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
作者- 秦湦
再见到你,我发现——你成了女王
可是,我们分别了多久?一天?一年? 月影
婆娑,我在里面看见了你,
尽管,你现在是女王!
你向我走来, 没有人能看清你
而我, 也只是在天庭的钟声敲响
才忽然睁开眼睛——当然,只有我看见了你尽管,
你现在是女王
翩似轻鸿,你已飘然远去
我可仍在梦中,脚步捉摸不定
但你的容颜还是印在了我的瞳仁里, 如此清晰
尽管, 你现在是女王
是的, 你是女王— — 美丽, 高贵
人人都向你顶礼膜拜
但是, 没有了我的爱
你也不会成为— — 女王
最后一夜
作者- 秦湦
今天是新历羊年的最后一天,即将过去的这一年颇不平静。
夜降下来了,信步走向夜幕笼罩的团山,顺着一车来宽的水泥路向山上走去,在一个三岔口往北拐上被茂密植物遮掩的台阶,很快就看到了暗夜里若隐若现的海子,那么沉静,悠远。
走到山顶雕砌着仿若八卦图形的圓形平台上,深深呼吸了几口气,抬首望着暗蓝色辉印着城市昏黄光影的天空,几片不连接的云彩平稳的浮在天际,也是那么的沉静,悠远。
在圆石顶上逆时针绕着八卦圆弧慢慢走了几圈,还是缓和不了心潮的起伏。停下脚步,望望东北方向模糊的苍洱轮廓,还有更深远的苍穹, 叹了口气,放缓脚步,往山下走回去。
快到下山的台阶口,远远看见路边停着辆已经很旧的摩托,旁边有个穿着有些脏的白色运动服,背上背着个帆布包,个子不高的男孩子,见我走来,向我迎过来。
“叔叔,请问这里是几点关门?”孩子问我。“ 关门?这里是开放的公园,不关门的。怎么?”
我回答。
“哦,知道了。谢谢叔叔。”
“孩子,你是外地人吧?”
“是的,我是巍山的,来这里亲戚家,他们外出了家里没人。”
“那你是没地方去了,准备在这里过夜?”我看看他背上小小的布包,问他。
“现在可冷,太晚了怕也不安全。”我继续说。
“现在没有车回去了。”
“ 我知道, 那你也不能在这里待, ” 我脑里闪了个念,他的口音确实是巍山味儿的普通话,我仔细看看这个有着黝黑脸色的十来岁的孩子,又打消了念头。
“这样吧,你去回巍山的车站里待着,风车广场那。”
“嗯, 风车广场, 这个时候应该关门了。” 对啊,那是个叫西南客运站的小站,我记得只有去两个县城和不多几个场镇的班车,这个点早没人了。
“这样吧,对面就是火车站,你去那里待一晚也比这里好啊。”
“嗯,谢谢叔叔。”孩子说完,我们一起开始往下走。
“叔叔,你也是外地的吧?”
“对, 四川过来的。” 我微笑着看看孩子, “我在这边工作。”
“那叔叔来这边几年了?”
“嗯--- 四五年了。”
“五年了,那该在这里定居了吧?”
“算是吧。你在这里上学? 哪个学校啊?” “嗯,在下关一中。”
“一中啊,那你可以回学校宿舍住啊!”我心里舒了口气。
“现在没车回去了。”
“不会啊, 现在还不到九点, 该还有车吧。是几路车来着,我坐公交少。”
“学校也关门了。”
“不会吧,该有门卫老师啊,你回去跟同学挤一晚上,那离车站也近嘛。”我有点起了狐疑。
“这个………我就是去亲戚家,他们走了不在。”
“孩子,你是不是没钱啊,我给你钱你坐车去学校吧。”
“不了,谢谢叔叔,我去火车站吧。”孩子有点窘,快步往前走了。
“孩子,”我犹豫了下,叫住他。
“这样吧,我多给你些你去找个旅馆住一晚。”
“不了,麻烦叔叔了。”
看着这孩子越发窘起来,我心里惭愧的很。“我要走了,叔叔再见。”
孩子快步小跑起来,那个穿着已经不怎么干净的白色运动服和小小的布包的背影很快转过街心花园,不见了。
我停下脚步,抬头看看天空,早先那几片云彩不知道飘到哪去了,露出了纯净的暗蓝的夜空。
我的心越发急促的起伏着,意绪难平,但我知道,我的心灵平静了。
村市早思
作者- 秦湦
阿孃年花甲,晨市卖蒸粑。阿奶
近鲐背,割韭村市发。周初客稀
疏,路过捎三把。悄问何乃尔,
抚膝坐闲话。阿公早驾鹤,阿儿
工勐腊。俩孙职下关,小媳锄草
榙。周末返老屋,年关始聚家。
耳背身尚健,不肯闲弄花。春田
播玉米,夏至摘南瓜。秋芋收翻
泥,冬服制桑麻。日落喂鸡彘,
日曦烤酥粑。翻云流日月,苍洱
付山阿。阿奶鬓花白,细语融宇
洽。客来询韭菜,默然返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