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建“一带一路”倡议：中国—文莱经贸合作进展与前景

吴海霞

摘要：自2013年“一帶一路”倡议提出以来，恒逸（文莱）大摩拉岛石油化工项目等投资拉动了中国与文莱贸易额增长，中资企业“抱团出海”输出中国标准和产能，中国已成为文莱最大投资来源和主要贸易伙伴，双边经贸合作提升了文莱的经济规模，优化了文莱的经济结构，并成为两国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最坚实的基础。两国政治友好，地缘相近，经贸往来历史悠久；文莱政局稳定，基础设施及营商环境良好，人力资源素质较高，中国可将其作为基地，布局东盟乃至全球市场，这些优势共同支持了双边经贸合作。随着“一带一路”倡议和文莱“2035宏愿”的对接，双边经贸合作将重点推进恒逸项目持续发展，扩建摩拉港成为区域航运中心和转运枢纽，支持文莱在东盟东部增长区发挥作用，加强数字经济、新能源、农业、食品、水产及旅游方面的合作。双边经贸关系发展中，中资企业须尊重文莱马来伊斯兰君主制，防范用工风险，加强与本土企业合作，解决双边贸易中物流和支付不畅等问题，支持双边经贸合作可持续发展。

关键词：“一带一路”；文莱；经贸合作

［中图分类号］ F125;F134.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3－2479（2023）04-050-12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Progress and prospects of China-Brunei Economic and

Trade Cooperation

Wu Haixia

Abstract： Since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was put forward in 2013， the investment of Hengyi Industries Sdn Bhdon the Grand Morah Island of Brunei has boosted the trade volume between China and Brunei， and Chinese enterprises have exported Chinese standards and production capacity to the other countries. China has become Brunei's largest source of investment and main trading partner. Bilateral economic and trade cooperation has enhanced Brunei's economic scale and optimized its economic structure， becoming the most solid foundation for the strategic cooperative partnership between the two countries. The two countries enjoy friendly politics， geographical proximity and time-honored economic and trade exchanges. Brunei has stable political situation， good infrastructure and business environment， and high-quality human resources. Thus， China can use Brunei as a base to expand its presence in ASEAN and even the global market. These advantages jointly support bilateral economic and trade cooperation. With the alignment of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and “Brunei's Vision 2035”， bilateral economic and trade cooperation will focus on promoting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he Hengyi Project， expanding the Port of Morah into a regional shipping center and transit hub， supporting Brunei's role in the East ASEAN Growth Area， and strengthening cooperation in the digital economy， new energy， agriculture， food， fisheries and tourism. In the development of bilateral economic and trade relations， Chinese enterprises should respect Brunei's Malay Islamic monarchy， prevent employment risks， strengthen cooperation with local enterprises， solve problems such as logistics and payment difficulties in bilateral trade， and support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bilateral economic and trade cooperation.

Keywords：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Brunei; economic and trade cooperation

中国与文莱是隔海相望的近邻、相互信赖的朋友、共同发展的伙伴。文莱是“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共建国家之一，也是最早响应“一带一路”倡议的国家，一直欢迎和支持“一带一路”倡议在文莱的落地。“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与文莱“2035宏愿”对接，推动中国与文莱双边经贸合作实现长足发展，中国已成为文莱最大外资来源和主要贸易伙伴。两国各领域务实合作不断深化，促进了文莱的基础设施建设与经济多元化，成效显著，树立了大国与小国和谐相处、互利共赢的典范。

一、“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中国与文莱经贸合作情况及特征

（一）恒逸等一批大型投资项目落地，中国成为文莱最大投资来源

“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之初，2013—2015年，中国对文莱投资流量每年仅为数百万美元，投资存量也仅维持在约7000万美元的水平。2014年11月10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会见访华的文莱苏丹哈桑纳尔时，提出鼓励中国企业扩大对文莱投资1。2016年和2017年，中国对文莱投资流量分别达到1.42亿美元和0.71亿美元，这两年落地的主要投资项目有恒逸（文莱）大摩拉岛石油化工项目、中国银行（香港）有限公司文莱分行、文莱摩拉港有限公司和葫芦岛（文莱）钢铁有限公司等。在这些大型投资项目的带动下，中国对文莱投资存量2016年突破2亿美元；2019年突破4亿美元；2020年达到4.5亿美元，相当于2013年的6倍。主要项目情况如下。

1.恒逸（文莱）大摩拉岛石油化工项目

恒逸（文莱）大摩拉岛石油化工项目2013年 7月获得中国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境外投资项目核准及中国商务部对外投资备案核准，项目建设内容包括800万吨常减压装置、220万吨加氢裂化装置、150万吨芳烃联合装置、150万吨柴油加氢装置、100万吨煤油加氢装置，以及码头、罐区、电站、海水淡化等配套工程建设。2014年2月，恒逸实业有限公司、香港天逸国际控股有限公司与文莱达迈控股有限公司在中国杭州市签订合资协议，共同在文莱大摩拉岛承建石油精炼和芳烃裂解厂项目，中國持有合资企业 70%的股权；达迈控股有限公司为文莱政府附属信托基金旗下战略发展资本基金拥有的全资子公司，持有 30%的股权2。该项目总投资额为34.5亿美元，其中17.5亿美元由境外企业申请贷款解决，其余由恒逸石化以自有资金购汇解决。中国银行业在助力恒逸文莱项目建成投产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由国家开发银行、中国进出口银行牵头组建银团，中国银行、中国工商银行和招商银行共同提供贷款支持。

恒逸（文莱）大摩拉岛石油化工项目总占地面积为260 公顷，从2017年起，历经两年半的建设，800万吨/年常减压联合装置建筑安装工程经过全面调试、联运和平稳运行，于2019年11月实现工厂全流程打通和全面投产，顺利产出汽油、柴油、航空煤油、PX和苯等产品，投料试车一次成功3，创造了石化行业千万吨规模炼厂投料试车时间最短、过程最稳、安全环保业绩最优的新纪录。恒逸（文莱）大摩拉岛石油化工项目一期投入商业运营以来一直满负荷运营，根据市场行情负荷可提升至110%及以上，并充分发挥规模生产和技术灵活的优势，积极优化产品结构，不断提升单位产品的盈利能力。2020年恒逸（文莱）成品油、化工品等销售顺畅，全年销售802.98万吨产品，其中化工产品219.17万吨，炼油产品583.81万吨1。2022年上半年，成品油市场供应持续紧张，受益成品油市场的景气行情，恒逸（文莱）成品油、化工品等产品销售顺畅，炼油产品和化工产品产量分别为313.32万吨和104.86万吨，产销率维持在100%，经营水平持续提升，实现净利润26.12亿元人民币，同比大幅增长212.33%2。

恒逸（文莱）大摩拉岛石油化工项目是“一带一路”首批重点建设项目之一，也是文莱最大的单一外商直接投资项目，使中国成为文莱最大的外资来源，延长了文莱油气下游产业链，为文莱本地创造近千个就业岗位和上万个间接就业岗位，成为文莱促进就业、拉动经济增长、经济多元化和对外贸易的新引擎，同时有利于强化中国供应链稳定性，成为中文经贸合作的“压舱石”。

2.中国（广西）—文莱经济走廊旗舰项目：文莱摩拉港项目

2017年2月，广西北部湾国际港务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北港集团）下属的北部湾控股（香港）有限公司与文莱财政部下属的文莱达鲁萨兰资产公司合资成立文莱摩拉港有限公司，获得摩拉港60年特许经营权，由北港集团控股并组建专业管理团队，正式运营摩拉港集装箱码头，这标志着（广西）—文莱经济走廊旗舰项目顺利落地。2020年12 月，文莱摩拉港项目成功签约，文莱摩拉港有限公司拥有该项目 40 年的开发与运营权，这是（广西）—文莱经济走廊建设取得的又一新突破3。

文莱摩拉港有限公司成立6年以来，利用北港集团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作业效率及服务质量显著提升，吊机操作效率每小时提升4%，船舶流动率每小时提高5%，货物周转时间平均下降12%；连续6年盈利，营业收入年平均增长9.4%，净利润年平均增长24%，累计贡献所得税219.5万文莱元；本地员工人数从2018年的142人增加到2022年的226人，增长超1.5倍，员工本地化达到95%以上。文莱财政与经济部第二部长刘光明表示：“优越位置、高水平管理的摩拉港，为文莱、东盟东部增长区与‘一带一路互联互通提供了出色的港口服务，促进了文莱的经济多元化。”“感谢广西北部湾港务集团，感谢他们的合作和指导，为我们的国家繁荣作出贡献。” 4

文莱摩拉港有限公司目前正在启动扩建工程，计划在现有码头南侧新建5万吨级集装箱泊位，后方新建堆场，通过改进运营管理，升级设备，开辟航线，提升港口货运处理能力、吞吐量、操作效率及服务水平5。作为承载着（广西）—文莱经济走廊繁荣发展的旗舰项目，通过扩建集装箱码头、开通直航航线，摩拉港项目将为陆海新通道建设和东盟东部经济增长区发展作出更大贡献。

3.中国银行（香港）有限公司文莱分行

2013年和2017年，花旗银行和汇丰银行先后退出文莱市场，当时国际原油价格大幅下滑，文莱经济遭遇持续负增长，外资银行撤出作为风向标，使本来不景气的经济更显颓势。在这种背景下，2016年12月20日，中国银行（香港）有限公司文莱分行正式对外营业，成为首家在文莱经营的中资银行，充分表达了中国对文莱市场和中文经贸合作的信心。自成立至今，中国银行（香港）有限公司文莱分行作为连接中文两国经贸往来的金融桥梁，深耕文莱市场，为中国和文莱客户提供优质金融服务和信贷支持。截至2021年，中国银行（香港）有限公司文莱分行累计资本投入1亿文莱元，资产规模和利润已经达到文莱银行业第4位、外资银行第2位的水平。

4.葫芦岛（文莱）钢铁有限公司

2014年4月，葫芦岛七星国际投资集团与文莱经济发展局签订土地租赁协议，成立葫芦岛（文莱）钢铁有限公司，项目占地面积46380平方米，投资5000万美元，建设一条1600纵剪线、一条 114高频直缝焊管生产线、一条273高频直缝焊管生产线，设计生产能力为年产钢管10万吨。2015年6月项目动工，2017年10月正式投产1。项目从中国进口原材料，在文莱进行加工后将成品出口海外，属于利用文莱优越地理位置降低运输成本的“大进大出型”企业。葫芦岛（文莱）钢铁有限公司2021年新增太阳能管材生产项目，填补了文莱技术空白，符合未来清洁能源的发展方向，产品在文莱市场销售取得一定突破。

（二）中国承建的恒逸石化和交通、电信项目提升了文莱工业生产能力和基础设施水平

“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之前，中国在文莱工程承包项目主要是华为技术有限公司和中国通信服务股份有限公司的电信基础设施项目，以及2010年中国水电建设集团承建的文莱都东水坝项目（合同额4.37亿元人民币）2。在“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之初，2013—2014年，中国对文莱新签工程合同金额均在2000万美元以内。2014年11月10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会见访华的文莱苏丹哈桑纳尔时，提出中方愿意同文方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合作3。2015年，中国对文莱新签工程合同的总金额增加到7.9亿美元，主要项目是中国港湾工程有限责任公司签约承建的文莱大摩拉岛大桥项目（合同额为2.61亿文莱元，折合约2.04亿美元）4，以及中国建筑股份有限公司签约参建的文莱淡布隆跨海大桥11 千米的CC4标段高架桥项目（合同额为3.3亿美元）5。随着恒逸文莱项目进入建设期，2017年、2018年中国对文莱新签工程合同的总金额分别达14.11亿美元、4.9亿美元。在上述大型工程项目的带动下，2016年、2017年、2018年和2019年中国在文莱分别完成工程营业额5.48亿美元、7.1亿美元、13.7亿美元和9.58亿美元。大摩拉岛大桥、恒逸文莱石化项目和淡布隆跨海大桥三大项目分别于2018年、2019年和2020年完工投入运营，大幅度提升了文莱的互联互通水平和石化生产能力，并斩获国内外多个工程大奖。2020年以来，上述大型项目陆续完工，受新冠疫情因素影响，新签工程合同额下降，2020年、2021年分别为1.97亿美元、0.53亿美元。新冠疫情暴發以来，中国企业分别承担了相关的实验室建设、健康码等项目，为文莱的防疫抗疫作出贡献。截至2022年，中国在文莱签订的工程承包合同额累计为36.9亿美元，完成营业额43.1亿美元1。

1.恒逸（文莱）大摩拉岛石油化工项目

作为“一带一路”首批重点项目，恒逸（文莱）大摩拉岛石油化工项目是第一个以中国标准进行设计、建设和运营的大型石油化工项目，受到两国政府高度关注，被誉为中文两国“旗舰合作项目”2。项目建设期为2017—2019年，历时两年半，从码头建设、航道疏浚、吹填工程、土建工程到电站建设、炼化设备安装、仓储油罐、管道安装，将一个热带海岛建设成为一座大型现代化石油化工工厂。项目建造质量、施工进度和绿色环保均受到业主、文莱政府的好评与赞誉，荣获2020—2021年度中国国家优质工程金奖，是唯一获金奖的石油化工工程项目，并获得2020—2021年中国建设工程鲁班奖（境外工程）。

2.中国承建的水坝、桥梁项目

2017 年7 月，中国水电建设集团承建的文莱乌鲁都东水坝供水项目完成现场验收，正式交付业主使用，项目合同金额4.37亿元人民币，主要目的是调节水源，并为都东区人口增长提供水源储备3。

2018年5 月，由中国交通建设集团有限公司所属中国港湾工程有限责任公司签约、中交第二航务工程局有限公司承建的文莱大摩拉岛大桥竣工，将海上大摩拉岛与文莱主要陆地区连接在一起，改变了当地民众往返陆地与大摩拉岛只能依靠轮渡的历史。大桥全长5915米，为双向四车道公路桥梁，设计时速为 100千米/小时4，合同金额为2.61亿文莱元（约合12.73亿元人民币）。该项目荣获中国建设工程鲁班奖（境外工程）、国家优质工程奖、东盟杰出工程成就奖等多项大奖。

2020年 3 月，由中国建筑股份有限公司参建的文莱淡布隆跨海大桥通车。该大桥是文莱最大、最重要的基础设施，全长约 30 千米，投资12亿文莱元，连接被大海分隔的文莱主要陆地区域与淡布隆区，实现两地陆路直通，车程由两小时缩短至15分钟，对文莱乃至东马来西亚经济社会发展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中国建筑股份有限公司建设的CC4标段项目路线全长11.8千米，合同金额为4.48亿文莱元，折合约3.3亿美元。作为文莱国家现代化的卓越象征，2020年7 月，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宣布以已故父皇名字命名跨海大桥，即苏丹奥马尔·赛福鼎大桥。2022年，该项目获得2020—2021年中国建设工程鲁班奖（境外工程）。

中国企业承建或参建的苏丹奥马尔·赛福鼎大桥、大摩拉岛大桥、特里塞—鲁木高速公路和乌鲁都东水坝等一系列工程，成为亮丽的“中国名片”，为文莱提升互联互通水平、促进经济发展作出了积极贡献。

3.中国承建的电信基础设施项目

华为技术有限公司2004年即进入文莱市场，与文莱电信开展合作，近20年来持续与文莱公司和组织深度合作，完成“光纤到户”（FTTH）和3G、4G和5G 网络改造项目，持续优化文莱信息与通信技术基础网络结构，提升网络质量和用户体验，为文莱信息与通信技术基础设施建设做出重大贡献。中国通信服务股份有限公司较早在文莱开展业务，在推动文莱建设智能城市、数字化政府项目和企业智能化管理方面取得良好业绩。

4.支持文莱疫情防控项目

2020年1 月，中国深圳华大基因股份有限公司向文莱政府供应核酸检测试剂，并在文莱发现确诊病例后积极帮助文莱建设“火眼”实验室，大幅提升了文莱的检测能力1。医渡云（北京）技术有限公司2020年3月在新冠疫情上升期间协助文莱建设人工智能疫情防控响应的大数据平台，开发形成文莱健康码，在文莱加强新冠疫情管控工作中发挥了重要作用2。北京同仁堂在文莱经营14年，将中华国粹中医中药推广到文莱，在新冠疫情期間提供预防新冠病毒感染的中药汤剂，保证药品持续供应，为文莱新冠疫情防控贡献了力量。

（三）恒逸石化项目拉动文莱与中国贸易额大幅度增长

2013—2015年，由于国际能源和大宗商品价格下跌，中文贸易遭受冲击，双边贸易额从5.62亿美元减少到4.33亿美元。双方贸易额较小，原因一方面在于文莱进口市场狭小需求较小，中国商品面临马来西亚、新加坡等国的竞争；另一方面在于文莱出口以油气为主，销售集中于马来西亚、新加坡、日本和美国，对中国依赖较小。

2016—2018年，随着恒逸石化和苏丹奥马尔·赛福鼎大桥等项目开工建设，中文双边贸易额从7.19亿美元增加到18.4亿美元，其中中国出口额由5.11亿美元增长到15.9 亿美元，主要因为恒逸项目设计、采购、制造和施工全部执行中国标准，超过95%的设备从中国采购，在中国预制完成后再到文莱安装，由此拉动文莱从中国进口额上升。

2019—2022年，随着文莱项目投产，其化工产品对中国出口大幅度增长，中文双边贸易额从11亿美元增加到30.8亿美元，其中，中国进口额由4.5亿美元增长到22.5亿美元。2022年，中文双边贸易额首次突破30亿美元大关，达30.8亿美元，同比增长7.5%，其中，中国自文莱进口额为22.5亿美元，中国对文莱出口额为8.3亿美元（表1）。

中国已成为文莱最重要的贸易伙伴，占文莱对外贸易比重约为12.5%。文莱国内经济产业结构单一，制造业商品及生活必需品大量依赖外部进口，中国则对原油和恒逸项目石化产品存在较大需求，基于中文两国资源与产业的互补性，未来双边贸易发展前景广阔。

（四）中国—文莱经贸关系发展的特征

一是恒逸项目投资拉动双边贸易迈向新高度。中文经贸关系有别于传统的以贸易主导的模式，主要依靠投资项目拉动。恒逸文莱项目使中国成为文莱第一大投资来源的同时，项目建设期拉动中国机电产品出口文莱，使2018年中国对文莱出口额达到15.9亿美元，2019年项目建成后满负荷生产，拉动文莱对中国出口额从2019年的4.5亿美元增长到2022年的22.5亿美元，实现高速增长。

二是中资企业“抱团出海”，实现中国标准和中国优质产能的输出。恒逸文莱项目有6家主承包商，分别是中机国能、中化二建、中化三建、南京化工建设、镇海石化工程及中建安装，还有中国外运、中远海运、上海三航奔腾、中化岩土、中建筑港等多家分包商参与，2017—2019年建设期间，超过14000名工程人员赴文莱参加项目建设。作为首个执行中国标准的海外炼化项目，实现了中国标准规范和制造产能的输出，打造了民营企业与国有企业“抱团出海”的标杆。

三是双边经贸合作扩大了文莱的经济规模，优化了文莱的经济结构。2021年，恒逸项目对文莱国内生产总值（GDP）的贡献率为7.5%，占文莱出口额的52%1。恒逸项目产品占据文莱出口半壁江山，除了出口中国、新加坡、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越南、菲律宾、日本、韩国、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成员国，还出口至印度、孟加拉国、斯里兰卡、阿联酋等南亚和西亚国家，以及美国、荷兰、英国等西方国家。该项目直接雇用近千名本地雇员的同时，还为本地供应商提供了大量就业岗位，给文莱人民带来了实实在在的益处。中国投资为文莱当地创造了可观的GDP、出口和就业，为文莱经济转型和多元化提供了强劲动力。

四是经贸合作成为两国政治友好最坚实的基础。文莱从“一带一路”重点项目受益，因此一直积极支持 “一带一路” 倡议， 在经贸发展助力下，中国与文莱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平稳发展，各领域务实合作成果丰硕，两国关系已经成为中国与东盟、大国和小国互利共赢合作的典范。

二、中文双边经贸发展的支持因素

（一）中文两国经贸关系历史悠久，政治关系良好

中国与文莱的交往源远流长，文莱在中国古代被称为浡泥、渤泥、婆黎或婆利，位于文莱首都斯里巴加湾市穆斯林公墓中的南宋墓碑及在文莱出土的大量宋代陶瓷器和钱币表明，宋朝时双方就有贸易往来，明朝永乐五年（1407年），郑和第二次下西洋时就访问了文莱，双方建立并保持了长久的友好往来的传统。

共建“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中文两国元首高度重视和积极推动经贸关系务实发展，2013年4 月4—7日，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对中国进行国事访问，这是习近平担任中国国家主席后首次接待的外国元首，两国元首决定将两国关系提升为战略合作关系2。2018年11月18—20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对文莱进行国事访问，两国元首一致决定建立中文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并见证了共建“一带一路”合作规划的签署3。2022年11月18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泰国曼谷会见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强调高质量推进“一带一路”重点项目，深化基础设施、农渔业、能源等领域合作，打造绿色发展和数字经济合作增长点，有序开展两国人员往来和人文交流1。

截至目前，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先后12次访华或来华出席国际会议。例如，2017年9月13日，哈桑纳尔访华期间，中文两国元首见证了《“一带一路”建设谅解备忘录》《加强基础设施领域合作谅解备忘录》的签署2；2019年4月26日，哈桑纳尔来华出席第2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3。哈桑纳尔始终支持“一带一路”倡议，欢迎中国积极参与文莱经济多元化建设，加强经贸领域交流合作。

中文两国政治关系友好，两国元首重视双边关系，通过元首外交把两国合作关系推上新台阶，从战略高度为两国关系指明方向，为深化两国的经贸合作与发展提供了坚强保障。

（二）文莱是中国近邻，位于东盟东部增长区中心，具有优越的地理位置

文莱作为与中国隔海相望的邻国，位于加里曼丹岛北部，北邻南海。文莱处于东盟地理中心地带，飞雅加达、新加坡、吉隆坡、曼谷、胡志明市、马尼拉等东盟主要城市时间均为2～3小时，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有利于企业发展。例如，恒逸文莱项目，从中东进口燃油原料，运到文莱比中国国内炼油厂近，且产品目标市场是东南亚，因靠近市场，物流成本非常有竞争力。

1992年，東盟东部增长区（Brunei Darussalam-Indonesia-Malaysia-Philippines East ASEAN Growth Area，BIMP-EAGA）设想由菲律宾总统拉莫斯提出，包括文莱全境，印度尼西亚的加里曼丹省、苏拉威西省、马鲁古省、巴布亚省，马来西亚的沙巴州、沙捞越州、纳闽岛，菲律宾的棉兰老岛和巴拉望岛，面积156万平方千米，人口近7000万。文莱处于东盟东部增长区的中心，是唯一全境在东盟东部增长区内的国家，希望将自身打造成东增区枢纽，对东盟东部增长区发展发挥更大作用。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使文莱成为“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一环，有利于文莱强化东盟东部增长区枢纽角色。

（三）文莱政局稳定，基础设施及营商环境、自然环境良好

文莱长期以来实行君主制，苏丹哈桑纳尔作为国家元首和宗教首领，深受民众爱戴，文莱出口石油和天然气，人均 GDP达3万美元，实施高福利政策，提供免费医疗、教育和廉价住房，无个人所得税，强调传承和发扬“宽容与和谐”的传统伊斯兰文化，国内不存在反对势力，政局和政权相较其他东盟国家更加稳定。

文莱自然灾害较少，生物多样性和空气质量在全球名列前茅，虽然国土面积狭小，但基础设施完善，有发达的国际机场、港口、高速公路网和海底电缆，交通通信基础设施完善，能够较好地满足经贸往来的需要。文莱电力和供水实现全覆盖，且费用低廉。文莱投资政策优惠，税制相对简单，不征收消费税和个人所得税等税种，企业税仅为 18. 5%，在东南亚地区税率较低。文莱元与新加坡元实行联系汇率，保证了汇率的稳定。这些政治、自然和经济优势都为中国与文莱的经济合作提供了良好的外部环境。

（四）文莱教育基础和人力资源素质较好，语言文化水平较高

文莱重视教育，国民识字率达97.1%，马来人与华人及其他民族和睦相处。由于历史的原因，大量文莱人赴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等国接受教育，文莱国内也建立了文莱大学等多所高等教育机构，国民受教育水平和英文水平普遍较高。

文莱目前大约有4万华侨华人，主要来自中国福建、海南和广东等地，并经营文莱多数商业、农业和建筑业私人企业。文莱现有8所华文学校，其中，文莱中华学校建于1922年，有100年的历史，使用中文、英语和马来语三语教学，在传承中华传统文化的同时，为文莱与中国经贸合作发展培养了大量熟练运用汉语的人才。

2018年11月，文莱侨领陈嘉兴发起的文莱—中国“一带一路”促进会注册成立。陈嘉兴认为，文莱乐于接受“一带一路”倡议，通过加强与中国的互联互通，中国技术加上文莱资源，可以促进和加快文莱经济发展，在文莱面临较大就业压力背景下，“一带一路”倡议为文莱产业发展注入新动力，也能提供较多的就业机会。

（五）文莱加入东盟和多个国际合作协定，有利于以文莱为基地布局东盟乃至全球市场

文莱国土面积狭小，人口数量较少，经济总量不大，市场容量有限，但文莱积极参与国际经济合作，加入了亚太经合组织（APEC）、东盟经济共同体（AEC）、东盟东部增长区（BIMP-EAGA）、亚太自由贸易区（FTAAP）、RCEP和《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

中国与文莱经贸合作目标市场可以超越文莱，着眼于文莱之外。在文莱投资的中国公司可以充分利用东盟国家单一市场优势，拓展东盟市场。文莱是多个伙伴关系或合作协定的成员国，在文莱投资有利于布局这些关系或协定，拓展其它参与伙伴关系或合作协定的成员经济体市场。

三、“一带一路”倡议和文莱“2035宏愿”对接下中文经贸合作前景展望

2008年1月，文莱发布《文莱长期发展计划（2035年远景展望）》（WAWASAN2035，即“2035宏愿”），确定三大奋斗目标，即拥有最高国际标准衡量的受过良好教育和技术熟练的人民、人民生活质量进入全球前十、建设充满活力的可持续发展经济并使人均收入进入世界前十。为实现这些目标，文莱将实施教育战略、经济战略、安全战略、政府机构发展战略、本土商业发展战略、基础设施发展战略、社会保障战略和环境战略等。

为实现“2035宏愿”，文莱需要实现经济多元化、吸引外商直接投资，将经济从依赖石油天然气，发展成为拥有石油天然气下游、通信信息技术、新能源、现代农业、先进食品、水产、生态旅游、教育业、医疗业和创新产业等产业的多元化经济结构，将文莱打造成具有高质量基础设施、高素质人才的东盟区域贸易、加工和转运中心枢纽。中国企业在文莱经济多元化的多个领域具有技术和经验优势，可以在文莱寻求更多发展机遇。

（一）推进恒逸项目持续发展

2017年9月第14届中国—东盟博览会期间，恒逸石化与文莱政府签署了《关于支持并协助推进恒逸文莱大摩拉岛一体化石化项目二期开发的谅解备忘录》1，恒逸实业（文莱）有限公司拟投资建设文莱大摩拉岛石油化工项目二期工程。根据项目规划，二期项目位于大摩拉岛的北侧，整体投资规模相当于一期的3倍，建设期 为3年，主要包括“炼油、芳烃、乙烯、聚酯”4个部分，4大关联产业链条高度一体化，包括1400万吨/年炼油产业链、200万吨/年对二甲苯产业链、下游 250万吨/年精对苯二甲酸产业链、100万吨/年聚对苯二甲酸乙二酯产业链、165万吨/年乙烯产业链及下游深加工产业链，以及配套储运、公用工程和相应辅助设施1，目前前期工作正在有序推进。

对企业而言，恒逸文莱二期项目建设对可使年均新增营业收入达到约110亿美元，有助于进一步完善产业链一体化和规模化优势，进一步降低生产成本，保证原料稳定供应，完善上游产能配套，提升上下游产业协同运营的优势，优化产品结构，提高产品附加值，提升整体盈利能力；对中文双边经贸合作而言，项目立足新时代高质量发展要求及产业发展新格局，定位于全球综合实力领先的一流炼油—化工—化纤综合服务商，其持续发展对发展文莱油气下游产业、培养石化产业人才、推动文莱经济多元化，进而对深化中文经贸合作及夯实中文战略合作伙伴关系都将发挥更加积极的作用。

（二）扩建摩拉港成为区域航运中心和转运枢纽

文莱致力于将摩拉港建成国际大港，打造成为东盟特别是东盟东部增长区的航运中心、运输中枢，使之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文莱摩拉港有限公司后续将扩建摩拉港，使文莱与中国和其他东盟成员国有更多的航运联系和物流合作，提升摩拉港的区域竞争力，支持摩拉港成为区域航运中心和转运枢纽，助力中国—东盟东部增长区合作和陆海新通道建设，同时积极探索通过“港口+产业+园区”协调发展模式，开发建设后方自贸区、工业园和物流园，吸引更多的产业到文莱投资，以开拓农业、渔业、食品加工、旅游、交通物流等领域合作。

（三）支持文莱在东盟东部增长区作用的发挥

东盟东部增长区目标在于促进区域人口、货物和服务的自由流动，实现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和自然资源最优配置，并利用各国处于不同经济发展阶段的条件，在区域内实现经济优势互补。东盟东部经济增长区提出发展五大战略优先产业，包括基础设施、食品工业、旅游、环境和贸易投资。文莱处于东盟东部经济增长区的中心，希望在东盟东部经济增长区贸易往来、投资及基础设施建设中发挥枢纽和核心的作用，全力促使东盟东部经济增长区蓝图实现。中国与东盟东部经济增长区有着广阔的合作前景，可以推进与文莱在东盟东部经济增长区的合作，在基础设施建设、生态农业、生态旅游等领域挖掘新的合作增长点，实现绿色、高质量、可持续发展，有助于深化中国与东盟合作，也有助于拓展“一带一路”倡议的发展空间。

（四）加强数字经济领域合作

2019 年 7 月，文莱苏丹哈桑纳尔指出，文莱数字经济具有推进国家经济发展的强大潜力，同时，建立数字经济委员会，制定将文莱打造成“智慧国家”的目标。文莱数字经济委员会 2020 年发布了《数字经济总体规划》，全面阐述了文莱“智慧国家”五年计划和发展战略。华为一直积极参与文莱网络建设，2021 年3月文莱理工大学华为信息通信技术学院揭牌。截至2022年，华为文莱“未来种子计划”已举办8届，为文莱培养了5G通信、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和云计算等技术人才。后续以华为为代表的中资企业与文莱方面在发展数字经济、人工智能、电子商务和智慧平台等新领域将有较大合作空间。

（五）启动新能源尤其是太阳能电站合作

文莱“2035宏愿”提出，将逐步提升能源供应中的新能源占比，2019年文莱政府已经启动了30MV太阳能电站的招标项目，并有计划在2025年前启动3座太阳能电站建设。文莱处于赤道热带，光照十分充沛，随着其能源结构的逐步调整，太阳能资源开发潜力较大，中国在太阳能设备生产、电站建设和运营方面经验丰富，双方在这一领域有巨大合作空间，有助于文莱能源规划的落地实施。

（六）加强农业、食品、水产领域合作

文莱每年消费大米3.5万吨，但产量仅为1850 吨，自给率仅为5.3%。“2035 宏愿”提出彻底改变粮食无法自给的局面，建立现代稻米生产工厂和设施，争取 2035年将大米自给率提升至 60%1。中国合作提供相关基础设施、灌溉技术及新水稻品种、农药等，帮助文莱保障粮食安全，增加粮食产量，替代进口。文莱积极发展清真食品产业，并将清真食品标准制定者作为其发展目标，以确立在清真食品产业价值链中的高端定位。文莱清真食品认证流程严谨，其清真认证和清真品牌得到伊斯兰国家的认可。中文双边合作可鼓励和推动中国穆斯林地区清真食品企业“走出去”，与文莱建立合作关系，挖掘清真食品对外销售空间，拓展国际市场。

在渔业合作方面，文莱有161千米的海岸线，200海里内有丰富的渔业资源，沿海生态环境好，没有工业污染，适合开展水产养殖业。中国可为文莱提供先进的渔业技术，文莱可为中国企业提供良好的渔业发展环境，两国合作的渔业产品可以销回中国，更可以利用文莱清真品牌打入国际市场。

（七）加快恢复中国游客赴文莱旅游

文莱70%的陆地面积被热带森林覆盖，拥有众多天然的海滩，为发展旅游业提供了良好的条件，加之文莱具有安全、稳定的社会环境和浓厚的伊斯兰文化氛围，正成为受中国游客欢迎的旅游目的地。2016 年5 月，文莱给予中国公民赴文莱落地签证待遇。2018年到达文莱的中国旅客有6.56万人次，中国成为文莱最大的游客来源地2，2019年增加到7.45万人，在文莱国际游客中占比22.36%3。随着疫情防控政策逐渐优化，文莱的旅游业恢复，中文两国的人文交流与人员流动将重新走上正轨。

四、中文经贸合作中中方应注意的问题

（一）尊重马来伊斯兰君主制

文萊实行“马来伊斯兰君主制”（Melayu-Islam-Beraja，MIB），这是由文莱人口约70%为穆斯林、伊斯兰教为国教、实行君主政体的国情决定的，文莱苏丹既是国家元首，也是宗教领袖，MIB维护马来语言、伊斯兰文化和王室地位，得到文莱各阶层的理解和支持，投资者需要尊重其政治制度。文莱以伊斯兰教为国教，伊斯兰法和普通法律同时执行，伊斯兰教渗透文莱经济社会的方方面面，如禁止吸烟和饮酒等。中资企业要理解伊斯兰教对文莱经济社会的重要性，尊重文莱宗教文化，避免因宗教信仰引发的问题，确保经贸合作顺利开展。

（二）防范用工风险

文莱人口较少且薪资要求高，导致本地劳动力成本高同时失业率也较高，在文莱投资的企业较多雇佣来自菲律宾、印度尼西亚、孟加拉国的外籍劳工，以降低人工成本。自2014年6月起，文莱政府收紧外籍劳工准入政策，在文莱投资的企业需要按照文莱政府的政策取向提升本土员工比重，在专业能力许可和非技术工种方面尽量雇佣文莱员工，通过培训提高员工技能水平。因此，中资企业雇佣外籍员工时要按照要求，申请工作准入资格证，确保用工的合规性。

（三）加強与本土企业的合作

作为文莱注册企业，中资企业应主动加强与文莱企业的合作，逐步在当地构建成熟的供应链，更深融入当地供应链和价值链，特别是要加强与当地中小供应商的合作，支持中小企业发展，扩大对当地社会的贡献。在文莱投资，也可以考虑寻找当地合作伙伴，利用当地企业熟悉市场环境和法律体系的优势，降低投资风险。

（四）解决中文贸易合作中的瓶颈问题

中国对文莱出口虽然有波动，但是整体趋于增长，2022年达到8.3亿美元。中国对文莱出口主要受制于三个瓶颈因素：一是中国出口文莱货物没有直航航线，需要从新加坡等地转运，增加了时间和物流成本；二是文莱进口中国的消费品，部分通过中国国内个人协助采购并通过个人账户支付，不符合中国外汇管理规定，遇有大额业务难以操作；三是文莱市场食品类销售需要有清真认证，没有清真认证的食品销售存在合规问题。为提升双边贸易畅通水平，需要争取开通文莱与中国直航航线以节约时间和物流成本，通过政府主导的市场采购贸易平台或跨境电商、网购平台解决自中国进口付款问题，同时加强出口文莱食品清真认证的工作。此外，文莱民众来中国旅游、公务、消费时，希望能够使用微信支付和支付宝等线上支付方式，该问题的解决可拉动中国国内消费，也有利于双边经贸合作和人文交流的开展。

五、结语

文莱是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国家，“一带一路”倡议的核心是实现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的“五通”，这与文莱“2035 年宏愿”战略相对接，为两国开展经贸领域务实合作带来了历史性机遇。中文经贸合作已经取得重大成就，为文莱经济多元化、GDP增长、提升出口贸易和贸易顺差、解决本地就业、完善基础设施、增强区域内竞争力等均发挥了重要作用。中国与文莱在经贸合作上有很强的区域近邻优势和产业互补性，中国在石化、港口、物流、数字经济、新能源、农业、渔业和食品加工等领域具有先进技术和经验，文莱具有丰富的石油、天然气和海洋资源，两国经贸合作发展空间较大。两国工商界要在重点合作领域加大资源投入，提升合作规模，将中文合作打造成为大国与小国合作的典范，为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其他国家合作提供有益示范，贡献合作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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