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锐根 关燕鸣 杨嘉泳
中山市博爱医院(广东中山 528400)
宫颈癌是指原发在子宫颈处、多见于鳞-柱状上皮交界的肿瘤,是妇科常见的恶性肿瘤之一[1]。由于其具有早期症状不明显、容易浸润及转移、晚期致死率高等特点,因此对中老年女性定期开展宫颈癌及其癌前病变的筛查具有重要意义[2]。其中,鳞状细胞癌(squamus cell carcinoma,SCC)是宫颈癌中最多见的类型,约占80%[3]。阴道镜检查是通过高倍镜将女性阴道和子宫颈等部位放大,观察其解剖结构,并辅助完成病变组织的取材及检查的重要手段,已被广泛应用于阴道和宫颈疾病的筛查[4]。宫颈癌的危险因素有很多,且作用机制也较复杂,一般认为,人乳头瘤病毒(human papillomavirus,HPV)可使子宫颈上皮细胞异常增殖和分化,后者若不能及时修复,经过多年后可发展成为宫颈癌,检测HPV-DNA对于早期发现SCC有积极意义[5]。鳞状上皮细胞抗原(squamus cell carcinoma antigen,SCCA)是子宫颈、肺、头颈部等鳞状上皮组织发生癌变时大量增加的特异性肿瘤标志物,对于SCC的诊断、转移以及预后评估有重要意义[6]。
本次研究选择2019年1月1日—2021年12月31日在中山市博爱医院确诊的宫颈SCC患者作为研究对象,分别调取其阴道镜以及SCCA、HPV-DNA的检查结果,分析三者联合作用于筛查宫颈SCC的临床价值,试图为宫颈SCC的诊查提供实践依据。
采取判断抽样的方式,选择2019年1月1日—2021年12月31日在中山市博爱医院就诊并确诊为宫颈SCC的妇女作为研究对象。研究对象的纳入标准为:①首次确诊为原发宫颈SCC者;②宫颈活组织病理学检查(活检)诊断为宫颈SCC者;③自愿参加本次研究者;④参与研究前未接受SCC诊治者。排除标准为:①患其他肿瘤或严重基础疾病者;②合并其他妇科疾病者;③处于妊娠期或哺乳期者;④失访或资料不完整者。根据纳入标准和排除标准,本次研究共纳入100例SCC患者(SCC组)、同时选择200例经活检确诊为宫颈慢性炎症的患者(宫颈慢性炎症组)作为阴性对照开展本次研究。
1.2.1 通过查询中山市博爱医院的病历系统,获得研究对象的一般资料包括姓名、年龄、阴道出血情况、疼痛情况、性生活开始年龄等。
1.2.2 阴道镜检查 参考杨门霞等[7]的研究方法,嘱咐患者平躺,从外阴伸入窥阴器,清洗子宫颈表面的黏液、分泌物,充分显露宫颈,观察患者子宫颈的解剖学形态、颜色、是否糜烂等。用阴道镜认真观察宫颈,镜下若有明显异常部位,则用活检钳在异常部位取材,镜下无明显异常部位,将子宫颈鳞柱上皮交界处等分为4个点后搔刮宫颈管表面,送活检。
1.2.3 HPV-DNA检测 取阴道镜检查时宫颈管内脱落细胞标本用于检测 HPV-DNA。经过 HPVDNA 提取、PCR扩增、杂交等相关操作,并给予显色处理,结合斑点显示情况以及蓝色斑点显示位置分析 HPV DNA的基因型。参考王冠玉等[8]的研究标准,若检出HPVl6、18、31、33、35、39、45、51、52、56、58、59、68等13种WHO确认的高危型 HPV-DNA的亚型中的一种或多种的光单位≥1,则定义为HPV-DNA阳性。
1.2.4 外周血SCCA检测 采集患者进组时静脉血液 3 mL尽快送至检验科进行检测。采用免疫酶联吸附法,使用全自动微粒子化学发光免疫分析仪来测定受试者外周血中SCCA的水平。将外周血中≥1.5 ng/mL定义为SCCA阳性。
本研究的所有执行者均经过统一训练并考核及格后才可上岗。阴道镜检查由两名具有副高以上职称的妇科医师负责,HPV-DNA、外周血DNA的检测由两名具有中级以上职称的检验技师负责。
采取SPSS 22.0进行统计分析。比较研究对象的基本情况等计数资料的构成比用Pearson χ2检验。以病理检查结果为金标准,分别对HPV-DNA检测、外周血SCCA检测以及阴道镜、HPV-DNA检测、外周血SCCA三者联用进行筛查效果的评价。检验水准α=0.05(双侧)。
2组对象的基本情况见表1。SCC组对象中的年龄≥40岁者、有出血症状者、性生活开始年龄≤20岁者的各项比例均高于宫颈慢性炎症组,而宫颈慢性炎症组患者疼痛的比例高于SCC组,组间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1)。见表1。
2组对象的SCCA阳性率情况见表2。SCC组对象的SCCA阳性率高于宫颈慢性炎症组,组间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1)。见表2。
三种筛查方法的评价情况见表3。阴道镜结合SCCA、HPV-DNA检测筛查SCC的灵敏度和特异度均高于单独使用SCCA和HPV-DNA,并取得较好的约登系数和Kappa值。
以往认为,宫颈SCC多见于40岁及以上的女性,这主要与多数女性在40岁后体内激素水平变化以及SCC发病潜伏期较长,本研究中亦发现宫颈SCC患者中年龄≥40岁者的比例高于慢性炎症患者,提示年龄≥40岁对于筛查SCC患者具有一定的参考意义[9]。近年来,宫颈SCC的确诊患者呈现年轻化的趋势,研究表明这可能与部分患者开始性生活的年龄较早有关,开始性生活的年龄较早者宫颈黏膜过早地受到损伤并引起HPV等病原体的感染,发生SCC的风险升高,与本研究中发现SCC组患者开始性生活年龄≤20岁者的比例较高的结果一致[10]。本次研究中发现,宫颈慢性炎症组患者疼痛的症状发生频率高于SCC组患者,这可能与多数SCC患者在患病早期无明显的炎症和刺激有关[11]。
HPV是引起SCC最主要的病毒,高危型HPVDNA检测对于SCC的诊断有病原学上的确证意义。一般认为,从感染HPV发展到SCC是一个渐进的过程,而及早、定期地开展HPV-DNA检测对于筛查和预防SCC具有重要意义[12]。本次研究中发现单独使用HPV-DNA检测筛查SCC特异度为70.5%,与王智宇等[13]研究结论接近,但本次研究中未能分析HPV-DNA定量数值与SCC疾病的关联性,在以后的研究中应加以补充。
正常情况下SCCA在外周血中亦能达到一定的浓度[14]。SCC患者由于宫颈鳞状上皮细胞的异常增殖并不断释放SCCA到外周血中,因此SCC患者血液中SCCA浓度远高于正常值[15]。有报道指出[16],血液中SCCA浓度异常可能是SCC较早期的改变之一,可能早于病理检查结果,且SCCA浓度可能与SCC疾病的严重程度具有一定的相关性,因此被认为是SCC早期的生物学标志物之一。本研究也显示宫颈SCC患者的SCCA水平阳性率高于宫颈慢性炎症患者,但本次研究属于回顾性研究,以后需完善对患者各时期的血液SCCA浓度进行检测并分析其意义。然而,亦有学者指出[17],SCCA对于诊断SCC的特异度相对较低,假阴性率较高,因此在SCC的诊断中需联合其他检查或检测方法提高其特异度,与本研究的结论一致。
符丽华等[18]发现,采用宫颈细胞学检查结合HPV-DNA检测可有效提高SCC及其癌前病变的诊断符合率,较早地发现SCC。本次研究发现,采用阴道镜结合HPV-DNA、SCCA可有效提高宫颈SCC的约登系数与Kappa值,其联合诊断的效能高于单独使用阴道镜、HPV-DNA或SCCA诊断SCC,具有良好的临床应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