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伯特艺术歌曲钢琴伴奏的作用及魅力

赵马登峰

【摘   要】舒伯特的艺术歌曲中，钢琴伴奏不仅作为背景存在，而且在和声、节奏和旋律上都有着深远的影响，这使得舒伯特的艺术歌曲钢琴伴奏在整体音乐叙事中起到了无可替代的作用，为听众提供了更为丰富的情感体验和想象空间，显示出独特的魅力。本文主要探究了舒伯特艺术歌曲钢琴伴奏的作用及魅力。

【关键词】舒伯特  艺术歌曲  钢琴伴奏  作用  魅力

中图分类号：J62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23）18-0099－06

舒伯特是19世纪初的奥地利作曲家，以其众多的艺术歌曲闻名于世。他的歌曲不仅因其旋律和歌词而受到赞誉，更因其精湛的钢琴伴奏手法而被广大音乐爱好者和研究者所推崇。在西方古典音乐历史中，舒伯特的艺术歌曲钢琴伴奏对后世的音乐创作与演绎产生了深远影响，它不仅为人声旋律服务，更是具有独立的音乐叙事功能，为歌曲创造了独特的氛围和情境。针对舒伯特的艺术歌曲钢琴伴奏进行深入研究，有助于更好地理解舒伯特音乐创作中的原创性，以及其对后世的影响。此外，通过对这种伴奏进行分析，可以进一步探讨钢琴伴奏在整体音乐叙事中的角色，以及它是如何与歌词、旋律和情感相结合，为听众提供更为丰富的感受和想象空间。

一、舒伯特在艺术歌曲领域的地位和影响

弗朗茨·舒伯特在艺术歌曲领域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舒伯特一生留下了六百多首艺术歌曲，这些歌曲涵盖了各种主题，包括爱情、死亡、自然和超自然，每一首都如同一颗精心雕琢的宝石。舒伯特的歌曲充分展现了他对于诗歌和音乐结合的独到见解。他有着天生的音乐能力，可以将诗歌中的情感和意境通过音乐完美地传达出来。他的作品旋律优美、流畅，而且充满了深沉的情感，他对和声的处理又具有前瞻性，常常超越了他所生活的时代。此外，舒伯特在钢琴伴奏中的创新也是空前的，他不再满足于简单为人声提供和声支持，而是使钢琴成为歌曲的合作伙伴，与人声一同叙述、对话和情感交流。这种处理方式為艺术歌曲创造了一个全新维度。其实，舒伯特的音乐之所以具有如此深远的影响，不仅在于他的音乐创新，而且在于他对人类情感的深刻洞察。他的歌曲能够深深触动人心，无论是欢快的《鳟鱼》还是深沉的《冬之旅》，都展现了他对于生活、爱情和死亡的深刻理解。舒伯特的影响远不止于19世纪，他为后世的作曲家树立榜样，展现了艺术歌曲的无穷可能。不仅如此，他的歌曲也为演唱家、钢琴家和音乐爱好者提供了一个宝贵的资源，帮助他们更好地理解和体验音乐的魅力。舒伯特虽然生活于一个充满政治动荡和社会变革的时代，但他的歌曲却成为一个永恒的避风港，为无数人提供了安慰和启示。可见舒伯特在艺术歌曲领域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他的作品不仅展现了音乐的无尽魅力，而且为后世的音乐家和听众提供了一个宝贵的遗产，帮助人们更好地理解和体验这个世界的美好。

二、舒伯特艺术歌曲钢琴伴奏的重要作用

（一）钢琴伴奏对艺术歌曲歌词的补充、强化、渲染作用

钢琴伴奏不仅是音乐的背景或简单的和声支撑，它是歌曲叙述中的重要一环，帮助传达和加深歌词所带来的情感和意境。在舒伯特的艺术歌曲中，钢琴伴奏与歌词之间形成了一种密不可分的关系。当歌词描述某种情境或景象时，伴奏往往通过音乐性的描写与之呼应，将那种情境或景象呈现得更为生动。例如，在描述一个宁静的夜晚或缥缈的梦境时，钢琴的轻柔旋律与和声就会营造出相应的氛围，使听众仿佛置身其中，更深地体会歌词内涵。舒伯特还擅长利用钢琴伴奏来强化歌曲情感。当歌词中出现情感高涨或冲突的时刻，伴奏往往会采用更加激烈、复杂的手法，加强音乐的动力和紧张感，从而使得歌曲的情感更加饱满、深沉。相反，当歌词描述某种平和、宁静的情感时，伴奏则会变得柔和、简练，与歌词的情感相呼应。除此之外，舒伯特的钢琴伴奏还有着渲染歌词的作用。通过各种音乐性手法，伴奏不仅能够加强歌词的情感和意境，而且能够为其增添新的色彩和层次。例如，当歌词描述某种悠扬、飘逸的情境时，伴奏可能会采用缥缈的音乐形象，使得画面更加鲜活、立体。

（二）钢琴伴奏对艺术歌曲旋律的衬托作用

舒伯特的艺术歌曲在音乐史上堪称经典，这些作品中钢琴伴奏对歌曲旋律的衬托作用尤为明显。钢琴伴奏不仅为人声提供和声背景，更通过其精妙的手法与旋律产生共鸣，使得整体的音乐效果更为饱满和深沉。在舒伯特的艺术歌曲中，歌曲旋律往往是表达情感、情境和故事的核心，它承载了作曲者的内心世界，并将其传达给听众。而钢琴伴奏正是这一旋律的最佳伙伴，它与人声旋律相互作用、互相强化，共同构建音乐的情感世界。舒伯特的钢琴伴奏与人声旋律之间形成了一种精妙的平衡和互动关系，使得歌曲的旋律更为突出，更具表现力。首先，伴奏通过和声的处理强化了旋律的情感色彩，舒伯特的和声语言丰富而独特，他擅长利用意想不到的和弦转换和声，使得旋律显得更为动人。当人声演唱某一感情深沉的段落时，钢琴伴奏所提供的和声背景如同一块丰富多彩的画布，使得旋律更为鲜明、更具感染力。其次，伴奏通过节奏、音色和纹理的变化，进一步强调和衬托旋律特点。在某些歌曲中，伴奏可能会采用宽广的音乐段落衬托旋律的宁静与悠扬；而在某些情感高涨的瞬间，伴奏可能会使用紧张、复杂的节奏和纹理，从而强化旋律的紧迫感和情感深度。再次，舒伯特的钢琴伴奏有时还会为旋律提供一个音乐上的对话伙伴。在某些歌曲中，钢琴伴奏不仅是和声的支持，而且有其自身独立的旋律线，与人声旋律形成对话，相互回应，相互强化。最后，舒伯特的钢琴伴奏还为歌曲的整体结构提供支撑，使得各个部分能够自然地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音乐画面。它如同一座桥梁，将旋律与歌词、情感与意境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使得听众能够更为深入地体会到舒伯特音乐的魅力。

（三）钢琴伴奏对艺术歌曲演唱者的辅助作用

舒伯特的艺术歌曲在音乐史上独树一帜，不仅因为其独特的旋律和情感深度，更因为其中钢琴伴奏对演唱者的细致辅助作用。在这些歌曲中，钢琴不仅是一个音乐背景，而且成为演唱者情感表达的得力助手和艺术上的伙伴。当聆听舒伯特的艺术歌曲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钢琴伴奏与演唱者之间的深厚关系。首先，它提供了一个坚实的音乐基础，使得演唱者可以自由表达情感，而不必担心音乐的稳定性。舒伯特的伴奏往往带有一种流动性和连贯性，为歌曲的旋律线提供了清晰的引导和支撑，使得演唱者可以更为自信地投入到每一个音符和词句中。同时钢琴伴奏还能帮助演唱者在情感上进行微妙的调整和深化。在某些歌曲中，当歌词描述某种特定的情境或情感时，伴奏往往通过特定的和声、节奏或纹理来加强这种情感表达，使得演唱者能够更为深入地体会并传达给听众。这种情感上的引导和加强，为演唱者提供了一个宽广的情感空间，使其能够更为自由和深沉地表达歌曲内涵。舒伯特的钢琴伴奏还为演唱者提供了一种音乐上的对话机会。在某些歌曲中，伴奏与人声之间形成了一种互动关系，它们相互回应、相互衬托，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音乐对话。这种对话不仅是在旋律上，更在情感、情境和意境上。演唱者可以通过这种对话更为深入地理解歌曲，同时也为听众提供了一种更为立体、更具表现力的音乐体验。与此同时，舒伯特的钢琴伴奏为演唱者提供了一种音乐上的支持和鼓励。在某些技术上或情感上具有挑战性的部分，伴奏往往会采取一种鼓励性手法，如：强烈的节奏、饱满的和声、明亮的音色，使得演唱者能够更为自信地完成表演。

三、舒伯特艺术歌曲钢琴伴奏主要形式

（一）描绘性形式

舒伯特的艺术歌曲中，钢琴伴奏常常扮演着一种“描绘性”的角色，如同一个细腻的画家用画笔捕捉景物和情境。这种伴奏不仅提供和声或旋律的支持，更重要的是，它形象地再现了诗歌中的各种意境和情感，为听众创造了一个生动的音乐画面。以舒伯特的名作《鳟鱼》为例，钢琴伴奏中如同流水般的音符，轻盈而连贯地流动，为听众勾画出清澈的溪流与游动鳟鱼的景象。这种音乐中的“流水”不仅再现了自然景物，而且暗示了歌曲中的某种心境或情感状态，如：流逝的时光、不断变迁的命运等。通过这样的描绘性伴奏，舒伯特成功地将音乐与诗歌、情感与景物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在其他艺术歌曲中，舒伯特也常使用這种描绘性方法。例如，在《冬之旅》的某些歌曲中，钢琴伴奏如同寒风中的飘雪，或是孤独旅者的脚步声，形象地传达了歌曲的情境和情感。而在《美丽的磨坊女》中，伴奏则描绘出磨坊的转动和流水的声音，给听众带来了一种身临其境的体验。舒伯特的描绘性伴奏为其艺术歌曲注入了生命和魅力，使得这些歌曲不仅是声乐表演，而且是一种综合艺术的体验。他巧妙地将音乐与诗歌、声音与景物结合在一起，为听众创造了一个充满情感与想象力的音乐世界。

（二）对话性形式

舒伯特的艺术歌曲中钢琴伴奏经常与主唱部分产生一种对话关系，这不仅是简单的旋律上的对应或和声的补充，而是一种深入的情感与主题上的交流。舒伯特巧妙地利用钢琴伴奏与歌者之间的这种互动，强化了歌曲的情感深度和叙事性，同时为听众提供了更加立体、动态的音乐体验。以舒伯特的《干草上的王后》为例，在这首歌曲中，主唱描述了王后坐在干草堆上的景象，而钢琴伴奏则如同一位旁白，时而提供情境背景，时而与歌者产生情感上的共鸣或对比。当歌者唱到王后的高贵与纯净时，钢琴伴奏给予温柔的回应，仿佛是在附和或补充歌者的描述。而在某些转折处，钢琴则提出了与歌者不同的旋律或情感，与歌者形成了一种有趣的对话关系。同样，在《美丽的磨坊女》这套歌曲集中也有许多类似的例子。在《我爱的颜色》这首歌中，当歌者描述自己的心情与对磨坊女的情感时，钢琴伴奏经常插入一些独立的旋律或和弦，与歌者产生了情感上的互动与交流。这种对话关系使得歌曲更加生动、有趣，同时也为歌曲增加了情感的深度与复杂性。舒伯特在艺术歌曲中的对话性质是他作品中的一大特色。通过这种对话关系，他不仅增强了歌曲的叙事性与情感深度，而且为听众提供了一种更加丰富、立体的音乐体验。

（三）旋律独立形式

舒伯特的艺术歌曲中，钢琴伴奏不仅局限于为声乐提供和声支撑或背景填充，它常常呈现出独立而丰富的旋律线。这一特点使得舒伯特的钢琴伴奏成为音乐叙事中的重要角色，为整个作品的情感深度和音乐结构提供了更加丰富的维度。以舒伯特的《未完成的歌》为例，钢琴伴奏在这首歌中不仅扮演着和声或节奏的角色，而且有着自己独立的旋律线，与主唱部分相互交织，时而回应，时而领先。这种独立的旋律不仅丰富了音乐的层次感，而且为诗歌的情感和主题提供了更加多元的解读角度。歌者在表达自己的情感与心境时，钢琴伴奏仿佛成为另一位叙述者，与主唱部分共同探索和传达作品内涵。又如在《冬之旅》这套歌曲集中，钢琴伴奏在很多歌曲中都有自己独特的旋律线。在《冻僵的梦》中，当歌者歌唱到冰冷的冬夜和寒风时，钢琴伴奏则以其独有的旋律描绘出飘雪的景象，与歌者的旋律相互补充，共同构建冬日的寒冷与孤独之感。这种独立的旋律线不仅使得舒伯特的艺术歌曲更加生动有趣，而且体现了他对钢琴与声乐之间关系的独到见解。在舒伯特的作品中，钢琴不再是单纯的伴奏工具，而是成为与歌者平等的艺术伙伴，共同参与到音乐的创作与表达中，这种处理方式为舒伯特的艺术歌曲赋予独特的魅力和深度。

（四）复杂的节奏形式

舒伯特的艺术歌曲钢琴伴奏中，节奏的变化与复杂性是其音乐风格中不可或缺的要素。通过精心设计的节奏结构和细致入微的节奏变化，舒伯特成功地为歌曲创造了独特的氛围，增强了音乐的情感表达，同时也给予听众丰富多彩的听觉体验。以《鳟鱼》为例，舒伯特采用了流畅且如流水般的连续音符作为钢琴伴奏，形成一种动态的、快速流动的节奏感。这种节奏既描绘了溪流的形象，又传达了一种不断流动、变迁的生命感。而在主唱部分与钢琴伴奏的互动中，舒伯特也巧妙地采用了节奏的错位和拖延，创造了一种既有紧张感又有流畅感的音乐效果。如《冬之旅》中的《冰河》，钢琴伴奏采用了重复的、刻板的节奏模式，营造了一种冰冷、僵硬的音乐氛围。这种节奏的处理既描绘了冰河的形象，又传达了歌者心中的孤独与寂寥。而在歌曲的高潮部分，舒伯特通过加速的节奏和更加紧凑的音符，创造了一种情感的爆发和音乐的高潮。舒伯特对节奏的精心设计和处理，不仅增强了艺术歌曲的情感表达和音乐效果，而且为钢琴伴奏赋予独特的音乐性和艺术价值。通过复杂且富有变化的节奏结构，舒伯特的钢琴伴奏既有了与主唱部分的互动和对话，又有了独立的音乐表达和音乐形象。这种处理方式使得舒伯特的艺术歌曲在音乐历史中独树一帜，成为后世音乐家和听众所倾慕和学习的对象。

（五）构建性形式

舒伯特的艺术歌曲钢琴伴奏在构建整体音乐结构上起到了关键作用。对于舒伯特来说，钢琴不仅仅是伴奏，它更像是一位与声乐部分平行、有时甚至主导的合作伙伴。通过精确而有意识的设计，舒伯特使钢琴伴奏在形式与内容上都与主唱部分产生了紧密的交织与互动，从而具备一种完整、有机的音乐体验。在舒伯特的众多作品中，可以明显地感受到钢琴伴奏如何在开篇、过渡、高潮与结尾等不同部分扮演不同的角色，从而推动和引导整首歌曲的发展与变化。这种处理方式使得钢琴不再是简单的背景或装饰，而是歌曲的核心和灵魂，与声乐部分共同参与到音乐的创作与表达中。例如，在《少女与死神》这首歌中，钢琴伴奏从一开始就营造了一种神秘、阴郁的氛围。随着歌曲的发展，钢琴与主唱部分在旋律与和声上进行了多次交互与对话，形成了一种紧密的音乐结构。在歌曲的高潮部分，钢琴伴奏采用了更加紧凑与激烈的手法，与主唱部分形成一种情感上的高度共鸣。而在歌曲的结尾，钢琴伴奏又回到了开篇的氛围，为整首歌曲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总体来说，舒伯特的钢琴伴奏在构建音乐结构上起到了关键作用。通过与主唱部分的紧密交织与互动，钢琴伴奏为歌曲创造了一种完整、有机的音乐体验。这种处理方式体现了舒伯特对音乐形式与内容的深入理解与探索，使他的艺术歌曲在音乐历史中占据了独特且重要的地位。

四、舒伯特艺术歌曲钢琴伴奏的魅力

（一）增加情感的深度和复杂性

舒伯特的艺术歌曲钢琴伴奏在音乐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特别是它如何为歌曲增加情感的深度和复杂性。舒伯特的钢琴伴奏不仅是旋律的背景，更是歌曲情感的增强器，它能够使得整个音乐作品呈现出更加丰富和立体的情感世界。比如一首歌曲中的歌词描述了一个失恋的情境。当演唱者唱出这些歌词时，其背后的钢琴伴奏会通过和声的转换、音乐的动态变化，以及音色的选择，使得这个失恋的情境显得更为深沉、更为真实。舒伯特的伴奏有时会采用悲伤的小调、流畅又带有哀愁的旋律，或是沉重的和声，使得听众不仅听到了一个失恋的故事，而且能够深深地感受到那種心碎、失落和哀伤的情感。而在描述欢乐、快乐的情境时，舒伯特的伴奏会通过轻快的节奏、明亮的音色、和谐的和声，为歌曲注入一股活力和生机。它好像是太阳下的一缕阳光，为整个音乐作品增添了温暖和希望。在这样的伴奏下，演唱者的声音会显得更为明亮和有力，同时也使得整个歌曲更具感染力。舒伯特的伴奏还能够为歌曲增加一种情感上的复杂性。在某些歌曲中，当歌词描述某种看似简单的情境或情感时，伴奏往往会采取一种与之相对的音乐手法，如使用暗沉的和声来衬托欢乐的歌词，或使用轻盈的旋律来强化悲伤的情境。这种音乐上的对比和冲突，使得歌曲的情感更为复杂，更为多维，同时为听众提供了一种更为丰富的音乐体验。

（二）扩展音乐的叙事范围，使其更加丰富多彩

舒伯特的艺术歌曲钢琴伴奏在音乐的叙事领域中开创了一个全新的维度，赋予歌曲更广阔的情感和情境的描绘空间。这种叙事的扩展并不是通过更多的文字或更加复杂的旋律来实现，而是通过钢琴伴奏这一看似辅助的角色来深化和丰富音乐的叙事内容。以舒伯特的《冬之旅》为例，这是一个关于流浪者在冬天旅行的故事。单从歌词来看，是一个充满哀愁和孤独的故事，但当结合上舒伯特的钢琴伴奏时，整个故事的情感深度和叙事范围都得到了极大扩展。在某些章节中，钢琴伴奏如同风雪中的呼啸，为流浪者的身世和内心世界增添了更多细节和深度；而在其他章节中，钢琴的和声和旋律则如同冬天的阳光，给予流浪者一丝温暖和希望。这种音乐上的叙事扩展，使得《冬之旅》不仅是一个关于冬天和旅行的故事，而且是一个关于生命、命运和人性的深入探讨。再以舒伯特的《鳟鱼》为例，这首歌曲描述了一个男子在清澈的溪流中观看游动鳟鱼的情境。但在舒伯特的钢琴伴奏中，这个简单的情境得到了极大扩展。钢琴的旋律如同溪水的流动，既有宁静，又带有一丝波动；而和声则为这个情境增添了更多情感深度，使得听众仿佛可以感受到那男子对自然的敬畏、对生命的感慨，以及对未知的好奇。这种音乐上的叙事扩展使得《鳟鱼》不仅是一个关于观鱼的故事，而且体现了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哲理。这些例子都充分展现了舒伯特的艺术歌曲钢琴伴奏在音乐叙事上的魅力。它如同一个画家的笔触，为音乐作品增添了更多的细节和深度；如同一个导演的镜头，为音乐作品打开了更广阔的叙事空间。通过这种叙事扩展，舒伯特的艺术歌曲不仅是音乐，更是一种艺术、一种哲学、一种生活的态度。

（三）为听众提供进一步的想象空间和内心共鸣

在舒伯特的艺术歌曲中，钢琴伴奏并不仅是背景音乐或旋律的补充。相反，它常常成为音乐叙事的核心，为听众提供了一个更为深广的想象空间，引导他们进入一个特殊的情感状态和内心世界。在《冬之旅》这一系列艺术歌曲中，钢琴伴奏不仅是为人声提供和声支持，而且描绘了风景、氛围和情感，宛如一位叙述者，讲述着与歌词相辅相成的故事。当听到《寂静的夜晚》中的钢琴独奏，仿佛可以看到那雪地中的寂静星空，感受到寒冷和孤独，但也感受到一种深沉的平静和冥想。再比如《魏玛林的悲歌》，其中的钢琴伴奏仿佛是大自然的呼吸和节奏。流水的滴答、风的轻拂，甚至是人物内心的跳动和挣扎，这些都通过伴奏得到了细致描绘。舒伯特的这种细致入微的描绘方式使得钢琴伴奏不再只是一个简单的背景，而是音乐叙事的核心。这样的伴奏为听众提供了一个想象空间。每一段伴奏、每一个和弦、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在对听众诉说一个故事，唤起他们的记忆和情感。它们让听众想象自己走在那寒冷的雪地上，感受那份孤独和冷漠，但同时也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和希望。更为重要的是，这样的伴奏与听众的内心产生共鸣。它们触动了观众内心深处的情感，进而感受到歌曲中的喜悦、哀伤、希望和绝望。这种与内心的对话，使得舒伯特的艺术歌曲不再只是一段音乐，而是一种情感表达，一种与听众心灵深处的交流。

五、结语

综上所述，舒伯特的艺术歌曲钢琴伴奏展现了其在音乐创作上的独特天赋和前瞻性。钢琴不只是一个伴随工具，而是作为整体音乐结构中的一个核心元素。它赋予歌曲更深的情感层次，提供了更为丰富的想象空间，并与人声主旋律共同创造出令人难忘的音乐体验，这种伴奏的魅力和作用，使得舒伯特的艺术歌曲成为西方古典音乐宝库中的璀璨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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