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缘

2023-12-20 18:40封爱群
少男少女·校园 2023年12期
关键词:黄金屋函授书摊

近日翻找资料,无意间发现一张纸片,发黄的纸面上字迹清晰可见,这是1996年《少男少女》读者俱乐部的来信。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它就是我二十多年来想找却一直没找到的宝贝。真的太珍贵了!这见证着我和《少男少女》之间美好的情谊,带我重温了那段青葱岁月。

怦然心动

习近平总书记曾说:“我爱好挺多,最大的爱好是读书,读书已成为我的一种生活方式。”古语也有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我的爱好广泛,最爱的还是读书,读书已然成为我的习惯。

记得有一次,我去城里探亲,亲戚家里竟无书可看,我便找借口溜了出去,想看看路边的书摊有什么好书。书摊不大,简易的木板架上铺着块布,布上整齐摆放着三排报刊。在一排报刊中间,我惊喜地发现了《少男少女》杂志。装帧精美,封面色调明丽的它,立刻吸引住了我。

书摊前,有几个人在翻书。老板没注意到我,我便怯怯地伸手把杂志拿了起来。那期封面上有一个女孩头扎马尾辫,身穿灰色牛仔装,脖子上系着一条颜色与衣服搭配和谐的方巾,摆出三种不同的姿态,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正含笑冲我打招呼呢!动感十足、散发着无限青春魅力的《少男少女》,深深打动了我这颗少女的心。

我又仔细看了一下杂志的目录和正文,里面有一张合影,照片旁边签着蔡玉明、陈庆祥、李国伟、刘小玲、胡荣锦、曾庆丰等人的名字,这些肯定都是名人吧?我暗自揣测着。

“同学,你要买《少男少女》吗?它很适合你们年轻人看呢!”老板热情地说。

我吓了一跳,顿时脸颊发热,从脖子红到了耳根。我紧张地猜测,老板是怕我把杂志看完又不买才提醒我的吧?我赶紧把杂志放下,盯着封面发愣。

尽管那时的《少男少女》只要9毛钱,可这数字对于囊中羞涩的我来说,买了一本杂志就意味着自己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整整一周啊!可不买,我又非常不舍。

我纠结着,内心有两个小人在激烈争斗:买吧,那接下来就要省吃俭用;不买吧,我又怕被别人买走。

我的眼睛忍不住往杂志上瞟。眼神出卖了我矛盾的内心,老板也看出了我的重重顾虑,便热情地对我说,这杂志很好看,值得我拥有。

我内心一动:不是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吗?难道这就是我要找的“黄金屋”?一狠心,我便掏钱将《少男少女》买了下来。这是在1991年1月,那时我16岁,刚读高二,《少男少女》也是从那时起,成了我人生中最喜爱的伙伴。

争当小记者

拿到杂志,我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看完一遍又一遍,连后面的广告我都没放过,看完好几遍仍觉得意犹未尽。我觉得这一切都很新鲜,很有意思,仿佛打开了我的视界,让我知道了外面精彩的世界。

在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少男少女》成了我的宝贝。我不允许它身上有半点邋遢或丁点皱褶,在很久一段时间里,杂志都保持着很新的样子。

后来,这本杂志又被哥哥姐姐们发现了。他们高兴地看了好几遍,还反复问我,这是从哪买来的,还有没有其他期?我只好如实相告,自己只买了一本。

90年代初,像我这样读高中的人都会心揣神圣的“大学梦”,想借高考一跃龙门。在平常,大家为了备战高考,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课外书纯属“奢侈品”。可当他们知道,我有《少男少女》时,都纷纷跑过来向我借阅,杂志就这样从文科班传到了理科班。等回到我手上时,杂志好像苍老了许多,让我心疼不已。

有一天,我在《少男少女》上看到了“小记者写作函授”的招生,这让我兴奋得直哼歌。我很想报名,又怕其他同学笑话我“不务正业”。

为了保密起见,我想了个新名字去报名。既然大家知道我个性活泼,那我就找个与之相反的。那时没有手机,我唯一的检索工具就是《新华字典》。经过一番查找,我决定用“娴婧”这个名字,因为“婧”字有“女子有才品”的基本字义。

不久后,我收到了两本薄书,每本只有几十页。一本是当记者要学的理论知识;另一本是新闻通讯写作范例。我如获至宝,经常抽空学习:什么是通讯?消息怎么寫?如何采访?如何选择典型事例来写?……最有趣的,也是最让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是五个“W”:何时(when) 、何地(where)、何事(what)、何因(why)、何人(who)。

那段时间里,我偷偷地、如饥似渴地学着,努力完成函授老师布置的写作任务,还回家乡找人进行采访,写通讯报道。可惜,或是才能不济,或是采访的人物、事件不够先进突出,镇上的广播电台没采用过我的一篇稿件。作业评不上优秀,看似有才华的“娴婧”,却只得了个合格。今天提起这件事,不知道《少男少女》的编辑们是否还记得曾经的学员“封娴婧”?

那时,如果我继续参加后续的提高班学习,说不定还真能当上小记者。但眼看高考逼近,我只好忍痛割爱,暂别《少男少女》,一头扎入书山题海。

之后几年,我默默地关注着杂志。1996年,《少男少女》开设了读者俱乐部栏目,我也理所当然地成了俱乐部一员,也就有了本文开头的一幕。

学以致用

出来工作后,只要一有时间,我就重新拿出珍藏的小记者函授书,仔细研读,多多练写。功夫不负有心人,2000年11月,我撰写的一篇关于遂溪县建新镇举办的中小学“科普”竞赛活动的通讯报道被遂溪县广播电视局录用了。

当我第一次收到五元的用稿凭证时,激动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不由得想起了《少男少女》杂志,暗自庆幸当年有缘与它相识,并与之为友。之前偷偷参加的小记者函授班,让我受益匪浅,无形中锻炼了我的写作能力。2007年,我的一篇报道发表在了《湛江晚报》上;2022年,我的另一篇报道发表在了《湛江晚报》,并被广东作家网转发。同时,我的散文也发表在了一些书刊上。

这些年,我一直默默关注着《少男少女》,看着杂志社搬了新家,从越秀区搬到天河区,看着它从单封面到双封面,看着它尝试去做儿童文学的内容……时间也证实了我的猜想,蔡玉明、陈庆祥、李国伟、刘小玲、胡荣锦、曾庆丰等人是真正的名家!

就像树木感谢泥土,花朵感谢阳光,鱼儿感谢江河,雄鹰感激蓝天一样,我愿以此文,表达我对《少男少女》的知遇之恩!是你让已步入不惑之年的我,真切体会到“书中自有黄金屋”。与你之缘,已有半生!我愿意永远陪伴你,一起坚定地走向美好的未来!

作者简介

封爱群,广东人,小学语文高级教师,湛江市作家协会会员,文学作品散见于《青年文学家》 《湛江日报》 《湛江晚报》等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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