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医疗机构及公共场所呼吸道传染病主要感染控制措施分析

邓乐乐　李桂莲　陈涛　韩雅俊　王金龙　张慧　成君　何广学

摘要：呼吸道传染病威胁着人们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感染控制是预防呼吸道传染病和阻断传播最有效的手段之一。本文收集我国自2018年1月1日起有关感染控制的文献和资料，从组织管理、管理控制、环境与工程控制和个人防护等方面分析感染控制取得的成绩和存在的不足。各级医疗卫生机构在感染控制组织管理、管理控制、环境与工程控制和个人防护等方面存在不同程度的薄弱环节，不同地区、层级医疗卫生机构感染控制工作开展不均衡，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和公共场所感染控制工作有待加强，亟需加大感染控制工作的执行力度，把感染控制工作做实做细做到位。一是科学合理地应用现有的感染控制产品；二是应用现代高新技术研发高效、便捷的感染控制新工具；三是创建数字化/智慧化感染控制监测与研发应用平台，以更有效地遏制传染病的发生和流行。

关键词：感染控制；疾病预防控制；呼吸道传染病

中图分类号： R183+4文献标志码： A文章编号：1000-503X（2023）02-0171-07

DOI：10.3881/j.issn.1000-503X.15111

Main Infection Control Measures for Respiratory Infectious Diseases in Medical Institutions and Public Places in China

DENG Lele LI Guilian CHEN Tao HAN Yajun WANG Jinlong ZHANG Hui CHENG Jun HE Guangxue

ABSTRACT：Respiratory infectious diseases （RID） are the major public health problems threatening the peoples lives and health.Infection control （IC） is one of the effective tools to contain the occurrence and spread of RID.We collected the articles and data on IC published since January 1，2018 and summarized the achievements，problems，and challenges of IC from administrative control，management control，environment and engineering control，and personal protection in the medical institutions and public places in China.The efforts for IC vary in different regions and medical institutions of different levels.There are still links to be improved for IC from administrative control，management control，environment and engineering control，and personal protection，especially in community-level medical institutions and public areas.It is urgent to strengthen the implementation of IC policies and conduct IC precisely according to local situations.We proposed the following suggestions.First，the existing IC products and tools should be applied to precisely implement the IC measures；second，modern high technology should be employed to develop efficient and convenient IC products and tools；finally，a digital or intelligent IC platform should be built for monitoring infections，so as to contain the occurrence and spread of RID.

Key words：infection control；disease prevention and control；respiratory infectious diseases

Acta Acad Med Sin，2023，45（2）：171-177

在人类与疾病斗争的历史长河中，呼吸道传染病给人类健康和社会发展造成严重影响，是人类所面临的重要挑战和亟需解决的公共卫生问题。我国报道的呼吸道传染病约十几种，包括肺鼠疫、肺结核、新型冠状病毒感染、人感染高致病性禽流感、麻疹、肺炭疽、流行性脑脊髓膜炎、百日咳、白喉、猩红热、甲型H1N1流感、流行性感冒、流行性腮腺炎、风疹等。呼吸道传染病一般经空气飞沫、气溶胶、飞沫核和接触等方式传播，部分呼吸道传染病传播方式简单、传播速度快、传播范围广、控制难度大，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极易出现疾病暴发或流行，尤其是在医疗卫生机构内更易发生。一项全国医院感染横断面调查显示，2014年我国医院感染现患率为2.67%［1］。据报道，2018年我国医院感染的患病率为3.12%［2］。其中，流感是我国最常见的院内感染疾病［3］。医院感染给患者和医院带来较大的经济损失。有研究指出，医院感染直接导致患者住院费用增加13 839元［4］。感染控制是医疗卫生机构和公共场所等重点区域预防呼吸道传染病和阻断传播最有效的手段之一。感染控制包括组织管理和3项预防控制措施，预防控制措施主要为管理控制、环境与工程控制和个人防护［5］。2006年，我国发布《医院感染管理办法》，明确了组织管理的具体内容及职责，强调了组织管理的重要性［6］。2018年，我国发布《医院感染预防与控制评价规范》［7］，规定了感染控制评价内容及要求，涵蓋组织管理、管理控制、环境与工程控制和个人防护等方面措施。为了解我国感染控制现状，探索提高我国感染控制能力的手段和方法，本研究聚焦2018年1月1日后发表的有关我国感染控制的国内外相关文献，从4个方面对我国的感染控制能力进行分析和综述，并提出改进建议。

资料来源

应用中国知网、万方中文数据库和PubMed外文数据库，以感染控制、感染预防与控制、医院感染、呼吸道传染病、个人防护、消毒、infection control、infection prevention and control、hospital infection、respiratory infectious diseases、personal protection、disinfection等为关键词进行查阅，收集有关我国感染控制的文献和资料。文献纳入标准：（1）研究类型为定量研究或定性研究；（2）调查研究具有一定代表性，排除仅对某一家或某几家医疗卫生机构的调查；（3）发表时间为2018年1月1日以后；（4）调查1项或多项感染控制措施实施情况。本文共纳入文献22篇，包括中文文献18篇，英文文献4篇（表1）。

我国呼吸道传染病主要感染控制措施实施情况

我国已经开展感染控制工作多年，一些大医院在许多方面都已经取得很好的成效［8］。据报道，我国呼吸道传染病感染控制工作在不同地区、不同层级医疗卫生机构间发展不均衡，特别是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和公共卫生场所等重点区域感染控制工作不到位，存在一定潜在隐患［9-10］。

组织管理 组织管理是有效开展感染控制工作的前提，主要包括制定相关政策、规范、制度及计划；成立感染控制委员会或部门并明确职责；感染控制效果监测评价；人员和经费配置；培训与健康教育等方面。几十年来，我国感染控制组织管理工作有了长足的进展，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也存在一些不足，主要表现如下。

首先，医院感染控制体系日臻完善，国家先后发布《医院感染管理办法》《医院感染监测规范》等一系列感染控制相关法律、规范和指南［6，11］，为我国医院感染控制工作提供标准。同时，为进一步监测和评价感染控制效果，2018年国家发布了《医院感染预防与控制评价规范》［7］，该规范明确了感染控制监测和评价的基本原则与要求。研究表明大部分省市级医疗机构可按照相关要求制定感染控制规章制度、落实感染控制效果监测和评价［12］，但在一些基层医疗卫生机构中仍需加强［13-15］。

我国《医院感染管理办法》中规定，医疗机构应设置独立的医院感染管理部门（住院床位数≥100）或指定分管感染管理工作的部门（住院床位数＜100）［6］。目前部分机构未按照要求成立感染控制部门，或虽成立感染控制部门但其性质、工作职责和内容与感染控制相关性不大［11-16］。一项对2017年我国12省212家结防机构的调查显示，40%的机构未设置感染控制部门，尤其是县级结防机构［16］。一项对2018年广东省144家结防机构调查显示，6家未设置感染控制部门［14］；2020年一项对陕西省293家二级及以上医疗卫生机构调查显示，19家机构未设置感染控制部门［15］；2019年一项对广东省184家二级及以上医疗卫生机构的调查显示，3.75%的三级机构和8.65%的二级机构未按照要求设置独立的感染控制部门，同时，该研究显示部分机构虽成立感染控制部门但主要承担职业暴露处置和传染病上报等工作［12］。未成立感染控制部门的问题在基层医疗卫生机构较为严重，一项对2019至2020年某市44家各级医疗机构调查，结果显示27家基层医疗卫生机构中23家未成立感染控制部门［13］。

按照《医院感染监测规范》要求，医院应按照每200～250张床位配备1名感染控制专职人员［10］。部分医疗卫生机构面临感染控制专职人员数量不足的困难，尤其是床位数多的大型医疗卫生机构［12，17］。一项对2019年我国31省（自治区、直辖市）320家二级及以上医疗卫生机构调查显示，98家机构的感染控制专职人员配备不足（尤其是床位数＞2000张的医院）［17］。其次，感染控制人员专业构成不合理，感染控制队伍需进一步优化［12，15，17-19］。此外，一项对212家结防机构的现场调查和一项对我国感染控制现状系统分析均发现部分医疗卫生机构未设置感染控制专项经费［9，16］。在一项对2021年浙江省222家二级及以上医疗卫生机构感染控制情况调查显示，79.7%的医疗卫生机构设置了感染控制经费［20］。在感染控制相关制度、监测和评价体系等方面，大部分省市级医疗卫生机构可按照要求执行［12，16，21］，但基层医疗卫生机构仍需进一步加强［16］。

工作人员培训是感染控制工作的重要保障，只有提高感染控制意识，才能从根本上落实感染控制措施。我国目前已建立国家和省级医院感染质量控制中心，为开展感染控制知识培训提供保障。但部分医疗卫生机构缺乏对医疗卫生人员感染控制知识培训或培训不到位［16，22-23］。一项对129家二级及以上综合医院发热门诊的调查显示，75.9%的医务人员对传染病防控知识掌握不到位［22］，医务人员培训欠缺［22-23］。一项对2018年内蒙古地区163所医院4016名医务人员知信行调查显示，环境消毒措施、个人防护等相关知识的得分率为66.74%～78.11%，有待进一步提高［24］。

管理控制 管理措施是感染控制的重要环节，主要通過采取一系列干预措施，如设置预检分诊、对患者进行健康宣教等，从而尽可能防止患者将病原体排到外环境，减少病原体传播的可能性。信息时代的到来为加强患者就诊管理带来了新方法，如网格化管理、线上分时预约、线上预检分诊等新产品和手段［25］。患者就诊实行线上分时预约，缩短就诊者在医疗机构内与其他人员接触时间，降低院内交叉感染风险，提高医疗服务质量。同时进一步与信息化结合，构建线上快速预检分诊系统，将可疑患者提前预检分流［26］。我国医疗卫生机构预检分诊工作发展迅速，但仍有部分医疗机构忽视预检分诊的重要性，未设置预检分诊，有的虽设置预检分诊但管理欠缺［18，22，27］。2020年我国发热门诊数量6000多家，全国发热门诊分布不均，其中15个省发热门诊可及性不足，有待进一步提高［28］。另外，一项对129家二级及以上综合医院发热门诊的调查显示，83家发热门诊中规范设置预检分诊的11家，不规范的38家，未设置预检分诊的34家［22］。在感染控制宣教方面，大部分医疗卫生机构实施较好，2017年一项对212家各级结防机构调查中，81.1%的机构对患者进行咳嗽礼仪宣教，88.2%的机构提供宣传材料［16］。2018年一项对广东省144家结防机构调查显示，95.8%的机构对患者进行咳嗽礼仪宣教，93.8%的机构提供感染控制宣传材料［14］。

环境与工程控制 环境和工程控制是指通过采取环境和工程相关措施降低病原体浓度，最终达到清除环境中病原微生物的目的，如科学、合理布局医疗卫生机构和部门，就诊流程不交叉，有效通风和消毒等。近年来，国内各地开始新建、改建或扩建医院用于收治呼吸道传染病患者。多数新建的大型医疗卫生机构可按照规范合理规划建筑布局，但有部分改建、扩建的医院由于建筑老旧，在改建扩建中容易存在建筑布局不合理等问题，应引起注意。除以上问题，多项研究显示不少医院仍存在布局不合理、区域划分不严格、污染区与非污染区交叉存在的现象［16，21-22］。

环境清洁与消毒是切断呼吸道传染病传播的有效手段之一。一项对我国6个省154所医疗卫生机构调查中，2001至2017年采用空气清洁技术进行消毒的医疗机构数量逐年增加［29］。一项对全国6个省168所医疗机构的调查显示，大部分医疗卫生机构按照规范要求進行环境清洁和消毒工作，但存在消毒设施清洁不到位、未及时更换关键部位等问题［30］。基层医疗机构中发现的消毒问题较多，如消毒方法不规范、消毒设施过度使用或使用不足［16，30］、相关工作人员消毒知识掌握程度不高等［24，31-32］。

个人防护 科学个人防护是感染控制最有效的措施之一。近年来，医疗卫生人员感染控制意识与能力不断提升［33］，但仍有部分医疗卫生人员对防护知识理解不到位［31，34］，防护不足和过度防护现象时有发生，存在医用防护服和隔离衣叠穿、佩戴多层口罩和防护用品穿脱顺序不正确等情况［35］。2020年一项对陕西省医务人员在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疫情期间对医院感染防控的认知现状调查显示，2.9%的医务人员认为防护用品穿的越多越好［31］。此外，还有部分医疗卫生人员存在不知如何选择医用防护口罩，不注意佩戴医用防护口罩的密合性，口罩更换不及时，特别是佩戴医用防护口罩前未行适合性试验等现象［11，16，18，21，35-36］。一项关于北京市6所医院320名医务人员佩戴医用防护口罩的适合性试验测试结果显示，医务人员通过自行调整口罩的定量密合性测试通过率仅为27.5%，低于通过专业人员指导后的定量密合性测试通过率57.73%［37］。

医疗卫生人员手卫生执行率是医院感染控制评价的指标之一，近年该指标有所提高，但不同规模医疗卫生机构间存在差距。一项关于2019年全国1480所医疗卫生机构手卫生调查的结果显示，手卫生依从率为79.54%，手卫生执行正确率为82.77%，高于2015年的调查结果［38］。有报道提出，我国有大量关于个人防护的规范和指南，但医务人员不知如何选择，尚缺乏完整统一的防护体系及医务人员个人防护的具体实施细则［39］。目前关于特殊场所和环境、基层医疗机构感染控制情况报道较少或未见报道，这方面值得高度关注。

对促进我国呼吸道传染病感染控制工作的建议

近年来，我国感染控制工作取得较好成绩，特别是医院感染控制方面，感染控制组织体系不断发展完善，感染控制工作逐渐规范化、科学化［18］。但感染控制现状尚不能满足医疗卫生机构高质量高水平发展的需要，尤其是面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疫情，医疗卫生机构（特别是基层）感染控制面临前所未有的难度和挑战，同时暴露出一些问题。我国的感染控制工作目前4个方面均存在不同程度的薄弱环节，不同地区、不同层级医疗卫生机构感染控制工作发展不均衡，尤其是基层医疗卫生机构感染控制工作有待进一步加强。结合我国的实际情况，提出以下改进建议。

组织管理方面需有力的政策支持，抓弱项、补短板，加大投入 目前，我国感染控制组织体系建设取得较大进展，但仍有部分医疗卫生机构落实不到位，特别是基层医疗卫生机构。一方面，可能由于人、财、物资源有限，感染控制工作有一定难度；另一方面，可能由于部分医疗卫生机构缺乏有效的感染控制培训，医疗卫生人员感染控制知识掌握不足。因此，需要有力的政策支持，加大感染控制经费投入和能力建设，严格压实属地、部门、单位和个人“四方”责任，认真部署落实感染控制工作“四项机制”，形成分级、分层感染控制体系，健全感染控制组织机构并落实其具体职责，进一步完善感染控制制度及监测与评价体系，加强各级各类医疗卫生机构人员感染控制培训力度，确保感染控制措施得到有效落实并做到全覆盖。另外，保卫、保洁、后勤等处于高风险的工作人员也是重点关照的对象，亦需进行宣教与适宜的培训，并配备相应的防护用品，保障服务人员的身体健康，从而阻止感染和严防传播。同时，还应向广大公众和重点场所开展有效适宜的感染控制宣教工作，提高公众呼吸道传染病的防治知识，促进养成健康良好的卫生习惯。疾控机构和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在抗击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疫情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应进一步做好做实做细感染控制工作。

管理控制方面需加强管理，使“四早”更早 我国医疗卫生机构预检分诊设置及管理不完善，部分未设置预检分诊，或虽设置但管理不到位。加强管理仍是感染控制最有效的手段，可应用网格化管理等新理念和方法，加强感染控制管理［25］。另外，可结合信息化技术，推行线上分时预约、线上预检分诊等现有感染控制产品和手段，从而尽早发现病例，减少患者就诊时间，避免患者交叉，降低传播风险［26］。部分医疗卫生机构患者管理不到位。一方面，可采用物联网技术监测患者体温，监督患者就诊过程中佩戴口罩。另一方面，可利用新媒体对患者进行健康宣教，促进患者养成良好行为，增强保护他人的意识，如不去人群密集的场所、外出时佩戴口罩、咳嗽或打喷嚏时应用纸巾盖住口鼻或用肘部遮挡、接触呼吸道分泌物后实施手卫生、注意与其他人保持有效社交距离等。

环境与工程控制应因地制宜，合理规划改造，确保环境清洁 我国医疗卫生机构建筑布局不断合理优化，但部分医疗卫生机构布局欠合理，通风条件差。对于布局不合理的医疗卫生机构，尤其是一些建筑较早的医疗卫生机构，可根据传染病医院设计相关要求，结合现有建筑的布局和特点重新规划和改造。对于通风条件差的医疗卫生机构，可采用机械通风和消毒设施，确保医疗卫生机构内空气流通和环境清洁。部分医疗卫生机构忽视对通风和消毒设施的维护，应指定专人定期清理、检查和维护，并做好记录。疾控机构和公共场所等也应根据实际情况做好通风和消毒工作。

个人防护方面需加强宣传教育，提高个人防护意识和能力 目前部分医疗卫生工作人员在个人防护上仍存在一些困惑和误区，特别是口罩的使用［27］，将非医用防护口罩作为医用防护口罩使用，不适宜场合佩戴带有呼气阀的口罩以及同时佩戴多层口罩的现象时有发生。需强调的是，医用防护口罩必须是KN95/N95及以上防护等级的口罩，但KN95/N95口罩不都是医用防护口罩，如防尘口罩等。针对上述现象，医疗卫生机构应加强对医疗卫生人员感染控制培训，按照相关标准为医疗卫生人员配置防护用品并指导正确佩戴。另外，部分医疗卫生人员佩戴口罩前未进行口罩适合性试验，提示医疗卫生机构应定期指导医疗卫生人员进行医用防护口罩适合性试验，确保有效防护。手卫生执行情况在不同规模医疗卫生机构存在差距，应通过加强手卫生监测、加大培训力度、增加手卫生设施等措施提高手卫生正确执行率。不同媒体来源的信息显示，公众在个人防护上不规范行为时有发生，不能起到真正的防护作用，如佩戴口罩时未罩住鼻子、口罩更换不及时、使用不合规口罩等情况，不能起到真正的防护作用。应加大感染控制宣传教育，让公众真正掌握个人防护基本知识，起到防护作用，科学合理有效落实佩戴口罩、手卫生、防接触、咳嗽礼仪、社交距离等常规防护措施。

综上，近年我国感染控制工作取得较好成绩，但仍存在不同程度的薄弱环节，特别是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和公共场所。亟需结合各地区和各级医疗机构实际情况，因地制宜、分层管理、精准施策，把感染控制工作做实做细做到位，重点关注并加强完善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各方面的能力建设。同时，加大感染控制政策的执行和投入力度，科学合理地应用现有的感染控制产品和手段，应用现代高新技术研发高效、适宜、便捷的感染控制新技术和新工具，创建数字化/智慧化感染控制监测督导与研发应用平台，以更有效地遏制传染病的发生和流行。由于条件所限，本文未进行现场调查，收集的文献和资料多数为部分地区的调查研究，因此，研究结果有一定局限性，尚不能代表我国整体感染控制水平。

（志谢：感谢阚飚研究员和万康林研究员对本文给予的指导和帮助）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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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2-05-09）

基金项目：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病毒病预防控制所科研青年基金（2019HYDQNJJ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