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癌“神药”：百万身价的CAR-T细胞疗法

卢文超

近几年，被坊间称作抗癌“神药”的CAR-T细胞疗法火遍肿瘤治疗领域，给很多患者带来了希望。但是，这种“希望”靠谱吗？它是否可作为患者新的依靠呢？今天，药师就带大家了解一下这种治疗方法。

一、什么是CAR-T细胞疗法

CAR-T（Chimeric Antigen Receptor T-Cell Immunotherapy）细胞疗法，即嵌合抗原受体T细胞免疫治疗，是一种新型靶向治疗方法—如前文所述，它已成为肿瘤免疫治疗领域最火热的疗法之一。

那么，CAR-T细胞疗法是如何在肿瘤的免疫治疗中发挥作用的呢？

这还得从肿瘤的特点说起。肿瘤细胞的恼人之处在于，患者体内的肿瘤细胞可以通过免疫逃逸机制来逃避免疫系统（如免疫细胞T细胞）的监控和清除，从而在体内大量增殖，占据和消耗属于正常细胞的空间和营养。此时，应用CAR-T细胞疗法可以精准识别并杀死肿瘤细胞。简单来讲，可分为以下三步：

（1）从肿瘤患者自身的血液中分离提取T细胞；

（2）利用基因工程技术，对T细胞进行“修饰改装”，也就是将嵌合抗原受体的病毒载体转入T细胞，把T细胞改造成CAR-T细胞；

（3）扩增CAR-T细胞，并回输到患者体内，实现精准识别并杀死肿瘤细胞的治疗效应。

二、CAR-T细胞疗法的疗效和治疗进展

目前，CAR-T细胞疗法主要应用于血液系统恶性肿瘤的治疗中，效果显著，为一些无药可救的白血病、淋巴瘤、多发性骨髓瘤等患者带来福音—而在实体瘤领域，CAR-T细胞疗法的效果却一直未能尽如人意。

不过，近年来，事情又出现的新的变化：2022年3月21日，顶级医学期刊nature medicine发布了“CAR-T之父”Carl June的最新研究，也是首个CAR-T治疗实体瘤的临床研究结果。这一研究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CAR-T细胞疗法治疗实体瘤不再仅仅止于理论层面，而是成功地开展了前列腺癌治疗的Ⅰ期临床研究，证实了抗TGF-β的CAR-T细胞疗法治疗转移性去势抵抗性前列腺癌（mCRPC）这一实体瘤是安全可行的。

三、目前获批的CAR-T细胞疗法产品

自2017年以来，目前共有5款CAR-T细胞疗法产品在美国获批上市。2021年，中国也上市了2款CAR-T细胞疗法产品，分别是阿基仑赛注射液、瑞基奥仑赛注射液，为患者增加了一种新的治疗选择。

全部7款CAR-T细胞疗法产品相关信息详见表1。

四、CAR-T细胞疗法面临的挑战

现阶段，尽管CAR-T细胞疗法非常火爆，但目前尚未被临床广泛应用，因为此疗法还面临着若干挑战：

1.脱靶问题

如前所述，CAR-T细胞通过对肿瘤表面抗原进行特异性识别，从而确保其仅攻击肿瘤细胞而不对正常组织造成损伤，这是其特殊的作用机制；但是，目前的临床研究表明，肿瘤细胞会“狡诈”地通过下调或丢失表面抗原来逃逸免疫系统识别，比如，当用靶向CD19的CAR-T去治疗B细胞淋巴瘤时，最终可有高达60%的復发以CD19抗原丢失为特征。所以，在未来，提升CAR-T细胞疗法的特异识别能力尤为重要。

2.安全问题

CAR-T细胞疗法对某些难以治疗的癌症非常有效，但同时也可能导致严重的甚至危及生命的副作用。以细胞因子释放综合征（CRS）为例，随着CAR-T细胞的增殖，它们可以向血液中释放大量称为细胞因子的化学物质，会带来后续一系列不良反应。

3.价格问题

由于CAR-T细胞疗法属于个体化生产，也就是“私人定制”，这也直接导致其成本大大增加。目前，上市的CAR-T细胞疗法产品每针价格均在120万～303万元之间，大部分肿瘤患者在经济上很难负担。

尽管受到如此多的制约，但CAR-T细胞疗法的出现给很多肿瘤患者带来了新的希望。相信随着技术的进一步完备与成熟，CAR-T细胞疗法必将给人类肿瘤等疾病的治疗带来更大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