,丰富人民群众的健康生活方式。另一方面,体育社会组织能够更加公平公正地配置体育资源,保障人民群众参与体育活动的权利。因此,体育社会组织的使命是通过发展公益性体育活动等方式,增强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彰显共同富裕发展成效。

2.3 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在物质文明高质量发展的基础上,实现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发展,凝聚起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精神力量,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体育蕴含民主、公正、法治、诚信等价值元素,具有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功能,是繁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有生力量。体育作为一种文化现象,兼具世界性和民族性特征,蕴含文化竞争力,能产生巨大的国际影响力,是展示国家文化软实力的重要平台。例如,北京2022 年冬奥会、冬残奥会的成功举办孕育了“胸怀大局、自信开放、迎难而上、追求卓越、共创未来”的北京冬奥精神,不仅为实现体育强国梦提供了价值引领,也向世界展现出阳光、富强、开放和充满希望的“中国形象”。

体育社会组织既是体育文化的生产者,也是体育文化的传播者,在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传承中华文明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体育社会组织的公益属性决定了以组织信仰和组织目标为核心的文化建设极其重要。一方面,体育社会组织是文化建设的重要阵地,其产品和服务具有精神文化产品属性,能够抽象出社会、民族、地域、精神的意义符号。另一方面,体育社会组织是体育文化的传播载体,通过参与国际体育事务、举办体育赛事、推广运动项目文化等方式,易于形成富有公共价值的意义传播。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需要更好地发挥体育社会组织的重要作用:通过弘扬中华体育精神、挖掘运动项目文化内涵等,将其融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提高国民的文化自信和认同感,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通过开发体育无形资产、培育体育赛事品牌等,丰富体育文化表达方式,不断扩大运动项目文化的社会影响力。

2.4 融入生态文明建设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加快发展方式绿色转型”,“发展绿色低碳产业,倡导绿色消费,推动形成绿色低碳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体育具有天然的“亲环境”属性,与生态文明建设理念具有内在一致性,常被誉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转化通道。从生产方式看,体育产业是资源环境利用率高、生态经济属性突出的绿色产业,以健身休闲、体育培训、户外运动、体育旅游为内容的产品和服务富有低能耗、低排放、可持续等生态产品价值[12]。从生活方式看,体育消费是具有“亲环境”属性、强调可持续发展的绿色消费。

作为从事各种体育运动、健身活动的重要主体和组织平台,体育社会组织既是生态文明建设的责任主体,也是生态文明建设的倡导者和践行者。国际奥委会早在1987 年就向全世界发出环保行动倡议,北京2022 年冬奥会积极践行绿色办奥理念,是奥运会历史上首个“碳中和”的冬奥会;国际体育组织、职业体育联盟正在加强制度建设,积极嵌入全球生态保护体系[13]。因此,融入生态文明建设需要更好地发挥体育社会组织的重要作用:充分利用优美的自然风光、丰富的体育文化,在最大限度减少生态破坏的前提下,探索户外运动驱动生态资源价值高质量转化的创新路径;倡导绿色办赛理念,探索绿色、低碳、环保的体育发展模式;组织开展户外运动活动,以扩大户外运动人群、拓展绿色消费需求。

2.5 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现代化”。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我国始终坚持维护世界和平、促进共同发展的外交政策宗旨,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内在要求。体育外交是以体育为载体增进国际交流,促进国家整体外交发展的一种公共外交方式[14]。体育外交具有政治色彩淡、受众范围广、社会影响力大等特点,体现出跨文化、超意识、灵活性、亲民性等独特优势,在维护和扩大国家利益、提升国家形象等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成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场域。

“合作共赢、共同发展”是开展体育外交的价值取向。体育社会组织作为多元文化交流互鉴的渠道,是实现求同存异、互惠互利的文化纽带,成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途径。随着全球化进程的不断加快,国际体育交流范围不断拓宽、交往领域更加全面、相互之间的依存关系日益加深,体育社会组织将在体育外交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体育社会组织将在推动奥林匹克运动发展、维护国际体育秩序等方面承担更多国际责任,为国际体育发展贡献中国方案,不断提升大国话语权;将在赛事组织、运动员培养、专业人才培训等方面广泛展开国际合作,提升国际影响力;将在国际体育援助中承担更多责任,与世界分享我国的体育改革成果。

3 体育社会组织发展的中国式现代化路径选择

3.1 完善体育社会组织发展的政府机制

目前体育社会组织发展的外部环境还存在诸多制度性的制约,政府的任务就是完善相关法律法规、理顺政府职能。

(1)完善法律制度。在立法和政策文件制定过程中,加强对体育、民政、教育、绿化市容、文化执法、税务等相关部门之间职责的协调,明确各部门之间的职责边界,推动各部门加强信息互通,明确体育社会组织认证、监管等的法律和政策依据,建立具体办事流程,提高法规和政策的落地效率。建立健全体育争端解决机制,加强与体育仲裁制度的衔接,调节各利益相关者之间的争议纠纷。

(2)完善税收制度。进一步细化对“公益性组织”“非营利性组织”的界定[15],出台相关解释,明确体育社会组织的范畴,以便于具体事务部门准确判断赋予其“免税”或“税前扣除”资格,确保体育社会组织能够享受到这部分税收优惠。争取在国家层面统一落实政府向社会组织购买服务的税收减免问题,使这部分税收能够“还惠于民”。

(3)完善管理制度。研究建立体育社会组织使用公共场馆设施等体育资源向社会公众提供公益性体育服务的管理制度,避免在社会组织和市场组织之间形成不合理的竞争,既确保公共体育资源得到最有效利用,又保证社会公众享受到优质的公益性体育服务。

(4)完善监管制度。①构建多元主体参与的体育社会组织监管体系。政府部门发挥顶层设计的作用,通过制定监管政策法规、出台监管办法等方式,强化体育社会组织监管的制度保障[16]。充分发挥社会组织党建的监管功能,加强对体育社会组织换届、重要事项决策、重要业务活动、大额经费开支、接收大额捐赠、开展涉外活动等重要“关口”的把关指导和过程监督。拓宽社会监管渠道,发挥社会监管影响力大、覆盖面广、感召力强的优势,广泛动员社会各界积极参与体育社会组织治理。②采取差异化监管策略。对于体育社团,体育行政部门要在事前监管权力上做“减法”,同时通过年检、评估、政府购买服务、执法与综合执法等监管举措,加强事中、事后监管。对于体育民办非企业单位,体育行政部门要在监管工具上做“乘法”,既要加强与教育、市场监管部门的监管联动,规范化管理体育社会组织培训市场,也要加强与第三方机构的合作,通过委托的方式对体育社会组织进行专业化监管,还要采用强化型自我监管策略,提升体育社会组织自我监管效用[17]。对于“草根”体育组织,体育行政部门要在监管方式上做“加法”,以培育“草根”体育社会组织为导向,把审慎监管、包容性监管贯彻到监管各环节,突出对“草根”体育社会组织的监管包容性,并通过行政指导、风险提示等监管方式引导其规范发展。

3.2 优化体育社会组织发展的社会机制

提升体育社会组织的合法性和公共体育服务供给的有效性,强化体育社会组织的公益功能,以公共体育服务或群众性体育赛事活动的开展满足居民多样化的体育需求,是切实增进民生福祉的应有之义,也是优化体育社会组织社会机制的路径取向。

(1)提升体育社会组织合法性。社会组织合法性源自政治资本和社会基础[18]。从政治资本的角度看,制度环境是体育社会组织发展的基础,许多体育社会组织因缺少合法性而限制了发展。通过党建工作提升社会组织实现其使命和目标的能力是促进社会组织生存和发展的关键[19]。为此,体育社会组织要以党建工作引领政治方向,将公益属性和为民情怀的思想意识输入各主体内部,推动多元主体在公益性组织的价值取向和目标追求上达成共识,进而获取政府的承认和认可。从社会基础的角度看,体育社会组织具有基层式、自治式的特点,对社会基础具有较强的依附性,获得社会的承认和认可是体育社会组织维护其社会合法性的重要保障。为此,体育社会组织要发挥身处基层、贴近公众、运转灵活的独特优势,通过举办有利于居民身心健康、丰富业余生活、促进社会和谐的各类体育活动,满足居民多样化的体育需求,以此彰显其公益理念和社会责任。

(2)提升体育社会组织有效性。①进行广泛市场调研,积极回应居民个性化的体育需求,针对不同人群提供精细化的公共体育服务。②“草根”体育社会组织要发挥其灵活性、亲民性、便利性的优势,积极嵌入“15 分钟社区生活圈”,吸纳周边社会体育指导员、全民健身志愿者等基层力量,为居民提供便捷、优质的公共体育服务。③充分利用现代信息技术,创新数字化公共体育服务供给方式,提升体育社会组织运作效率和供需匹配水平。例如,上海市社区体育协会依托社区体育服务配送平台,创新“你点我送”社区体育服务配送机制,为社区居民提供符合价值导向和居民需要的公共体育服务。

3.3 激发体育社会组织的内在活力

助推健康中国建设,促进共同富裕,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融入生态文明建设,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赋予体育社会组织的新时代使命。要实现这些使命,体育社会组织必须增强自身实力。

(1)明确体育社会组织角色定位。目前学界尚未对“体育社会组织”形成统一认识,但具有非营利性的法律属性、独立的法律地位,与政府、企业、社会之间存在多向互动关系是基本前提,其功能定位应主要包括公共体育服务供给、政府职能承接、体育人才培养、国际体育交流、体育市场开发、运动项目推广、体育文化传播等。

(2)强化体育社会组织“造血”能力。从政府层面看,要深化体育社会组织改革创新,通过政府购买服务等方式加大培育扶持力度,引导其拓宽服务收入等渠道,增强自我“造血”功能。从体育社会组织层面看:一方面要摒弃过去被动式配合政府部门的工作方式,积极对接公众需求,把握市场动向,优化内部架构和运行机制;另一方面要拓宽思路,大胆创新,不以政府为唯一“客户”,扩展组织的业务范围,提升组织的影响力和融资能力[20]。从组织层面看,应创新用人制度,通过健全人员甄选机制、完善人才培训体系、优化绩效考核机制等方式,打造一支复合应用型人才队伍,推进体育社会组织的社会化进程。

(3)提升体育社会组织治理能力。①提升政治能力。各类体育社团要建立实体性、功能性、联合性的党组织,依托党建网络,充分调动政府、市场、社会等多元主体的能动性,整合各类体育资源,推动多种形式的合作,提升多元主体协同运作效率。体育民办非企业单位要把政治建设摆在首位,将公益属性和为民情怀的思想意识输入各主体内部,推动多元主体在公益性组织的价值取向和目标追求上达成共识,实现体育社会组织发展成果人人享有。对于专业性不强、规模较小、不适合归口管理的体育社会组织,以及未登记、未备案等“草根”社会组织,要积极融入村(社区)党的建设工作格局。②提升自治能力。具备条件的体育社会组织应加快推进以章程为核心的法人治理制度建设,理顺体育社会组织理事会(委员会)民主决策与秘书处执行落实的关系,明确组织机构、负责人和监督机构的职责分工,完善组织自治章程及相关规范文件。对于体育民办非企业单位、“草根”体育社会组织,要建立符合自身特点的规章制度,用以规范决策程序和组织行为,实行民主管理。

(4)优化体育社会组织协作机制。在体育社会组织内部,将体育总会、人群类和项目类体育社团、体育基金会、自发性健身团队等体育社会组织纳入体育社会组织网络,形成多元主体强力聚合的结构性网络[21]。在该网络中,发挥体育总会的龙头和枢纽作用,既要加强对体育社会组织的指导、引导和服务,也要搭建体育社会组织的自治、自律平台,推动体育社会组织加强自身建设。在体育社会组织外部,构建体育行政部门、体育社会组织以及体育参与者紧密协作的公共体育组织体系,实现“一建立便覆盖全局”的规模效应,促进组织履行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和生态文明等责任[22]。同时,以实现各方利益最大公约数为目标,优化体育社会组织网络治理的协商机制、利益共享机制,充分保障各治理主体的参与权利,实现体育发展成果共享。

4 结束语

我国体育社会组织经历了行政同化、同构依附、脱钩探索、政社分离的历史发展过程,其社会化功能也逐渐增强。随着体育强国、健康中国等国家战略的提出,体育社会组织在体育事业发展中的重要性日益提升。党的二十大明确提出,要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站在新的历史方位,体育社会组织要对照中国式现代化的使命任务,明确核心领域定位,完善各项制度,改善社会认知,提升运营能力,向更具活力和创造力的管理模式转型,逐步释放体育社会组织的多元功能,更好地为我国体育事业发展作贡献。

作者贡献声明:

余诗平:设计论文框架,撰写、修改论文;

张瑞林:提出论文选题,审核、指导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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