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以来我国《共产党宣言》翻译研究动态知识图谱分析

2023-10-23 02:54
关键词:陈望道汉译共产党宣言

郑 颖

(岭南师范学院 外国语学院,广东 湛江 524048)

1848年问世的《共产党宣言》(以下简称《宣言》)堪称马克思主义同国际工人运动首次交融凝结而成的理论结晶,是科学社会主义的第一个纲领性文件,标志着马克思主义的诞生。而后,历经200余种文字的翻译,千余次的再版,除《圣经》外,其他经典未见居其右者。《宣言》在推动马克思主义传播方面意义重大、影响深远。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一道门坎,就是经典文本的翻译。翻译确立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初始语境,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提供了坚实的文本基础和丰富的思想资源。”[1]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翻译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必要条件,对异语读者而言,翻译是准确理解《宣言》的先决条件。为此,我们需要追溯马克思经典著作翻译之源头,聚焦《宣言》翻译研究,结合宏观与微观视角厘清《宣言》翻译研究的发展脉络,洞察其热点课题,明晰其研究前沿并揭示其历时的发展趋势与动向。本文欲借助可视化文献计量工具CiteSpace,通过绘制科学知识图谱,结合定量和定性分析,探究我国20余年来(2001年至2022年4月)《宣言》翻译的核心研究领域、研究热点及前沿动态,力求客观勾勒出我国《宣言》翻译研究的全景。

一、研究工具、数据来源与处理

(一)研究工具

本文利用CiteSpace软件绘制知识图谱,客观呈现《宣言》翻译研究的状况及变化。“CiteSpace是美国Drexel大学陈超美教授应用Java语言开发的一款信息可视化软件,它主要基于共引分析理论(co-citation)和寻径网络算法(pathfinder network scaling)等,对特定领域文献(集合)进行计量,以探寻出学科领域演化的关键路径及其知识拐点,并通过一系列可视化图谱的绘制来形成对学科演化潜在动力机制的分析和学科发展前沿的探测。”[2]

(二)数据来源与处理

以“《共产党宣言》翻译”为主题词,在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检索CSSCI期刊论文(检索时间为2022年4月22日),发现首篇论文发表于2001年10月,故将中国知网2001—2022年4月22日期间收录的关于《宣言》翻译研究的CSSCI论文作为研究对象。通过检索,共得到样本166篇,再过滤掉重复文献、访谈、评论、会议综述等,最终筛选出有效样本124篇。之后,将文献数据导入CiteSpace软件(版本号为6.1.R1),时间切片(Time Slicing)设置为2001—2022年,时间分区设置为1年,术语来源勾选 “Title”“Abstract”“Author”“Institution”“Key Word”,N值(每个时间切片内的对象数量)设为50,生成《宣言》翻译研究的科学知识图谱,并在此基础上对发文量、研究机构、作者、研究热点等维度进行深入剖析,客观呈现我国《宣言》翻译研究的全貌。

二、《宣言》翻译研究的数据分析

(一)发文量

如图1所示,CSSCI期刊《宣言》翻译研究肇始于2001年,并且呈螺旋上升态势。2001—2017年是研究的起步阶段,年发文量均不足10篇。2018年发文量急剧增长,呈现一个小高峰,达到15篇。增长原因在于2018年适逢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国家举办一系列纪念活动,受这一重大事件影响,发文量有所增长。2019年、2020年,发文量回落至8篇。而2021年,发文量呈爆发性增长,超过20篇。2021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为庆祝党的百年华诞,党中央决定举行一系列庆祝活动,在学术出版方面,党建相关主题颇受关注。可见,《宣言》翻译研究受重大历史事件及国家政策影响导向较大。

图1 2001—2022年《宣言》翻译研究CSSCI发文量图

以《宣言》为代表的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提供了理论创新的基础和实践指引,具有重大理论价值和时代意义。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问题,提出过许多重要论断。如,马克思主义的命运早已同中国共产党的命运、中国人民的命运、中华民族的命运紧紧连在一起;以史为鉴、开创未来,必须继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什么好,归根到底是因为马克思主义行;等等。在“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战略部署影响下,2022年后相关研究发文量在总体上会有所提升,影响力也将持续增强。

(二)研究机构

在CiteSpace中,笔者选择节点类型(Node Types),对机构(Institution)进行统计,得到《宣言》翻译研究机构可视化图谱(如图2所示)。共现图谱中,机构名称的字体大小反映机构在数据中出现的频率及发文数量,字号愈大说明出现频率愈高,发文量也愈高。节点之间的连线表示机构之间的合作关系,连线的粗细表示合作频次,连线愈粗说明合作频次愈高。图2左上角数据“N=110, E=35”表示发文的110个机构之间合作次数为35次。

图2 2001—2022年《宣言》翻译研究机构共现图谱

通过对知识图谱进行数据解析发现,《宣言》翻译研究的发文机构共有110个,分布区域较广,涵盖中央及地方众多高校及研究机构。发文量3篇以上、位居前6位的机构分别是中共中央编译局(中央编译局和中共中央编译局为同一个机构、16篇)、中国人民大学(16篇)、华东师范大学(8篇)、广西师范大学(6篇)、首都师范大学(5篇)、南京师范大学(3篇)。其中,中共中央编译局和中国人民大学发文量名列前茅,属于核心发文机构。此外,机构间合作有所增强,如中央财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延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中共贵州省委党校习近平新时代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的对外合作较为频繁;日本东北大学研究生院经济学研究科与国际马克思恩格斯财团之间存在合作关系。但我国各机构间合作不够紧密,尚未形成合作网,即使同一个机构的子机构之间也未充分开展合作。这表明我国各机构仍以独立研究为主,国际合作相当匮乏。

另外,通过机构共现时区图谱(图3)可以看到,发文时间最早的是中共中央编译局、国际马克思恩格斯财团、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共产党宣言》翻译研究呈现出以中央机构为主,继而逐渐向地方机构拓展的态势;2021年的发文机构数量猛增,并且铺散开来。这表明近年来《宣言》翻译研究愈发受到诸多学者关注。

图3 2001—2022年《宣言》翻译研究机构共现时区图谱

(三)作者合作

在CiteSpace中,勾选节点类型(Node Types),对作者(Author)进行可视化分析,得到作者共现时区图谱(图4)。如图所示,作者姓名的字号大小与发文数量相关,字号愈大发文量愈多;连线表示作者之间的合作,线条愈粗合作愈频繁,而连线的数量代表着合作关系的强度。根据图中左上角信息“N=123,E=41”可知,已发文的123位作者之间有过41次合作,合作密度(Density)较低,为0.005 5,表明这些作者的合作网络较稀疏。

具体来看,2001—2006年,《宣言》翻译研究学者只有2人;2017年,学者间合作明显增多,但合作对象相对固定,国际合作形式单一,以翻译国外学者的论文为主,真正意义上的中外合作研究有待进一步推进;2018—2022年,研究者数量开始显著增多,并且逐渐开展合作。其中,发文量超过3篇、位居前8位的作者分别是杨金海(6篇)、方红(6篇)、陈红娟(5篇)、靳书君(4篇)、张立波(3篇)、李军林(3篇)、高放(3篇)、王海军(3篇),其他百余名作者均为1至2篇。

图4 2001—2022年《宣言》翻译研究作者共现时区图谱

运用CiteSpace进行突变词检测,可以捕捉出一段时间内频次突变的关键词。而突变值(Strength)反映的则是突变词在一段时间内的词频变动程度,突变值越高,说明突变的关键词受到的关注越多。从图5的突变值(Strength)来看,发文量前8位的作者(杨金海、方红、陈红娟、靳书君、张立波、李军林、高放、王海军)均位居前列。研究表明,《宣言》翻译研究的少数核心成员占据主导地位,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同时,在此领域也涌现出一些发文量不高但颇具影响力的学者。

图5 2001—2022年《宣言》翻译研究作者突变检测图谱

(四)研究前沿热点

在CiteSpace中,勾选节点类型(Node Types),对关键词(Key Word)进行统计,得到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图6),并在此基础上绘制出《宣言》翻译研究关键词统计表(出现频次≥3)。如表1所示,出现频次3次及以上的关键词只有11个,包括“翻译”“传播”“陈望道”“中国化”“早期传播”“无产者”“共产主义”“中国”“马克思”“译介”“汉译”。可见,《宣言》翻译研究领域广泛,研究的着眼点分散,但彼此关联性较强。

图6 2001—2022年《宣言》翻译研究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

表1 出现频次3次及以上关键词统计表

如前所述,突变词检测可以捕捉出一段时间内频次突变的关键词,突变值(Strength)可以反映突变词在一段时间内的词频变动程度,突变值越高,相关关键词受到的关注越多。因此,为进一步探究2001—2022年4月《宣言》翻译研究关注热点,本文截取了《宣言》翻译研究前10位突变词及其突变值、持续时间等信息(如图7所示)。从图7的突变值来看,出现频次较高的关键词“翻译”“无产者”“陈望道”“汉译”均位居前列。这表明在《宣言》翻译研究中,关键词“翻译”“无产者”“陈望道”“汉译”受到较多关注。

图7 2001—2022年《宣言》翻译研究突变词检测图谱

基于CiteSpace绘制的关键词共现时区图谱可以直观呈现关键词的出现时间和关键词之间的共现关系,从而将某一领域的研究热点演变过程可视化。由图8可知,2001—2004年,《宣言》翻译的研究范畴主要集中在“共产主义”“共产党人”等关键词上;2007年以降,研究领域急速扩大,逐渐向翻译传播方面聚焦。尤其是2012年,陈望道的翻译受到瞩目,继而《宣言》的德文版、英文版、日文版等相继纳入学者们的研究范畴,并持续得到调整、深化与拓展。另外,2018年以降文本考证及汉译方面的研究有所增多。

图8 2001—2022年《宣言》翻译研究关键词共现时区图谱

三、《宣言》翻译研究的三个维度

通过上述关键词分析,结合文献研究,可以发现20余年来《宣言》翻译的研究主要从以下三个维度展开。

(一)译本考证研究

译本考证研究包括译本数量研究和翻译底本研究等。在《宣言》全译本的数量考证方面,学者们立足点各异:高放统计了中国大陆、港澳台以及海外的中文译本,提出《宣言》共有23种中译本[3];杨金海缩小范围,以中国大陆的全译本为研究对象,认为自1920年至2011年,我国大陆出版的《宣言》中文全译本共计12个版本[4];陈红娟则界定了独立译本的标准,将译者、译者依据的母语语种、译文内容的变化幅度等因素纳入考量范围,认为新中国成立后中央编译局出版的4个版本应视为1个版本[5]。

在翻译底本研究方面,争论主要集中于陈望道译本的版本源流方面,有3种见解:英译本说、日译本说以及日译本为主、英译本为参考说。指出陈望道《宣言》的翻译底本为英译本的有叶永烈、王东风等。据陈望道的学生陈光磊回忆,陈望道本人曾表示自己翻译的《宣言》中译本是根据英译本进行翻译的,因此叶永烈认为陈望道译《宣言》的翻译底本是英译本[6]98。王东风、李宁也指出,译文中不少名词所标注的英文注释是证明《宣言》的翻译底本为英译本的直接证据[7]。认为陈望道译《宣言》的翻译底本为日译本的学者有石川祯浩、陈力卫等。日本学者石川祯浩认为,陈望道的翻译底本是幸德秋水与堺利彦在《社会主义研究创刊号》上刊载的《宣言》日译本[8];陈力卫认为,陈望道可能是受早期河上肇作品翻译的影响,将日文的“绅士”“平民”翻译成“有产者”“无产者”[9]。陈红娟则通过陈望道本人的回忆,以及陈望道译本与1906年日译本的文本比对,认为陈望道译本主要依据的底本为1906年幸德秋水、堺利彦合译的《宣言》日译本[10]。而日本学者大村泉表示,陈望道译《宣言》是以日译本为底本,适当参考了英译本[11]。方红、王克非通过文本比对,也持相同观点[12]。郑颖则通过译文对照分析,认为陈望道翻译的《宣言》是同时以1888年萨缪尔的英译本和1906年幸德秋水、堺利彦共译的日译本为翻译底本的[13]。

(二)关键词句、概念史为中心的研究

关键词句、概念史为中心的研究主要涵盖译词的演变趋势、首句尾句的翻译、消灭私有制、十大纲领以及全译本对照等方面的研究。在关键词句、概念史的研究方面,杨金海认为,《宣言》第二章的德文U·berliefert是用来形容那些与私有制和剥削相适应的社会意识的,故译为“传统的”更贴切[14]。陈力卫则通过梳理译词的历时演变,指出《宣言》的中文译词呈现出尖锐化倾向。此论断得到学界认同,并被诸多学者援引。其后,杨金海又高屋建瓴地归纳出《宣言》中值得探讨的词句,包括马克思、恩格斯的中文译名;社会主义、资产阶级译词的演变;首句、尾句的翻译;“消灭私有制”的表述等。李永杰、勒书君通过考证《宣言》汉语摘译、节译和全译本中的译词衍变,认为所有权术语先是德语Eigentum历经德语→英语→日语→汉语的过程而译出的,而后在十月革命影响下由俄语译出了“所有制”以对译德语Eigentum,最终生成汉语中的马克思主义所有制概念[15]。李恩来、勒书君考察了《宣言》各个汉译本中“实践”这个概念翻译演变的过程,指出马克思主义话语的中国化是一个从无到有、从生活化到理论化、从不成熟到成熟的逐步完善的过程[16]。陈红娟依据词语“Aufhebung”在《宣言》汉译本中的译词演变,指出以新中国成立为节点,《宣言》译词的倾向发生了转变,由“尖锐化”转变为“去尖锐化”[17]。

在全译本对照研究方面,方红、王克非对《宣言》的首个中文全译本与日译本进行了对照研究,认为两个译本在译词使用方面相同之处颇多,中译本是参照日译本翻译了《宣言》的十条纲领,但翻译策略有别。日译本忠实于英译本,运用了 “名词化”叙事性策略,而中译本则使用了“动词化”施事性策略[18]。方红基于《宣言》7个代表性译本的历时梳理,结合不同译本的翻译策略及动因,对比分析了“幽灵”“资产者/无产者”“所有制/私有制”“祖国/民族”等核心术语的译词演变及时代内涵[19]。她还着重分析了陈瘦石译本,指出陈瘦石不是马克思主义者,并且此译本是作为经济学文献在国民党政府统治地区出版的,译者更重视语义的准确性及译文的可读性,致使译本存在一定的局限性[20]。

(三)翻译传播与影响研究

翻译传播与影响研究主要包括早期传播和百年汉译传播。一部分学者研究了《宣言》在海外的翻译传播,如大村泉在文献[11]中梳理了《宣言》在日本和中国的传播史; 姚颖梳理了《宣言》在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十月革命前夜)《宣言》在俄国的传播史[21]; 闫杰花考察了《宣言》在越南的传播与翻译[22]。

而众多中国学者更关注《宣言》在国内的翻译传播研究,主要涵盖两个方面:一是以传播主体为中心的研究。如,郭丽兰阐述了朱执信对马克思主义著述的翻译和传播[23];李永春、席云鹏考证了蔡和森对《宣言》的翻译与传播[24]。二是以传播特点为中心的研究。在早期翻译传播方面,方红、王克非在文献[18]中从翻译主体、内容、策略、动机等维度进行了剖析,认为《宣言》在中国的早期翻译是在看似西化的翻译过程中实现了一定程度的中国化。王海军、黄家茂则在文献[1]中指出《宣言》早期翻译传播具备6个特点:(1)传播主体多样;(2)内容针对性强;(3)传播有组织性、计划性;(4)依据多种语言的翻译底本,翻译质量参差不齐;(5)单行本版本多、发行量大;(6)翻译形式多样化、翻译过程递进化。另外,王刚表示,20世纪30年代以前,《宣言》在中国的早期翻译传播呈现出递进性翻译与选择性传播、多路径传播与多梯次传播、主观性解读与“中国式”解读、传播与中国化的双重变奏等特点[25]。在百年汉译传播方面,陈红娟梳理了1920—2009年间出现的11个中文全译本,从受众群体等方面展开研究,指出《宣言》的受众历经了士大夫、传教士→中共党员→普通民众的转变[26]。不仅如此,勒书君也对《宣言》百年汉译的历史轨迹进行了梳理,并对摘译、节译、变译、译述、全译的影响进行了详细论述[27]。

综上,国外学者侧重于从语言交流史的角度考察《宣言》中的语词及关键语句翻译,中国学者则主要从传播学、历史学、语言学的视角研究《宣言》翻译,主要着眼于传播主体、传播过程以及关键词句的翻译等,添加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元素,为相关研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四、结束语

我国《宣言》翻译研究自2001年以来得到了进一步发展,CSSCI期刊发文量逐步增加。研究发现,受重大历史事件、国家政策导向影响,预计未来《宣言》翻译研究发文量仍将稳步提升;研究疆域由中央扩展到地方研究领域,研究领域呈现出由点及面、点面结合、立体扩容的态势;研究者由少数核心作者群扩展到百余名作者,并且影响力颇高;紧密而稳固的机构、作者间合作研究网络尚未形成,以独立研究为主,同一机构的各子机构之间也缺乏合作,尤其是国际合作空间很大。而研究的前沿热点主要从三个维度展开,一是译本考证研究,二是以关键词句、概念史为中心的研究,三是翻译传播与影响研究。

《宣言》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源头,是马克思主义重要术语的宝库。20余年来,我国《宣言》翻译研究成果频出,映射出马克思主义话语自移植到中国大地后,逐渐形成了适合中国风土的马克思主义话语体系。此体系纵横交错、复杂深邃,有待进一步挖掘、拓展,具有重大研究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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