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俪莱
浙江省温州中学高三(16)班
机器人阿尔法狗打败世界“围棋之神”李世石,AI油画冲击大芬村,ChatGPT 仿真对话火遍全网……每条当红新闻的跃榜,都是科技文明列车迅疾驶来的结果。当“智能”的手臂不可避免地伸向生活的广角,当“便利”的福音与“反噬”的谶语在众人心中勾拳博弈时,如何在保有人类“智识”的前提下用好“智能”之手,便成为亟待解决的时代命题。
研究人工智能的初衷,是推动社会进步与文明发展。人工智能顺应了后工业化时代的发展大潮,促进了生产力的解放,延伸了智能空间。高尔基激情地称颂:“智能是一切力量中最强大的力量,是世界上唯一自觉活着的力量。”这样的力量是文明之股肱、社会之臂膀,其作用无疑是伟大的。
然而,随着人类对“智”的强调不断超过对“能”的赋权,大卫·科林格里奇所忧惧的,因技术被广泛应用而变得难以预测的“科林格里奇困境”,正逐步化为现实的沉疴。在冰冷无生命的“铁手”开始向有温度的“助手”转型时,我们对人工智能的态度微妙地从“利用”转移至“依赖”。我们可借塔姆斯法老之语来回应“智者”:使用文字的人可能不再会使用记忆,对文字的依赖与同此依附而生的健忘,将使真正的智慧失传。观照当下,许多人无疑是将自身之“智识”让渡给一长串符号化的、编辑器内的“文字”,用人工智能亲手绑架了生而为“人”的思想,任凭“助手”用数字化的“智”,扼杀人类更为广远的“智”与“识”。
潘多拉的盒子一旦被打开,后果便不堪设想,但盒子的深处也许孕育的是希望。在人工智能奔涌的浪潮里,无数人惊悚于主体意识的流失。而我们需要厘清的是,对历史的思索、对社会的批判、对文明走向何处的深思,“智识”绝不会被人工智能随手擒获。只要人类群体尚存自主思考的能动性与上下求索的渴望,人工智能便只会是工具,是理性思维所塑造的产物,不必将其视为洪水猛兽般的“敌手”,更不必因其在个别领域占有暂时性优势而惶惶不安。人工智能终不是“万能”,在人的“智识”被攫取之前,并非“无所不能”。
发挥“智识”以控“智能”之手,审视“智能”,让人类社会文明再度“启智”,为历史华丽地向前发展“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