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春 汪家怡 崔晓丹
随着文学改编影视作品的不断增多,作为文学创作大省的陕西,其文学的影视化也方兴未艾,一定程度上促进了陕西文化的传播。本文通过分析陕西文学影视化现状,发现陕西文学影视化传播过程中所面临的问题,并从语言、刻板印象、受众三个方面分析其原因,同时运用拉斯韦尔传播模式理论,从传播者、传播内容、传播途径和受众群体四个角度提出陕西文化的传播路径。
一、陕西文学影视化传播现状
小说与影视作为两种不同的艺术表现形式,对文化的传播具有同样的助力作用。20世纪70年代至80年代,陕西出现了路遥、陈忠实、贾平凹等具有地域特色的作家,自最早的改编作品《窗口》于1978年被搬上银幕,到1980年陈忠实的短篇小说《信任》被改编成电视剧,再到后来陕西文学影视化进入快速发展时期,众多陕西文学作品如《白鹿原》《高兴》《装台》等都被改编成了影视作品,进入大众的视野。但需要注意的是,虽然总体看来很多陕西名家的名作都已被改编,但是陕西文学影视化作品的收视情况良莠不齐。如孙皓晖的《大秦赋》在腾讯视频全网首播后,又于美国视频网站热播剧场海外首播,获得海外广泛关注,是陕西省优秀广播电视节目成功“走出去”的一个典范。但是,也有一些作品对外传播情况并不理想,甚至有些作品在国内也没有吸引到大众的目光。
二、陕西文学影视化传播中的问题
(一)语言问题
根据陈兰芹在《汉语方言英译中的文化缺失及对策浅探》中的定义,方言作为一种非标准语言,是在其特定历史、地理因素中,一定地域的人依据自己独特的文化背景、思维方式在异族语言的影响下形成的。方言的翻译对陕西文学影视化传播的过程有很大影响。如果译者不能深入了解这种语言文化,就无法向海外观众传递有效信息。以《红高粱》中的“长工”一词为例,它的本意是指旧社会长年出卖劳动力,受地主、富农剥削的贫苦农民。这必定与外国观众理解的普通受雇者的含义有所出入,因此如果简单地译为employers,字面上看起来符合中文的表述,但实际却词不达意,使人们无法理解这个简单的词中包含着的屈辱与辛酸。这个带有特殊意义的普通词就应该结合时代背景,译作tenants(佃户)或peasants(贫农)。[1]
(二)刻板印象
在一些陕西文学影视化作品中,出现了陕西文化形象单一、过分重视陕西文化中的历史感和农民形象刻画的问题。在路遥的改编作品《人生之路》影视剧中,李沁所饰演的村花形象就一度引发热议。很多观众认为李沁所飾演的刘巧珍又黑又瘦,皮肤干瘪且毫无血色,这和书中描述的以及读者脑海里的村花形象大相径庭,使不熟悉陕西文化的观众对陕西农民形象和陕西文化产生误解,不利于陕西文化的全面传播。
(三)受众问题
随着时代的发展,当代年轻人与大多数陕西文学作品中所描述的时代距离较远,这使得他们无法很好地理解陕西文化及其内涵。同时,年轻人也更追求快文化,更趋向于轻松有趣的网络文学和短视频。因而,影视文化传播的范围有所缩小。
三、运用拉斯韦尔传播模式理论提供解决思路
要通过推动陕西文学影视化促进陕西文化的传播,就需要有效解决上述问题,拉斯韦尔在《传播在社会中的结构与功能》一文中,用“5W”模式界定了人类传播活动,即传播者、传播内容、传播渠道、受众和传播效果。以下将从传播者、内容、渠道和受众等角度分析陕西文化传播的有效路径。
(一)传播者
制作人和导演需要认真挑选改编作品,尊重原著,做好沟通,充分了解原作者最在意、最坚持的部分。并且,考虑到地域文化因素,制片方可以选用陕西籍演员等对陕西文化了解且饱含热情的演员,例如在电视剧《白鹿原》中饰演白嘉轩的演员张嘉译表示,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白鹿原》刚出版不久他就读了这部小说。作为陕西人,小说中的每一个人物,都让他觉得亲切生动。他说:“我读的时候,对书里面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特别有感触,还会不自觉地在心里用陕西话读这本书。”演员的形象还要符合小说的人物塑造,不能让观众感到出戏。如有观众认为电视剧《白鹿原》中饰演田小娥的演员气质清冷,与原作形象不符。
(二)传播内容
文学是抽象和含蓄的,因为它通过文字传递哲理、人性和意趣,但是影视是具体的、直观的,目不暇接的镜头弱化了观众的想象和回味。所以,在创作影视作品的过程中要重塑影视的文学性。做到这一点需要挖掘主题的丰富性,表现故事的戏剧性,塑造人物的独特性。首先,经典文学作品表达的主题可能不止一个,需要我们仔细地挖掘,如《白鹿原》不仅探讨人性欲望、封建伦理、阶级矛盾和农耕文明,还是对精神和心灵的“寻根”,是对中国文化深刻价值的探讨。
其次,影视化过程中有时会弱化原著作品中对于情节的描写。原因可能是有些情节过于露骨或者出现敏感话题,也可能是编剧的写作功底弱,不能进行较好的转换等。出于这些考虑,要做到在不违背原著本身要表现的精神内涵和基础情节走向的前提下进行情节的合理化改编,让观众能够清楚地知道故事的冲突是什么,激发观众的观看兴趣。
最后,对于各种角色的塑造一定要立体而具有代表性,如《平凡的世界》以孙少安和孙少平两兄弟为中心,刻画了当时社会各阶层众多普通人的形象,深刻地展示了普通人在大时代历史进程中所走过的艰难曲折的道路。再比如白嘉轩的复杂性,在他身上一方面体现着刚强、坚毅的硬汉精神、正直、仁义的一面;另一方面也体现着中国传统道德观念的保守。影视剧中人物塑造得有说服力,对影视的传播会有积极的影响。
除了注重重塑影视剧的文学性,让观众感受文学的魅力,影视化还需更多地展现陕西的文化元素,让观众在潜移默化中更加了解陕西文化。电视剧《白鹿原》中很多细节都让观众直接感受到地道的陕西风俗,比如鹿老爷子过寿这场戏,把关中人在家摆席的风俗展示给观众,陕西大菜葫芦鸡的亮相让很多观众味蕾大开。在电影《高兴》中,导演大胆加入歌舞元素,给电影带来了巨大的表现力,而且歌舞与情节相互配合、相互交错,用侧面衬托的方式表现人物的情感。同时,影片还在西安钟楼、大雁塔、黄河等著名景点取景,向观众多方位地展示出陕西的特色和魅力。
(三)传播途径
影视化改编作品,比起传统媒介,可以依托新媒体进行传播,使其传播力度更大,范围更广,时效性更强。比如利用抖音等短视频平台发布剪辑作品,使作品得到二次传播,吸引更多观众。用户的二次生产也在无形中对剧集传播起到了推动作用。[1]在电视剧《白鹿原》播出之初,一个叫作《舌尖上的白鹿原》的短视频便出现在弹幕网站上,视频中截取了仙草为白家老小做油泼面的片段,并配以“舌尖体”解说,让人食欲大开,也获得了不少评论,可惜的是,这种在流量剧中比比皆是的微传播手段在这部电视剧的营销中非常少见。
(四)受众
尽量考虑观众需求,认真参考观众意见。提高作品的质量,改变观众对文学影视化作品的刻板印象。同时,加大宣传力度,将作品进行多方面宣传,如:参演人员、配乐、剧情等,吸引不同群体观看。
四、结语
文学影视化作品需要注重作品的内涵和其所要传达的信息。传播者需要充分了解原著背后的文化内涵和民族特色,改编的影视作品应当尊重原著的内核,在此基础上将其与影视结合,创造出贴合电影、电视剧等媒介,同时又不会失去原著“本心”的优质影视作品。传播途径也应该借助新媒体发展的热潮,加大宣传力度,让更多观众了解陕西文化。通过陕西文学影视化进行陕西文化传播,应该从传播的各个方面进行有层次、有计划的改良推进。
基金项目:2022年陕西省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陕西文学影视化与陕西文化传播研究”,项目编号:S202210709086。陕西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传播学视域下陕西现当代文学‘走出去译界模式研究”的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2018J15。
[作者简介]白元春,女,汉族,山西晋中人,西安工程大学英语专业本科在读,研究方向为跨文化研究。汪家怡,女,汉族,安徽黄山人,西安工程大学英语专业本科在读,研究方向为跨文化研究。崔晓丹,女,汉族,黑龙江佳木斯人,西安工程大学讲师、MTI中心副主任,研究方向为跨文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