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治融合”推进和美乡村建设的治理路径研究

2023-11-03 21:06秦琳
村委主任 2023年4期
关键词:乡村治理

秦琳

摘要: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和国家对乡村建设高度重视,“美丽乡村”升级为“和美乡村”,是对乡村价值的重新认识和与时俱进的重要体现,是乡村由表及里、形神兼备的全面提升。“和美”乡村重点在“和”,是生态、产业、村民、文化的“四和”共同体,通过“和”的文化、“和”的思想保持农村和谐稳定、人心向善。因此,亟待健全以人民为中心、以问题为导向、以创新为手段的“五治融合”为路径的现代化乡村治理体系,提升乡村治理水平,建设宜居宜业和美乡村。

关键词:五治融合;和美乡村;乡村治理

文章编号:1674-7437(2023)04-0092-04     中国图书分类号:D422.6      文章标识码:A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加快统筹乡村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布局,扎实推进宜居宜业乡村和美建设[1]。“和美乡村”是党和国家对乡村发展规律的深刻把握,是对乡村建设内涵的高度概括和丰富完善,符合新时代背景下乡村建设的新要求、新特征,充分反映了广大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2]。“和美”作为新时代乡村建设的价值追求,是乡村幸福生活的重要标志,表现为人心和善、邻里和谐的人际之和,村庄秀美、田园唯美的景色之美,是乡村和谐治理的重要内容。“和美”乡村建设,要以新时代乡村发展特征为切入点,以本土文化为突出载体,以乡村治理为重要抓手,做到因地制宜、因村施策,构建起以“政治”为引领、“法治”为纲要、“自治”为基础、“德治”为依托、“智治”为支撑的乡村治理善治格局,做到乡村治理“内外兼修”,为乡村振兴注入强大“新动能”。

1   和美乡村建设中存在的“治理”问题

《乡村振兴战略规划( 2018-2022年)》指出:推动乡村振兴要坚持以“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为根本要求[3],不断推动农村生产生活发展、社会安定有序。自乡村振兴战略实施以来,乡村产业结构不断优化、经济收入逐渐增加、基础设施不断健全、人居环境日益改善,为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奠定了坚实基础。与此同时,必须看到,乡村治理作为实现和美乡村愿景的重要抓手,仍存在许多亟需突破和解决的问题及困境。

1.1   主心骨队伍建设“不强”

在新时代背景下,开阳县部分基层党组织与推动农村基层社会治理现代化还有一定差距。一是基层队伍缺乏凝聚力。在贯彻落实上级文件精神时,开阳县部分村“两委”干部“你推我搡”,害怕自己吃亏不愿多做,产生“撂挑子”“踢皮球”现象,特别是在某些重要问题面前,缺乏勇敢担当、主动作为的村“两委”干部,导致组织内部形如“散沙”,缺乏团队精神,工作效率低下;二是服务型角色定位不准。开阳县部分村“两委”干部忘记了为人民服务的初心,摆不正位置,了解社情民意不够,将带领群众致富抛之脑后,履职不足,尽责不够,对服务型基层党组织角色认识模糊、定位不准,未能在乡村治理中发挥好“领头雁”作用。

1.2   根本保障作用发挥“不好”

在开阳县的部分农村中,“家本位”“情本体”的传统思想仍制约着乡村法治功能的发挥。由于开阳县历史传承悠久,文化底蕴深厚,地区内大量村民都是长期居住数代,这也导致其乡村治理仍然依托宗族组织、血缘关系、人情关系,“人治”环境浓厚,群众遇矛盾纠纷第一时间寻求“人治”,而非法治,致使法律手段无处可施,某些事情上小问题酿成“大悲剧”。

1.3   村民主体参与意愿“不深”

在现实生活中,开阳县大多数村民似乎成了“旁观者”“看客”,治理主体“边缘化”现象严重。这一方面是因为部分村民的思想不统一导致“主动缺位”。村民主观认为村“两委”的工作与自己直接利益无关,就表现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不配合村“两委”工作。比如,龙江村“两委”干部在推进“厕所革命”时,部分村民认为旱厕比水厕更实用,可以及时灌溉庄稼土地,导致厕所革命工作难以有效开展。另一方面是因为政策实施与各村实际结合不深导致“被动缺位”。在推进乡村治理工作中,个别村“两委”干部既没有将政策精神吃透吃准,也没有站在村民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更没有结合本村实际情况去制定措施,导致部分村民“怨声载道”,不愿参与村级事务工作,未能有效发挥村民在乡村治理中的主角作用。

1.4   村规民约执行力度“不严”

村规民约作为乡村发展、社会治理的“草根宪法”,但是,开阳县大多数农村在制定和施行中,往往形同虚设。一是内容制定“脱离实际”。在开阳县绝大多数农村,村规民约并未结合各村实际和特色,缺乏针对性和可操作性,使得村规民约变成“一纸空文”,管理约束作用不明显,乡村治理成效较低。二是村规民约“宣传不到位”。村“两委”干部对村规民约的宣传工作不够重视,没有深入到群众中去对村规民约的内容进行“释疑解惑”,致使村规民约只是“静静地停留在纸上”,未能深入群众内心。三是村规民约“制约不严”。在推进过程中,开阳县部分偏远及落后乡村未将其纳入村规民约,仍然存在“二婚酒”“满月酒”“乔迁酒”“学宴酒”等陋习。加之群众意识淡薄,对滥办酒宴等陋习瞒报,致使村“两委”与村民存在一定监督“脱节”,难以形成纵向监督维度,从而导致村规民约具体实施难度大,约束力不强。

1.5   乡贤文化重视程度“不够”

一方面,尊贤、尚贤、育贤观念缺乏。开阳县政府在系统挖掘乡贤故居、培育宣传乡贤文化、传承弘扬乡贤精神等方面资金、物力、人力投入不足,使得大多数村民对乡贤文化不了解,乡贤在村民中未能获得广泛认可。另一方面,引贤、用贤、留贤力度不够。开阳县政府在引贤方面不够重视,未对引贤方案进行深入思考、研究,精力、财力投入不足,使得引贤之路举步维艰,特别是在偏远地区“引不进”已经成为一种常态,导致乡贤人才匮乏,鄉村治理的人力、物力不足。

2   和美乡村建设的治理路径选择

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乡村发展既面临着重要历史机遇也面临着重大挑战,改革发展稳定任务繁重艰巨,需要进一步加强和改进乡村治理,要不断推进乡村全面发展,既要塑形,也要铸魂;既要“面子”,更要“里子”,硬件、软件两手抓、同步抓,以农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为切入点[4],将“政治、自治、法治、德治、智治”相结合,让“五治融合”并驾齐驱,以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为落脚点,着力优化乡村治理体系、补齐乡村治理短板,努力提升乡村治理能力和水平,建设和美乡村。

2.1   以“政治”为引领,提升乡村治理凝聚之力

治国之要,首在用人。农村基层党组织要坚持“好干部”标准,培育一支“懂治理、能治理、善治理”的干部人才队伍,下好基层治理“先手棋”,打好乡村振兴“主动仗”。一是“懂治理”。村“两委”干部要弄清楚三个问题,治理的内涵、乡村治理的内容、治理好乡村的方法与策略。同时,要不断提高思想政治素质、强化政治纪律意识,通过深入学习《习近平谈治国理政》以及农村基层治理重要文件精神来提升自己的治理理论水平、治理思维,为乡村治理贡献智慧和力量。比如,开阳县基层党支部通过学习借鉴习近平总书记在浙江的治理经验,立足本村发展实际,因地制宜创新基层社会治理模式,制定“五加五减”积分制村规民约,通过党员示范带头,引导全体村民共同参与、共同治理、共同监督,加强新时代文明乡风建设。二是“能治理”。村干部要具备敢于担当作为的精神,永葆积极向上、干事创业、风清气正的政治状态;在大事、要事、难事面前不逃避,自觉肩负起服务群众、建设乡村的重大使命,积极寻找各种方法途径解决各项难题,确保乡村振兴所需的政治凝聚力、政治执行力。三是“善治理”。习近平总书记曾指出,“道不能坐论,德不能空谈,于知行合一上下功夫”[5]。村“两委”干部要懂得学习引用习近平法治思想当中的治国理政经验,内化于心外化于行,将理论与工作实践相结合,解决新时代乡村治理中出现的堵点、难点、重点等问题。比如,久场村“两委”干部可以通过创新工作思路,充分发挥保洁员的作用,做好乡村日常环境卫生维护和公路沿线环境卫生清洁工作,督促集镇各商住户落实好门前“三包”责任制,持续开展“每日一扫”活动,逐步带动群众广泛参与环境卫生整治,彻底改变环境卫生“脏乱差”,形成长效的环境卫生整治管理机制。

2.2   以“法治”为纲要,汇聚乡村治理保障之力

强化依法治村,就是要做到:一是加强普法理论教育。基层党组织应加大对村民的普法理论宣传教育,要广泛宣传关于公民基本权益的法律法规,如《信访条例》《村民组织法》《婚姻法》《妇女权益保障法》等。与此同时,应重点宣传与农民群众生产生活密切相关的法律法规,比如,《农村土地承包法》《土地管理法》《森林法》等,将法律法规与典型案例或者当地突出问题进行以案说法,把法律法规讲透彻讲明白,帮助村民从思想最深处认识到法律的重要性,筑牢法律意识根基。比如开阳县公安局以走村入寨、坝坝会的形式开展打击和防范经济犯罪宣传活动“进苗寨”。发放防范非法集资、非法传销的相关法律法规宣传资料,帮助村民了解经济诈骗、经济陷阱。二是创新法治教育活动。通过举办“群众坝坝会、法律讲座、法律知识竞赛、法治文艺节目”拓宽村民学习法律的渠道,以村民喜闻乐见的形式创新活动,提高村干部、群众学习法律法规和参与法治建设的积极性、主动性、能动性,增强法治教育的影响力、感染力。三是优化法律人才队伍。实施农村“法律明白人”培养工程,重点从老党员、网格员、村民组长、德高望重者当中选培一批具有一定法律知识、法律素养、法治实践的村民,成立“法治带头人”小组,使其成为开展基层法治宣传、纠纷调解、维护稳定等社会治理工作的能手,及时将各类矛盾纠纷化解在基层一线,发展出各具亮点、各具特色的新时代“枫桥经验”,助推基层治理能力提升。比如毛云乡用法治思维去发现和解决问题,立足“一中心一张网十联户”,激活组长、寨老、致富带头人等管理最小网格单元,不断完善村规民约,倡导文明新风。同时,健全体制机制,以村庄清洁行动为载体,实行卫生区域就近包保、户户包保,实现环境卫生大提升。

2.3   以“自治”为基础,增强乡村治理造血功能

一是健全村民自治机制。“事情办不办,村民说了算”,要建立健全基层党组织為领导、村民自治组织为基础、其他社会组织为后盾的充满活力的村民自治体制机制,不断完善村民委员会、村民代表大会、村民会议等制度,充分调动村民参与乡村治理的积极性,尊重农民群众的首创精神,引导村民依法依规办事,着力推进“五民主”常态化、规范化、制度化进行,努力让村民自治贯穿到乡村治理全过程。比如,毛云乡围绕便民、为民的理念扩大多方建设投入,完善公共区域设施建设,优化“乡级+村级+村民”三级联动结构,降低了沟通协调壁垒。二是拓宽村民议事途径。依托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村民监事会以及院坝会等渠道或者通过QQ群、微信群等搭建多元议事交流平台,引导广大群众通过多种渠道,说诉求、说困难、说建议、说心声,广泛收集群众反馈问题和意见建议。同时,针对村民有重大需求的,村干部应深入农户家中,现场倾听群众心声,深入了解困难问题,做到“话明气散”,需村级研究解决的,约定答复时限,及时回应关切。

2.4   以“德治”为依托,涵养乡村文明乡风民风

“和美乡村”建设要充分尊重历史、尊重文化、尊重自然,重视地方习俗、传统手艺,结合新时代特点,坚持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一起抓,把现代化特征、优秀传统文化、农村本地特色要素有机整合起来[6],赋予“和美乡村”新的时代内涵,培育向上向善向好的乡风民风,促进美丽乡村焕新颜。一是弘扬优秀传统文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我国的文化瑰宝,对新时代农村基层治理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为此,要积极引导村民弘扬慈孝、和善、诚信、勤廉等传统美德,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宣传教育相结合,与本地先进文化习俗相结合。二是创建评优评选活动。南江乡以农户为基本单元,将环境卫生、厕所改造、矛盾调处、禁赌禁毒等基层治理事项,按照百分制赋分办法相应划定五个星级,按月公示考核评比,让做得好的村民“既得名又得利”,做不好的村民“红脸出汗”找差距,推动形成见贤思齐的良好民风氛围,真正达到“评议一件事、教育一群人、影响一大片”的效果。三是加强主流价值观宣传教育。要日常化、常态化、动态化宣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图文材料,以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主题,借助横幅、文化墙、村镇文化宣传栏等渠道,举办内容多元、形式多样的文艺节目、展演文化活动,让群众在听得懂、看得见的文化节目中去感受主流价值观的魅力,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入脑入心、入千家万户,营造新时代文明乡风民风的浓厚氛围。比如,王车村以村委宣传栏、墙绘、小广场、道路两旁作为教育阵地,制作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文明用语、反腐倡廉、邻里互助为主要内容的乡风文明公益广告。

2.5   以“智治”为支撑 ,激活和美乡村建设动能

一是营造尊贤重贤浓厚氛围。要充分挖掘、传承、弘扬乡贤文化,讲好乡贤故事,提炼当地乡贤精神,传颂“古贤”,宣传“今贤”,盛赞“大贤”,努力营造尊贤、敬贤、爱贤的浓厚氛围,鼓励更多乡贤主动投身乡村发展中,吸引更多在外乡贤反哺家乡;积极组织举办形式多样、内容丰富的“乡贤宣讲”等活动,让乡贤走进家庭、贴近群众,发挥乡贤“传帮带”的作用,推动社会治理再上新台阶。比如,禾丰乡把每一名乡贤能人的事迹总结好、展示好,利用橱窗、微信、屏幕等方式,让群众对身边的乡贤的故事能耳熟能详,形成见乡贤、思乡贤、学乡贤的社会良好风尚。二是建立乡贤能人理事会。由村内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知识分子、离退休老干部组成议事会,根据乡贤各自特长,推选担任综合协调、洁美家园、乡村振兴和邻里和谐组组长,针对群众诉求、矛盾纠纷、重大决策等问题召开议事会酝酿讨论,形成一致意见后提交给理事会,真正打通群众主动参与乡村治理的“神经末梢”,让乡贤成为乡村发展的策划者、推动者,绘制出“百姓和顺、乡村和美、社会和谐”的基层治理“新画卷”。比如,南龙乡乡贤通过户院会、“户户走到”、敲门行动等方式,定期摸排矛盾纠纷隐患,掌握矛盾纠纷动态,对摸排出的新矛盾、新动态,及時召开矛盾纠纷调解会,研判风险形势,商讨解决方案。

3   结束语

政治、自治、法治、德治、智治“五治融合”是基层社会治理的新路子,是基于共建共治共享的融合互动政策下,形成了全面性和时代性的新型基层治理范式。在新的发展阶段,乡村治理只有立足国情乡情农情,准确把握乡村发展实际,用先进的理念、创新的方式,健全“五治”为一体的乡村治理体系,才能构筑和谐稳定、文明有序、活力迸发的乡村环境,继而为乡村振兴保驾护航。

参考文献:

[1]李敏.扩大内需视角下人口结构演变对乡村消费扩容提质的影响效应[J].商业经济研究,2023(16):90-94.

[2]中国政府网.2021年度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公报[EB/OL].(2022-10-26)[2022-10-26].https://www.gov.cn/xinwen/2022-10/26/content_5721786.htm.

[3]HUBBARD R G.Social security,liquidity constraints,and pre-retirement consumption[J].Southern economic journal,1985,52(2):471-483.

[4]VAN SANTEN P.Uncertain pension income and household saving[J].Sveriges riksbank working paper series,2016(330):1-41.

[5]AGUIAR  M,HURST E.Deconstructing life cycle expenditure[J].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2015,121(3):437-492.

[6]YOUNG S. Comparison in consumption expenditure structure of households by a level of relative deprivation[J].Korean journal of human ecology,2016,25(1):39-54.

[7]贺立龙,姜召花.新农保的消费增进效应——基于 CHARLS 数据的分析[J].人口与经济,2015(01):116-125.

[8]王亚柯.基于精算估计方法的养老保险再分配效应研究[J].中国软科学,2011(05):154-161+192.

[9]周海珍,吴美芹.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基于CHARLS数据的分析[C]//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中国保险与风险管理研究中心,伦敦城市大学卡斯商学院.2018中国保险与风险管理国际年会论文集.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8:12.

[10]臧旭恒,李晓飞.人口老龄化对居民消费的非线性影响——基于养老保险发展的动态面板异质性门槛效应[J].经济与管理研究,2020,41(03):21-36+86.

[11]刘冰,仇梦晖.“新农保”有利于农村居民生活水平的改善吗?——基于ELES模型的分析[J].湘潭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38(05):64-68+73.

猜你喜欢
乡村治理
乡村治理要想方设法留住精英
多元与协同:构建新型乡村治理主体关系的路径选择
基于包容性增长视角下的民族地区乡村治理研究
国内关于乡村治理理论研究综述
以农民为主体的基层乡村治理实证分析
关于“乐活乡村”的调查分析
发达国家乡村治理的不同模式
探析乡村治理主体几个相关问题
乡村精英流失背景下灰色势力对乡村治理的影响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