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瑞,毛东雷,苏松领,靳万贵,张 勇,赛亚热·赛都拉
(新疆师范大学 地理科学与旅游学院/新疆干旱区湖泊环境与资源重点实验室,新疆 乌鲁木齐 830054)
陆地表层颗粒物在不同的风力条件下以不同的运动方式进行运移,其中长期悬浮的细颗粒物质构成了大气气溶胶的组成成分,另一部分依靠着重力自然沉降并落于地表的粉尘则称为大气降尘[1-4].降尘粒径较粗,易成为各类空气污染物反应的载体,而且可以通过多种途径进入到水体、土壤等环境介质中,对气候以及陆地化学循环产生重要的影响[5-7].相关研究表明降尘易吸附重金属和有机物等有毒有害物质,并通过环境传输与人体、农作物进行接触,对人类的生活和健康造成严重危害[8-11].大气降尘物包含大量的化学物质,不同的降尘物来源,不同粒径大小的颗粒物所含的化学成分也不相同,而大气降尘物中有机碳和元素碳是有机质中的重要组成成分,有机碳和元素碳在一定程度上能代表降尘物及土壤中有机质组分的含量[12-17].赵妍等[18]对大气降尘及周边农田土壤中氮磷钾及有机碳含量进行测定及分析,结果表明大气降尘物中氮磷钾和有机碳含量均高于农田土壤的含量.王仁德等[19]通过对大气降尘与土壤的理化性质进行分析与探讨,发现降尘物粒径较风蚀物细,土壤偏粗.孙艳伟等[20]通过对塔克拉玛干沙漠降尘物进行研究,结果表明降尘会造成干旱荒漠地区生态系统不稳定.霍文等[21]和贾文茹等[22]对大气降尘的粒度分布特征进行分析,指出降尘的来源是多样的,主要以粉沙以及极细沙为主,分选性较差,偏度属于近对称、正偏或极正偏,峰态中等偏窄.毛东雷等[23]、朱玘等[24]和徐立帅等[25]对降尘粒度分布特征进行分析,指出4 种下垫面大气降尘物平均粒径、分选性、偏态和峰态均无明显规律性.本文通过对策勒绿洲内外不同下垫面近地表大气降尘量的时空分布特征、大气降尘物粒度的时空分布特征以及大气降尘对绿洲农田的影响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以期了解绿洲化进程下干旱区大气降尘的沉降规律,为改善当地大气环境和绿洲农田的土壤质量等提供重要的理论依据与科学支撑.
1.1 研究区概况策勒绿洲隶属于新疆维吾尔自治 区 和 田 地 区 策 勒 县.策 勒 县(80°03′24″—82°10′34″E,35°17′55″—39°30′00″N)处在策勒河流域下游平原之中,平均海拔1 365 m,位于塔里木盆地南缘、昆仑山脉北麓,策勒县东部与于田县相临,西部与洛浦县相连.策勒绿洲地处欧亚大陆腹地,气候类型属于暖温带干旱荒漠气候,境内多年平均降水量约为39 mm,年均气温12.4 ℃[26-27].由于策勒地处塔里木盆地两大主导风向(NW,NE)的下风区域,风沙灾害频繁沙尘日数多[28-29].绿洲—沙漠过渡带外围沙漠植被覆盖度约3%,地面风蚀强烈,而过渡带外侧靠近沙漠地段植被盖度达到27%左右,靠近绿洲的内侧则上升到67%[30].图1所用高分辨率遥感影像来源于软件水经微图(http://www.rivermap.cn/),空间分辨率为1.19 m.该平台通过对 Google Earth 数据传输协议的解译,实现从Google Earth 服务端直接下载数据.
图1 新疆策勒绿洲大气降尘采样点示意图Fig.1 A Schematic diagram of the atmospheric dust removal sampling point in Cele Oasis, Xinjiang
1.2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研究区采样点位置数据从Google Earth 影像上获得,在2019 年5 月至2021 年5 月期间,在策勒绿洲—沙漠过渡带、戈壁滩及绿洲内部典型下垫面安装10 套观测大气降尘的装置(图1),每套大气降尘装置设置0.5 m、1 m、3 m 高的降尘桶,降尘桶高30 cm、内半径7.5 cm,用干沉降法采集不同观测阶段的大气降尘样.流沙地、半固定沙地、固定沙地位于天然绿洲—沙漠过渡带,草原站、热瓦克、小巴扎、大县城、十一扎口、七大队位于策勒绿洲内部农田,有一定的开垦年限且人类活动较多.草原站观测点开垦年限20 a 左右,靠近策勒河干砾质河床戈壁,上风向有新疆防护林及防护篱笆分布,十一扎口靠近西北侧的绿洲—沙漠过渡带,开垦时间仅3 a 左右,且采样点没有种植农作物,为翻耕地,表面土质疏松且植被覆盖度较低,热瓦克位于绿洲内部,开垦年限30 a左右,主要种植作物为棉花.位于绿洲中心的大县城有110 a 以上的开垦历史,主要种植棉花、核桃等经济农作物,小巴扎开垦60 a 以上,种植有棉花、石榴等农林经济作物且植被覆盖度较高,在绿洲化进程下,农作物种类较丰富.半固定沙地为新开垦土地,开垦年限约7 a 以上,种植作物主要为红枣,植被覆盖度较低[31].除了砾质戈壁观测点以外,在其余9 个观测点采取0~20 cm 深度的土壤样品.所有采集的样品带回实验室筛除杂质、测量粒度指标以及降尘与绿洲土壤的理化性质含量,大气降尘样品采用干降尘法采集,样品经纯化处理并称重后使用Mastersizer 2000 激光粒度分析仪测试,测量各粒级范围机械组成的体积分数.采用福克和沃德(1957)粒度参数公式及对应的等级划分标准进行分析,采用 Excel 2013、Spss 19.0、Origin 2018 等软件处理数据并绘制相关图表.
2.1 降尘量的空间分布特征2019 年5 月至2021年5 月观测期间,不同观测站点的3 层高度的降尘总量中,固定沙地降尘量最大,为9.64 kg·m-2,绿洲内部农田观测站点的降尘量均较低,其中热瓦克观测点降尘量最低,为4.62 kg·m-2(图2).2019 年5月6 日至6 月9 日观测期间,不同观测站点的降尘总量中,半固定沙地、固定沙地降尘量较高,分别为2.02 kg·m-2和1.98 kg·m-2,绿洲内部农田安置站点的降尘量均较低,大县城降尘量最低为1.08 kg·m-2[图2(a)].2019 年6 月9 日至8 月4 日观测期间不同观测站点的降尘总量中,固定沙地降尘量最多为3.01 kg·m-2,大县城降尘量最低为1.54 kg·m-2[图2(b)].2019 年8 月4 日至10 月5 日观测期间,十一扎口站点降尘量表现较多为2.70 kg·m-2,热瓦克降尘量最少为1.29 kg·m-2[图2(c)].2019 年10月5 日至2020 年10 月5 日观测期,由于疫情原因无法如期前往观测站手机数据,导致部分站点受到破坏数据不全[图2(d)].通过其他站点采集的数据分析得出,整体上1 m 高度收集的降尘较多,3 m 高度收集的降尘较少,在观测点不同高度上,降尘量差异都很小.在0.5 m 高度的降尘中,十一扎口降尘量最多,为2.99 kg·m-2,大县城降尘量较少,为1.65 kg·m-2;在1 m 高度的降尘中,十一扎口降尘量较多,为3.45 kg·m-2,七大队降尘量较少,为1.15 kg·m-2;在3 m 高度的降尘中,十一扎口降尘量最多,为2.48 kg·m-2,七大队降尘量最少,为1.33 kg·m-2.大县城站点3 m 高度降尘量较另外两层高度多,这是因为大县城站点安置在核桃地中,核桃的叶面滞尘能力较强,同时植被覆盖度较高,对风的阻碍较强,不易产生地表起尘.
图2 2019 年5 月至2021 年5 月各观测站点降尘量空间分布Fig.2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dust fall at each observation station from May 2019 to November 2021
2020 年10 月至2020 年12 月观测期间,降尘量较其它观测阶段低[图2(e)],春夏季是大气降尘的集中季节,秋冬季节策勒大气层结相对比较稳定,沙尘天气极少发生,降尘量表现为较少.在观测点不同高度上,整体上0.5 m 高度收集的降尘较多,3 m 高度收集的降尘较少.在0.5 m 高度的降尘中,小巴扎降尘量最多,为103.84 g·m-2,其它站点降尘量均较少.在1 m 高度的降尘中,十一扎口、热瓦克降尘量较多,分别为141.02、108.14 g·m-2,其它观测点降尘量均较少.在3 m 高度的降尘中,热瓦克降尘量最多,为101.97 g·m-2,其它站点降尘量均较 少.2020 年12 月29 日至2021 年5 月1 日观测期间,不同观测站点的降尘总量随高度变化中,固定沙地、小巴扎、流沙地降尘量随高度变化较大,差异量分别为752.34、676.80 g·m-2和577.20 g·m-2,其他站点降尘量随高度变化均不大[图2(f)].
观测期间各站点整体表现为随着离地面高度的增加大气降尘量随之减少.春末夏初,半固定沙地、固定沙地、戈壁滩地表植被覆盖度较低且地形高低起伏不平,0.5 m 高度表现为较多的降尘量,1 m 和3 m 高度由于风力强劲,沙尘物质容易长距离搬运运动而不易发生沉降,因此表现为较少的大气降尘量.绿洲化进程下,十一扎口观测点开垦年限短,靠近十一扎口西北侧的绿洲—沙漠过渡带,且观测期间没有种植农作物,近地表风力较大,由于前后防护林的阻挡作用,降尘量也相对较大.
2.2 大气降尘物与绿洲农田土壤粒级组成不同观测站点的大气降尘物主要由极粗粉沙、极细沙构成,不同观测站点的同种粒级含量相差较大(表S1,详见支撑信息附录),其中φ(极细沙)由多到少依次为戈壁滩、流沙地、固定沙地、十一扎口、半固定沙地、七大队、大县城、草原站、热瓦克、小巴扎,分别为53.78%、53.43%、45.43%、44.20%、44.17%、42.17%、42.16%、41.86%、41.14%、41.12%,φ(极粗粉沙)由多到少依次为半固定沙地,小巴扎、固定沙地、七大队、十一扎口、热瓦克、草原站、大县城、流沙地、戈壁滩,分别为34.93%、34.26%、33.81%、33.52%、33.46%、33.23%、33.00%、32.94%、31.65%、27.33%.φ(细沙)在戈壁滩表现最大,戈壁基本全年无水流经过,植被覆盖度低,地表裸露且干燥,细小的沙尘容易被吹蚀并在空气中长距离搬运,较粗的沙物质形成降尘,故戈壁滩大气降尘粒径较粗.整体呈现出自沙漠流沙地达绿洲—沙漠过渡带到绿洲内部,随着植被覆盖度的增高、风速的降低,大气降尘粒径呈显著变细的趋势,这是由于空气中沙尘物质经过绿洲—沙漠过渡带的天然植被、绿洲外围的防风固沙林和绿洲内部的农作物等层层过滤与拦截,较粗沙粒物质首先被阻滞降落,较细颗粒物进入绿洲内部,故造成以上结果.
不同观测站点的土壤颗粒物均主要由极粗粉沙、极细沙构成,不同观测站点的同种粒级含量相差也较大(表S2,详见支撑信息附录),其中φ(极细沙)由多到少依次是半固定沙地、固定沙地、流沙地、十一扎口、草原站、小巴扎、热瓦克、七大队、大县城,分别为56.98%、51.79%、51.65%、43.89%、42.69%、40.54%、38.31%、35.96%、34.75%,φ(极粗粉沙)最多为十一扎口,为37.49%,最少出现在小巴扎观测站,为32.28%.流动沙地、半固定沙地、固定沙地等站点土壤颗粒物粒级组成明显较绿洲内部其它站点偏粗.地表土壤粒径整体粗于大气降尘,大气降尘与土壤粒级组成在不同观测站点均相差较大.大气降尘、土壤φ(极粗粉沙)、φ(极细沙)平均值分别为 32.81%、44.93%和35.09%、44.06%.
2.3 大气降尘与绿洲土壤粒度参数特征大气降尘物平均粒径由粗到细依次为戈壁滩、流沙地、固定沙地、十一扎口、半固定沙地、大县城、七大队、热瓦克、草原站、小巴扎,平均粒径分别为87.07、80.82、71.68、70.40、69.45、69.10、69.08、68.28、66.09、65.21 μm(图3),属极粗粉沙和极细沙范畴,戈壁滩、流沙地平均粒径较粗,可能因为这2 个站点植被覆盖度较低,风速较大,细小的颗粒不易降落形成降尘,故平均粒径较粗,其它站点平均粒径相差不大.平均分选系数属于中等、中等—较差分选性,分选性由好到差依次为流沙地、戈壁滩、固定沙地、半固定沙地、十一扎口、大县城、七大队、小巴扎、热瓦克、草原站降尘物,分选系数分别为1.63、1.67、1.84、1.86、1.93、1.99、2.01、2.03、2.05、2.06,其中流沙地、戈壁滩、固定沙地、半固定沙地、十一扎口、大县城属于中等分选性,七大队、小巴扎、热瓦克、草原站大气降尘物分选性属于中等—较差分选性.绿洲外围平均粒径粗于绿洲内部,绿洲外围分选性较好,绿洲内部分选性较差.整体呈现出自沙漠流沙地经过绿洲—沙漠过渡带到绿洲内部,随着植被覆盖度的增大,大气降尘物粒径呈明显变细的趋势,分选性呈现显著变差的趋势.10个站点大气降尘物粒度平均偏度主要表现为对称、细偏,偏度值最大表现在流沙地观测点、最小值在草原站,分别为-0.07、-0.29,其中流沙地、戈壁滩大气降尘颗粒物偏度属于对称,其余的均属于细偏.10 个站点大气降尘物粒度平均峰态值均表现为较窄峰态,峰态值由大到小依次为草原站、七大队、十一扎口、热瓦克、小巴扎、大县城、半固定沙地、固定沙地、流沙地、戈壁滩,峰态值分别为1.34、1.33、1.33、1.33、1.33、1.27、1.24、1.19、1.13、1.11.
图3 大气降尘粒度参数变化曲线Fig.3 Change of atmospheric dust particle parameters
绿洲土壤平均粒径呈现明显的绿洲外围较粗、绿洲内部较细的规律(图4).平均粒径由粗到细依次为草原站、半固定沙地、固定沙地、流沙地、十一扎口、小巴扎、热瓦克、七大队、大县城观测点土壤颗粒物,平均粒径分别为83.29、81.70、79.28、78.24、69.74、64.65、62.42、59.26、59.14 μm,属粗粉沙、极粗粉沙和极细沙范畴,可能由于过渡带植被覆盖度较低,细小颗粒易被吹蚀,故地表土壤平均粒径较粗,绿洲内部草原站、十一扎口平均粒径较粗.平均分选系数属于中等—较好分选性、中等、中等—较差分选性,其中固定沙地、固定沙地土壤剖面颗粒物分选性属于中等—较好分选性,流沙地、十一扎口、草原站土壤剖面颗粒物分选性属于中等分选性,热瓦克、七大队、大县城、小巴扎,属于中等—较差分选性.绿洲外围土壤剖面颗粒物平均粒径粗于绿洲内部,绿洲外围分选性较好,绿洲内部分选性较差,9 个站点土壤颗粒平均偏度值总体介于-0.32~0.00 之间,主要表现为对称—细偏,其中草原站、半固定沙地、固定沙地、流沙地土壤剖面颗粒物偏度属于对称,十一扎口、热瓦克、七大队、大县城土壤剖面颗粒物偏度属于细偏,小巴扎土壤剖面颗粒物偏度属于极细偏.小巴扎、七大队、热瓦克、大县城、十一扎口、草原站土壤剖面颗粒物峰态属于较窄峰态,峰态范围值为1.21~1.47,固定沙地、流沙地、半固定沙地土壤剖面颗粒物峰态属于常峰态,峰态范围值为0.9~1.04.绿洲内部较绿洲外围土壤粒径更趋于细偏,绿洲内部较绿洲外围土壤颗粒更趋于窄峰态.
图4 绿洲土壤粒度参数变化曲线Fig.4 Changes in soil particle size parameters in oasis
2.4 大气降尘与绿洲农田土壤理化性质分析对大气降尘物与绿洲土壤中铵态氮、速效磷、有效钾等含量进行对比分析.整体上看大气降尘铵态氮含量较土壤更少[图5(a)],大气降尘物w(铵态氮)最大站点为七大队,最小为固定沙地、草原站,其值分别为22.06、13.44、13.37 mg/kg;土壤w(铵态氮)最大为大县城,最小为草原站,分别为34.50、4.18 mg/kg;土壤与大气降尘的比较在不同站点有不同的结果,9 个站点大县城、十一扎口、流沙地、半固定沙地、固定沙地等站点中,大气降尘物含氮量较土壤小,w(铵态氮)差值分别为17.44、5.53、5.45、4.54、3.00 mg/kg,草原站、热瓦克、小巴扎、七大队等站点大气降尘物w(铵态氮)较土壤大,w(铵态氮)含量差值分别为9.20、6.82、3.11、1.33 mg/kg.土壤w(速效磷)较大气降尘物含量高[图5(b)],不同观测站点除流沙地表现出大气降尘物w(速效磷)略高于土壤外,其它站点均表现出土壤速效磷含量均高于大气降尘物.土壤与大气降尘物w(速效磷)在七大队观测点最大,为55.25 mg/kg,在流沙地观测点最小,为4.46 mg/kg.土壤w(速效磷)表现出从绿洲外围到绿洲内部呈逐渐增加的趋势,大气降尘物w(速效磷)在不同站点间变化较小.大气降尘物与土壤w(有效钾)在不同观测站点比较中,均表现为大气降尘中含量明显比土壤中含量高[图5(c)],大气降尘物与土壤w(有效钾)差值在热瓦克最大,为103.40 mg/kg,在大县城表现最小,为16.29 mg/kg.
图5 大气降尘与绿洲土壤中氮、磷、钾含量及有机质含量变化柱状图Fig.5 Map of nitrogen, phosphorus and potassium content in atmospheric dust removal and oasis soil
大气降尘物有机质含量较绿洲土壤的有机质含量低[图5(d)],大气降尘物有机质含量除大县城站点外,其余站点有机质含量相差不大,且表现出明显的绿洲外围低于绿洲内部的特征,大县城最多,为220.13 g/kg,除大县城站点外,其余站点介于11.22~47.27 g/kg 之间,热瓦克降尘物有机质含量最大,戈壁滩降尘物有机质含量最低,绿洲外围戈壁滩、流沙地、半固定沙地、固定沙地大气降尘物有机质含量均比绿洲内部站点低.大县城出现数据反常,可能因为当地化肥使用量超标,不重视增施有机肥,导致土壤有机质下降.绿洲土壤有机质含量不同站点之间相差较大气降尘物大,其中小巴扎最大,绿洲外围流沙地、半固定沙地其次,大县城最小,从绿洲外围到绿洲内部表现出变小的趋势,这可能与开垦年限有关.已有研究表明[28-34],不同开垦年限对土壤养分及理化性质具有较大影响,小巴扎观测站点已有60 a 以上开垦时间,而热瓦克观测站开垦年限仅有30 a左右.土壤有机质含量呈现随着开垦年限的增加呈先增加后平缓降低或趋于稳定的趋势.
通过分析表明,在热瓦克和大县城站点3 层高度中3 m 高度降尘量较大,这与张正偲等[35]认为8 m 以下降尘量随着高度的增加急速降低不一致.这可能是观测站热瓦克和大县城站点均安置在绿洲农田之中,农作物均种植核桃和棉花,核桃树枝叶茂密,滞尘能力强,对0.5 m 和1 m 高度的降尘产生影响,而相对较高的3 m 高度降尘影响较小,故产生以上结果.徐立帅等[25]通过对策勒地区4个下垫面的大气降尘进行分析,得出年平均降尘量为县城>绿洲内部农田>绿洲—沙漠过渡带>戈壁的结论.本文得出从沙漠边缘流沙地,经过绿洲—沙漠过渡带到达绿洲边缘大气降尘量逐渐增加,进入绿洲内部后呈现逐渐减少的趋势,绿洲内部站点降尘量又因农作物类型、植被覆盖度、距离防护林网和流沙前沿的远近、农田开垦年限等的不同出现差异.这是由于从沙漠流沙地经过绿洲—沙漠过渡带到绿洲边缘,植被覆盖度逐渐增加,绿洲—沙漠过渡带存在大量天然植被,植被首先过滤和拦截了大量的来自流沙地、半固定沙地的沙尘物质,在近地表输入绿洲内部的空气中颗粒物相应减少,进入绿洲后,又因高大密集的防护林网、农作物、民房等的阻滞作用,造成空气中颗粒物减少,故绿洲内部较绿洲外围降尘量少,又因农田农作物的类型不同和滞尘能力不同,如核桃的叶面滞尘能力较强,枣树的叶面滞尘能力较弱,造成绿洲内部不同站点出现不同降尘量.文倩等[36]、唐光木等[37]实验表明和田地区大气降尘较土壤偏细,这与本研究不同,本文研究表明在不同下垫面大气降尘与土壤的4项指标对比均表现出相似的规律,但在热瓦克、小巴扎、大县城、七大队等站点表现出大气降尘物粒径较土壤粗,分选性较土壤差.这可能与植被覆盖度和农田开垦时间有关.绿洲—沙漠过渡带及绿洲外围的草原站,植被覆盖度较绿洲内部低,表沙物质吹蚀强烈,较粗的沙粒或砾石因难以吹蚀而留在原地,较细的沙粒搬运到下风向,绿洲内部站点均设在农田,农田开垦年限越长植被生长越茂密,由于枝叶的阻挡作用,故农田颗粒物越细.降尘对土壤肥力的影响在不同地区出现不同结果,赵妍等[18]研究得出降尘中有机碳含量及氮磷钾含量均高于农田土壤.而本文得出大气降尘物铵态氮含量较绿洲土壤中铵态氮含量低,可能是由于绿洲内部的土壤植被覆盖度较大,土壤质量较好,植被的光合作用以及农田的灌溉等使绿洲土壤铵态氮含量高,大县城观测站大气降尘与土壤有效钾含量差值小,可能由于当地开垦年限较长,化肥使用量较大、频率较高导致土壤养分失衡.在观测中有少量观测站点大气观测装置被破坏而缺失短期观测数据,以后应对策勒绿洲大气降尘物和农田土壤的盐分、重金属含量等指标进行测试和分析,进一步加强大气降尘物输入对绿洲内部带来的大气危害及对农田会造成影响等研究.
(1)策勒降尘量在时间分布上主要表现为春夏两季多,秋冬季相对较少.策勒大气降尘随高度的升高,降尘量呈现降低趋势,在不同观测期内各测点3 层高度降尘量出现不同的结果,其中2020 年10 月至2021 年5 月各观测点在绿洲—沙漠过渡带沿流沙前缘至绿洲边缘,随植被覆盖度增加,降尘量呈明显增多趋势,绿洲内部降尘较绿洲外围少,绿洲内部不同站点因植被覆盖度、农田种植作物、土地开垦年限等差别造成不同高度间降尘量出现差异.
(2)大气降尘物平均粒径平均值为65.21~87.07 μm,属极粗粉沙和极细沙范畴,平均分选系数属于中等、中等—较差分选性.土壤平均粒径呈现明显的绿洲外围较粗、绿洲内部较细的规律.平均粒径值为59.14~83.29 μm,属粗粉沙、极粗粉沙和极细沙范畴,平均分选系数总体介于1.47~2.25,属于中等—较好分选性、中等、中等—较差分选性.同一下垫面土壤和大气降尘的4 项指标差异不大.整体上大气降尘物平均粒径较土壤略粗,分选性与土壤相差不大,偏度较土壤更趋于细偏,峰态较土壤更趋于窄峰态.
(3)大气降尘物中的铵态氮含量、速效磷含量均较绿洲土壤的含量低,有效钾含量较绿洲土壤中高,大气降尘物和绿洲土壤铵态氮含量在绿洲边缘观测点草原站最小.不同观测站点除流沙地表现出大气降尘物磷含量略高于土壤外,其它站点均表现出绿洲土壤速效磷含量高于土壤.土壤速效磷含量最高为七大队、最低为流沙地,大气降尘物速效磷含量在大县城最高、十一扎口站点最低.不同观测站点的土壤有效钾含量呈现出绿洲外围较绿洲内部低,大气降尘为土壤补充有效钾含量,有利于提升土壤有效钾含量.
(4)大气降尘物中有机质含量较绿洲土壤有机质含量低.大气降尘物有机质含量除大县城站点外,其余站点有机质含量相差不大,且表现出明显的绿洲外围低于绿洲内部的特征,在大县城表现最高,为220.13 g/kg,戈壁滩有机质含量表现最低.绿洲土壤有机质含量不同站点之间相差较大气降尘大,结果表明开垦年限越长,生长作物愈多,土壤有机质含量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