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居民存款高增的成因及走势分析

2023-10-02 10:19:27毛磊王玲玲
银行家 2023年9期
关键词:储蓄存款储蓄存款

毛磊 王玲玲

Analysis on Causes and Trends of

Current High Increase of Savings Deposits

近年来,实体经济恢复性增长趋势明显,但内生增长动力依然不足,居民部门需求尤为低迷,持续高增的居民存款是显著特征。2023年上半年居民存款新增近12万亿元,是2018年开启的居民存款高增周期的延续。2018—2019年高增动力来源于被动转存,2020年疫情暴发后被动转存叠加预防性存款进一步推动增速上行。居民存款定期化、客群及机构下沉等特点,明显反映出居民强烈的预防性储蓄倾向。

随着疫情冲击、投资渠道收窄等短期影响因素消退以及经济放缓、人口老龄化等长期影响凸显,居民存款高增的势头或接近尾声,将开启降速周期。在增速即将换挡的关键节点,既要全力修复居民资产负债表,促进消费稳步复苏,拓宽居民的投资渠道,不断提振居民消费预期;还要引导商业银行积极应对居民存款的波动,加强负债管理,强化稳健经营。

我国居民存款的影响因素及周期变化

影响因素分析

储蓄有广义和狭义两种定义,广义储蓄是指货币收入中没有被消费的部分,狭义储蓄特指存款。本文讨论的居民存款属于狭义储蓄,借鉴储蓄背后的消费、经济、安全等动机,梳理影响居民存款的收入、支出、投资、预防等方面的因素。一是居民可支配收入。根据凯恩斯“绝对收入理论”,随着收入增加,边际消费倾向递减,有助于增加存款。二是居民抚养比。根据莫迪利安尼“储蓄生命周期理论”,就业人口进行正储蓄,被抚养人口进行负储蓄,少年儿童及老年人口抚养比越低,存款越可能多增。三是预防性储蓄。根据预防性储蓄理论,危机或外部冲击发生后,居民为应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倾向于主动减少消费而增加存款。四是居民投资渠道。参考中国人民银行1999年对居民储蓄的界定,居民收入=消费+实物资产(包括固定资产投资、商品存货等)+金融资产(包括存款、有价证券、现金等),因此存款与房地产、有价证券等投资存在一定的替代关系。

周期变化规律

在上述相关因素影响下,居民存款增长表现出一定的周期性,观测金融机构储蓄存款、住户存款以及城乡居民储蓄存款等指标余额增速可发现,我国居民存款增长已经历三个完整的起落周期,目前处于第四轮周期上升阶段(见图1)。

第一轮:1978年至2000年5月

1978年储蓄存款余额仅210.6亿元,随后以年均30%左右的增速大幅攀升,1996年4月增速达到历史峰值(47%)。增长动力主要来源于三个方面:改革开放后我国居民收入持续攀升,1978年城镇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仅343元,1996年提升至4839元,增长了13倍多;人口自然增长率始终保持在10%以上,适龄劳动人口持续增加,总抚养比下滑14个百分点,劳动收入增加而抚养支出减少;20世纪80年代债券市场起步,90年代股票、期货、基金、理财等业务陆续面世,但规模非常小,难以撼动存款地位。

1996年股市开始快速发展,流通A股市值激增至2526亿元,与前六年市值总和相当;沪指从1996年初的500点急速攀升,1997年5月站上1500点。居民投资股票的热潮分流了存款,存款增速首次出现趋势性大幅下滑,截至2000年5月降至5%,4年时间降幅高达42个百分点。

第二轮:2000年6月至2007年11月

2001年存款新增规模首次接近万亿元,2003年存款余额首次突破10万亿元,2006年1月逼近15万亿元。2006年2月存款增速大幅下滑,2007年11月降至历史新低(4%),年新增不足万亿元。

本轮存款增速起落的主要原因可归结为股市的“熊牛”变换。经过前几年股市大幅分流,2000年存款增速下滑开始边际放缓。2001年股市转熊,直到2005年6月才触底反弹,这期间资金大量回流银行,推动居民存款第二轮高增。而进入2006年,股市由熊转牛,“储蓄搬家”卷土重来,储蓄存款这一“笼中老虎”跳出银行进入股市。

第三轮:2007年12月至2018年1月

2008年存款增速快速反弹,14个月提升30个百分点至34%,年新增规模超过4万亿元。股市转熊叠加金融危机的冲击是本轮高增的主要原因。一方面,股市从2007年10月开始由高点回落,一年之内下跌73%;另一方面,全球金融危机带来的不确定性引发了居民预防性的储蓄倾向。

2009年居民存款开启了长达8年的降速之旅,2018年1月再次回到历史低点(4%),主因是房地产快速反弹和理财市场快速发展分流了大量存款。我国商品房年销售额从2008年的2.5万亿元增长至2017年的13.4万亿元;2009年开始,银行理财产品进入发展快车道,资金余额首次突破万亿元规模,随后逐年攀升,2017年11月达到历史峰值(30.32万亿元)。

第四轮居民存款高增的结构分化特征

第四轮居民存款高增始于2018年2月,一年回升8个百分点至2019年1月的16%,2019年新增规模达到历史新高(9.7万亿元)。疫情之后,新增规模进一步扩张,不断刷新高增纪录,2020—2021年平均新增11万亿元,2022年高达18万亿元。进入2023年,这种势头仍在延续,一季度便创下10万亿元的天量新增规模。具体来看,本轮居民存款高增具有较强的结构性特征,无论是存款期限、客群结构、区域分布,還是存入机构均出现显著分化,定期化、客群及机构下沉等趋势明显。

期限分化:存款定期化趋势明显

居民存款增速持续增加的动力主要来自定期及其他存款。2018年开始,不同期限居民存款余额同比增速出现分化,定期及其他存款增速持续攀升,但活期存款变化并不显著。定期及其他存款增速从2018年1月的6%,一路上扬至2023年的22%,创2009年9月以来的新高;活期存款增速维持在10%左右上下波动。

不同增速之下,存款定期化趋势愈发明显。2018年1月,居民存款中的定期及其他存款占比为62%,随后持续增加,2023年4月达到71%;而活期存款占比从38%进一步下滑至29%。定期及其他存款余额与活期存款之比从1.61上升至2.47,创2004年统计该指标以来的新高,反映了当前居民部门更偏好持有定期存款(见图2)。

客群分化:一般居民成为存款高增主力

居民存款的统计口径主要有两种:狭义口径的居民储蓄存款,只涉及居民这一群体;广义口径的住户存款,除居民储蓄存款外,还包括通过其他方式吸收的由住户部门(住户和为其服务的非营利机构组成的部门)支配的存款,比如保证金存款、个人委托业务在银行的沉淀资金。

一般居民的储蓄存款增速高于包括其他群体在内的居民存款,一般居民存款倾向在近几年显著提高。一般而言,住户存款增速不会低于居民储蓄存款增速,本轮存款高增初期也体现了这个特点,2018—2019年住户存款月均同比增幅比居民储蓄存款多3.5万亿元,增速高了0.05个百分点。而进入2020年,居民储蓄存款增速开始迫近住户存款并反超。近三年住户存款月均同比增幅比居民储蓄存款仅多7500亿元,增速低了0.01个百分点(见图3)。

区域分化:欠发达地区储蓄倾向逆转

发达地区居民存款新增规模和余额增速均高于欠发达地区。以2018年为例,新增规模最大的是广东省,高达7342亿元;浙江、山东紧随其后,分别达到5620亿元、4681亿元。浙江省余额增速达到14%,位列全国第一,广东、北京亦名列前茅。而海南、宁夏等欠发达省份新增规模不足500亿元,余额增速也低于全国平均水平。

2020年上述区域分化发生逆转,发达地区居民存款余额增速有所收敛,而欠发达地区增速开始走高。就2020—2023年平均增速与2019年增速之差来看,人均可支配收入越高的省市增速变化越小。比如上海、北京、浙江等人均可支配收入超过50000元的发达地区省市,增速几乎没有变化,浙江甚至出现下滑。而海南、贵州、新疆、山西等人均可支配收入低于40000元的欠发达省市,增速明显提高,欠发达地区呈现出更高的存款倾向(见图4)。

机构分化:国有银行存款份额流失

中资大型商业银行居民存款份额下滑,中资小型银行有所增加。以国有银行为代表的中资大型商业银行增速边际提升,但占比持续下滑,从2018年初的59%降至2022年末的54%,下降5个百分点,大约5.8万亿元左右规模。而包括大部分全国性股份制银行和城市商业银行在内的中资中型银行①增速表现为前增后降,总体占比变化不大,维持在9%左右。

中资大型商业银行下降的居民存款份额主要流向中资小型银行②,即农村商业银行、农村合作银行、村镇银行及部分小型城商行。中资中小银行增速总体高于其他银行,占比从2018年初的28%提高至2022年末的35%,增加了7个百分点。

当前居民存款高增的主要动力

进入2018年,我国经济增速持续收敛、人口老龄化不断加剧,但在投资渠道收缩、疫情冲击等短期因素影响下,居民存款增速触底反弹。本轮居民存款高增可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疫情之前的2018—2019年,年新增规模为8.5万亿元,动力主要来源于投资渠道收缩下的被动转存。房地产、股票及理财等市场出现大幅调整,导致居民投资渠道明显收窄,大量已经进入或准备进入楼市、股市和理财产品的资金不得已选择转存银行。第二阶段是2020年疫情发生至今,居民投资渠道持续疲弱,前期被动转存动力仍在,叠加疫情冲击下的预防性储蓄,年新增规模进一步提升至13万亿元。

房地产持续降温

“房住不炒”定位下的调控政策频出,2018年开始房地产市场显著降温,办公楼销售额当年便开始下滑,商业营业用房次年回落,虽然住宅销售额仍在增加,但同比增幅显著降低。总体来看,全部商品房销售额增幅明显收窄,增速从2018年开始一路下滑(见图5)。

疫情以来房地产市场进一步收缩,2022年末商品房销售额增速降至历史最低点(-26.7%)。2023年,在低基数下销售额增速边际改善,但难改市场低迷态势,拿地、开发投资、开工施工、销售等各环节数据未见明显改观。

股票市场低位波动

2018年股票市场高开低走,年初经历一小波冲高,随后在海外股市暴跌、中美贸易摩擦、上市公司违约等诸多利空因素拖累下一路下滑,上证指数、深证成指、创业板全年跌幅分别达到24.59%、34.42%、28.65%。2019年更是大开大合,前四个月迅速反弹,隨后开始震荡。

疫情暴发后,宏观调控政策加码,市场流动性较为宽松,2020年股市明显回调,上证指数、深证成指、创业板全年涨幅分别达到13.87%、38.73%、64.96%。但随后受制于疫情反复及实体经济修复进程不及预期,股票市场持续处于低位上下波动的状态(见图5)。

理财市场显著下滑

2018年4月,资管新规正式出台,理财产品发行量开始持续同比负增长,同年6月银行理财产品资金余额较年初大幅减少8.7万亿元至20.9万亿元,创2015年以来新低,年末增速降至-25%。随后增速边际回暖,但较前期放缓明显,截至2020年末余额仅恢复至25.9万亿元。2021年表现尚可,年末接近历史峰值达到30万亿元规模。但进入2022年,理财遭遇破净风波,赎回压力增加,增速再次跌回负区间(见图5)。

疫情后预防性储蓄

2020年疫情暴发以来,除前期被动转存外,疫情冲击下的预防性存款成为新的高增动力。居民资产负债表受损严重,储蓄意愿显著增加。2020—2022年居民可支配收入增速显著下滑,平均仅为5.2%,远低于过去几年8%的增速。同时,城镇失业人数有所增加,尤其是16—24岁人口失业率屡创新高,截至2023年4月高达20.4%。面对收入与就业的不确定性,居民储蓄意愿高企。央行城镇储户问卷调查显示,2020年以来倾向于“更多储蓄”的居民占比持续保持在50%以上,远高于历史平均水平(40%),2022年6月以来接近60%。

存款数据变化深刻反映预防性储蓄倾向。一方面,存款定期化趋势显著增强。疫情前两年定期存款占比年均增加1个百分点,疫情后三年增加近2个百分点,尤其是2022年以来趋势更加明显,疫情反复冲击下居民倾向于长期储蓄以应对未来变化。另一方面,客群及机构进一步下沉。疫情发生后一般居民的储蓄存款增速显著增加,尤其是欠发达地区高于发达地区,反映出一般老百姓家庭显著的预防性储蓄倾向。小型银行居民存款增速高于其他类型银行,且农村信用社增速明显提升,侧面印证了上述结论。

未来走势研判

居民存款在2023年一季度创下天量新增后,二季度有所走弱,单月同比增幅连续收窄,4、5月甚至出现同比负增长,为近20个月来的首次。展望未来,结合短期及長期影响因素的综合判断,本轮居民存款高增势头或将接近尾声,第四轮降速周期即将拉开帷幕。

疫情冲击、投资渠道收窄等短期影响因素消退

随着社会生产生活回归常态以及居民投资渠道逐步改善,前期被动转存叠加主动预防积累的超额存款或将被分流或消耗。

预防性储蓄逐步回落。随着疫情影响不断消退,居民的预防性储蓄倾向或将逐步减弱,为应对未来不确定性而产生的存款增量预计有所收窄。与此同时,随着消费场景不断拓展,叠加促消费政策的发力提效,居民消费支出将逐渐回暖,消耗前期的超额储蓄存款。央行城镇储户问卷调查显示,2023年以来倾向于“更多消费”的居民占比持续回升,6月达到24.5%,创2022年以来新高。

居民投资渠道有望改善。资管新规过渡期结束后,各类资管产品迎来规范发展的新阶段,尤其是理财市场或重回扩张态势。2020年以来银行理财子公司陆续成立,银行理财业务规范化发展稳步推进,银行理财规模有所回升。2023年破净情况明显改善,理财产品净值稳步上涨,在存款利率下降和权益市场调整的背景下,理财产品的“吸金”能力或将逐步恢复。

提前还贷消耗部分存款。当前存款利率持续下调,2023年6月存款产品已全面进入“2时代”,但存量房贷利率仍处于较高水平,提前还贷成为居民的理性选择。在房地产市场持续低迷的情况下,利用自有资金提前还贷替代购房成为消耗存款的新渠道。

经济、人口等长期影响因素愈发凸显

长期来看,我国居民高储蓄率会受到经济增长、人口结构以及社会保障情况的制约而下降,一定程度会影响存款增速。

经济放缓制约收入增长。当前我国经济已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根据多家机构测算,未来十年GDP增速或保持在5%左右。居民收入增速大概率同步收窄,进而影响居民储蓄存款。

人口老龄化推升抚养比。2022年,我国人口出现60多年来的首次负增长,老年人口抚养比首次突破20%的大关,较2000年增加一倍。根据相关研究,随着老龄化进一步加剧,2030年、2040年、2050年老年人口抚养比或陆续突破30%、40%、50%,家庭抚养负担持续攀升,势必拖累存款增速。

社会保障体系助力居民预期向好。2020年我国基本养老保险参保人数达9.99亿人,基本医保参保人数达13.6亿人,尤其完成贫困县全部脱贫摘帽,未来还将努力完善社会保障体系。随着社会福利持续上升,会减少居民不确定性预期,降低居民储蓄倾向。

相关政策启示

当前,居民存款高企及定期化、下沉等趋势表明居民部门消费意愿不足,社会有效需求显著下降,储蓄向投资的转化效率不高,给商业银行资产负债管理带来一定的挑战。因此,在第四轮居民存款增速即将换挡的关键节点,既要应对当前存款高增背后的居民预期低迷现象,也要关注增速换挡下的存款大幅波动问题。

切实提高居民收入水平,修复居民资产负债表

一般居民在收入边际下滑的情况下仍然倾向增加存款以应对未来不确定性,欠发达地区、县域乡村居民尤为明显,充分反映了居民较为低迷的消费预期。因此,当务之急是要千方百计提高居民收入水平,尤其是中低收入群体。

既要优化民企营商环境,充分发挥民营经济的就业基本盘作用,提高城市居民收入;也要加快推进乡村振兴,强化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提高农村居民收入,尤其防止因疫致贫返贫;还要持续完善共同富裕政策体系,扩大中等收入群体规模,保障低收入群体的稳定增收。

供需两端要同步发力,引导居民消费稳步复苏

存款持续高位也表明居民消费倾向疲弱,2020—2022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速分别为4.6%、1.7%、-1.8%,3年平均复合增速仅2%;2023年一季度有所反弹,但二季度再度走弱,消费复苏仍然承压。当前,政策层已密集释放“促消费”信号,需进一步从供需两端发力,引导居民消费稳步复苏。

一方面,供给端要不断优化产品服务,提升中高端产品供给,优化旅游、养老、托幼、家政等消费领域的服务,推动农产品进城、工业品下乡双向流通。另一方面,需求端着力提高居民消费意愿,做好重点领域的金融支持工作,优化刚需及改善性住房、汽车等贷款政策,提升消费券发放和使用效率,同时研究推动存量房贷利率调整。

资本市场要深化投资端改革,拓宽居民投资渠道

虽然资本市场经过多年发展形成了一定的规模,但居民投资渠道缺乏、居民投资教育滞后等问题依然存在,尤其“房住不炒”以来尚未形成替代房地产的投资渠道。央行城镇储户问卷调查显示,倾向于“更多投资”的居民占比,2018年三季度跌破30%,2022年二季度进一步跌破20%。因此,急需深化资本市场投资端改革,拓宽居民投资渠道。

一是壮大中长期专业投资力量,畅通社保基金、公募基金、保险资金等中长期资金入市渠道,更好地满足居民多元化的金融需求;二是强化市场交易行为监测监管,严厉打击内部交易、市场操作等违法违规行为,保护中小投资者权益;三是倡导价值投资和长期投资理念,增强资本市场对居民资金的吸引力,弱化房地产的投资属性。

商业银行要加强负债管理,强化稳健经营

自2022年4月存款利率市场化调整机制建立以来,存款利率已经过多轮下调,存款面临较大的“搬家”压力。存款是商业银行的核心负债,商业银行要积极应对居民存款变化,加强负债质量管理。

一是密切跟踪与研判存款波动情况,合理安排信贷、债券投放节奏,保持合理的流动性储备规模,有效防范流动性风险;二是推进财富管理体系建设,精准识别匹配客户需求,避免“价格战”等揽储行为,通过综合金融服务促进稳存增存;三是在发展存款业务的同时,做好同业存单、金融债券、向央行借款等其他负债安排,提高负债结构的多样性。

(作者单位:中国建设银行研修中心〔研究院〕,

中国交通建设集团战略研究院、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

责任编辑:魏敏倩

1053365654@qq.com

① 中资中型银行指本外币资产总量小于2万亿元且大于3000亿元的中资银行

② 中资小型银行是指本外币资产总量小于3000亿元的中资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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