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自评与他评的住院医师职业素养现状分析及对策研究

沈丽琼 罗璐瑶 陈谨瑜 叶燕青

（武汉大学中南医院教学办公室，武汉 430071）

职业素养是指职业内在的规范和要求，是在职业过程中表现出来的综合品质，包含职业道德、职业技能、职业行为、职业作风和职业意识等。它是临床工作中判断医生是否能胜任职位的最核心指标［1］。自2015年起，我国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简称住培）全面开展，围绕住院医师六大核心能力（患者照护、医学知识、基于实践的学习与改进、人际和沟通能力、职业素养和素质、基于系统的实践）开展培训［2］。随着住培工作逐渐成熟，住院医师的职业素养越来越被关注。国外已有研究探索住院医师的职业素养，包括职业素养的现状调查和课程研究等［3］。我国也有少数研究在开展的探讨职业素养和人文素养评价体系、职业素养教学［4-6］，但关于住院医师职业素养现状的研究知之甚少。鉴于职业素养的评价具有一定的主观性、不同评价者间可能存在偏倚，故本研究率先开展以自我评价和带教教师评价相结合的方式横断面调查住院医师的职业素养现状，并提出相应的对策。

1 资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武汉大学中南医院2018级、2019级、2020级在培住院医师及其带教老师。

1.2 研究工具

本研究采用的研究工具包括：①一般资料调查表，包括年龄、性别、年级、身份类型、专业基地、父母职业、对培训基地的满意度等；②住院医师职业素养调查表。该量表是李亚平等［7］采用专家咨询法并参考美国梅奥医学中心职业素养评价方法对医学生职业素养行为评价指标进行改编，而形成的《医学生职业素养评价量表》。该评价量表涵盖7 个评价要素，分别是利他主义、荣誉感与正直、仁爱之心和善于交流、尊重他人、尽职尽责、追求卓越和精益求精、领导能力，共计29个评价指标，各个条目采用Likert 5级评分制，总分为145。该量表Cronbach's α 为0.941，具有较高的信度和效度。

鉴于国内缺乏住院医师职业素养的量化标准，本培训基地依据岗位胜任力的分级标准设定不同年级住院医师的职业素养培养目标，分别为：1 年级住院医师职业素养应达到总分的60%及以上，即初级目标；2 年级住院医师职业素养应达到总分的70%及以上，即中级目标；3 年级住院医师职业素养应达到总分的80%及以上，即高级目标。

1.3 资料收集与整理

（1）自评资料的收集。2021 年3 月，采用方便抽样抽取我院在培住院医师。调查表前采用统一的指导语，并强调评价结果不与培训考核等相挂钩，客观如实地评价即可，在征得住院医师的同意后，通过问卷星发放问卷，住院医师自评时间为1周，自评时住院医师填写住培学号。

（2）他评资料的收集。2021 年3 月底-4 月初，向全院带教老师发放电子版问卷，由带教老师打印为纸质版评估所带教住院医师的职业素养水平，带教老师评估时填写住院医师的住培学号。1 周内，带教老师填写完成后交由各科室秘书老师统一交至研究小组。

（3）资料的整理。研究者共收回自评问卷571 份、他评问卷623 份，按照内容信息完整，依据住培学号能将自评和他评一一匹配、量表评分符合实际情况的标准剔除无效问卷，最终自评和他评均有效的问卷486 份，有效回收率分别为85.11%、78.01%。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Excel 2013 软件和SPSS 19.0 统计软件对数据进行录入与分析。①计数资料采用例数及百分比表示，职业素养得分呈正态分布，计量资料采用均数±标准差表示；②采用配对t检验和Pearson 相关分析评估自评与他评的一致性；③采用两独立样本t检验或方差分析比较不同特征住院医师职业素养得分的差异；④采用Spearman 相关系数分析不同学历、年级和对培训基地的满意度与职业素养得分的相关性。以P＜0.05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2 结 果

2.1 一般资料

参与调查研究的住院医师共计486 名，其基本特征见表1。

表1 住院医师的基本特征 ［n=486，n（%）］

2.2 自评与他评得分的对比分析

配对t检验结果表明，住院医师自评得分与带教老师他评总得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107.8±14.3vs. 107.6±6.4，t=0.441，P=0.681），自评和他评得分高度相关（r=0.848，P=0.001）。各维度自评和他评得分的相关性，详见表2。

表2 自评与他评各维度条目均分的对比分析（n=486，x±s）

2.3 影响住院医师职业素养的相关因素分析

住院医师职业素养受多种因素的影响，研究对比了不同特征住院医师的职业素养自评、他评得分，详细结果见表3、表4。

表3 不同特征住院医师职业素养得分对比分析（n=486，x±s）

表4 不同学历、年级和对培训基地的满意度与职业素养得分的相关性

3 讨 论

3.1 住院医师的职业素养现状

目前，国内暂无住院医师职业素养的相关研究。本次调查的住院医师职业素养自评得分为107.8±14.3分，与带教老师评价结果相近（107.6±6.4），且各维度自评得分和他评得分配对t检验显示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进一步Sperman 相关分析显示，住院医师自评得分与带教老师的他评得分具有较高的一致性（r＞0.7），表明这一量表的评价者间效度高，既适用于自评、也适用于他评，在临床教学工作繁重的情况下，通过住院医师自评也能提供有效的结果。

自评和他评的结果均大于总分的70%，表明我院住院医师的职业素养水平达到研究小组预先设定的中级目标，仍有待提升，特别是2018 级（参与研究时处于住培第3 年）的住院医师。本研究结果低于既往采用同样量表研究的临床八年制医学生（107.8±14.3vs. 128.59±15.29）［7］，高于临床医学生（107.8±14.3vs. 82.98±9.37）［8］，这一结果正好表明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的必要性和有效性。国外类似研究［9］表明住院医师的职业素养约为总分的60%，相对而言，本研究住院医师的职业素养水平略高。

在职业素养7 个评价要素分析中，综合自评和他评均表明“尊重他人”这一维度各条目均分最高，他评的结果均分达到总分的84%，这表明在“尊重他人”这一要素中，我院住院医师较为优异，达到预期的高级目标。而“领导能力”这一维度条目得分最低，仅达到预期的初级目标，表明在今后的培训中应该加强住院医师领导能力方面的培训。其他5 个要素的结果也都处于预期的中级目标，结果差强人意。当然，对于住院医师而言，带教老师、护士、患者是其面对的主要群体，因而有研究者建议职业素养评价的过程中，建议护士、带教老师、经管患者等多角色共同参与［10］，通过多维度评价也能够促进住院医师职业素养的提升。

3.2 住院医师职业素养的影响因素

住院医师身份类型多样，国内暂无研究比较不同身份类型学员职业素养之间的差异。本研究显示，在他评问卷中，本单位人员得分最高，其次是专业并轨研究生、委培人、社会人，得分具有统计学差异（P=0.001）。这可能由于本单位人员均是博士毕业，在院校学习时已接受过良好的职业素养相关课程的培训。而专业并轨研究生在住培阶段同时参与大学职业素养相关的课程教育也可能提升其职业素养。相对而言，社会人和委培人基本上均是本科学历，大学期间接触的职业素养相关课程较为有限，这一结果提示为实现同质化的培养结果，有必要针对社会人开展职业素养的课程。相应的，不同学历住院医师职业素养也存在差异，这可能佐证了不同身份类型住院医师职业素养的差异。

不同年级住院医师职业素养存在差异，年级越高的住院医师职业素养得分越高，这与国外一项类似研究［11］的结果相一致，肯定了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在不断提升住院医师的职业素养。进一步分析，2020 级住院医师职业素养得分约为总分的73.1%，表明其水平已超初级目标；2019级和2018 级住院医师职业素养得分也相应的达到了预期的中级水平和高级水平。这一结果充分肯定了我院有效地贯彻落实了分层递进的培训理念。值得注意的是，对培训基地的满意度也影响了住院医师的职业素养，对培训基地满意度越高的住院医师职业素养得分也越高。但父母不同职业并不影响住院医师的职业素养；带教老师的职称也不影响住院医师职业素养的得分，这可能与我院建立严格的带教老师准入标准相关，保证了临床教学师资的一致性。

鉴于专业基地分类较为细致，本研究对专业基地分为手术类、非手术类和医技类，结果表明非手术类职业素养得分最高，其次为医技类，手术类得分最低，且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这可能由于非手术类基地的特征保证了住院医师与带教老师、患者和护士的有效沟通、学习的时间，临床中的言传身教发挥了重要作用，而手术类基地的学员存在重手术、轻人文的现状。面对这一现状，培训基地在督促、指导方面应适宜地向手术类基地倾斜，以促进培养同质化、有能力、有水平的住院医师。

3.3 开展与医学职业素养相关的显性、隐性教育

医学职业素养的塑造与培养对医生全面素质的提高至关重要，是培养未来合格医师的关键［12］。医学人文教育，不同于医学专业知识教育和专业技能训练，有其自身独特的目标，亦会有其实现目标的教学内容与教学模式，应该将显性课程和隐性课程相结合［13］。培训基地应加强医患沟通、医学伦理、医学心理学等医学人文显性课程的开展，注重提升医学生的人文素养，使其能够真正理解医学职业素养的要求。特别是，对于不同身份类型的学员应注重因材施教，从本研究的结果来看，社会人和委培人的职业素养方面的教育更待加强。

同时，转变教学理念和教学方法，运用案例分析、情景教学、沉浸式临床教学等方式开展各种教学活动，通过沉浸式教学使得住院医师能够换位思考，了解患者的心理，使其在行医过程中始终秉持“患者至上”的职业理念［11］。国外一项研究［13］就已肯定了临床实践中沉浸式教学在提高住院医师的职业素养方面具有良好的效果。培训基地也可以通过“率先垂范”“立德育人”等活动，借助于社交平台，正向宣传名医、楷模的执业过程中充分体现职业素养的案例，以提升住院医师的职业素养，国外一项Meta 分析［14］已经证实这一策略的有效性。在临床实践中，带教老师应以身作则，身教大于言传，潜移默化地提升职业素养。此外，从住院医师对培训基地满意度对其职业素养的影响来看，培训基地应该全方位提升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的质量，增强住院医师的归属感。

4 结 语

本研究率先采用自评结合他评的方式调查住院医师的职业素养，自评结果与他评结果具有高度的一致性，表明这一调查表适合自评，也适合他评。总的来说，我院住院医师的职业素养水平尚可，不同身份类型、不同专业基地、不同学历、不同年级以及对培训基地的满意度都会影响住院医师的职业素养。这一结果提示培训基地应该因材施教、因地制宜地在规范化培训中融入职业素养相关课程，以提升住院医师的职业素养。

利益冲突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作者贡献声明沈丽琼：设计课题，撰写论文；罗璐瑶、陈谨瑜：收集、整理数据；叶燕青：指导研究，修改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