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卓凡,夏玉莲
(湖南农业大学 经济学院,湖南 长沙 410128)
企业的风险承担具体表现为企业主动选择项目进行投融资安排,选择预期净现值(NPV)为正的投资项目从而促进企业绩效的提升[1-2]。风险承担水平的高低将会直接关系到企业的发展。然而,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的提升在实际过程中往往陷入窘境。主要在于以下两个原因:第一,农业是受多重风险冲击的弱质性产业,进行农业相关生产的涉农企业自然也会面临这种多重风险;第二,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推动,一方面大量资本伴随着机遇和竞争涌入市场,另一方面部分涉农企业的经营环境发生变化,“救济性”福利退出,涉农企业经营环境充满不确定性,风险水平提高。这些特殊性使得涉农企业在进行风险承担行为决策时比其他企业更为谨慎。在此背景下,对于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影响因素的研究就显得格外重要。
因此,本文结合涉农企业特点,对过往文献进行梳理,提炼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影响因素。随后,结合专家意见与部分涉农企业的访谈结果,辨识各个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影响因素间的相互关系,并据此建构影响因素间的邻接矩阵。最后,选取社会网络分析法做定量分析,筛选出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的关键影响因素,并提出相应的优化策略。
企业风险承担水平的影响因素的研究一直是学术界积极探讨的热点,相关研究成果十分丰赡,这些研究对于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影响因素的研究具有借鉴与启示意义。目前,关于企业风险承担水平的影响因素研究主要集中在三个层面,即社会层面、企业层面与决策者层面等方面。
在社会层面,企业的文化、法律、宏观政策等外部环境是常见的企业风险承担水平的影响因素。在文化环境方面,文化传统相对谨慎的地区,企业所具有的风险承担水平更低[3],但是企业的规模扩大会对这一影响产生削弱[4]。此外,儒家文化也可以对企业的风险承担水平产生影响,公司受儒家文化影响越大,风险承担水平越低,并且公司所处地区的市场环境、外来文化及产权属性都会影响儒家文化对公司风险承担的作用[5]。在企业法律环境方面,法律可以通过调节对投资者或债权人等的保护来影响企业管理层的风险偏好,从而影响企业的风险承担水平。具体而言,所处法律环境对投资者保护较差的公司,因其内部人占用大量公司资源,可能会为了维护个人利益做出相对保守的次优投资决策,而较好的投资者保护则可以降低企业管理者追求个人利益的可能性、抑制其风险厌恶的倾向,进而使企业的风险承担水平水平变高[6]。而侧重保护投资者的利益法律体系,相对而言会提高企业风险承担,此外侧重保护债权人利益的法律体系,会对企业风险承担产生明显的抑制[7]。在宏观政策方面,财政政策可通过利益机制影响企业研发经费投入并降低研发活动风险。但同时,财政政策的“挤出效应”和税收增长导致的企业支付能力下降将会提高企业的风险承担水平[8]。宽松货币政策会使得企业风险承担水平上升,而在紧缩货币政策背景下企业风险承担水平会下降,并且小企业对货币政策的风险敏感性强于大企业[9]。产业政策会影响管理层的自信程度从而导致企业的风险承担水平发生变动。能够通过提出赶超产业政策提升企业的风险承担水平,但是过度的赶超产业政策会让企业管理层过度自信,从而增加企业风险承担水平并导致企业陷入财务危机[10]。
在企业层面,从机构投资者异质性的角度来看,独立机构投资者持股与非独立机构投资者持股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企业的风险承担水平,相较而言,非独立机构投资者持股与企业风险承担之间有着更为显著和一致的负相关关系[11]。也有学者从企业对管理者的激励制度进行了相关研究。基于委托代理理论,企业管理者与企业股东不同,企业管理者会在进行风险承担行为决策时考虑到自身的职业生涯和声誉,从而选择放弃很多风险高且净现值为正的投资项目,以图更安全的获得自身利益,这种行为会使企业和股东获得一定的损失。为了解决这些问题,企业可以通过提供股票期权、薪酬刺激等激励方式来提升管理者的风险偏好[12]。研究表明,当CEO持有股权可以缓解委托代理问题,从而影响企业的风险承担水平[13]。但是,这一结论的实现需要有一定的条件作为前提[14],股权激励与风险承担呈倒“U”形关系,这种倒“U”形关系只存在于产品市场竞争高组[15]。除了股权激励外,货币薪酬激励同样可以提升高管承担风险的水平,在国有企业以及公司成长性较低的公司,货币薪酬激励与风险承担之间的正相关关系较弱[16]。
在决策者层面的企业风险承担影响因素,可以分为个人和群体两个方面来讨论。首先,在个人方面,作为企业首要决策权的CEO,其个人特征对企业风险承担水平影响巨大,许多学者均提出CEO的特征可以对企业的风险承担产生影响。在国外,女性CEO的企业拥有比男性CEO所在的企业更低的风险承担水平,认为女性CEO会使得企业的风险承担水平变低[17];但在中国,女性CEO企业的风险承担水平显著高于男性CEO企业;并且企业是否国有可以影响到这一关系,在非国有企业中,女性CEO对企业风险承担的正向影响更加显著[18]。CEO的年龄也是影响企业风险承担水平的重要影响因素,年长的CEO更喜欢风险较低的投资政策,CEO和企业的风险偏好往往是一致的,所以企业的风险承担承担水平和CEO的年龄呈负相关[19]。此外,CEO的性格同样也是企业风险承担水平的重要影响因素,尤其是管理者过度自信或自负能够显著提升企业的风险承担水平[1,10]。然后在群体方面,由于多数企业的风险承担行为属于群体决策行为,此外,群体决策的最终结果产生于多元意见的妥协,所以决策群体即企业董事会的规模越大,可以提出多元意见的决策成员就相对越多,风险项目被拒绝的可能性越高,企业的风险承担水平便会受到影响[20]。
基于此,本文对上述相关研究进行了梳理,提炼,并参考相关领域专家意见将有关影响因素进行分析、合并、转换处理,凝炼出20个影响因素。
1.季节性和周期性
涉农企业的生产活动大多以生物为对象,一般具有较长的周期性,大多需要数月到1年,甚至更长时间;对于一些有特殊气候需求的植物,其生产活动具有季节性,只有在特定的季节才能进行收割。农业的生产难以形成工业化机械化的流水线生产模式,在此情况下涉农企业生产活动的周期性与季节性必然会成为涉农企业进行风险承担行为的参考依据。因此涉农企业生产活动的周期性与季节性将会对涉农企业的风险承担水平产生影响。
2.自然灾害
一直以来,农业都被认为是“靠天收”的生产部门,其原因在于,自然灾害对于农业产业的影响远大于其他产业。尤其是洪灾、旱灾、虫灾、动植物疫情等对于农业生产有这致命影响的灾害发生时,涉农企业的风险偏好必然会大幅度降低。面对自然灾害的多样性、不确定性和破坏性等特点,涉农企业在进行风险承担决策时将不得不考虑到自然灾害的存在。因此,自然灾害对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有着直接的影响。
3.地理区位资源条件
农业产业的生产具有极强的地域依赖性,自古以来农业生产就有着“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的说法,农业产业不仅受到地区生产环境的制约,而且还会受到物流技术发展的制约,特别是随着技术的发展,农业产量增大,品种增多,加之大多农产品都有着难以保存的特点,对物流运输提出了挑战。此外,部分地区拥有自己的农业公共品牌,这些公共品牌的品牌效应会为农产品的销售提供便利。因此,当地生产环境、物流技术发展、公共品牌等特征对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有着潜在的影响。
4.行业信息化技术与平台
长期以来,农业产业主要都依赖传统的农民将产品运至农贸市场售卖的方式,一种农产品的辐射范围只有周边地区,不同的地区界限明确,难以进行农产品的交流。一个地区的农产品难以推广出去,一个地区的农产品往往处于自给自足的状态,市场饱和,销售量稳定,涉农企业也不会考虑进行过多的风险承担行为。随着信息技术应用发展,以淘宝、抖音等为首的网络平台在农产品的推广与交流过程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农产品的服务区域不再受到限制。在此过程中,互联网电商平台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以互联网电商平台为基础的信息沟通、信息共享对农业产业垂直协同发展具有重要影响,而产业链上下游各企业对互联网电商平台的了解与适配改进程度,影响到涉农企业的产业推广,从而对涉农企业的风险承担行为选择产生影响。
本文通过梳理文献与本文分析,得出社会层面、企业层面、决策者层面与自然层面4个层面24个指标的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的影响因素。各层面影响因素的网络关系如图1所示,具体指标如表1所示。
表1 各层面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影响因素来源及编码
图1 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网络关系图
涉农企业作为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一种,其风险承担水平的影响因素相互作用相互关联,各个之间存在各种直接或间接的影响,本文选择涉农企业的风险承担影响因素作为研究对象。通过社会网络分析法,将每一个影响因素视作一个行动者,影响因素之间的关联关系作为行动者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从而建立起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影响因素的复杂社会网络。
社会网络分析(Social Network Analysis)是一种以数学方法与图论为基础发展起来的定量分析法,现已被广泛的应用于经济学、管理学、心理学等领域。与传统的方法侧重与分析属性数据不同,这社会网络分析法更注重分析关系数据。这类数据将行动者们连接在一起通过可视化图以及量化指标确定网络的关键因素及相互关系。
为了得出关键影响因素,我们选择使用点度中心度来进行分析,某行动者的点度中心度的测量主要依据是与该行动者发生直接关系的行动者的数量,其值越大,表明其越位于网络的核心位置。
此外,考虑到点度中心度不能详细秒速影响因素作为中介的效应强度与作用关系,为了进一步加大文章结论的说服力,我们选择使用结构洞分析来进一步确定关键影响因素与中介因素。结构洞是在1992年被美国芝加哥大学商学院社会学和战略学教授罗纳德·S·伯特在《结构洞,竞争的社会结构》一书中提出的社会网研究中的一个重要分支。结构洞指的是行动者之间的非冗余关系。拥有结构洞的行动者处于两个没有直接联系的行动者之间,将这两个行动者联系起来的第三者拥有控制优势。在社会网络分析中,通常用结构洞限制度来衡量行动者的结构洞,某个行动者的结构洞限制度越低,说明其结构洞越强,对于网络的控制力越大。此外,鉴于结构洞的中间人在网络中往往占据重要的地位,因此,我们可以用表示行动者“权力”大小的中介中心度作为衡量结构洞的另一指标。中介中心度是测量一个行动者在其他行动者之间的程度指数。显然,中介中心度的数值越大,就表示该行动者在社会网络中的结构洞越强,对社会网络中控制的影响因素越多,对资源的掌控能力越强[40]。
借助以上三类社会网络分析指标,可以分析出在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影响因素社会网络中对其他影响因素产生最大作用的影响因素,和与其他影响因素建立最多连接的中介因素,即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的关键影响因素与作用路径。
1.本文邀请专家与涉农企业对前文所得的24个影响因素关联关系进行0-1打分,若某因素对另一因素存在影响关系,则计1分;反之为0。如若某组关联因素超过半数专家问卷或企业问卷赋值为1,则本文最终邻接矩阵中赋值为1;反之为0。本文共发放专家问卷10份,企业问卷50份,最终回收专家问卷10份,企业问卷33份。
2.计算共现矩阵
本文将总结得出的各个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影响因素作为社会网络中的各行动者,并分别编号,综合考虑实地访谈、资料查阅以及专家意见,对影响因素直接的关系进行识别。回收问卷中认为矩阵中的“行因素”能对“列因素”产生影响超过半数就赋值为1,反之则赋值为0,最终形成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影响因素的邻接矩阵。表2所示为最终邻接矩阵。
表2 邻接矩阵
3.描述性统计
运用UCINET6软件对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的影响因素网络进行可视化分析,得出涉农企业风险承担影响因素网络中节点的分布状况,如图2所示。结果显示,该网络密度为0.413,互惠度为0.341,说明网络中个体之间交互较为密切;平均最短路径为1.732,表示网络中的某一个行动者平均而言只需1.732个距离便能够影响另一个行动者。从以上数据可以看出,涉农企业风险承担影响因素网络矩阵密度较大,网络中各行动者之间存在较强的关联。但是依据可视化分析图与整体网络分析结果只能从直观上判断各个行动者直接存在联系的假设成立,想要做到清晰识别关键影响因素与关键中介因素,还需要借助部分个体网研究相关指标进行深入分析。
图2 涉农企业风险承担影响因素网络关系
点度中心度使用出度、入度和度差作为衡量指标。网络中与该行动者相关的行动者越多,表明该行动者的影响力越大,各衡量指标的值就越大。入度,指影响该行动者的行动者数之和,表明该因素受其他影响因素影响的情况。出度,指该行动者影响的行动者数之和。度差为出度和入度的差,值越大,说明这个影响因素会影响更多的影响因素,但是其他影响因素影响很难影响到该影响因素。使用UCINET6软件进行分析,得出各行动者的出度与入度,并计算度差。最终结果如图3所示,表3所示为各指标,最后选取影响因素总数的30%作为重要影响因素即影响因素中排名位于前7位的影响因素的分析情况。
表3 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影响因素的点度中心度
图3 各影响因素出度和入度散点图
入度排名前7的影响因素分别是管理层风险偏好(A20)、企业成长机会(A11)、企业社会网络(A12)、管理层社会网络(A19)、CEO性格(A16)、董事或管理团队结构(A18)、行业信息化技术与平台应用水平(A24)。涵盖社会、企业与决策者三个影响层面,其中,决策者层面的影响因素最多,尤其是管理层风险偏好的入度最大,达到了23,说明每一个影响因素都能对管理层风险偏好造成影响,管理层的风险偏好在影响因素网络中最中心的位置。对涉农企业管理层的风险偏好产生影响就能最直接的对涉农企业的风险承担水平产生影响。
出度排名前7的影响因素分别是文化价值观(A5)、董事或管理团队结构(A18)、宏观经济水平(A1)、政策刺激(A3)、公司所有权性质(A8)、地理区位资源条件(A23)、法律制度水平(A2)。涵盖了全部四个层面,其中社会层面的影响因素最多,文化价值观(A5)的出度最大说明,表明文化价值观对其他影响因素的直接影响最强。
度差排名前7的影响因素分别是宏观经济水平(A1)、政策刺激(A3)、法律制度水平(A2)、自然灾害(A22)、文化价值观(A5)、地理区位资源条件(A23)、管理层激励制度(A7)。其中,除了管理层激励制度之外,都是社会层面与自然层面的影响因素,此外,度差高的影响因素出度高,入度低,表明这两个层面的因素对其他影响因素产生强烈的直接影响,并且很难受到别的因素的影响。若能对社会层面与自然层面的影响因素做好控制,可以有效的从源头调节涉农企业的风险程度水平。
结构洞限制度指的是一个行动者在网络中所受到的限制,限制度越低说明该行动者在网络中所受到的限制越少,该行动者的结构洞就越丰富。为了便于与本文其他指标对比,表4选择将结构洞限制度从低到高排序。网络中某一点i的结构洞限制度计算公式如下:
表4 涉农企业风险承担影响因素的结构洞限制度
Cij=(Pij+∑apiqpqj)2
(1)
式中Pij是指正在行动者i的全部关系中,投入q的关系占总关系的比例。
使用UCINET6软件进行分析,得出各点的结构洞限制度。可视化分析如图4所示。选择影响因素总数的30%作为重要因素,并且在保证提取因素小于均值0.224,最终结果如表3所示,排名位于前7位的影响因素分别是管理层风险偏好(A20)、文化价值观(A5)、企业成长机会(A11)、董事或管理团队结构(A18)、企业社会网络(A12)、CEO性格(A16)、公司所有权性质(A8)。说明这些影响因素对其他影响因素具有较强控制力,可以对其他影响因素产生较强的中介作用。
图4 各影响因素结构洞限制度可视化分析
中介中心度是一种行动者对资源控制程度的测量指标,具体到本文中,它表示该影响因素对其他因素的影响程度。点的中介中心度是指一个行动者在多大程度上位于网络中其他行动者的中间位置,也就是说,其他行动者在多大程度上需要通过该行动者实现“沟通”。因此,影响因素的中介中心度越大,则其对其他影响因素的影响就越大,其中介效应便越明显[40]。
网络中行动者i的中介中心度计算公式如下:
Ci=∑∑bjk(i)
且j≠K≠i,并且J (2) 式中,bjk为i处于j和k之间捷径的概率。 使用UCINET6软件进行分析,得到该网络各点的中介中心度。可视化分析如图5所示。选取排名前7位且高出平均值16.833的影响因素,最终结果如表5所示,表明文化价值观(A5)、地理区位资源条件(A23)、管理层风险偏好(A20)、董事或管理团队结构(A18)、CEO性格(A16)这些影响因素对其他影响因素具有一定的控制力,其中介效应较强。 表5 涉农企业风险承担影响因素的中介中心度 图5 各影响因素中介中心度可视化分析 整理上述整理上述三种分析结果,分别选取度差、结构洞限制度、点的中介中心度三个指标下排名前7位的因素作为重要因素,度差指标下的因素分别是A1、A3、A2、A22、A5、A23、A7,结构洞限制度下的重要因素为A20、A5、A11、A18、A12、A16、A8,中介中心度下的重要因素为A5、A23、A20、A18、A16。 1.关键影响因素识别 基于“度差”和“点的中介中心度”筛选出的重要影响因素,取交集得出最终的关键影响因素。指标选择理由如下:出度与入度表达意义相对片面,且出度与度差表达意义存在重叠,相对而言,度差较大的影响因素更不易受到其他因素影响。点的中介中心度能够进行影响因素对影响因素网络的控制程度的分析。 最后取两种指标下因素分析的交集,最终确定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的关键影响因素是文化价值观(A5)、地理区位资源条件(A23)。文化价值观是社会层面的影响因素,其成为影响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的关键因素的可能原因如下:第一,一个社会的文化环境可以直接影响到处于环境中人群的风险偏好,不同社会文化环境下的涉农企业的管理层曾层风险偏好也会不同,从而影响到企业的风险承担水平;第二,随着时代发展,不同区域间的交流加深,涉农企业,尤其是合资涉农企业其管理层与企业所处文化环境存在巨大差异使得企业在运营时遇到巨大的冲突与矛盾,这大大影响了企业的风险承担水平。地理区位资源条件是自然层面的影响因素,其成为影响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的关键因素的可能原因如下:第一,涉农企业作为进行或参与农业生产的企业,对所处区域的地理资源条件具有巨大的依赖性,当地的地理资源条件可以直接决定涉农企业能够参与何种农业生产;第二,对于部分偏远地区,当地的物流交通条件也会影响到涉农企业决策者的风险决策,产品能否及时运输对于产品保存难度普遍较大的涉农企业来说来说是在进行风险决策时不得不考虑到的因素。 2.关键中介因素识别 基于“结构洞限制度”和“点的中介中心度”筛选出的重要中介因素,取交集,得出最终的关键中介因素。指标选择理由如下:结构洞和中介中心度都能反映点在社会网络里的控制力,控制力越强该点对于网络中其他点的影响力就越大,中介作用就越强。 最终确定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的关键中介因素是管理层风险偏好(A20)、文化价值观(A5)、董事或管理团队结构(A18)、CEO性格(A16)。除了文化价值观是社会层面的影响因素外,其他三个关键中介因素都是决策者层面的影响因素,主要原因可能在于:涉农企业的风险承担是一种决策行为,所以无论涉农企业的风险风险承担水平的某一种影响链如何运作,决策者层面的影响因素总是能够对这一影响链产生影响。 本文从社会、企业、决策者与自然四个影响层面来识别和分析涉农企业的风险承担影响因素,并通过构建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影响因素的邻接矩阵,使用SNA模型研究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各个影响因素间的相互关系以及在影响因素网络中的重要程度。根据点度中心度、结构洞限制度、中介中心度分析显示: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影响因素之间存在关联,某一个因素的状态会因为其他影响因素的变化而改变。最后得出2个关键的影响因素,即文化价值观与地理区位资源条件;4个关键中介因素,即CEO性格、董事或管理层团队结构、文化价值观、管理层风险偏好。每一个层面都存在影响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的关键影响因素,且作用方式存在差异。 为了优化各个关键影响因素的效用,本文提出如下的促进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的相应对策。对于政府而言,应在遵循国家法律制度的前提下,做好涉农企业所在区域的文化建设,完善宗教管理,设立专门机构,积极宣传文化建设并及时跟踪当地宗教运作情况;需要从国家层面全面加强涉农企业市场相关法律法规的制度完善,保证管理层风险偏好不会受到社会环境的影响而大幅降低;此外,由于涉农企业受到农业生产多重风险特点的影响,政府应该为涉农企业提供更多的保护性政策,从而提升企业管理层的风险偏好;此外,政府应鼓励研究性机构加强与涉农企业的合作,为地理位置存在缺陷的涉农企业提供新兴科技,用以克服或减少其对于企业风险承担水平的影响。 对于涉农企业而言,在外部环境控制方面,由于农产品的生产极度依赖自然环境,农产品的销售依赖社会环境。因此涉农企业在选址与扩张时,需要综合考察当地的自然环境与社会文化环境,选择适合其生产活动中所涉及的农产品生产销售活动的地域。涉农企业的投资行为也应充分利用好所处区域的地理区位资源条件,因地制宜的发展企业。在内部管理方面,涉农企业应从监管和激励两个方面加强管理,强CEO的积极性与自信心,一方面,涉农企业内部需要强化监管部门作用,需优化管理制度,强化企业监管,完善监管部门的作用,防止企业管理层由于个人原因风险偏好降低而导致企业的风险程度水平降低,另一方面,涉农企业应增加对CEO的激励,不光是股权、薪资与晋升等物质激励,也可以从企业文化认同等方面对CEO进行精神激励;董事或管理层团队结构优化需要企业在城里管理团队时,做好权力分置,避免一方权利过大的结局出现;此外,管理层的人事调动,应该严格按照相关管理流程,避免企业内部徇私上任、“小团体”勾结的情况出现。(四)涉农企业风险承担水平的重要影响因素识别
五、研究结论及优化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