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安岳县毗卢寺遗址建筑遗迹发掘简报

2023-11-11 09:55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
四川文物 2023年5期
关键词:石窟标本建筑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

安岳石窟研究院

一 前言

毗卢寺遗址位于四川省资阳市安岳县忠义镇石桅村一社,与重庆市大足区高升镇红光村接壤,小地名碑土。遗址位于该村东南方向一处丘陵脚下,地理坐标北纬29°43′47.71″,东经105°33′48.75″,海拔高度387米(图一)。

2015年6月,当地进行基本建设过程中发现文物28件,其中包括雕刻精美的圆雕造像。2015—2016年,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与安岳石窟研究院(原安岳县文物局)组成联合考古队,分两次对毗卢寺遗址进行局部发掘,发掘面积约1000平方米,遗址编号为AZP。该遗址由地面寺院建筑遗迹及石窟(摩崖造像)两部分组成,遗址内出土大量石刻造像、建筑构件以及生活用器。现将本次地面建筑遗迹的发掘情况简报如下。

二 发掘情况

2015年6月基本建设过程中发现文物的地点位于整个遗址的东北侧,地层关系不清。2015年7—9月,考古队勘探遗址周边并确定当年发掘范围。发掘区域主要位于遗址前部东侧,西侧紧邻石窟。主要清理了一处明代建筑基址,编号为F1。在其中靠近石窟的2015AZPTN03E01、2015AZPTN02E01(以下探方及标本编号省略“2015AZP”)两个探方的明代建筑基址下的地层内发现了包含3块石板、残碎瓦片及瓷片的宋代地层,判断可能为残存的宋代地面建筑遗迹;其他探方的明代建筑基址之下即为生土。

2016年1—4月,主要清理了F1后部的建筑主体部分F2、F3以及石窟西侧和南侧的部分建筑遗迹。主体建筑基址下即为生土,应为明代新建。石窟的西侧以及南侧分布石条,石窟的北侧还残存部分石质铺地板,可能为明代的附属建筑和附属设施。另对石窟侧窟K7、K8外的地层进行了局部解剖,发现宋代地层,内有大量建筑残件和陶瓷器残片(图二、图三)。

图二 毗卢寺遗址平、剖面图

图三 毗卢寺遗址正射影像图

三 地面建筑遗迹

本次发掘的地面建筑遗迹破坏严重,除部分主体建筑外无法判断其原有布局。主体建筑位于石窟东侧和南侧,发掘过程中出土了大量建筑构件,还发现明代石碑和“崇祯通宝”等遗物;石窟西侧及北侧有零散石条及石板,可能为附属建筑设施;石窟顶部也有直接开凿于岩体上的遗迹。以下即对地面建筑基址的各部分一一介绍。

(一)主体建筑基址

主体建筑基址主要分布于石窟东侧的三级台地上,每级台地的高差约1米。三座建筑分别编号为F1、F2、F3,三座建筑呈中轴线分布,坐西南朝东北,方向20°。F2-1和F2-2分布于F2两侧,可能为厢房。

F1 位于石窟东侧台地上,紧贴石窟而建,残宽15.52、残长5.62米。F1前为平铺的石板,破坏严重,石板上残存两方形柱础。中部有一方槽,边长约1.25、深0.5米。方槽一侧有一条东西方向的排水沟G1,深约0.2米,方槽左、右两侧宽0.8米,绕方槽前端部分宽0.15~0.2米。G1左侧接近石窟处贴近石窟壁面向下至石窟东侧地面,宽约0.25~0.5米。G1后部是一排房屋的残基部分,破坏严重,残长2.5、残宽16米,靠近石窟的一间残存有隔墙残基,宽2.35、长2.5米,门道等已不存(图四)。

图四 F1 及周边遗迹平面图

F2 位于F1南约7米处,宽14.5、残长6.75米,仅存基础部分,该建筑前方地面已经被破坏。从保存相对较好的后墙墙基看,尚保留4个方形柱础,其中中间两柱础之间距离5.3米,两侧柱础间距3.35米;西墙部分残存的3个方形柱础之间分别间隔2.4和2.6米(以上方形柱础大小不一,有边长0.4和0.5米两种)。初步判断该建筑应为三开间的建筑,开间宽12、残存进深5.5米。建筑后侧及左右两侧各有宽约1.25米的檐廊。F2地面平铺石板,石板均为长方形,大小不一,厚约5厘米。在F2中轴线前部,有一处三层条石垒砌的石台,石台宽5.25、残长1.75米,前部已经被破坏,高于地面0.8米,推测其可能为放置佛像的石台。石台后部两角各有一上圆下方的柱础石,上部直径为0.6米,与后壁的中间两柱础对应。F2东侧廊出土一石磨,直径约0.9米。F2西侧地面则出土一明代“功课碑”,碑宽约1、高约1.8米。F2与F2-2之间有一排水沟,沟宽约0.5、深0.3米,排水沟后部与F3之间部分上部盖石板。

F2-1 位于F2左侧,紧贴其左侧廊。房屋左侧已被破坏,残长6、残宽3米。其后壁基石与F2在同一线,前墙基则位于F2左侧前部残存的两柱础之间一线,前墙残存两柱础,东侧为边长0.4米的方形,西侧柱础上圆下方,上部直径0.5米。房屋内未发现铺地石板,房屋中部有一石磨,直径0.8米;东北角则有一似井圈状物,外边长0.8米,内径0.6米。

F2-2 位于F2右侧,之间隔排水沟,残长3.5、残宽2米。其残存的左侧壁较为规整,后墙残余部分则用不规整的石块和石片垒砌,在墙基附近出土“崇祯通宝”,推测后墙可能在明末清初时维修。

综合来看,F2可能为大殿,两侧的F2-1和F2-2为厢房类建筑,从残存的磨盘等物推断可能为生活用房。

F 3 F 3 位 于F 2 后 部 台地,与F2之间高差约0.65米,两建筑之间有台阶相连。F3破坏严重,仅可见残存的部分残墙基,整体残长约4.15、残宽18米。地面仅部分区域可见残存的铺地石板。连接F2和F3的台阶长1.4、宽1.8米,共5级(图五)。

图五 F2、F2-1、F2-2、F3 及周边遗迹平面图

(二)石窟周边建筑遗迹

除主体建筑基址外,石窟周边残存有部分石条,因残损严重,整体布局不清。其中石窟南侧残存两段相交的排水沟,均在石条上凿出排水槽,部分区域槽上还有盖板。其中东侧一段排水沟较宽,宽约0.3、深0.15米;西侧一段排水沟较窄,宽0.08、深0.1米。石窟西南侧有一条西南—东北向的石条残基,长约12米,中部叠压一石条垒砌的长方形石槽,长约2.4、宽约1、深0.24米,其功能不清。石窟K7外侧有残存的铺地石板。石窟顶部残存部分直接开凿在岩体的柱洞以及建筑遗迹上,但较为散乱,无法判断其布局。另外在K1右侧的岩体上部还凿刻出4级台阶(图六)。

图六 石窟周边建筑遗迹平面图

四 遗物

此次考古发现遗物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2015年施工过程中发现的文物,地层单位不明,以造像为主;另一类是通过考古发掘发现的遗物,主要包括造像、建筑构件和生活用器三大类,绝大多数遗物残损严重,以下即选取其中较为典型的遗物进行介绍。

(一)前期施工采集遗物

2015年6月施工过程中发现文物28件,含残损造像及建筑构件,择其中相对完整的8件造像公布于下。

佛头像 2件。佛头像1,头顶满布螺髻,面相方圆,弯眉细目,眼窝深陷,眼珠凿进,鼻梁高直,鼻翼凸出,薄唇小口,嘴角微抿,下颌微凸,大耳长垂,耳廓凸出,颈部光滑,有一道蚕节纹。头像通高24.3、通宽15.9、前后径15.1、颈残长14厘米(图七、图八)。佛头像2,残损严重,面部不存,现存部分从发髻后纵向断为两半。佛像头顶高肉髻,头顶前部满布螺髻,后部未雕刻且较为粗糙,残存右耳上部。头像残高60、残宽34、前后径残长30厘米,肉髻高13.2、直径6.8厘米,颈残长4厘米(图九)。

图七 佛头像1

图八 佛头像1

图九 佛头像2

佛身像 2件。均为圆雕像。

佛身像1,佛像结跏趺坐于束腰工字座上,头、颈已失,圆肩,颈戴金刚项圈。内着僧祇支,外披中衣、外衣各一层,中衣通覆双肩,右衣缘自颈部垂下,左衣缘斜垂至腹前,向右压于右衣缘之上;外衣衣缘边向外翻折,披覆方式同于中衣,通覆双肩及双臂,左衣缘压右衣缘后掖入右腋下,腹前有两道自右下向左上扬起的衣褶,直至左上臂,双上臂皆有向上并行的衣褶,双前臂衣缘卷起于腕处呈筒状,向外覆于双膝上,左前臂衣缘外侧过膝垂至座上,前臂处皆有数道并行衣纹。双手结禅定印,右手掌心向上,压于左手上。双膝结跏趺坐,外衣下部覆双腿,膝间有数道同心圆状衣纹,下衣摆垂覆于座前上部,衣褶斜向并行数道。背面未作衣纹处理。座立面呈束腰工字形,素面,下部略有凿痕。座右侧凿出带座立像1身,现仅存大腿以下部分,似着长袍,覆足面,双足露出,座似圆座,立面有十字纹凿痕。造像通高66、像通高34、肩宽22、肩厚8、肘间宽31、膝间宽35、膝高7厘米,座高32、上部横宽39、上部高12、束腰宽15、束腰高7、座进深27厘米,座右侧像残高20厘米(图一〇、图一一)。

图一〇 佛身像1

佛身像2,结跏趺坐,头、颈已失,近圆肩。内着僧祇支,腹微鼓,腹前系带,结带下垂,外披汉式大衣,大衣衣缘边向外翻折,衣缘通覆双肩及双臂,颈后衣缘竖起,左衣缘自颈部垂下,右衣缘垂至腹前横绕向上,压左衣缘,覆肩及左上臂,向背后垂下,两前臂处皆有数道阶梯状衣褶。两前臂置于腹前,双手残失,左手仅存腕部,右手前臂残,或施禅定印。腿部残损严重,仅可辨似结跏趺坐。造像通体残高55、肩宽30、肩厚9、肘间宽46、腿残高13厘米(图一二、图一三)。

图一三 佛身像2

菩萨头像 1件。菩萨头像1,头梳高髻,头戴低枝蔓冠,冠中垂一水珠形饰,面相长圆,眉弓微弯,深目高鼻,眼睛细长,眼珠凿进,鼻头略残,鼻翼凸出,薄唇小口,嘴角微抿,下颌微凸,大耳长垂,耳廓凸出,颈部光滑,有两道蚕节纹。头像通高21、通宽12、前后径14、颈残长3厘米(图一四、图一五)。

图一四 菩萨头像

图一五 菩萨头像

菩萨身像 3件。均为圆雕像。

菩萨身像1,结跏趺坐于束腰工字形座上,头已失,颈部仅存少部分,削肩。颈戴多曲项圈,项圈中心饰宝相花,花下为双股相连璎珞,花两侧各有曲弧向下,曲弧凹处垂饰宝相花,花下向内、外两侧各分出一组双股串珠状璎珞,左、右外侧璎珞掩入左右腋下,内侧璎珞相连成垂弧,垂弧三均分,两分点处垂饰宝珠,垂弧中心垂饰宝相花;花下垂宝珠,宝珠下向左、中、右三个方向各伸出一双股串珠状璎珞,中璎珞垂至腹前,左、右璎珞呈垂弧状掖入左右腋下,垂弧中点下垂一宝珠;左胸侧衣缘边垂下单股璎珞将上下璎珞连接,连接处饰以宝相花。像内着僧祇支,腹微鼓,腹前系带,结带下垂,中披汉式大衣,大衣衣缘边向外翻折,衣缘通覆双肩及双臂,颈后衣缘竖起,左右衣缘自颈部垂下,左衣缘横绕腹下,上覆右肩,向背后垂下,衣缘盖住外衣;外披袒右大衣,左衣缘自颈下垂下,右衣缘从右胁下绕出至腹前横绕向上,覆左肩及左上臂,向背后垂下;双前臂处皆有数道阶梯状衣褶,左腕戴手镯,右腕处衣缘垂下,外衣前摆覆双腿后垂覆座前,下摆作连弧状,中有绅带垂出,两侧衣角内折垂下。双上臂于体侧垂下,右前臂上举于右胸侧,右手残失,可辨轮廓,左前臂置于腹前,左手微微抬起,双手右上左下握持一莲茎,莲茎顶端有一莲花,双手间莲茎及莲花现已残损,仅余轮廓;双腿结跏趺坐,可辨为右上左下。座立面不规整,近束腰工字形,上部为佛衣所覆,座束腰前设2个小莲台,均为重瓣仰莲,左莲台微向左倾倒,右莲台正立,座下部立面仅作简单处理,可见数道凿痕,背面立面未处理,遍布凿痕。造像通体残高74、像残高38、肩宽22、肩厚8、肘间宽33、膝间宽34厘米,座通高36、通宽47、最厚24、束腰宽36厘米,小莲台高5、宽10厘米(图一六、图一七)。

图一六 菩萨身像1

图一七 菩萨身像1

菩萨身像2,游戏坐于束腰工字形座上,头已失,颈部仅存少部分,颈左、右两侧各有一条发辫向前垂下至胸侧,右后亦有一条发辫垂下至后背,削肩,左、右有宝缯垂肩;颈戴多曲项圈,项圈中心饰宝相花,花下为三瓣垂珰,花两侧多曲弧向下,曲弧中心垂饰宝相花,花下向内、外两侧各分出一组并行串珠状璎珞,左右外侧璎珞掩入左右腋下,内侧璎珞向内垂下,垂弧中心各伸出一短并行串珠状璎珞,垂至腹前,左、右以一宝相花饰相连,花下垂一十字结,左、右结端各伸出一短并行串珠状璎珞,下结端垂下一长并行串珠状璎珞,置于僧祇支上。像内着僧祇支,腹微鼓,腹前系带,结带分开下垂;外披披巾,通覆肩背及双上臂,后背衣缘垂至腰上方,发辫与宝缯位于披巾之上,身两侧披帛垂下直至身后外侧,再向上绕双前臂后从身内侧垂下至座两边再垂下,左披帛下部残断。左臂自上臂中段以下残失,仅可辨向外伸出,或搭于左膝上,右臂自然垂下,右肘及前臂撑于一圆几上,向前伸出,右手残失,腕部可见戴镯。像下着长裙,束于腰间,外罩短护裙,上裙缘折边后呈曲弧状翻折向下,可见其下盖住腰带璎珞,腰结带向左、右垂下,长裙覆双膝,下摆垂覆于座表面,作同心圆纹;长裙中央外护裙下有绅带垂下,直至座前。像左腿竖起,右腿半跏,作游戏坐,左膝残失,左足伸出,置于座上。座立面不规整,近束腰工字形,束腰处正面下方雕出两朵三层瓣莲花蕾,座前右下端残损,座后呈弧形,仅粗略打磨。造像通体残高72、像残高44、肩宽22、肩厚8、膝间宽31厘米,座高28、厚33、上部宽46、上部高13、束腰宽24、束腰高14厘米,莲台高8、宽8厘米(图一八、图一九)。

图一八 菩萨身像2

图一九 菩萨身像2

菩萨身像3,半跏趺坐于束腰座上,头已失,颈部仅存少部分,颈右有一条发辫垂下至胸侧,右后亦有一条发辫垂下至后背,削肩,左、右有宝缯垂至胸侧;胸前饰穗状璎珞,上方左右横璎珞中央均垂下一短穗状璎珞,各连接点除下方中间点均以宝相花相连,下方中间点以横菱形X纹结相连,其下缀一宝相花,花下垂一短穗状璎珞,置于僧祇支上。像内着僧祇支,腹略凸,腹前系带,结带分开下垂;中披披巾,通覆肩背及双上臂,右侧发辫与宝缯位于披巾之上,身右侧披帛垂下至右臀侧,再向上搭右前臂后向外侧翻出垂下搭座右边再垂下。外披袒右式大衣,左衣缘覆左肩后前部自颈左垂下,后部自后背垂下至右腋下,右衣缘从右腋下绕出横至腹下后搭左前臂垂下,中披巾左侧披帛垂至右腹前,压住大衣右衣缘后上绕搭左肩向后垂下至左臀侧,后向前绕上搭左前臂,向内折转后又自左前臂外侧垂下直至座左外侧,双上臂于体侧自然垂下,左前臂横置于腹前,左手拇指、中指、无名指夹托一小钵,食指、小指伸出,右前臂横举于右胸侧,右手残失,双腕戴镯。像大衣下部盖住双腿,右腿半跏,右足伸出,左腿自然垂下,左足伸出踏于左侧小莲座之上,大衣下摆垂覆于座表面,作同心圆纹;下摆中央偏左有绅带垂下,直至座前。座立面不规整,大部为大衣下摆所覆,可辨有束腰,束腰处正面下方雕出两个重瓣莲座,座后呈弧形,仅粗略打磨。造像通体残高79、像残高43、肩宽22、肩厚8、肘间宽34、膝间宽33厘米,座高36、厚21、上部宽44、上部高10、束腰高18厘米,左莲台高5、宽12、右莲台高6、宽8厘米(图二〇、图二一)。

图二〇 菩萨身像3

图二一 菩萨身像3

(二)建筑遗址区出土遗物

1.石质造像

(1)佛头像及比丘头像

佛头像 1件。TS02W02②∶1,红砂石质。佛像头顶满布螺髻,面相方圆,细目,鼻梁较矮,鼻翼微凸,嘴角上翘呈微笑状,下颌微凸,大耳长垂,耳廓凸出,耳垂较大。残高7.4、头长6.6、宽5.3、厚6.5、颈残长0.8、前后径5.5厘米(图二二∶16)。

比丘头像 6件。均为光头,部分可能为罗汉像。TN01E01②∶10,红砂石质。光头圆脸,头部长圆,额头突出,弯眉细目,眼球微凸,鼻梁较长,有残损,嘴角内收,下颌突出,大耳长垂。残高12.7、残宽7.5、前后径7.7厘米(图二二∶6)。TS01E03②∶4,红砂石质。光头圆脸,眉心隆起,面部残损严重,五官不清,鼻翼较宽,嘴角内收。残高6.6、残宽4.7、前后径5.2厘米(图二二∶9)。TS03W01③∶19,红砂石质。光头,脸部长圆,眉弓微凸,弯眉细目,眼珠微凸,嘴部微抿,两颊微鼓,大耳长垂。残高7.6、残宽5.9、前后径6.9厘米(图二二∶12)。TS03W01③∶6,红砂石质。光头圆脸,头部长圆,额头突出,眉弓隆起,眼窝较深,高鼻深目,鼻头略有残损,眼珠微凸,嘴角微抿,大耳长垂。残高7.9、残宽5.1、前后径7厘米(图二二∶13)。TS01E03②∶9,红砂石质。光头圆脸,弯眉细目,眼角斜向上翘,鼻梁较宽,两颊微鼓,下颌突出,大耳长垂。残高7.1、残宽5.1、前后径6.1厘米(图二二∶14)。TN01E02①∶11,红砂石质。光头圆脸,眉弓隆起,眼窝较深,眼球略凸,右眼、面下部残损。残高6.9、残宽5.4、前后径5.5厘米(图二二∶15)。

(2)菩萨像

菩萨头像 2件。TS01E03②∶5,红砂石质。头戴高宝冠,有联珠纹,面部长圆,弯眉细目,鼻翼较宽。残高13.6、头高11.9、宽7.1、前后径7.4厘米(图二二∶5)。TN01E03②∶3,红砂石质。头戴披巾,面部较圆,弯眉细目,鼻翼较宽,可看见颈部残留的圆领。残高9.1、头高7.5、宽8.6、前后径6厘米(图二二∶10)。

残菩萨身像 1件。TS01E03②∶1,红砂石质。头戴冠,两侧缯带垂至两肩,面相椭圆,五官残损,衣饰不清。残高23.6、头高11.5、残宽9、厚9.5、肩宽14.6厘米(图二二∶1)。

(3) 其他造像

其他造像 9件。包括可能为供养人、力士或其他民间宗教神祇等身份的造像。标本TS01E02②∶11,红砂石质。头戴幞头,幞头脚垂于肩部,面部方形,隆眉深目,眼球突出,鼻翼较宽,嘴唇较厚,下颌突出,有长髯,衣饰不清,双手似拱于身右侧袍内,阴线浅刻出衣纹。残高18.3、最宽13.1、最厚9.6厘米,头高7、宽5.5、前后径5.5、肩宽9厘米(图二二∶2)。标本TN01E02①∶6,红砂石质。头戴幞头,幞头脚垂于肩部,面部方形,隆眉深目,眼球突出,鼻翼较宽,嘴唇较厚,下颌突出,有长髯,上衣中部有一阴刻衣缝,左手已残,右手抬起于肩前执长条形物。残高14.8、残宽11.4、厚7.2厘米,头高7.6、宽5.5、前后径6、肩宽9.4厘米(图二二∶3)。标本TN01E02①∶9,红砂石质。头戴幞头,幞头脚垂于肩部,面部方圆,弯眉细目,眼球突出,鼻梁较宽,鼻部略残损,双唇微抿,双颊较鼓,下颌突出,身着圆领袍,双手已残,腰系带。残高13.7、残宽11.1、厚7.9厘米,头高7、宽4.8、前后径5.8、肩宽9.4厘米(图二二∶4)。标本TS01E03②∶6,红砂石质。束发高髻,面部短圆,弯眉细目,鼻梁较窄,双唇微抿,长髯。残高6.2、残宽3.5、前后径5.1、发髻高1.4厘米(图二二∶7)。标本TN01E02①∶10,红砂石质。光头圆脸,前额似有凸起的肉髻,高鼻深目,鼻翼较宽,双颊鼓起,大嘴微张。残高7.3、残宽6.2、前后径7.9厘米(图二二∶8)。标本TN01E03②∶2,红砂石质。头戴幞头,面部残损风化,面部较圆,眼窝较深,眼球突出,宽鼻,双唇微抿,下颌突出,双颊较鼓。残高6.6、残宽6.6、前后径6.4厘米(图二二∶17)。

(4)造像残件

遗址中出土大量此类残件,残损严重,还有部分造像仅余佛座,均无法判断这些残件原造像题材。以下即选取部分标本予以公布。

残身像 2件。

TN01E01②∶6,红砂石质。圆雕像残块,可辨为造像腿部,后臀部残失,像大衣下部盖住双腿,右腿半跏,右足残失,作伸出状,左腿自然垂下,左足伸出踏于左侧小莲台之上,大衣下摆垂覆于座表面,作同心圆纹;下摆中央偏左有绅带垂下,直至座前。座立面不规整,大部为大衣下摆所覆,座左部为大衣下摆所覆,座右侧有披帛垂下,可辨有束腰,束腰处正面下方雕出两个重瓣莲台,右莲台表面雕出莲蓬,座前左侧有卷云纹,右侧残损,座后呈弧形,仅粗略打磨。造像通体残高43、像残高11.5、膝间宽27厘米,座高31、厚34、上部宽38、上部高10、束腰高13厘米,左莲台高4、宽9、右莲台高4、宽7厘米(图二三)。

图二三 残身像(TN01E01 ②∶6)

图二四 残身像(TS01E03 ②∶3)

TS01E03②∶3,红砂石质。可辨为造像腿部,后臀部残失,像大衣下部盖住双腿,结跏趺坐,可辨左手置于双腿之间,掌心向上,拇指、中指、无名指捏印,食指、小指伸出,大衣下摆垂覆于座表面,前立面近矩形,衣纹作凸棱同心圆状,左、右立面近弧面向后,衣缘作凸棱状。座前右侧蹲伏一小兽,似鹿又似羊,头向右扬起,作嗷嗷待哺状;座右侧雕出一立兽,略大,头、右前肢已失,可辨身向左前方,与座前小兽相呼应,或为母兽与小兽,座前左侧残损,座后近矩形,粗略打磨,似山林。造像通体残高27、像残高6、膝间宽21厘米,座高21、宽28、厚20厘米,座前侧兽通长12、右侧兽残长15厘米(图二四)。

残座 1件。TS01E02②∶10,高浮雕造像残块,似为造像底座,近长方体,正面透雕出狮子一身,作向右下俯冲状,下半身高高翘起,尾巴卷起,后肢用力撑地,左前肢弯曲扒地,似蓄力,右前肢未雕出,头部向右上扬起,呲牙咧嘴作咆哮状,表情狰狞,周边简单雕凿,似树林山岩。座上面及背面简单打磨。造像通高37、宽33、厚24厘米,狮子头尾通长33、头高11、宽9厘米(图二五)。

图二五 残座(TS01E02 ②∶10)

2.陶质造像及残件

陶质造像 1件。TS03W01③∶5,灰陶。头顶阴刻出发丝,面部较长,额中一孔,原应嵌入珠饰,似为白毫,弯眉细目,眼球突出,鼻梁较高,双唇微抿,下颌突出。底部断面有一孔。残高7.8、残宽5.9、残厚5.9厘米(图二二∶11)。

陶座 2件。TS03W02③∶2,残,圆环状,横截面呈圆形,环上有高浮雕的狮子,上沿为一双莲瓣圈,中部高浮雕狮子,下部残失。直径31、高16.5、空心处直径21.7、最厚3.2厘米(封二∶1)。TS03W02③∶12,圆环状,有缺损,环上沿为双莲瓣圈,上、下沿边饰平行联珠纹,中部间饰多组由5个联珠构成的花纹,高7.9、残径25、空心直径18.5、最厚处3.2厘米(图二六)。

图二六 陶座(TS03W02 ③∶2)

3.建筑构件

(1)陶制建筑构件

保存相对完整的瓦当共54件,少数瓦当残存筒瓦部分。按当面图案不同分为兽面纹和花卉纹两类。

花卉纹瓦当 50件。标本TS01E03②∶7,泥制灰陶。当面装饰大片的莲叶及莲茎。直径13.6厘米(图二七∶1)。标本TS03W01③∶7,泥制灰陶。当面装饰同心圆状花卉纹,中心为凸起的花蕊,外围为双重椭圆形花瓣,略低于花心。直径14、厚2.1厘米(图二七∶2)。标本TS03W01③∶8,泥制灰陶。上饰莲花图案,中心为六颗莲子,外圈刻双层莲花。直径13、厚2.3厘米(图二七∶3)。标本TS02W02②∶2,泥制灰陶。当面装饰花卉纹,中心为花蕊,外侧为双重花瓣。直径13.6、厚2.4厘米(图二七∶11)。标本TS04W01③∶2,泥制灰陶。与残损瓦板相连,瓦当平面呈弧三角形,上边微弧,下两边呈波浪状,框内饰花卉纹,中心为花朵,两侧有花叶。残宽19.3、高10.9、厚1.4~1.9厘米(图二七∶12)。标本TN04W02②∶30,泥质灰陶。装饰花卉纹,花瓣聚拢。直径10.7、厚2厘米(图二七∶13)。

图二七 瓦当及滴水拓片

兽面纹瓦当 4件。标本2016 AZPC∶13,泥制灰陶。“山”字形眉,尖耳,额中有“王”字雕纹,圆眼,鼻翼下勾,咧嘴,外露两颗獠牙。直径12.7、厚1.3厘米(图二七∶4)。标本2016AZPC∶14,泥制灰陶。上部残损,下部可见兽口,露獠牙,唇外一圈密集短胡须,兽面纹边缘外饰一圈凸起圆点。残直径11.3、残厚1.2厘米(图二七∶14)。

滴水 26件。滴水与板瓦相连,滴水面呈月牙形,滴水正面装饰均为花卉纹。标本TS04W01③∶10,泥制灰陶。滴水面呈半月形,整体较高,上边微下弧,滴水面饰花卉纹,中心为花朵,两侧伸出卷曲的枝蔓和细长的叶片,滴水下部伸出小尖。宽21.3、高12.3、厚1.2~3.5厘米(图二七∶5)。TS03W01③∶11,泥制灰陶。上边微下弧,整体较高,滴水面饰花卉纹,中心为六瓣花,两侧伸出窄长枝蔓。宽19.7、高10.7、厚1.7~2厘米(图二七∶6)。标本TS03W01③∶10 ,泥制灰陶。上边微下弧,下边呈波浪状,滴水面饰窄长叶片状花卉纹。宽20.2、高8.5、厚1.2~1.5厘米(图二七∶7)。TN01E01②∶8,泥制灰陶。整体较窄长,中心为一朵四瓣花,两侧为枝叶。宽21、高7.2、厚1.4~1.7厘米(图二七∶8)。标本TS03W02③∶7,泥制灰陶。滴水右部残损,上边微下弧,下两边呈波浪状,不同于其他滴水面花卉纹的对称分布,该滴水面花卉纹当为自右向左向上生长的花卉,雕刻出花朵及细长枝叶。残宽16.6、高7.7、厚2.1~3.1厘米(图二七∶9)。标本TS02W02③∶10,泥制灰陶。滴水面呈半月形,上边微下弧,下两边呈波浪状,滴水面中部饰有莲花,两侧饰卷草纹。残宽19、残高10.6、厚1~1.6厘米(图二七∶10)。

脊饰 9件。均为灰陶残件。按形状不同分为兽形、人形两类。

兽形脊饰 4件。标本TS01E01①∶1,面部残损,双目圆睁,长颈,头及颈后部装饰细线状鬃毛。残高15.5、残宽8、厚7.4厘米(图二八∶1)。标本TN01E01②∶3,狮子形脊兽,呈伏卧状,四肢部分缺失,兽头顶部有一小孔,头部较大,双目圆睁,獠牙外露,鬃毛向前微卷,尾部上卷。长15.9、高9.8、厚5.5厘米(图二八∶2)。

图二八 兽形脊饰

人形脊饰[1]5件。标本TS03W01③∶1,头部残缺,张口露出獠牙,颔下有呈半圆形的胡须,呈三角形的外衣罩于上身及胳膊上部,上阴刻三道衣纹,双臂残缺,现存部分可见鳞甲。脊饰中空,内部凹凸不平。残高24.1、残宽14.2、残厚11.1厘米(图二九∶1)。标本TS03W01③∶13,兽面纹构件,残件顶部一条纹饰带,中间饰以兽面纹,阔鼻,圆眼凸出,下方绕一圈凸出纹饰。残高12.7、残宽10.4、残厚1.6厘米(图二九∶2)。标本TS03W01③∶14,人物俑身残像,四肢残缺,上身袒露,肩头系披巾,披巾左侧残损,鼓腹,腰束带。残高22.7、残宽18.4、厚10.6厘米(图二九∶3)。标本TS03W01③∶3,仙人脊头瓦,中空,仙人上身残缺,身上衣纹飘逸,裸足。残长31、直径9.7、厚2.2厘米(封二∶2)。

图二九 人形脊饰

(2)石质建筑构件

在遗址采集和出土了大量石质建筑构件,但多残损严重,无法判断其形制。

狮子底座 2件。2016AZPC∶2,红砂石质。狮子双目圆睁,嘴咬披帛,露出上排牙齿,颈部挂铃铛。高21、宽31、厚18.8厘米(图三〇∶1)。TS01E02②∶4,红砂石质。狮子头向右上方扭转,双目圆睁,嘴咬衣帛。残高21、宽26.4、厚18.7厘米(图三〇∶2)。

图三〇 狮子底座

其他残构件 2件。TN04W02③∶29,上部残缺,下方和左上方可见绶带纹饰,中部为绣球,饰以四簇球纹。残长16.2、宽6.7、厚3.9厘米(图三一∶1)。TS03W01③∶12,红砂石质。上浮五朵花卉雕纹。长15.3、宽19.5、厚10.6厘米(图三一∶2)。

图三一 建筑残件

4.生活类用器

主要包括陶瓷器、铜器和铁器,大部分器物出土时残损,陶瓷器均经过修复。

(1)陶器

陶盏 12件。根据唇部形状的不同可分为三型。

A型 9件。宽方唇。标本TN04W02③∶28,红胎。敞口,唇部微凹,斜腹内凹,平底。盏内及口沿外侧施酱釉。口径10.4、底径4.6、高3.4厘米(图三二∶8)。标本TN04W02③∶2,灰白胎。敞口,唇部内凹,斜直腹,平底。盏内及口沿外侧施酱釉,釉多脱落。口径9.2、底径4.4、高2.2厘米(图三二∶9)。标本TS01E02②∶2,灰白胎。敞口,唇面内凹,斜直腹,腹中部有加工形成的浅折痕,平底。通体施青釉,釉色发黄。口径9.8、底径3.2、高2.1厘米(图三二∶16)。

图三二 遗址出土陶、瓷器

B型 2件。圆唇及尖圆唇。TN04W02③∶4,灰胎。敞口,圆唇,斜腹微弧,腹部有一加工形成的浅折痕,平底。通体施黑釉,釉多已脱落。口径6、底径3.4、高2.2厘米(图三二∶11)。TN04W02③∶7,灰胎。釉陶盏敞口,圆唇,斜直腹略弧,平底。通体除底部外均施酱釉。口径8.6、底径5.3、高2.2厘米(图三二∶17)。

C型 1件。斜方唇。TN04W02③∶17,灰胎。折沿,斜直腹,平底。内部和口沿施乳白色釉。口径5.8、底径3.5、高1厘米(图三二∶12)。

陶盘 4 件。敞口,浅腹。T N 0 4 W 0 2③∶32,灰胎。圆唇,浅斜弧腹,圈足。除圈足外通体施黑釉。口径15.6、足径5.3、高2.7厘米(图三二∶3)。TN04W02③∶31,灰胎。圆唇,浅斜弧腹,圈足。除圈足外通体施黑釉。口径15.2、足径4.5、足高0.5、高3.5厘米(图三二∶4)。TN04W02③∶19,灰胎。尖圆唇,腹部微折,平底。除外壁下部和底部外均施黑釉。口径11、底径3.7、高2.5厘米(图三二∶7)。TN04W02③∶23,白胎。尖圆唇,弧腹,平底。器物内部和腹上部施酱釉。口径8、底径3.1、高2.1厘米(图三二∶18)。

陶碗 9件。标本TN04W02③∶11,灰胎。侈口,圆唇,弧腹,圈足。器物内部及腹上部施黑釉。口径14、足径4.9、高6厘米(图三二∶5)。标本TN04W02③∶5,灰胎。敞口,尖圆唇,弧腹,腹部较深,饼足,足底内凹。腹上部有两道加工形成的弦纹,通体施酱釉。口径11、足径4.2、高4.5厘米(图三二∶14)。标本TN04W02③∶6,灰胎。侈口,圆唇,弧腹,矮圈足。器物内部及腹上部施黑釉,釉面有牛毛纹。口径10.6、足径3.6、高6.6厘米(图三二∶15)。

陶罐 2件。均残损严重。标本TN04W02③∶35,灰胎。侈口,尖唇,短束颈,鼓肩,腹下部断裂不存。肩部饰对称双系,一侧系断裂,系表面有两道弦纹。外部施酱釉。口径4.4、残高9.8厘米(图三二∶1)。

陶球 1件。TN04W02③∶24,球面粗糙,素面。直径4厘米(图三二∶13)。

陶砚 1件。TN01E01②∶12,灰陶。截面呈长方形,砚池为月牙形,素面。长8.4、宽6.2、高2.9厘米,砚池最深处约0.8厘米(图三二∶10)。

(2)瓷器

青釉瓷碗 5件。大小形制均一致。标本2016AZPC∶5,敞口,圆唇,斜直腹,圈足。灰白胎。通体施青釉,釉色泛黄。口径16.6、足径6.6、高4厘米(图三二∶2)。

青花瓷碗 1件。TN01E01②∶5,敞口,圆唇,弧腹,圈足。白胎。器表施青花山水,内底点刻“之”字。口径12.8、足径4.8、高5.3厘米(图三二∶6)。

(3)铜器及铁器

遗址内出土少量铜器,均残损严重,可辨者有铜镜、铜勺、铜铃铛等,仅出土一枚铜钱。

梵文镜 1件。TS03W01③∶15,平面为圆形,镜面微凸,镜背中心为桥形钮,钮外的弦纹将镜面分为内外两圈阳文,内圈为八卦,外圈为梵文准提咒。直径5.4、厚0.3厘米(图三三、图三四∶1)。

图三三 梵文镜(TS03W01 ③∶15)

图三四 遗址出土铜钱和铜镜拓片

崇祯通宝 1枚。TS02W02③∶7,方孔圆钱,内外郭明显,钱文可辨为“崇祯通宝”。直径2.1、穿径0.5、厚0.1厘米(图三四∶2)。

(4)铁器

遗址内出土少量铁器,但均残损严重,可辨者有一大铁盆的部分边缘。

5.石碑

出土于F2西北部。碑平面为长方形,下部有碑榫,碑座遗失。碑两侧边缘下部各有一壶,壶内生出卷草,装饰碑两侧及上部边缘。宽1、高1.8米。碑额正中有一双重尖楣矩形龛,龛内有一结跏趺坐的三面六臂护法像,头顶似螺髻,上两手上举于头顶两侧,中两手握于胸前,下两手置于膝两侧,手持物不清。护法身着汉式佛装,左、右衣缘下垂,绕腹呈U字形,内衣结带,下身着裙,裙下摆呈三角形下垂。小龛两侧分别用楷书刻“功课”“碑记”(图三五)。

图三五 功课碑记拓片

碑身上部从左至右刻“南无清净法身毗卢佛”,其下部为碑文。从左至右纵向刻文,共24列,其中部分文字应被破坏。碑文内容如下:

□□县师心庵什悟中语并书/盖闻老氏之教虚而无释氏之教寂而灭儒氏之教寂而感三教虽殊而立心操行惟善/以为宝善者经天文纬地理□人□□□无疆是以崇善之端绪亘古亘今恪然不泯/谛观上古圣贤以心授心以善继善皆本于发源深厚枝派流长以至存阴积德乐善/循理以至百世之后福泽及于后昆恩光流于久远而莫大之善宋猷伟绰绰然光/前裕后维世胭芳比丘陵之高沧海之深日月之燦可立而待也时维我/朝皇明嘉靖盛时雍熙隆世蜀省□□□□□□□□□□□□□□英伟世家积功善俅/叟□君讳大林恃茂自龆年立心正大立心主敬行恕存阴鸷济弱扶倾敬老慈一以/及众嗣□□□国重乃孙吏□□□文第桂欢文喜桂香文芳俱存乎好善之心具揆/一也立志高节尚乎精洁而嫉妬之心未之有也善心有诸巳功课巳谐谒子勒石以志之/嘉靖三十二年二月二十四日捨资□□塑妆毗卢佛一尊金龙二条香炉二座墁路一条妆/龙神祖师六位金童二位十四年四月净居寺塑妆监斋二位香炉一座十八年三月十三日/于大足县中山里西禅寺鑴香炉一座遇仙里三教寺香炉一座二十五年宝顶庵香炉一座/二十七年□佛寺木鼓一面香炉一座大足县即心庵香炉一座墁天王殿一所二十八年于/般若寺妆释迦佛中尊香炉一座二十九年□东林寺香炉一座□□圣寿寺香炉一座大足/祇圆寺香炉一座三十年中峰寺妆释迦佛一尊香炉一座圣水寺香炉一座毗卢佛一尊又/三十年八月十六日修门首石桥一所三十二年二月二十四日□□□□县吏□□□妆/东岳圣帝一尊施僧鞋一百双又三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于大足县从顺里佛会寺雕妆/万岁圣禅一座三十三年在遇仙里尹宅地上园通庵香炉一座巳上功完以为万年之记云/大明嘉靖三十二年九月二十七日立大足佛会寺鑴妆香炉一座□□□□氏/施财作功德信士□□林 偕缘葛氏善真 信男□□□ 戴氏六□□欢高氏向氏/二十六年大□庙王帝一尊化佛寺塑妆大佛三尊香炉一座 四十年圣□天王殿一所全□功德□□□香吴氏/住持真满大千 同徒如□如宣如思□□□/地户汪石 鑴匠雷正霞 如□如仲如□□□□/

五 结语

毗卢寺遗址内的寺庙建筑遗迹地层明晰,出土遗物时代特征清楚,是一处较为典型的川东渝西地区宋明时期佛教寺院。遗址揭示出的石窟与地面建筑相结合的寺院布局方式,为研究该地区宋明时期佛教信仰的发展与流布等提供了宝贵实物材料。

从遗址空间布局上看,毗卢寺遗址主要由地面建筑和石窟造像两部分组成,从本次发掘情况看,该处寺院应“先有窟,后有寺”。受发掘区域所限,宋代寺院遗址仅能解剖发现少量遗迹,布局及规模不清,但从发现圆雕造像及宋代遗物的位置看,建筑主体当靠石窟而建。明代寺院重修时,规模扩大,地面建筑增多,目前主体建筑保留有三重殿,是寺院的主要部分,位于石窟的东侧和东南侧。石窟为地面建筑包围,成为从属部分。目前主体建筑中F1紧贴石包东侧而建,排水沟顺石窟壁面向下延伸至石包北部地面,F1后部的长方形地基西侧更是紧贴于石包,另围绕石包顶部和周边还有附属类地面建筑遗迹,但保存不佳,较为散乱,二者在地基之上如何衔接难以确定。

宋明时期地面建筑与石窟混合式寺院在川渝地区并不罕见,如四川邛崃磐陀寺,明代大殿与唐代石窟造像都位于寺院中轴线上,共同组成寺院的主体部分。此外经过科学发掘的遗址还有重庆江津石佛寺,不同的是,石佛寺规模更大,布局更复杂,除地面建筑与石窟以外,还有经过处理的天然巨石及石上建筑,共同组成寺院[2]。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可能与寺院所处环境以及修筑群体财力等有关。

根据发掘情况,五代北宋时期,首先在石包上开凿造像,至宋代,开始营建地面建筑,目前仅在部分区域清理出宋代建筑残迹,基建过程中清理出的多件圆雕造像应为当时地面寺院供养,时代也大致为宋代,如佛像2身形服饰与大足大钟寺宋代圆雕造像较为相似[3];菩萨像1和3身形服饰与安岳华严洞内左、右壁南宋菩萨造像及大足北山佛湾第136窟内南宋绍兴十二年至十六年的观音像等较为相似[4];菩萨像2身形服饰与安岳石羊毗卢洞南宋紫竹观音[5]以及大足妙高山第5窟南宋绍兴二十五年水月观音像[6]等较为相似,这些成组的菩萨像可能与当时流行的“十二圆觉”等题材相关。本次发掘的主体建筑为明代所建,出土的“功课碑”为明代嘉靖年间信众于大足周边佛寺施舍功德之记录。F2-2的后壁墙基石块不规整,且在其中发现“崇祯通宝”,推测于明末清初进行过维修。

该遗址为川渝地区较少的经过考古发掘的石窟与地面建筑混合式的寺院。以江津石佛寺、安岳毗卢寺遗址为代表,结合文献及石窟题记可知,川渝地区当存在着不少该类型佛寺。故石窟寺调查中应将石窟周边的地面遗迹作为工作的一部分,尝试弄清其结构布局、时代变迁。

项目负责人:李 飞

发掘:李 飞 李瑞佳 刘志强

周 敏 郭 雨 任俊涛

傅成金 周永强 江顺岳等

整理:李 飞 陈晶鑫 张鹏伟

李 骞 王怀蓉 杨宝姝等

摄影:汪 斌 李 骞

拓片:李 飞 刘志强等

绘图:李 骞 王怀蓉 贺煊雪

执笔:李 飞 陈晶鑫

注释:

[1]部分可能原本为兽面,但因为头部残失,故归入人形脊饰。

[2]重庆市文化遗产研究院、江津区文物管理所:《重庆市江津区石佛寺遗址2016年度考古调查和试掘简报》,四川大学博物馆等编:《南方民族考古》第17辑,第54~97页,科学出版社,2018年。

[3]邓之金:《大足县大钟寺宋代圆雕石刻遗址调查》,《四川文物》1989年第5期。

[4]a.四川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安岳县文物保护中心:《四川省安岳县华严洞石窟考古报告》,四川大学博物馆等编:《南方民族考古》第23辑,第63~65页,科学出版社,2021年;b.大足石刻研究院编,黎方银主编:《大足石刻全集(第二卷)》,第193~257页,重庆出版社,2017年。

[5]王达军摄影:《安岳石窟》,第56~57页,四川美术出版社,2008年。

[6]大足石刻研究院研究中心:《大足妙高山摩崖造像调查简报》,《大足学刊》第三辑,第1~29页,重庆出版社,201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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