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传统美德故事融入幼儿养成教育:内涵、价值与路径

2023-12-04 05:11邓慧慧黄漫远
陕西学前师范学院学报 2023年10期
关键词:传统美德美德中华

邓慧慧,黄漫远

(江西科技师范大学教育学部,江西南昌 330038)

《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把中华传统美德作为主要内容之一,提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蕴含着丰富的道德理念和规范,体现着评判是非曲直的价值标准,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中国人的行为方式[1]。谢春风指出要把核心价值观教育、行为规范教育和养成教育相统筹,把养成教育作为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基础和自觉[2]。中华传统美德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组成部分,影响着人们的价值标准和行为方式,而养成教育是塑造价值观念、养成行为规范的中坚力量。已有研究大多针对中华传统美德的价值与内涵、赓续与创新、本体内容与当代阐释,亦或是中华传统美德在小初高及大学的渗透,对传统美德融入幼儿阶段的探索较少。孔子认为“少成若天性,习惯如自然。”(《汉书·贾谊传》)唐代魏征提出“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谏太宗十思疏》)均强调幼儿时期养成良好习惯的重要性,认可此时期是实施养成教育的关键时期。鉴于此,本文在厘清中华传统美德故事与幼儿养成教育的内涵及揭示中华传统美德故事对于幼儿养成教育的重要价值基础上,深度分析中华传统美德故事融入幼儿养成教育的现实困境,并基于此提出中华传统美德故事融入幼儿养成教育的可行路径。

一、中华传统美德故事与幼儿养成教育的概念内涵

(一)中华传统美德故事内涵

要掌握中华传统美德故事的内涵,首先要明确何谓传统美德。“传统”在《现代汉语规范词典》中释意为“历史悠久的,代代相传的”[3]204。而“美德”在《现代汉语规范词典》中释意为“美好的品德”[3]892。就价值取向而言,品德综合考虑个体或群体的品质与行为层面的内化与实践,道德则侧重于行为层面的个体或群体的应然要求,而美德侧重于品质层面的个体或群体的实然表达。

在中华民族漫长的历史进程中,不少学者对传统美德规范体系或德目体系进行了概括和总结。《尚书·皋陶漠》把人的美德概括为九德:“宽而栗,柔而立,愿而恭,乱而敬,扰而毅,直而温,简而廉,刚而塞,强而义。”孔子构建起了第一个完整的道德规范体系——“三达德”,即知、仁、勇;孟子提出四基德或母德,即仁、义、礼、智;法家代表人物管仲则提出所谓“四维七体”;董仲舒提出仁、义、礼、智、信;朱熹提出“八德”。杨朝明先生认为:“‘八德’是儒家道德学说的深刻凝练,其中孝、悌、忠、信为第一个层面,即正心诚意的内在修为;礼、义、廉、耻为第二个层面,是个人修为的外化,是修身的体现。二者紧密相连,层层递进,融入了古代中国思想精英关于德性问题的全部思考”[4]。综而观之,传统美德体系内容随历史阶段的变化而调整充实,虽表述不同但内涵基本一致,即关注道德的内在修为和外化修身。相较于儒学发展过程中所产生的糟粕而言,中华传统美德是经过筛选提纯后的精华集合,完成了对儒学的取其精华、去其糟粕[5]。中华传统美德故事作为中华传统美德的具体化、生活化展现,一般通过讲述人物故事的形式呈现中华民族历史流传下来、具有一定影响力、可以被继承、弘扬优秀道德遗产。本研究以朱熹提出的八德,即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作为内容支撑,探究其融入养成教育的可行路径。

(二)幼儿养成教育内涵

养成教育提法由来已久且备受瞩目。《现代汉语规范词典》中养成教育被界定为“培养良好行为习惯的教育”[3]1514。在教育目的方面,任春茂指出,一方面通过养成教育能够让幼儿学会辨别是非,形成初步的善恶观念,另一方面通过养成教育能够让幼儿形成良好的行为习惯[6]。在教育内容方面,关鸿羽指出养成教育的目的即培养学生良好行为习惯、语言习惯、思维习惯等[7]。索凤伟强调养成教育的内容包括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学习习惯、交往习惯和心理习惯[8]。在教育路径方面,任春茂指出:通过故事启发幼儿的认知、通过游戏增强幼儿的情感体验、通过日常生活锻炼幼儿的意志力、通过榜样法培养幼儿的良好行为习惯[6]。中华传统美德故事呈现形式多样,譬如故事、动画、木偶戏等,将抽象的传统美德予以具体化、生活化呈现。将中华传统美德故事融入幼儿养成教育,一能丰富课程内容,二能助力幼儿树立正确的道德观念,三能增强文化认同感及文化自信,对幼儿良好行为习惯、积极心理习惯的养成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可以说,养成教育是以中华传统美德故事为主线延伸的各类活动,涵盖幼儿良好心理习惯、行为习惯与家国情怀的养成。

(三)中华传统美德故事与幼儿养成教育的关系解读

中华传统美德故事与幼儿养成教育相辅相成、内在统一。一方面幼儿养成教育赋能中华传统美德现代化传承,另一方面中华传统美德故事开拓幼儿养成教育新视角。首先,中华传统美德内核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内在契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中华传统美德的现代呈现,符合时代发展之流。如果说传统“八德”中的孝、悌、忠、信,体现的是个人内在层面的修养,那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的“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就是传统“八德”在新时代公德层面的递进和展开。以传统“八德”中的“孝”为例,在社会主义价值观中表现为“友善”。周浩翔等指出,就友善而言,孝悌是其本,作为私德的孝悌与公德的友善都是仁爱的生发,但孝悌更为根本[9]。《孝经·天子章》中提到“爱亲者不敢恶于人,敬亲者不敢慢于人”,儒家主张“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孟子·尽心上》),具言之,只有建立在孝悌之上的友善才是真友善,在倡导友善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时更要弘扬孝悌。其次,中华传统美德故事是幼儿养成教育的重要来源,并为其指明方向。中华传统美德故事中的孝悌忠信、礼义廉耻构成了幼儿养成教育的重要内容,其中蕴含的人生哲理、价值观念与幼儿养成教育的内容深度契合,将其融入幼儿养成教育使之内外兼修,对于幼儿未来成长及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最后,中华传统美德故事是幼儿养成教育实施的重要途径,幼儿养成教育既能促进中华传统美德的传承与创新,又能发挥中华传统美德的教育功能与价值。传承与创新中华传统美德是大势所趋,心之所向,美德故事是传统美德具体呈现的载体,将中华传统美德故事作为实施幼儿养成教育的教育素材,充分发挥美德教育的育人与导向作用,让幼儿从小接受优秀传统美德熏陶,以此实现中华传统美德的久存和价值传递,确保中华传统美德的传承与创新。

二、中华传统美德故事融入幼儿养成教育的价值澄明

(一)涵养心性——心理习惯养成

中华传统美德故事中有关幼儿心理习惯养成内容有信、义、耻三个方面,即诚实守信、慷慨仗义、荣辱知耻。例如,中华传统美德故事中《曹摅约囚》《曾子杀猪》等故事体现信;《公义变俗》《查道博施》等故事体现义;《王恕羞贽》《管宁割席》等故事体现耻。《全面加强和改进新时代学生心理健康工作专项行动计划(2023—2025 年)》的指导思想是“切实把心理健康工作摆在更加突出位置”,并将“以德育心”作为主要内容之一[10]。心理习惯是指个体在长期心理活动中形成的稳定的行为及思维方式,既可以是积极的也可以是消极的,对心理健康发展起促进或阻碍作用。3-6 岁是幼儿身心理发展的关键期,养成积极的心理习惯将使幼儿终身受益,幼儿心理习惯养成的重要价值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其一,积极心理习惯养成促进积极心理品质形成。积极心理习惯是指个体长期形成且稳定的积极行为与思维方式。积极心理品质是个体内在积极的心理特征与素质,是人类文明与传统美德积淀在人内心深处与时俱进的时代精神与核心价值观的综合体现。积极的行为与思维方式经过反复实践,个体可以养成积极心理习惯,进而形成积极心理品质。其二,良好心理习惯养成可增进幼儿心理健康水平。幼儿的身心健康状况是其健康成长的重要组成部分,关乎其生活质量和生命宽度,同时对成年以后的健康发展有着显著的预测作用[11]。因此,幼儿心理健康问题不容忽视,将中华传统美德故事作为教育资源,使幼儿持续受积极心理氛围的熏陶,有助于其应对成长中的心理困惑,学习与自己、他人、社会相处,从而形成积极稳定的情绪与心理状态,通过德治手段“以德润心”。

(二)积习渐靡——行为习惯养成

中华传统美德故事中有关幼儿行为习惯养成内容有孝、悌、礼三个方面,即孝敬恭谨、仁爱悌敬、谦和好礼。例如,中华传统美德故事中《缇萦救父》《鲁班学艺》等故事体现孝;《许武教弟》《田真叹荆》等故事体现悌;《郑国学礼》《王珪循礼》等故事体现礼。幼儿行为习惯养成的重要价值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良好行为习惯养成对幼儿认知情感、价值观和人格塑造具有重要价值。良好行为习惯可以促进积极认知情感的生发,积极认知情感又能反作用于良好行为习惯的持久与稳定。良好行为习惯通过实践与体验强化价值观,而价值观能引导甚至决定个体的行为选择。人格塑造是价值观内化的重要结果,认知情感与价值观共同塑造人格。因此,中华传统美德故事助力幼儿良好行为习惯养成,进而推动其认知情感、价值观与人格更高层次发展,呈螺旋上升趋势。二是良好行为习惯养成对促进幼儿社会性发展和良好人际关系形成具有重要价值。以传统美德故事为载体的行为习惯养成内容有助于营造和谐的心理氛围,创设良好的外部环境。“孝、悌”引导幼儿与父母要尊敬爱戴,与兄长要敬爱互助。“礼”引导幼儿与他人相处要谦和明礼,崇德尚礼。理性且独立自主地有序开展交往有益于幼儿社会性发展和良好人际关系形成。

(三)于家为国——家国情怀养成

中华传统美德故事中有关幼儿家国情怀养成内容有忠、廉两个方面,即志虑忠纯、廉洁公正。例如,中华传统美德故事《李秀忠烈》《岳飞报国》等故事体现忠;《彦谦官贫》《李勉葬金》等故事体现廉。孟子有言“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孟子·离娄章句上·第五节》),指明个人与家、国之间层层递进的共生关系。“惟公则生明,惟廉则生威”(《传家宝·绅瑜》),点明只有清正廉明之士,才能堪当报国尽忠之任。培育家国情怀是基础教育的重要使命,以家国情怀夯实育人起点,帮助幼儿平稳开启人生之旅,是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落地方式[12]。幼儿家国情怀养成的重要价值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从文化传承来看,家国情怀提供建构国家认同最基本的文化心理背景,推动个体不断修身践行以达成对国家和民族前途的责任与使命,“在家尽孝、为国尽忠”核心意涵具有增进社会成员族群同心、国家认同、家国一体意识的重要功用[13]。幼儿承载着国家的希望,其家国情怀养成有助于中华传统美德的创新性转化与价值性超越。二是从现实价值来看,家国情怀从道德价值层面强调国与家的重要性,且被视作国家发展、民族进步的精神动能。中华传统美德故事是对幼儿进行爱国教育启蒙的优质教育载体,通过民族气节与情怀的涵养,初步获得爱国情感体验,由内而外产生民族认同感与自豪感,最终养成爱国忠国的情怀。

三、中华传统美德故事融入幼儿养成教育的实然困境

(一)教师:内生动力缺失造成主观困境

1.对传统美德故事探究不深

若将中华传统美德故事深入幼儿养成教育之中,教师对中华传统美德故事资源的挖掘、探究与运用能力至为关键。一方面,教师对传统美德故事资源挖掘不够透彻。多数教师不重视或几乎没有对中华传统美德故事进行收集与整理、诠释与运用,未能结合幼儿身心发展特点来深度挖掘适宜的中华传统美德故事资源,并将其转化为教育内容融入幼儿养成教育当中。另一方面,教师对传统美德故事立意理解不够深刻。若教师未能充分理解所选传统美德故事包含的立意,未能充分鉴别所选美德故事内容是否适宜于幼儿养成教育,只是简单将美德故事叠加在育人过程之中,则难以发挥其应有的教育价值。对中华传统美德故事的教育资源挖掘不透彻、立意理解不深刻,均会窄化幼儿接触和学习优秀传统文化的渠道,弱化传统美德的传承、弘扬与发展。例如,研究者在实地观察时发现,某教师将绘本故事《愚公移山》作为教育内容时,重在传达愚公的坚持与努力,却忽视故事所蕴含的求真务实、团结协作的精神,智慧创新、均衡和谐的思维,不惧困苦、积极乐观的态度等不同立意,导致幼儿只记住了愚公挖山的故事,对故事所传达的信仰、信念、信心与实干等美德精髓理解与体会不足。

2.养成教育专业化程度不高

教师专业化发展包括知识储备能力、反思优化能力与终身学习能力的发展。教师养成教育专业化程度不高具体表现为:一是理论学习不深入。理论是实践的基础,教师理论学习浮于表面将造成其对养成教育内核认知理解不够透彻,继而导致相关教学设计、活动过程把握不准,最终影响养成教育实施成效。例如,研究者通过访谈发现,多数一线幼儿教师由于理论学习不够深入,对养成教育的概念理解较为片面,将养成教育视为附加内容,而非教育核心目标,在教育活动中侧重于知识与技能的传授,轻视美德养成与价值观塑造。二是反思优化不到位。当前,幼儿养成教育存在“穿新鞋走老路”的困境,即实施方式与幼儿园传统教育模式高度同质化,忽视了养成教育目标在知、情、意、行方面的差异性,在认知引导、情感疏导、价值引领、行为指引等方面开展了许多“无差别工作”,致使相关的教育活动还无法契合内化于心、外化于行、显化于境的养成目标。可以说当前不少教师针对传统美德故事如何以恰当方式融入幼儿养成教育这一根本问题尚未探索出合适的路径。例如,某教师在中华传统美德故事教育活动中,更多注重故事内容与情节的具体呈现,重知而未引导幼儿由知到情到意到行的层层推进发展,忽视幼儿对故事背后蕴含的美德与价值观念的理解与内化,这种实施方式不仅无法激发幼儿的情感参与与价值思考,也无法帮助幼儿将故事所学迁移到实际生活之中。

3.开展相关活动支撑力不足

教师是教育活动的策划者、组织者和实践者,活动过程的观察者、支持者和引导者,足以看出教师的重要性。教师开展相关活动支撑力不足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其一,教师教育情怀不深。一些幼儿教师将自身职业角色定位为工具主义职业,将教育活动当作程序化、形式化亦或者是功利性取向活动,而不是真正的育人活动。类似的,教师对施教与受教的本质属性的怠忽,将活动过程转变成机械化的信息传输过程,造成简单的经验复制,幼儿的学习成为一种缺乏创新的、被动接受的过程,导致儿童主体地位缺失。其二,教师专业实践能力与教师专业理论知识缺乏深层次对接。教师的专业知识、专业能力、养成教育质量与养成教育成效既具有稳定性又具有变迁性,且成效往往还具有延迟性,这些都可能导致教师将理论落实于实践动力不足、专业发展新鲜养料不足。举例而言,某幼儿园响应国家号召,较为注重爱国主义教育,该园某教师常给幼儿讲述有关爱国的故事,通过游戏、手工制作等活动帮助幼儿理解与实践。开始幼儿对爱国概念理解不深,有时甚至表现出对其它国家的热爱与向往。这让该教师感受到一定的挫败感,甚至开始怀疑教学方法是否适宜。但爱国情怀的养成需要长时间的积累与沉淀,教育效果无法立杆见影呈现,教师自我质疑易导致其丧失继续实践的动力。此外,教师若缺乏系统的理论知识学习与实践经验积累,亦或是二者之间缺乏有效对接,均会导致教师专业发展新鲜养料不足。比如上述案例中若该教师对养成教育具有延迟性的特征缺乏了解,在实施过程中一旦遇到困惑或难题就容易产生挫败感,影响后续教育活动的推进,理论无法落于实践终将沦为一纸空谈。

(二)家庭:育人理念错位造成现实困境

1.“重智轻德”观念导致德智失衡问题

《家庭教育促进法》明确提出:“父母或者其他监护人应当树立家庭是第一个课堂、家长是第一任老师的责任意识,承担对未成年人实施家庭教育的主体责任,用正确思想、方法和行为教育未成年人养成良好思想、品行和习惯。”[14]家庭应该是美德养成的重要场所,父母是美德教育的第一任施教者,在幼儿期接受美德开蒙有助于其成年后形成良好的思想与品行。当前,随着生活节奏加快与升学压力加剧,部分家长片面追求知识才能教育,忽视道德情感教育,出现“重智轻德”观念,主要表现为:一是过度智育。即家长以自己的理想或社会的需要对幼儿的成长进行设计,过度限制幼儿,对幼儿发展水平、个性兴趣及接受能力等缺乏思量。譬如,“鸡娃”已成为当今社会较为普遍的教育现象。南都民调中心社会调查与公共舆情研究课题组于2021 年11 月上旬发起的相关问卷调查结果显示,50.68%的受访家长表示孩子首次参加非学科类培训班是在4-6 岁,8.7%的受访家长表示孩子3 岁前就开始报班[15]。可见,“鸡娃”教育已经呈现低龄化趋势。二是缺少德育。教育需要德性,以自我为中心的极端利己主义倾向是导致行为失范的源泉,家庭观念对人的影响是潜移默化且根深蒂固的。无制止的纵容、无原则的迁就、无条件的偏袒容易使幼儿养成不良品德习惯,幼儿期是道德启蒙的关键期,错过最佳期纠正难度与日递增。例如“孩子影院追逐打闹家长装听不见”“孩子用石头砸小动物家长一旁看着”“孩子踹高铁小桌板家长无动于衷”“小伙高铁劝家长引导吵闹男孩被怼”等新闻屡见不鲜,家长的无动于衷使幼儿觉得自己的行为不会受到任何约束从而变本加厉。

2.“教养分离”思想导致美德教育缺位

家庭美德是每个家庭和家族内部理想信念、价值追求和处事规章的精粹,对人的道德教化具有重要作用[16]。家长是家庭美德教育重要的“塑造者”,其美德言行、教养思想、教养方式直接关系到幼儿习美德、立良行的效果。若家庭成员认为“教”是幼儿园的责任,家庭只需负责“养”即可,长此以往容易产生“教养分离”“养而不教”的思想,导致以下问题:首先是家庭美德榜样的缺失。幼儿在尚未获得道德实践智慧之前,是参照美德榜样逐步形成美德意识。倘若成长中的幼儿离开了鲜活的家庭美德榜样与实践场景,其美德建构就会沦为空谈。譬如家长在要求幼儿学习或者睡觉时,自己却在旁边摆弄电子设备。其次是家庭教养方式不当。具体表现为重物质轻精神、重眼前轻理想。比如放养型家庭认为只要为幼儿提供足够的物质条件即可,任其发展,养而不教;专制型家庭只注重幼儿眼前所取得的短暂成果,忽视人格品质、心理品质、理想抱负等长远发展的考量。最后是家庭成员间教养思想差异。家庭成员对幼儿进行教育时缺乏明确、稳定和一致的要求,使幼儿在其中充满困惑,易使其形成多面性格。比如,在对子女进行美德教育时,一方唱红脸一方唱白脸的现象,幼儿在唱红脸方的严格要求下循规蹈矩,但在唱白脸方宽容要求下就会变得娇纵任性,这样的矛盾教育会使孩子在不同的环境中表现出不同的个性特点,难以形成稳定的德行品质。

3.“单主体”思维导致共育意识缺乏

陈鹤琴先生说:“幼儿教育是一件复杂的事情,不是家庭一方面可以单独胜任的;也不是幼儿园一方面可以胜任的;必定要两方面共同合作方能得到充分的功效。”[17]可见,幼儿园和家庭是育儿的双主体,育儿是家园双方共同的责任,对于养成教育亦是如此。然而,在实际中养成教育容易陷入幼儿园为主,家庭为辅的“单主体”思维模式,主要表现在:一方面,“单主体”思维之下,养成教育被认为是幼儿园的责任,加之外有客观原因缩减家长的时间和精力,内有陈旧观念束缚家长思想和行动,最终将导致幼儿园在养成教育中却独木难支。另一方面,“单主体”思维将养成教育场景与幼儿园相联系,但难以与家庭相联系,养成教育在幼儿园与家庭间时断时续,进而也影响幼儿园实施养成教育效果。例如,某幼儿在幼儿园内养成了及时整理物品、共享玩具等好习惯,当幼儿在家庭中显现这些习惯时没有得到回应,其父母并未意识到在家庭中继续给予相应引导与支持的重要性,导致该幼儿在家中的行为习惯逐渐懒散,甚至开始不愿意与他人分享物品。在此案例中幼儿园在养成教育方面付出许多努力,但家庭并未积极参与其中,使家园共育作用未得到充分发挥。

(三)幼儿园与社会:外部推力不足造成客观困境

1.责任主体定位模糊,缺乏助推力

幼儿园、家庭、社会三者是幼儿养成教育的重要参与者,但实际上,社会教育是其中薄弱环节,往往沦为幼儿园教育、家庭教育的协助者。其一,就资源层面而言,社会教育难以融入幼儿园内部教育活动。幼儿园通常在需要借助校外资源增强教育效果时,才会主动寻求与社会资源合作,且这种合作往往是幼儿园对资源的单向运用,常常出现资源供给与实际需求不匹配或匹配度低下的情况。例如,研究者对某幼儿园教师访谈时发现,该幼儿园意图利用社会教育资源来增强幼儿的爱国情感,但出于安全问题、社会资源缺失等不可控因素考量,最终只带领5 名幼儿去往当地某红色基地,由于该红色基地缺少开展相关体验活动的条件,教师无法设计适宜于幼儿的趣味体验活动,只能带领幼儿简单参观,导致幼儿在此过程中缺少体验感与新鲜感,无法真正理解与感悟爱国情感。其二,就制度层面而言,缺少相关政策与思想指导。一是幼儿园层面,由于缺乏政策靶向,对养成教育目标与功能定位不明,常与相似概念混淆。例如,许多幼儿园无法正确区分习惯养成与养成教育,前者是简单机械的重复练习,定向培养习惯;后者是依据幼儿身心发展水平,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塑造价值观念、养成行为规范的教育。养成教育在一定程度上包含了习惯养成,但习惯养成绝不等同于养成教育。定位模糊易导致实践方式不当、实践动机弱化等问题。二是社会层面,现代教育发展呈现“教育社会化、社会教育化”趋势,但由于缺乏针对幼儿养成教育的具体指导思想、明确目标、实施规范与合理宣传,导致社会对幼儿养成教育责任主体定位模糊、教育措施错位。

2.评价方式陈旧滞后,缺乏驱动力

养成教育评价方式陈旧滞后是影响教师积极开展养成教育的绊脚石,就目前来看主要表现在:一是教学评价内容的片面化和形式化。教育是教师和幼儿双向互动的过程,但目前大多将评价侧重点放在教师的“教”,将教师的“教”与教学实施等外部因素作为评价的重点,忽视了幼儿在活动过程中的学习效果与感受等内部发展因素。例如,某教师在仁爱主题教育活动中提供了丰富的故事情节,设计了角色扮演、师幼互动等游戏环节,但评价时仅关注幼儿是否能准确地回答问题、是否记住故事情节与美德教训、角色扮演的故事发展是否贴合所提供的故事情节,忽视了幼儿在活动过程中的美德思考、情感发展与行为表现的进步。这种评价方式使幼儿的美德养成变得功利化和机械化,无法真正反映幼儿内在美德素养与价值观的塑造。二是评价标准过于趋同化与统一化。淡化依据活动的独特性与差异性、教师经验等因素建构评价标准,分类化的评价标准不足,导致难以真正发挥评价的激励作用。例如,评价幼儿时多以技巧的熟练程度、在活动中是否听话等表象内容为主,忽视其在不同活动中的内在品质养成、情感需求与发展潜力等。三是教育成效与实施者难以匹配。养成教育是循序渐进的过程,效果呈现需要时间。其发展的先后顺序是积极心理习惯养成、积极心理品质形成、良好行为习惯外显,若在幼儿下一学习阶段才浮现的成效便很难重新归功于最初养成教育的实施者,对养成教育价值持疑,将影响后续活动开展。例如,诺贝尔奖获得者,前苏联物理学家卡皮察在采访中说道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是在幼儿园学到的,可见幼儿阶段的教育对于个人的成长和发展具有重要的影响。但现实却是较少的人能将后期的成功与幼儿时期所接受的教育产生联系,多数归因为当下或近期所接受的教育,幼儿养成教育成效延迟与归因错位均会影响教师实施的动力。

3.社会支持系统薄弱,缺乏牵引力

幼儿养成教育不仅是幼儿园与家庭的责任,也是社会的责任,但社会普遍存在对养成教育了解较少,定位不明确等问题,缺乏有效的社会力量支持,幼儿园教育成果将难以巩固和维持。社会宏观环境对幼儿的成长影响极大,随着时代的发展,物质水平极大丰富,电子设备相继问世,幼儿所接收到的社会信息容量日益递增,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带来了一定的负面影响,尤其是幼儿受身心发展水平限制,缺乏自制力与辨别是非的能力,极易受到不良信息的干扰并模仿其中的不良行为,在没有家长或教师监督的情况下容易沉迷,信息中所传达的思想与行为均可能影响幼儿,这些负面影响足以抵消家庭和幼儿园正面教育效果,故社会环境对幼儿养成教育的导向作用不容忽视。更进一步,网络平台中的暴力元素容易让幼儿形成先入为主的观念,比如语言暴力、行为暴力、物品暴力等,强盛的模仿力与旺盛的好奇心极易让幼儿在现实生活中实践这些行为,近日“5 岁男孩模仿动画片误吞2 厘米螺丝钉”的新闻被各大网站转载,说明大众传媒所营造的社会环境具有双向性,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可能对幼儿的身心健康产生负面影响。

四、中华传统美德故事融入幼儿养成教育的实践路径

(一)教师层面

1.学思并重:加强相关知识学习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魅力不仅在于它能够带给人们带来多种认知经验与情感体验,更在于其背后所蕴含的思想价值观教育。依据幼儿的身心发展水平及规律,充分挖掘不同深度、适用于不同年龄阶段幼儿学习的传统美德故事资源是当前教师思考的重点。首先,挖掘整合优质传统文化教育资源。经中华民族几千年沉淀的传统美德故事浩如烟海,囊括爱国主义情怀、孝亲尊师敬业、律己宽人先人后己、勤俭节约团结友爱、礼让守序诚实守信等内容,故事、动画、木偶戏等呈现形式,资源挖掘后如何整合,使其内容和呈现形式与幼儿发展特点相契合仍需思量。第二,探索传统教育资源现代性转化路径。一是将中华传统美德故事与现代音乐、绘本、教育戏剧等形式呈现出来,实现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的对接。二是精心设置传统美德教育的内容,将传统美德故事中所体现出来的,如孝悌、忠诚等美德联系实际生活,以具体规范的形式呈现,使幼儿在特定情境下能展现相应美德与做法。以传统美德故事《郑国学礼》为例,故事中学生向夫子求学时的谦和好礼,可转化为具体的行为规范,如待人时的问候、道歉、感谢等礼貌表达,处事时对他人意见、权利、选择的尊重行为,均可迁移到幼儿园具体的社交场合中。三是实现传统美德与时代发展相对接。如法律与美德的融合,诚信是一种传统美德,如果不讲诚信、欺骗消费者,在法律中还需要承担相应后果,受到法律的制裁。此外,爱国主义也是一种传统美德,强调个人对国家的忠诚以及为国家利益而奋斗,泄露国家机密行为不仅违反了法律,还违背了爱国主义的原则,需要承担法律规定的相应后果。

2.理实并进:提升相关专业能力

教师在幼儿养成教育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教师相关理论知识与专业能力是否深厚扎实,将直接影响中华传统美德故事与幼儿养成教育融合的深度。首先,理论与实践双维度共同提升专业能力。构建教师共同体,以集体研讨会、案例分析等形式,设置专门的环境帮助教师厘清问题的关键与本质,不断更新理论储备,开拓新的实践路径。从目前来看,巩固教育方法与建议,为下一轮活动开展奠定基础;从长远来看,循环往复探索出适合本园的、系统的养成教育体系。其次,养成强烈的问题意识与反思习惯。教师将关注点聚焦于具体的教育活动过程,通过反思实现认知结构与经验的重组归位,以此实现理论与思维的不断优化。例如,在活动结束后任课教师回顾整个教育活动过程,反思每个环节的效果与问题。如教育目标是否达到,教育方法是否合适,幼儿的兴趣与参与度是否被激发,哪个环节效果不佳,后期如何改进等。最后,形成养成教育共同理念。教师要明晰中华传统美德故事与幼儿养成教育的内在契合点、养成教育对于幼儿的价值、不同养成内容的差异性,思考如何将中华美德故事中与现实生活相结合,将幼儿养成教育回归一日生活中。

3.知行并修:开展主题实践活动

实践是教师教育价值转化的关键载体,理念内化、行为优化与实践创新理应成为养成教育实施与价值呈现的重要途径与载体。第一,从研究幼儿入手彰显实践专业能力。研究幼儿为教师提供理论与实践连接的契合点,观察、描述和分析幼儿的独特性与差异性,通过理论知识分析表象及缘由,从而调整合适的教育实践方式。例如,某教师在观察幼儿时发现班上部分幼儿在情绪管理方面存在困难,经常情绪波动较大或难以控制情绪。此教师通过理论知识的分析背后的原因,可能是幼儿在情绪发展存在的差异性所致。对此,教师通过开展情绪管理活动,传授情绪识别与调节的技巧,提供情绪表达的途径等特定的教育实践方式帮助这部分幼儿养成良好的情绪管理能力。第二,提升学习动力与实践动力。学习动力与实践动力是教师专业发展的基本内驱力,幼儿园应当保障教师养成教育学习资源与途径,使教师学习常态化,将学习动力转化为实践动力,以此确保教师专业发展养料充足。第三,完善教师实践能力培养与实施路径。着力培养教师的传统美德故事资源开发与运用能力,将理论与实践融合考量,积极开展幼儿养成教育实践活动,确保教师在理论与实践中不断探索和优化实践能力。

(二)家庭层面

1.观念重塑:树立德智并重教育观念

疏于德、偏于智的德智失衡问题是导致德育裹足不前的根源。美德、德育、智育三者密切相关,其中培养美德是德育的目标之一,实践美德是德育的重要内容,智育则提供实践美德的知识和能力基础。显然,德育包含美德教育,且通过德育过程达到养成美德的目标。一是在认知层面,首先,家长应树立起“立德树人、全面发展”的教育理念,使二者齐头并进。其次,知悉家庭在美德教育中起的独特作用,扭转教育功利化观念,破解家庭在养成教育中的附庸属性。最后,须重视家庭关系与知行合一对幼儿的影响。例如,某家庭非常重视家庭关系的建立和维护以及家庭成员间的沟通,父母常与幼儿共同进行各种家庭活动,如共进晚餐、共做家务、共同参加社区活动等。幼儿观察父母的行为,在实践中模仿习得正确待人、恰当处事、主动担责等美德品质,逐渐形成自己美德架构与待人处事模式,这将有益于幼儿未来的学习与生活。二是在实践层面,一方面要注重自身的修养与行为准则,做好表率作用,幼儿园在此过程中更多起引领和督促作用;另一方面,确保家庭成员教育观念与行为态度一致。教育观念不一致的情况下需提前做好沟通,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2.价值重拾:重视家庭美德教育价值

为幼儿立德根,家庭美德教育具有独特优势,和谐有益的家庭氛围能够培养幼儿实践美德的情感,优良家风与家庭美德有益于个人品德塑造,传承和培育家庭美德能够使人向善向好,故发觉并重视家庭美德教育对于幼儿养成教育的核心价值显得极为重要。一是家长自身树立美德榜样,只有家长以身作则,当家长对幼儿提出要求时,幼儿才愿意听从父母的要求并效仿父母的做法。例如,某家长自身经常出现迟到、不履行承诺、对他人不礼貌等行为,当其要求幼儿遵守规则、诚实待人、尊重他人时,幼儿不愿听从且出现与家长相似的行为习惯。二是学习正确的教养方式、问题处理方式。据全国妇联的调查显示:50%的家长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教育孩子,多数父母存在着不同程度的养育焦虑[18]。对此,家长应主动学习科学的教养方式,在幼儿出现问题行为时采取民主的教养方式耐心的进行说服和引导,当幼儿出现进步行为时,应及时发现,具体肯定;当幼儿出现不良习惯与品德时,及时指正并采用科学的方法纠正,不纵容不偏袒不为过失找理由。

3.模式重构:构建家园深度互动机制

以儿童为本的精神应是家长、教师以及各级教育主管部门高度共同的教育理念,但共育意识薄弱、信息不对称等问题对于维持有效家园共育来说是不利的,如何实现家园深度互动显得至关重要。一是构建多元主体共同参与机制。家园共育始于共同的教育目标,基于共同认知基础上明确和规定双方责任,鼓励家庭积极参与养成教育,不断强化对方养成教育的内容和成果。例如,鼓励家长参与,共同实施幼儿养成教育,包括教育内容选择、教育活动开展、教育成果评估等。二是建立家园即时互动平台。家园共同价值认知为二者互动提供条件支持,幼儿园依据定期评估与反馈及时调整计划,家长领会与支持幼儿园实施养成教育的目标与计划,以此确保幼儿在家园中均能受到一致且连贯的养成教育,有利于养成教育的家庭延续,维持养成教育效果。比如,幼儿园可在家园互动平台上发布每周的学习主题与活动安排,家长根据这些信息在家中进行相应的学习与调整,与幼儿园形成一致的教育环境。家长可在平台上给予教师反馈,分享幼儿在家中的学习情况和成果,以便幼儿园及时调整教学计划和方法。此外,家长可以通过平台寻求教育资源与指导,有助于其理解与支持幼儿园的养成教育目标和计划,通过教育文章、视频和讨论区等方式与其他家长交流和分享经验,形成互助学习的氛围。

(三)幼儿园与社会层面

1.责任共担:明确幼儿养成教育目标责任体系

幼儿养成教育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责任,除了教师和家庭外,幼儿园和社会也是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一,要明确幼儿园、家庭、社会三方的养成教育责任体系,建立以幼儿园为主导的家园、园社联合培养机制,使三者充分发挥各自优势,达到耦合互补状态,为幼儿提供养成教育的实践机会,将中华传统美德故事中所学的良好习惯最终落实到生活实践当中。具体来说,幼儿园可以通过故事、游戏等幼儿喜闻乐见的方式,向其传达中华传统美德故事中的美德品质与良好习惯;家庭可以通过义务劳动,以身作则等方式,在日常生活中给予幼儿关注与引导,帮助幼儿将美德融于生活;社会可以提供更多的公益活动机会,让幼儿与社会接触并参与其中。这种合作机制可以使幼儿园、家庭和社会各自发挥优势,互为补充。其二,完善幼儿养成教育的政策措施,教育政策是指导幼儿养成教育开展的指导性思想,相关部门应作为教育的利益相关者,将“立足学校、依靠家庭、发动社区”作为组织与实施幼儿养成教育的重要指导思想和发展方向,同时立足幼儿身心发展的需要,凝聚家园社三方之力,建立健全幼儿养成教育方面政策。

2.成效共评:健全幼儿养成教育综合评价体系

养成教育评价综合体系得以运行的关键在于具备可操作性的任务指南。首先,将养成教育评价内容化抽象为具象。养成教育评价内容兼具内隐与外显双重属性,需将不易测量的情绪情感、心理品质等内部发展因素转化为具象的外在行为与习惯等。例如,心理习惯养成内容中所包含的信,可以具象为幼儿对他人的承诺和信任度,在评价时就可着重观察幼儿是否能够遵守承诺、犯错时是否能陈述事实、是否对他人怀有偏见、是否会故意损坏他人物品或违背约定等。其次,构建多方主体协同参与的养成教育评价模式。建立幼儿、教师、家长、园长、专家等多方合作机制与沟通渠道,使其共同参与幼儿养成教育评价过程,推动家园社多方联动。再次,树立正确的评价导向。养成教育是变被动为主动自我内化的过程,非短时间就能见效,且幼儿的发展是一个动态的过程,过于重结果轻过程、急于求成都可能导致效果不尽人意,不能被短期目标所限制,要有长远发展的眼光。最后,幼儿养成教育综合评价体系的评价内容不应仅局限于活动过程,更应与诊断性评价、总结性评价相结合,建立全方位、全过程的综合评价体系。

3.多方共育:扩大幼儿养成教育社会主体参与度

幼儿养成教育的社会主体包括社会组织和个人,社会组织主要包括社区、工会、青年团、新闻宣传单位等,还包括博物馆、科技馆、文化馆、革命旧址和革命纪念馆等;个人主要包括先进人物、英雄模范、相关专家学者、相关从业人员等。一方面,应该充分认识到扩大的社会主体参与度对幼儿养成教育的重要性,充分利用社会现有资源,将社会实践与幼儿养成教育相结合。另一方面,拓展养成教育实施场域。可基于新媒体,建构幼儿园与社会主体沟通、幼儿养成教育效果展示的平台。将幼儿养成教育内容拓展到社会组织与个人活动与工作中,提升社会主体对于幼儿良好习惯养成的有效参与度。例如,建立线上习惯助手应用程序,旨在帮助幼儿园教师、家长及不同社会主体共同培养幼儿良好行为习惯。幼儿园教师可在其中创建幼儿个人档案,分享经典案例,记录其行为习惯养成情况,并设置目标和奖励系统,当幼儿完成目标时,教师可以给予奖励和鼓励;家长可通过应用程序实时查看幼儿的行为习惯养成情况,与教师适时沟通,给予幼儿额外的奖励或提供帮助;社区组织、企业和志愿者等社会主体可提供实践活动、讲座等激励幼儿;研究者也能通过此程序了解一线实际情况,为实践提供更多理论指导与建议。

中华传统美德承载着中华民族的文化自信与民族精神,是我们传承和发扬的宝贵财富。中华传统美德故事在幼儿养成教育方面具有独特的教育价值,但如何更好的在学前教育领域利用这一资源,仍需在实践中不断探索与创新。揆诸海外,弘扬和传承代表国家精神与民族气节的优秀文化,已成为各国深化教育改革、提高国民素质的重要路径。着眼当下,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与文化自信越来越受到重视,中华传统美德在学前教育领域的教育价值也应该得到充分认识和有效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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