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丹罗兰 李洁 张旭珍
维持性血液透析(maintenance hemodialysis,MHD)是肾脏替代治疗的主要方式,在MHD 期间患者并发症较多[1],而其负性心理特征对其治疗态度有显著影响。防御性悲观是指个体忽略以往取得的成就,为即将到来的成就情景设置不显示的消极预期[2],但这种消极预期对MHD 患者这类需要长期治疗的群体治疗信心和依从性有很大负面影响,可能使其在治疗过程放大疾病痛苦[3]。目前,MHD 患者防御性悲观特点及其影响因素尚不明确,本次研究探讨中青年MHD 患者防御性悲观现状及其影响因素。现报道如下。
1.1 一般资料 选择2022 年1 月至2022 年12 月丽水市中心医院血液净化中心进行治疗的MHD 患者103 例为研究对象,其中男性56 例、女性47 例;年龄20~40 岁43 例、41~59 岁60 例;原发疾病:慢性肾小球肾炎46 例、糖尿病肾病40 例、高血压肾病13 例、其他4 例;透析龄<1 年23 例、1~3 年30 例、>3 年50 例;合并肌少症40 例、未合并63 例;小学及以下31 例、初中/高职63 例、大专及以上9 例;家庭月收入<3000 元20 例、3000~8000 元41 例、>8000 元42 例。纳入标准包括:①年龄20~60 岁;②规律血液透析时间>3 个月;③精神状态正常。排除标准:①肾移植史;②合并恶性肿瘤或传染性疾病;③无法配合研究。本次研究通过医院伦理委员会审批,所有患者均对本次研究知情同意。
1.2 方法 采用自制一般资料调查表收集患者性别、年龄、原发病、透析龄、合并肌少症、学历、家庭月收入水平情况。采用国内学者鄢婷婷等[4]汉化完成的中文版防御性悲观问卷(defensive pessimism questionnaire,DPQ)修订版对患者防御性悲观情况进行评估,该量表共包括14 个条目,其中筛选条目1 个,填充条目2 个,11 个测量条目又分为反思性(5 个条目)、焦虑(3 个条目)和悲观期望(3 个条目)三个分量表,无反向计分条目,条目采用Likert 7 级计分法评分,从完全不符合到完全符合分别计1~7 分,总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75,达到问卷使用的测量学标准。采用国内应用较为广泛的家庭功能量表[5]评估患者家庭功能,包括适应度、合作度、成长度、情感度和亲密度5 个方面,采用Likert 3 级评分法,每个条目得分0~2 分,总分最高10 分,得分越高表示家庭功能越好。采用王思远等[6]学者汉化中文版慢性病治疗功能评估-疲劳量表(functional assessment of chronic illness therapy-fatigue,FACIT)评估MHD 患者疲乏状态,采用Likert 5 级评分法,条目得分0~4 分,分数越高表示患者疲乏程度越低。采用国内学者齐永扎等[7]在MHD 患者中检验完成的中文修订版疾病认知问卷(Chinese illness perception questionnaire,CIPQ-R)评估患者对疾病认知状况,包括疾病急慢性、疾病后果、个人控制、治疗控制、疾病一致性、疾病周期性和情绪陈述7 个维度共38 个条目,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条目得分1~5 分,得分越高表示对疾病认知水平越高。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1.0 进行分析,实验数据中符合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采用均数±标准差()表示,两组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多组比较采用F检验,计数资料以例数或率表示,相关性分析采用Pearson法,以单因素分析和多元线性回归回归分析MHD患者防御性悲观影响因素。设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调查评分结果 中青年MHD 患者DPQ、家庭功能问卷、FACIT 和CIPQ-R 平均得分分别为(53.93±5.83)分、(6.30±1.85)分、(28.67±4.34)分和(131.53±30.53)分。
2.2 不同类型中青年MHD患者DPQ得分比较见表1
表1 不同类型中青年MHD患者DPQ得分比较/分
由表1 可见,不同性别、透析龄MHD 患者DPQ得分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t=6.10,F=5.27,P均<0.05),不同年龄、合并肌少症和原发疾病、学历、家庭月收入MHD 患者DPQ 得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t分别=0.26、0.04,F分别=0.01、0.43、0.13,P均>0.05)。
2.3 中青年MHD 患者DPQ 得分与家庭功能、疲乏和疾病认知的相关性分析 中青年MHD 患者DPQ总分与家庭功能、疲乏和疾病认知得分均呈负相关(r分别=-0.34、-0.31、-0.29,P均<0.05)。
2.4 中青年MHD患者DPQ得分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见表2
表2 中青年MHD患者DPQ得分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由表2可见,性别、透析龄、家庭功能、疲乏和疾病认知均是影响中青年MHD 患者DPQ 得分的影响因素(t分别=3.45、2.13、3.53、4.35、4.40,P均<0.05)。
在认知行为理论体系下,认知影响人面对事情的态度和处理事情后续行为,对健康人而言,防御性悲观可使其在面对压力较大事物时设置较低的期望,在短期内缓解其焦虑和抑郁状况,提高对所处环境的控制感,提高其处理事物的效率[8]。但对MHD患者这一需要长期入院治疗,且病情呈进行性变化的患者群体而言,在疾病作用和悲观期望双重作用下其矛盾和不安心理加剧,对疾病正常治疗以及治疗过程中出现的并发症设定更为消极的后果,间接降低了其治疗依从性[9]。在我国独特文化背景下,研究MHD患者防御性悲观特点对于针对性进行心理干预具有重要价值。
本次研究结果指出,中青年MHD 患者DPQ 总分为(53.93±5.83)分,显著高于鄢婷婷等[4]在大学生中报道结果,由于本次研究主要纳入透析龄>3 个月患者,说明在透析治疗过程中,中青年MHD 患者防御性悲观要显著高于健康人群。防御性悲观与单纯性悲观、无望感、疾病进展恐惧存在一定不同,防御性悲观对目标的较低追求,在真正面临不利处境,或疾病治疗不顺利时,可使患者免受过高期望的回馈伤害,因此,使患者防御性悲观处于恰当水平,合理利用患者防御性悲观的认知特点,对于其治疗信心可能有一定的积极促进作用。
在既往研究中应对方式、心理弹性等因素对患者负性情绪、治疗态度的影响及影响因素已有较多报道[10],但其防御性悲观现状影响因素尚不明确。本次研究进一步分析了影响中青年MHD 患者防御性悲观的因素,在分析结果中,DPQ 总分与家庭功能、疲乏和疾病认知得分均呈负相关,多元线性逐步回归分析,性别、年龄、家庭功能、疲乏和疾病认知是中青年MHD 患者DPQ 得分的影响因素。分析可知,女性在家庭、雌激素等性激素多重因素作用下,其防御性悲观水平也与男性存在一定的差异。而拥有较高家庭关怀的患者,往往在面对MHD治疗时处于积极的心态,防御性悲观程度较低,而MHD治疗带来的疲劳会消耗患者治疗过程中的积极心态,提高其防御性悲观水平,同时,疾病认知不足者,由于对疾病、治疗方案、并发症没有充分的认识,在治疗进展不顺利时,更可能表现为防御性悲观状态。
综上所述,性别、年龄、家庭功能、疲乏和疾病认知对中青年MHD患者防御性悲观有一定影响,针对相关患者进行心理干预将有助于改善其疾病认知,促进治其治疗积极性,增强自我效能感。但本次研究作为单中心研究存在样本量少、观察变量少等不足,需在后续研究中进一步完善和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