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制视阈下企业办学教育系统化转型路径探究——以青岛远洋船员职业学院为例

陈洪达，曾 东

（青岛远洋船员职业学院，山东 青岛，266071）

一、企业办学教育系统化转型背景与意义

（一）企业办学转型必要性

企业大学立足企业战略发展及岗位需求开展人才培养，有着良好的基础和环境条件，在为企业人才储备与提高生产力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以中国远洋海运集团为例，作为中央直接管理的特大型国有企业，是全球最大的航运公司，以转型升级为战略引领，中国远洋海运人才发展院/青岛远洋船员职业学院（以下简称青岛船院）是集团“十四五”发展规划“3+4”产业生态中赋能型、支撑性功能平台，为集团匹配的关键急需人才培养与素质提升、需求规模大的课题研究等转型升级发展提供了不竭动力。为深化教育资源整合及改革，青岛船院积极开拓“思想转型、工作转型、业务转型”的转型发展之路。

（二）新时期职业教育转型发展机遇与战略意义

1.职业教育转型机遇

自2022 年5 月1 日起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第九条规定“国家发挥企业的重要办学主体作用，推动企业深度参与职业教育，鼓励企业举办高质量职业教育”［1］。《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 年远景目标纲要》中明确，要“创新办学模式，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鼓励企业举办高质量职业技术教育，探索中国特色学徒制”。“实施职业技术教育质量提升计划，建设一批高水平职业技术院校和专业，稳步发展职业本科教育”。“建立高等学校、职业学校和行业企业联合培养‘双师型’教师机制”。国务院印发《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对职业教育的应用型转化、专业群建设、职教本科建设、优质专业工程等方面提出了明确的指标，要求“发挥企业重要办学主体作用”，“鼓励和支持校企融合发展”。综上，新时期职业教育发展战略部署为企业办学完善高层次应用型人才培养体系、产教融合、产学研用、升级职业教育办学层次等方面提供了重要发展机遇。

2.青岛远洋船员职业学院职业教育转型战略意义

国务院《关于促进海运业健康发展的若干意见》中明确“完善海运业人才培养体制机制，加强海员特别是高级海员队伍建设，大力培养专业化、国际化海运人才”［2］。这一政策为贯彻海洋强国战略，深化落实职业教育改革和国企培训机构改革，落实集团人才发展战略，做大做强系统教育资源提供了重要机遇。2021 年5 月交通运输部等六部委发布《关于加强高素质船员队伍建设的指导意见》指出：“深化产教融合，鼓励校企合作，推行船员订单式培养；探索建立资源共享型实习实训模式；铸造航海教育培训品牌。推动航海相关专业建设，协同制定航海相关专业教学标准，优化课程设计和人才培养方案，注重适应航运新业态需求和发展的学科专业建设”［3］。在这一要求下，2022年6月中远海运集团党组出台的《关于加强高素质船员队伍建设的指导意见》强调，“以人才发展院/青岛船院作为集团高级船员供给的重要来源。青岛船院要调整办学方向，以为集团船队培养合格的高级船员为主要任务，注重学生综合素质培养，持续提高毕业生到集团船队服务的比例”。这为青岛船院发展航海类高等职业教育，服务航运事业高质量发展指明了新方向。

二、项目制助力职业教育转型发展

（一）项目制概念学理分析

现代项目管理认为：“项目是一个组织为实现既定的目标，在一定的时间、人员和其他资源的约束条件下，所开展的一种有一定特性的、一次性的工作”［4］1-2。我国项目制研究起初主要集中在社会学和公共管理学领域，随着国家高等教育嵌入式引进，项目制已然发展为涉及各领域统合起来的治理模式，其微观研究领域十分广阔并不断丰富，这篇文章亦丰富项目制治理的研究内容范畴，也丰富了项目制视阈下高等教育及企业办学的案例。

（二）项目制是企业办学转型发展的抓手

项目制管理是为完成明确的项目目标，进行高效计划、组织、指导及控制的过程。因此在效能上可以体现出集中力量办大事，优化资源有效配置，辅助配合行政运行，应急解决临时性难题等优势［5］12-13。企业办学的战略目标十分明确，紧随企业产业系统升级部署，实现人才培养供给侧和集团产业需求侧动态平衡。而项目制的效能在“资源整合”“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遴选择优”“高质量内涵式发展”等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另外，企业项目制治理模式与高等教育项目制发展已经颇具成效，因此，项目制必然是企业办学转型发展的重要抓手。

三、项目制视阈下职业教育内涵式发展及治理模式重构

（一）项目制赋能职业教育内涵式发展

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是：高校在质量、结构、效益、效率、公平等诸多要素构成的一体，是一种集约式的创新型发展。职业教育内涵式发展也相对于规模、速度、数量等粗放式发展，更加注重运行过程中的上述各要素之间的系统联系和有机结合。［6］44职业教育在专业发展、人才培养、就业输出、实训室建设等关键性内涵转型性发展中，项目制有利于政策集中化，重塑治理结构。青岛船院机制改革建设过程中，项目制并非单打独斗，是与纵队制、师徒制系统联结，完整的体系形成有力的矩阵，而矩阵辐射核心则是项目治理。

（二）项目制治理模式重构

1.项目制与纵队制

项目制、纵队制、师徒制是青岛船院转型发展的“三大机制”建设，也是实现内涵式发展的关键，体现科层制逻辑，通过“纵队制”建设解决团队领导力建设问题，发挥以上率下、齐心协力的作用，打造过硬团队。

以青岛船院职业教育分院（以下简称职教分院）“深化专业群纵队协同”项目为例，纵队分配为“学院一系部—教研团队”的专业建设的纵向体系，打造三级管理模式。“纵队制”管理通过各级项目开展，可以优化专业群内部运行机制，实现群内专业融合发展。隐性纵队为：“学院—各系部—专业群—专业—共享平台—教学团队”在专业建设中的微观管理体系，明确专业群内共享平台模块及内容，出台专业群课程开发、教学组织实施、沟通协调等制度，提升群内专业资源共享度和利用率，实现群内各专业融合发展。形成具有校本特色的专业建设范式和专业课程标准，并得到推广应用。

2.项目制与师徒制

将师徒制嵌入项目制治理逻辑，是项目制视阈下导师制延展性表征，也是教师专业发展建设的项目化表现。青岛船院职教分院以项目制为依托的师徒制建设，推动中远海运特色的新时代学徒制走向深入。与中远海运船员公司青岛分公司、上海分公司等合作，试点船舶“三长”陆岸工作的“双栖制”交替任职模式，合力统筹陆岸人力配置优势，有效创新推行校内课堂和企业课堂“双课堂”教学模式，校企双方选择师德水平高、热心育人、技艺精湛的在船高级船员建立互聘互用的兼职师资队伍，合作编写适用中远海运集团船舶/企业生产特点的学生在船/企新时代学徒实训记录簿，为学生的在船学徒搭建学习内容针对性强、工艺先进的技术技能平台；合作制定具有中远海运特色的新时代学徒制运行保障机制，为集团高素质船员队伍建设要求创造条件。实现即时连接、资源共享。纵深化推进与企业人才共育、过程共管、成果共享、责任共担的紧密型合作育人体制机制，为集团人才培养赋值赋能。

四、项目制治理模式下职业教育发展路径探究

（一）项目制治理模式机制建设

1.分级分类管理机制：在召开评审会议基础上，对立项项目按照“A”“B”“C”分级管理，有效进行资源优化配置。基于有效评价体系，对各项目的《项目制建设任务书》开展评价与跟踪督促；建立项目库，按照建设任务性质合并同类项，进行初级分类，同时，有效保证项目个体化差异和目标化差异。2021 年职教分院全年立项49 项，“A 级”19 项、“B 级”17 项、“C 级”13 项，其中，管理优化与工作创新类10项，专业建设与改革类10项，课程建设与改革类15 项，新校区建设与搬迁类3 项，教研科研政研类7 项，竞赛组织与参赛类4 项，项目类别全面，涵盖了分院重点工作内容，以“项目制”形成了对工作的引领与驱动、与职责业务的紧密对接。

2.过程性管理机制：选定时间节点对各项目开展“中期检查”，审议项目进度情况，根据各项目实际进展情况及量化考核指标严格评定，对各项目进行动态调整，考核为“不合格”的项目将执行退出机制。各项目建设期控制在本年度以内，极个别项目可跨年度进行。

3.经费管理机制：建设经费以常规业务经费为依托，由职教分院统一根据“中期检查”“项目验收”的考核情况进行下拨。各项目突出量化目标的指标设立，以便对标考核及经费核拨的有效管理。同时，将项目制结项落实到《职教分院绩效考核及“绩效工资”二次分配实施方案》中，有效激励。

（二）项目制治理非预期效应

1.避免“马太效应”和“不虞效应”

项目制对资源优化配置和内涵式发展有着明显优势，但是在具体运行时有可能会产生“马太效应”，即，能者恒能，造成管理模式下的两极分化的不平衡。更有甚者，会产生“不虞效应”，即由于目标解读失误、风险预判失误等原因，背离原目标，产生目标导向不明甚至起反作用等一系列不良反应［6］55-56。为避免这两种效应，项目制管理应该注重顶层设计项目，即，在由各项目组建的资源库基础上，建构上层建筑，设立专项管理运行项目库的项目制，如“统筹推动转型发展、落实学院项目制改革”项目，由项目制主要管理人员统筹规划管理模式，把握管理进度，研究建设策略。由于项目个性差异化明显，从策源性避免两种效应的可行性不高，而是嵌入管理制管理，这也是职教分院项目制改革的一大创新。

2.避免同质化迎合指标

项目制本身就有个性化的特点，但是在统筹管理模式及统一评价考核体系下，难免会出现同质化，即趋同性，出现一味迎合指标，背离特色化发展初衷。为此，项目制管理应注重个性化差异发展，考核体系及评价指标分项设立，对《建设任务书》注重创新型、特色化考核。

（三）优势项目固化及优化策略

以“新型订单班人才培养模式改革”项目为例，订单班模式改革是积极响应国家职业教育改革总体部署要求及集团高素质船员队伍建设要求，这一举措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推动职业教育转型升级的重要抓手。这一重要项目固化及优化策略主要体现在“回归专项性”“加强过程性管理”及“优化体制机制建设”三方面。

1.“回归专项性”：“新型订单班人才培养模式改革”是职业教育转型升级的优势项目，其成效固化优化策略可探究性极强，通过项目化治理，“人才培养”这一根本任务有效“回归专项性”，具体实施中，联合中远海运船员公司及各航运企业探索精准招生、专项培养、定向就业的“新型订单式”人才培养模式，共同确定专业课程体系，并根据实际建设情况开展子项目“基于订单班人才培养的企业文化类课程建设研究”“订单班学生管理及经费实施”“船员专项心理辅导对订单班签约率提升的策略性研究”“订单班特色职业教育活动周”“订单班双选会筹备”。如此，纵深化项目治理延伸“文化课程建设”“学生管理”“船员心理辅导”“专项经费管理”“职教活动周”“就业双选”等各项具体事宜，率先探索中远海运特色学徒制，以满足集团定制化技术技能人才培养需要。

2.加强过程性常规治理：将“订单班”人才培养工作嵌入到常规管理工作中，对其过程性管控加强，与企业签订《联合培养备忘录》《联合培养协议书》，开展专项招生，编制《订单班人才培养方案》和《教学实施计划》，实行单独编班，单独管理，与企业联合项目模块化开展学习，互聘教师组建企业师资队伍，利用团建活动落实企业文化教育实施，注重专项就业宣介等各项配套工作，一体化进行过程化管理。

3.优化实施细则：根据《中远海运人才发展院“项目制”管理办法（试行）》的根本要求，结合职业教育分院工作实际，职教分院撰写并发布《职业教育分院“项目制”实施细则》，突出项目制视阈下职业教育转型实施的专项性，优化性。对照《人才发展院校级“项目制”项目立项评审评分表》的七大维度：“项目重要性/意义”“项目紧迫性”“项目涉及面”“项目预期效益”“项目方案可行性”“项目难度”“领导、职工认同度”，职业教育分院将评审维度定为“项目必要性”“项目可执行性”“相对未实施项目价值增量性”，三大维度，并结合立项申请书撰写完整度，常规经费保障情况审批立项。在实际运行中会直接下达子项目立项，甚至会追加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