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与地产的变化

秦泰

中秋国庆假期中高端旅游消费复苏首次好于大众旅游消费。在地产结构性放松的背景下，新房交易活跃度有所改善。

作为一年中连续时间最长，旅游收入最高的假期时间段，每年国庆假期都比春节、五一假期更令市场关注。据文旅部10月7日公布的数据，2023年中秋国庆假期8天，国内旅游出游人数8.26亿人次，实现国内旅游收入7534.3亿元，按可比口径分别较2019年增长4.1%、1.5%。此前的五一勞动节假期，旅游人数和收入与2019年同期相比分别增长19.1%和0.7%。可比口径调整后中秋国庆假期出行人数改善速度放慢，但收入复苏稳中加快，从而人均旅游支出占2019年同期之比大幅提升至97.5%的疫情以来最高水平，较2023年五一假期和春节假期分别改善达13和15个百分点。这种结构显示中等收入群体为主的中高端旅游消费自年初疫情迅速缓和以来首次表现明显好于大众旅游消费。

交通运输部公布数据显示，2023年中秋国庆假期期间日均发送旅客总量5727.7万人次，其中铁路、民航日均发送旅客分别为1763.6万人次、213.6万人次，分别恢复至2019年同期日均水平的62.1%、89.5%和116.8%。其中总发送旅客量和铁路发送旅客量恢复情况分别较五一假期有所降温，而民航发送旅客量与2019年同期之比较五一假期期间进一步逆势提升8.1个百分点。民航运送旅客主要为长途航线，旅游客单价较高，民航单次运输费用也较高，这意味着中秋国庆假期不同客运方式的明显对比结构也同样显示中等收入群体为主的中高端旅游等服务消费复苏强度超过大众服务消费。

认房不认贷等地产政策结构性放松向一线城市推广以来，新房交易活跃度有所改善，居民财富效应预期趋于稳定，是中秋国庆假期我国中高端服务消费复苏加快的重要背景。8月底至9月底，房地产政策的本轮结构性放松以较快速度向一线城市推进，受结构性放松政策的激励，一线城市新房销售在9月下半月迎来一轮高峰，销售面积与疫情前同期均值之比由9月上半月的55%突增至100%左右，改善最为明显，但至10月第一周又降至65%左右。二线城市则在7月底开始已经出现一轮温和改善之后，9月下旬至10月初再度有所降温。一二线地产销售的升温向三线城市形成一定的预期传导，9月下半月三线城市销售业出现一定的恢复，但强度较一线和稍早前的二线城市而言还是比较温和的。

居民部门对房地产市场的信心直接对中高档商品服务消费意愿形成影响。作为居民最主要的存量财富持有方式，房价预期牵动着中等收入群体居民的财富效应预期，从而影响其消费支出意愿。自2021年中开始的两年多时间里，全国各地房地产需求量、价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交错走弱，已经拥有自有住房的中等收入群体居民普遍因房价预期偏弱而出现了大宗可选商品消费和中高档服务消费意愿的下滑，更多的收入被用于提前偿付房贷等支出。近期的房地产政策结构性放松措施向一线城市的推广，对于居民部门对房地产市场的信心已经开始形成一定的促进作用。

但本轮房地产市场的调整更多包含了人口老龄化加速、长期收入增速预期放缓、区域间产业布局倾斜人口吸纳能力迥异等多项长期结构性原因。短期政策放松后能有多大的需求及反弹的力度，又能持续多久，目前仍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

我们预计2024年仍需考虑更大力度的扩张性财政政策，在房价预期企稳的基础上，通过二次分配改善中等收入人群的收入预期，方能有效提升居民的消费意愿，以促进大宗可选商品消费和中高端服务消费。更为扩张性的财政政策与中性偏松的货币政策相互配合，也可避免过度依赖财政或货币政策之一侧所可能导致的长端利率大幅上行或下行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