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普惠金融、产业结构优化与农村经济增长

2023-10-21 07:21:56唐娟莉
关键词:高级化合理化普惠

唐娟莉 冯 梅

(西安石油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5)

0 引 言

近年来,数字科技与金融科技的发展加快了涉农金融服务主体的数字化转型,有效降低了金融服务的风险与成本,进一步缓解了金融排斥的现象。数字普惠金融通过开发线上惠农金融产品,创新“金融+”融资模式,为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提供了更加便捷的基础金融服务和融资服务,进一步促进了农村地区产业结构转型升级以及农村经济增长。2017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我国经济发展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持续的结构调整,尤其是产业结构的优化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前提,但过去农村经济主要依赖于第一产业的发展,产业结构优化迫使第一产业向二、三产业转变,加工制造业以及服务业逐渐在农村地区占据市场,成为支撑农村经济发展的新动力。然而,农村地区资源与劳动力有限,二、三产业发展需要人力资本的密度大,产业结构优化是否能够真正有效地带动农村经济增长?同时,产业结构优化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数字普惠金融作为现阶段农村地区最活跃的金融供给方,如何通过产业结构调整影响农村经济的增长呢?为了厘清上述问题,本文从面板数据中截取了2011—2020年我国31个省份的部分数据,实证检验三者之间的作用机制,论证数字普惠金融与产业结构优化对农村经济增长的影响方向与影响程度。有助于更好地发挥和促进数字普惠金融在农村经济中的重要作用,为深入认识数字普惠金融、产业结构优化、农村经济增长之间的逻辑关系提供理论依据与现实解释。

1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1.1 数字普惠金融与农村经济增长

数字普惠金融是指利用数字技术为广大人群提供金融服务,以满足人们金融需求的一种金融形式。根据已有文献,多数学者认为数字普惠金融能够有效缓解金融排斥的现象,有利于农村经济的增长。一方面,数字普惠金融通过促进农民增收[1]93-102、缓解相对贫困[2]93-107、缩小城乡之间以及农村内部的收入差距[3]130-135等渠道直接作用于农村经济增长。另一方面,数字普惠金融通过支持农民创新创业[4]153-160、助推农村产业发展[5]23-33、促进农民消费升级[6]63-74、改善农村公共服务水平[7]26-40等方式间接促进农村经济增长。因此,数字普惠金融对农村经济增长具有正向促进作用。基于此,本文提出:

假设H1:数字普惠金融能正向促进农村经济增长

1.2 数字普惠金融、 产业结构优化与农村经济增长

产业结构优化综合反映了产业结构合理化程度改善、经济服务能力提升和产业内部协同演化的整体水平[8]38-49。农村地区的产业结构优化是指通过转变传统的农业经济结构,发展现代化农业和非农产业,使农村产业与城市产业相衔接,实现农村经济从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工业和服务业的转变,提高农村经济的发展水平和竞争力,实现农村经济的可持续发展。现有文献表明,数字普惠金融能够通过收入分配优化[9]142-156、资本积累、消费需求扩张以及技术创新[8]38-49等机制提升资源的配置效率,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同时,产业结构优化能够有效推动农村地区经济转型升级。产业结构优化包括产业结构高级化与产业结构合理化两个维度。产业结构高级化通过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和现代农业等高附加值产业,实现农村经济的转型升级,推进农村各产业融合发展,提高农民收入、增加就业机会,进而实现农村经济的可持续发展[10]63-73;产业结构合理化通过劳动力在产业间的转移和再配置,使劳动力收入多样化,从而促进农村经济的多元化和协调发展,提高农村经济的竞争力和市场占有率,进而实现农村经济增长。[11]112-115在数字普惠金融发展初期,由于数字金融具有一定的使用门槛,且产业结构优化更倾向于二、三产业的发展,农村经济转型面临较大困难。因此,产业结构优化可能会抑制农村经济增长。但随着数字金融市场的日趋成熟,服务覆盖面、可得性和满意度不断提升,产业结构优化能够带动当地的非农产业发展,增强农村经济发展动力。基于以上理论,本文提出:

假设H2:产业结构优化在数字普惠金融对农村经济增长的影响中发挥中介效应

假设H3:在不同数字普惠金融发展水平下,产业结构优化对农村经济增长的影响存在差异

2 研究设计

2.1 变量选取

(1)被解释变量:农村经济增长(Reg)。借鉴权飞过、王晓芳[12]105-111,赵洪丹[13]28-34的研究,综合考虑数据的可获得性、完整性和统计口径的一致性,采用农业生产总值作为农村经济增长的衡量指标。为了消除量纲以及共线性的影响,对农业生产总值作对数处理,并以2011年为基期对其进行平减处理。

(2)核心解释变量:数字普惠金融(Fin)。选取北京大学数字金融研究中心编制的第3期数字普惠金融指数(2011—2020年)[14]1401-1418作为核心解释变量,通过总指数(Index)及数字普惠金融覆盖广度(Coverage)、数字普惠金融使用深度(Usage)、普惠金融数字化程度(Digitization)3个维度来分析数字普惠金融对农村经济增长的影响。

(3)中介变量:产业结构优化(Isd)。产业结构优化是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重要维度,是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基础。一般而言,产业结构优化从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2个方面进行分析,分别对应产业结构量的转变和质的提升。产业结构高级化通常界定为非农产业的比重提高,用产业结构层次系数来衡量;产业结构合理化是指产业的转变伴随其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只有当一个国家或者地区劳动生产率较高的产业所占的份额较大时,才表明该地区产业结构优化水平较高。因此,同时从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2个层面出发,研究产业结构作为中介变量作用于数字普惠金融对农村经济增长的影响。参考袁航、朱承亮[15]60-77的做法,产业结构高级化(Ais)采用产业结构层次系数表示,即从份额比例上的相对变化描述三大产业在数量层面的演进过程,具体计算见(1)式:

(1)

其中,Wi,m,t表示i地区第m产业在t时期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该指数反映的是我国三大产业从第一产业逐渐向第二产业、第三产业演进的比重关系,第三产业占比越大,其值越接近3,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越高。

此外,借鉴刘伟、张辉等[16]4-8的做法,将产业结构合理化(Ris)的内涵界定为产业之间的比例关系与各产业劳动生产率的乘积加权值,具体计算见(2)式:

(2)

其中,Wi,m,t同(1)式,Lpi,m,t表示i地区第m产业在t时期的劳动生产率,见(3)式:

Lpi,m,t=Yi,m,t/Li,m,t

(3)

Yi,m,t表示i地区第m产业t时期的增加值,Li,m,t表示i地区第m产业t时期的就业人员。产业结构越合理,各产业比重与其对应的产业劳动生产率匹配度越高,其加权值越大。

(4)控制变量。考虑到数字普惠金融发展与传统金融发展的不同,为了剔除传统金融发展对农村经济增长的贡献,在回归模型中控制了传统金融发展(Fd),具体含义为贷款余额与GDP之比。此外,参考已有文献,引入政府规模和邮电业务2个控制变量,政府规模(Gov)以控制政府支出对农村经济增长的影响,用农林水支出占总支出的比重来衡量;邮电业务(Post-Com)以控制基础设施建设的影响,用邮电业务总量占GDP的比重来衡量。

2.2 数据来源与描述性统计

本文采用我国2011—2020年31个省份(港澳台地区除外)的面板数据。被解释变量、中介变量及控制变量数据来源于历年的《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以及wind数据库等,核心解释变量来源于《北京大学数字普惠金融指数(2011年-2020年)》。变量描述性统计结果见表1。

表1 变量描述性统计结果

由表1可知,农业生产总值的最大值为8.47,最小值为3.90,均值为6.93,差距明显,结合我国经济发展情况,说明农村经济增长存在明显的区域异质性;数字普惠金融指数最大值为431.93,最小值为16.22,说明2011—2020年我国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速度迅猛,主要体现在使用深度和数字化程度2方面;产业结构优化数据显示,目前我国产业结构仍以第二产业为主,且所有省份都已进入第二产业、第三产业为主导的阶段,但各产业发展与劳动生产率匹配程度较差。

2.3 模型构建

2.3.1 基准模型构建

采用面板数据分析数字普惠金融对农村经济增长的影响。运用Hausman检验对面板数据的固定效应和随机效应进行选择,结果显示固定效应模型更适合本研究,因此基准回归模型设定见(4)式:

Regi,t=β0+β1Fini,t+γXi,t+ui+εt+μi,t

(4)

其中,Regi,t表示i省份在第t年的农村经济增长情况,Fini,t表示i省份在第t年的数字普惠金融发展水平及其3个维度,Xi,t为控制变量,ui表示个体固定效应,εt表示时间固定效应,μi,t为随机误差项。

2.3.2 中介效应模型

为了验证在数字普惠金融影响农村经济增长的过程中,产业结构优化是否存在中介效应?利用中介效应模型对产业结构的影响机理进行分析,见(5)至(7)式:

Regi,t=β0+β1Fini,t+γaXi,t+ui+εt+μi,t

(5)

Isdi,t=α0+α1Fini,t+γbXi,t+ui+εt+μi,t

(6)

Regi,t=θ0+θ1Fini,t+θ2Isdi,t+γcXi,t+ui+εt+μi,t

(7)

其中,Isd表示地区产业结构发展情况, 包括产业结构高级化(Ais)和产业结构合理化(Ris),其他各变量含义同(4) 式。

2.3.3 面板门槛模型

为了进一步深入考察数字普惠金融处于不同发展水平时,产业结构优化对农村经济增长的影响情况,以数字普惠金融为门槛变量,分析产业结构与农村经济增长之间的非线性关系。构建的面板门槛模型见(8)式:

Regi,t=ρ0+ρ1Isdi,t(Fini,t≤δ1)+ρ2Isdi,t(δ1

(8)

其中,δ1、δ2…δn为n+1个门槛区间下的特定门槛值,且δ1<δ2<…<δn,具体的门槛个数需要通过特定门槛模型的F值与P值进行判断才能确定。其他各变量含义同上。

3 实证结果分析

3.1 基准回归分析

数字普惠金融指数及其三个维度对农村经济增长影响的基准回归结果见表2,其中(1)、(2)列为数字普惠金融总指数对农村经济增长影响的

表2 基准回归结果

估计结果,(3)、(4)列为数字普惠金融覆盖广度、数字普惠金融使用深度、普惠金融数字化程度对农村经济增长的影响。回归结果显示,数字普惠金融总指数及3个维度均在1%或5%的水平上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且系数符号为正。数字普惠金融总指数的边际影响效应为9.18%,覆盖广度、使用深度、数字化程度的边际影响分别为1.4%、6.28%、1.73%。这一结果表明,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能够显著促进农村经济增长,其覆盖广度、使用深度和数字化程度均发挥了积极作用,且使用深度的影响最为突出。假设H1得到验证。具体而言,现阶段数字普惠金融的服务供给较为充足,数字化金融服务模式也逐渐走向成熟,不仅能够为农业生产提供便捷且有针对性的金融服务,还能结合大数据、云计算等方式使农业发展数字化,丰富农业产业链发展模式,缓解数字鸿沟等问题,为农村经济发展提供了有效的金融支持[3]130。不足的是,金融机构尚未建立起自主下沉且可持续深化的普惠金融服务体系。由于金融机构的逐利性原则,大部分的普惠金融产品是完全依托于财政补贴,服务供给未能完全满足农户的金融需求。金融机构仍需进一步创新优化金融产品,提供有针对性、可持续性的金融服务,填补数字普惠金融服务供给的特殊性缺口。

3.2 产业结构优化的中介效应

为了考察产业结构优化在数字普惠金融影响农村经济增长过程中的中介效应,采用逐步回归方法,分别对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的中介效应进行回归,中介效应估计结果见表3。由表3可知,在产业结构高级化方面,回归系数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表明产业结构高级化存在部分中介效应,数字普惠金融能够通过促进第一产业逐渐向第二、第三产业的转变,间接促进农村经济的增长,间接效应为0.025,占总效应的38.3%。从产业结构合理化的检验结果来看,产业结构合理化亦存在部分中介效应,表明数字普惠金融能够通过促进产业结构与劳动生产率的协同发展进而促进农村经济增长,间接效应为0.005 4,占总效应的6.3%。值得注意的是,产业结构高级化的中介效应更加明显,而在产业结构合理化的中介效应中,数字普惠金融对产业结构合理化的影响系数大于1,对农业生产总值的影响系数较小,表明数字普惠金融在此阶段主要作用于产业结构合理化,通过产业结构合理化促进农村经济增长的间接作用较小,说明假设H2得到验证。

表3 中介效应估计结果

3.3 门槛效应

考虑到在不同的数字普惠金融水平下,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对农村经济增长的影响可能并不是简单的线性关系,本文采用门槛效应模型实证检验数字普惠金融水平作为门槛变量时产业结构对农村经济增长的影响。

表4和表5是数字普惠金融水平作为门槛变量,产业结构高级化作为核心解释变量时的回归结果。由表4可知,单一门槛、双重门槛的显著性水平皆为1%,三重门槛不显著。根据不同门槛值,将数字普惠金融水平划分为Index≤87.13、87.13165.26三个样本区间。从表5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出,随着数字普惠金融水平的提升,产业结构高级化对农村经济增长的影响系数不断增大且显著,即产业结构高级化对农村经济增长的影响随着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而增大。数字普惠金融水平的不断提升,能够持续为第一产业向二、三产业转型升级提供更多的资金支持,从而促进农村地区经济增长。

表4 产业结构高级化门槛效应检验结果

表5 产业结构高级化面板门槛模型回归结果

表6和表7是数字普惠金融水平作为门槛变量,产业结构合理化作为核心解释变量时的回归结果。由表6可知,单一门槛、双重门槛的显著性水平皆为1%,三重门槛不显著。根据不同门槛值,将数字普惠金融水平划分为Index≤77.39、77.39146.13三个样本区间。表7的回归结果显示,在不同数字普惠金融发展水平下,产业结构合理化与农村经济增长之间呈“U”型关系。当数字普惠金融发展水平小于77.39时,产业结构合理化对农村经济增长的影响为-0.003 9,且在5%的水平上显著;当数字普惠金融发展水平处于77.39到146.13之间时, 产业结构合理化对农村经济增长的影响不显著;当数字普惠金融发展水平大于146.13时,产业结构合理化对农村经济增长的影响为0.007 6,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回归结果说明,当数字普惠金融水平过低时,劳动力向二、三产业流动会带来第一产业劳动力不足,此时产业结构合理化反而会抑制农村经济的增长。随着数字普惠金融水平的提高,这一抑制作用会得到减缓直至消失。当数字普惠金融发展至一定水平时,农村地区与金融机构之间的信息不对称得到缓解,社会各阶层能够平等、便利地享受金融服务,此时劳动力与各个产业相匹配,产业结构合理化能更有效地促进农村经济增长。结合具体数据可知,自2015年起,我国所有省份的数字普惠金融水平均已跨越拐点达到146.13,处于“U”型曲线的递增区间。假设H3得到验证。

表6 产业结构合理化门槛效应检验结果

表7 产业结构合理化面板门槛模型回归结果

3.4 区域异质性分析

考虑到我国东、中、西部不同地区经济发展基础、资源分布、创新水平等方面不同也会导致数字普惠金融对各地区农村经济增长的影响存在差异性,因此,本文将我国31个省份分为东、中、西部3个区域,并进行检验分析,区域异质性分析检验结果见表8。从表8可知,东、中、西部地区数字普惠金融总指数的边际影响分别为11.36%、8.59%、7.62%,且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数字普惠金融对东部地区、中部地区、西部地区的农村经济增长均存在显著的促进作用,且东部地区的促进效果最明显,中部次之,西部较弱。从不同区域数字普惠金融所涉及的3个维度具体而言,东部地区数字普惠金融的覆盖广度与使用深度对农村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最好,数字化程度作用不明显;中部地区数字普惠金融的覆盖广度对农村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最大,但在数字化程度方面表现为负相关关系;西部地区数字普惠金融的使用深度和数字化程度对农村经济增长的影响较大,覆盖广度作用不明显。

表8 区域异质性分析检验结果

导致这一现象的原因可能在于,东部和中部地区是拉动我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区域,东部地区的经济水平趋于稳定发展阶段,其数字化程度本来就高,因此提高其数字化程度所带来的影响并不大。而中部地区经济正处于高速发展阶段,数字普惠金融作为非营利性项目,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其经济高质量发展,因此负向作用较明显。经济发展程度较低的西部地区作为我国长期以来的重点扶助对象,其普惠金融的覆盖面甚广,金融机构网点数也是最多的,因此数字普惠金融的覆盖广度对其没有明显的促进作用,只有数字普惠金融的纵向发展才能有效促进西部地区农村经济的增长。

4 内生性与稳健性检验

4.1 内生性检验

由于基准回归模型中可能存在互为因果的关系,且不能忽略因遗漏某一变量而引发的内生性问题,参考傅秋子、黄益平[23]68-84的做法,选取杭州到各省份的球面距离与数字普惠金融的交互项(D_Index)作为数字普惠金融的工具变量,将产业结构高级化滞后一期(L.Ais)与产业结构合理化滞后一期(L.Ris)作为产业结构优化的工具变量,采用两阶段最小二乘法(2SLS)处理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内生性检验如表9所示,每一工具变量下分别对应其两个阶段的回归结果。表9结果显示,杭州到各省份的球面距离与数字普惠金融的交互项系数、产业结构优化滞后一期系数均在1%的显著水平上为正,即通过各工具变量与解释变量的相关性检验,且各工具变量估计的一阶段F值均大于临界值16.38,即不存在弱工具变量问题。对比表2与表3,两阶段最小二乘法的回归结果依然支持本文研究结论。

表9 内生性检验

4.2 稳健性检验

本文从替换变量和调整样本期两个方面对上述结果的准确性与可靠性进行检验:(1)选择互联网普及率(Internet)作为核心解释变量的替换指标进行重新估计;(2)缩短时间长度,将样本剔除首尾两年数据进行重新估计。证实了基准回归结果的可靠性。

5 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基于我国2011—2020年31个省份的面板数据,实证检验了数字普惠金融对农村经济增长的影响,并就产业结构优化可能产生的中介效应进行了分析,得出以下结论:(1)数字普惠金融能显著促进农村经济增长,其中使用深度的影响最突出,在考虑内生性及分区域的情况下,回归结果仍然支持该结论。(2)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均存在部分中介效应,且产业结构高级化的中介效应远大于产业结构合理化。通过门槛效应检验得出,随着数字普惠金融的快速发展,产业结构高级化对农村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稳步增大,产业结构合理化与农村经济增长之间呈明显的“U”型关系。在数字普惠金融发展程度较低时,产业结构合理化对农村经济增长表现为抑制作用或者影响不显著;当数字普惠金融发展到一定水平时,产业结构合理化才能促进农村经济增长。(3)不同区域数字普惠金融对农村经济增长的影响存在差异,由强到弱依次为东部地区、中部地区、西部地区。中部地区数字普惠金融的数字化程度显著抑制了农村经济的增长,西部地区数字普惠金融的使用深度对农村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最明显。

针对上述研究结论,本文提出以下建议:第一,加快推进农村地区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进程,持续调研农户对数字普惠金融产品的需求。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不仅要追求“量”的覆盖,还要满足农户对“质”的需求,结合农户更深层次的金融需求着重发展数字普惠金融使用深度,将数字技术精准细分到不同领域,推进金融业务类型多样化以及下沉化发展,形成“点—线—面—体”多维度、综合化的数字金融服务模式。第二,建立合理的产业结构转型机制,积极发挥产业结构优化在提升农业生产总值方面的中介作用,稳步促进农村经济增长。通过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激发数字普惠金融赋能农业高质量发展的间接作用,逐步解决传统产业链分散、脱节等问题,提高生产效率,提升生产总值。第三,正确认识区域间发展的不平衡,加强区域间数字普惠金融促进农村经济增长的联系与合作。数字技术发展程度较低的西部地区可以借鉴东中部地区的发展经验,结合地方特色,融合发展地方产业,使数字资源在各区域间充分流动、高效利用,努力实现资源共建共享,助力乡村振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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