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觞曲水的故事

◎尼 娜

阳春三月，当朝丞相王导的侄子、会稽内史王羲之邀请朝中名流孙绰、谢安等人，在今绍兴的兰亭聚会。大家赏春景，饮美酒，作诗赋。聚会过后，他们创作的作品被结为文集。王羲之为这部文集写序，便是《兰亭集序》了。

兰亭集序（节选）

◎〔东晋〕王羲之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①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②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③，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注释

①暮春：阴历三月。暮，晚。

②修禊（xì）：古人于阴历三月上旬的巳日在水边熏香沐浴，以祛除不祥和求福的一种仪式。

③流觞（shāng）曲（qū）水：用漆制的酒杯盛酒，放入弯曲的水道中任其漂流，流到谁的面前，谁就取来饮酒。

译文

永和九年，即癸丑年，暮春三月，我们会集在会稽郡山阴县的兰亭，举行消灾祈福的活动。众多名流贤士聚在这里，老少济济一堂。这地方的山岭高峻，林木繁茂，翠竹挺拔，又有清澈湍急的溪水，在亭子的左右辉映环绕，引溪水作为漂流酒杯的曲折水道，大家依次坐在曲水旁边。虽然没有琴、瑟、箫、笛等管弦合奏的盛况，但喝酒作诗，也足以令人畅叙内心情怀。

这一天，天气晴朗，空气清新，和风习习，温馨舒畅。抬头观览宇宙的浩大，俯瞰大地上繁多的万物，借以舒展眼力，开阔胸怀，足可以尽情享受耳目视听的欢娱，实在很快乐。

赏析

就像我们如今的春游一样，古代的文人雅士，也会在春日相聚。在近1700 年前的东晋时期，王羲之、孙绰、谢安等文人雅士在今浙江绍兴的兰亭举行了一次诗酒集会。王羲之很喜欢自然山水，而兰亭所在之处山清水秀，不少名士都居住在这里。王羲之跟他们的关系很要好，这次兰亭聚会可谓一群志同道合者的欢宴。

王羲之笔下的聚会充满着诗情画意。崇山峻岭、茂林修竹之间，一众雅客排坐在溪水之侧，溪水中流动着盛满美酒的杯盏，众人临流赋诗，抒情言志，兴之所至，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清风徐来，树叶沙沙作响，流水潺潺而动……读过这篇序的人，仿佛身临其境，春日游玩之美好感受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