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巍 归淑英 张佳骏 赵翀*
(1.上海健康医学院 上海 201100;2.上海市七宝中学 上海 201101;3.上海健康医学院健康服务与管理学院 上海 201100)
足球运动是大学生最喜爱的体育项目之一,作为一项能够培养团队精神的体育运动,足球项目能够提高大学生的合作能力,对我国体育事业的发展和社会和谐相处有着积极的促进作用。随着大学生身体素质和足球水平的提升,大学生足球比赛对抗程度日趋激烈。比赛中,大学生足球运动员受道德和情绪的影响,产生的犯规行为逐渐增多。大学生所在年龄段正介于青少年与成年之间,处在个性基本完善及定型的时期,生理和心理发育尚未完全成熟,他们的行为常常受到激烈的情绪支配和影响,遇到挫折时往往反应特别敏感、强烈,也容易产生攻击行为[1]。研究表明,足球比赛队伍中少数队员比其他队员更容易被激怒,他们更容易出现攻击行动。有的队员几乎每次联赛都“吃”牌子[2]。亲社会行为与攻击行为是人的心理素质在社会适应层面的行为表现,反映了人心理与行为的关系,心理素质越高,则亲社会行为越多;心理素质越低,则攻击行为越多[3]。
该文对2022 年上海市大学生足球联赛(因特殊原因影响,延期于2023年1月完成所有比赛)男子组比赛中的鲁莽犯规行为,以亲社会倾向的视角进行分析,找出大学生足球比赛中鲁莽犯规行为的特点与规律,为大学生足球运动员的心理建设与培养提供参考依据。
根据《足球竞赛规则》(2021 版)中的定义可知,鲁莽是指队员的行为没有顾及可能对对方造成的危险或后果。这种情况下必须对队员予以警告[4],即出示黄牌。
以2022年上海市大学生足球联赛男子组所有大学生男性足球运动员为对象,对所有比赛(不含弃权场次)中因鲁莽犯规被判罚黄牌警告的情况进行统计。
1.2.1 文献统计
通过收集所有比赛场次(不含弃权场次)裁判员的比赛报告,对比赛中运动员因鲁莽犯规被判罚黄牌警告的情况进行统计。
1.2.2 问卷调查法
根据美国心理学家Carlo编制、寇彧等人于2007年修订的《青少年亲社会倾向量表》编制《大学生亲社会行为调查问卷》。问卷内容包含就读学校、生源地、父母学历、组织经验、亲社会倾向等调查内容。通过问卷星发放问卷,问卷总数为220份,回收问卷184份,回收率为83.63%,有效问卷184份,有效率为100%,回收率和有效率均符合要求。
1.2.3 数理统计法
使用SPSS 22.0 软件系统进行数据分析,对数据进行常规性描述及表格回执,为该研究提供数据支持。
《大学生亲社会行为调查问卷》共两部分,第一部分为样本背景的人口学调查,第二部分为《青少年亲社会倾向量表》,共有6个维度26道题。通过表1可以看出,有效问卷中,184 名大学生男性足球运动员大多数就读公办高校,城市生源较多,父母学历在大专以上的接近半数,大学期间有组织管理经验的占比较低,单从学习能力和家庭所处社会经济地位来看,都处于社会中上层,因此,大多数学生运动员在比赛中能较好地约束自身行为,但仍然有近三成的学生运动员在比赛中存在鲁莽犯规的行为。
表1 研究对象基本情况
通过《青少年亲社会倾向量表》中的情绪性维度、依从性维度、利他性维度、匿名性维度、公开性维度、紧急性维度的统计数据(见表2),结合人口学调查数据,对样本进行卡方检验及Spearman 迭相关检验,可知黄牌数与大学生生源地、亲社会倾向问卷总分有显著相关,即大学生生源地越偏向落后,其获得的黄牌数会越多;大学生亲社会倾向越低,其获得的黄牌数会越多(见表3、表4)。在问卷的各个维度中,依从性、匿名性、公开性以及紧急性维度的相关性更显著,可见大学生的助人及怜悯情结越深,其黄牌数会越少。总的来说,生源地来自城市、城镇,且父母学历较高的大学生,其亲社会倾向得分也较高,比赛中因鲁莽犯规行为得到黄牌警告的概率较小。
表2 亲社会倾向量表各维度得分及总分(n=184)
表3 黄牌数与研究因素/自变量的卡方检验(n=184)
表4 黄牌数与研究因素/自变量的秩相关(n=184)
以是否得黄牌为样本建立逻辑回归模型,可得出亲社会倾向得分(OR=1.212,95%CI:1.076-1.365)相对于大学生的生源地因素(OR=0.332,95%CI:0.145-0.76),对得黄牌的影响更大(见表5)。在亲社会倾向的各维度中,依从性维度,匿名性维度以及紧急性维度对得黄牌与否的影响程度相近,说明大学生本身的亲社会倾向程度对得黄牌与否的影响更加明显。
表5 黄牌的获得与各因素的逻辑逐步回归分析(n=184)
亲社会行为的产生主要集中在个体的感知、情感因素与社会性刺激的外部环境因素[5]。家庭是个体成长的一个重要因素,父母的教养方式会对大学生亲社会行为产生显著影响[6],其直接影响个体的性格塑造和行为表现,注重关爱、尊重、平等、民主的家庭是亲社会性培养的基础。文化程度较高的家庭在教育方式、家庭氛围、教育经验等多方面要优于文化程度较低的家庭,这些影响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显著,而且从生物学角度证明,雄性激素与侵犯行为有关,因此,几乎所有社会中男性都要比女性更具有攻击性[7]。
因此,不能只关注大学生的学习情况,对道德品质、综合素质、与人为善等方面也要加强教育,不能或放任自流、或一味宠溺、或责骂呵斥,甚至体罚,缺少引导、疏解、循循善诱。这会影响大学生的心理健康,在外部环境的激烈刺激下(例如比赛中的紧张、对抗的气氛中)造成强烈的心理波动,从而引发反社会行为(攻击性的鲁莽犯规),并且难以融入社会,遇到不公正的待遇或挫折时,容易产生自卑、报复等行为,尤其在男性群体中,家庭环境、共情和亲社会行为相关显著[8]。
人类赖以生存的社会文化环境在个体社会化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9],良好的社会环境有利于大学生亲社会行为的培养和发展。个体通过对社会环境的观察、群体之间的相互作用、行为示例的模仿,形成对社会价值的认知,从而影响自我的行为。良好的外部社会环境能够促进道德观念的建立,对学习、事业、他人的尊重;恶劣的外部社会环境会使得个体产生心理和生理的偏差、情绪和精神上的错误认知,从而导致亲社会意识的淡化,影响个体行为。竞技比赛中,胜利与失败并存,在追求胜利的过程中,不同个体会展现不同的方式,有高尚的,也有低劣的,大学生足球运动员如果没有良好的心理、道德水平,就容易在运动场上受到外部的刺激,从而失去对本体行为的控制,这需要长期的自我修养过程。
专制型、宠溺型、放任型的家庭教育,会影响大学生心理的健康成长,家庭教育应当重视关爱、尊重、平等、民主,这需要家长了解孩子的所思所想,同时不断改进自身的教育理念,建立与孩子之间的共同认知,通过共情、转移、疏导、讲解的方式提高孩子的自尊感受,良好的家庭氛围和自尊感受能够使大学生更容易将家长的道德和规则的认同进行内化,从而形成自我的道德认知和行为准则,提升大学生的亲社会倾向,促进其亲社会行为的养成。
体育道德强度对体育参与者在比赛中的心理和行为具有重要影响[10],社会要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创造良好的道德环境。大学本身属于社会教育组织,在大学教育、校园氛围中,要帮助学生树立正确的人生观、社会观、价值观,通过实践学习培养学生良好的道德品质,并树立学习模范,通过教师言传身教、生生互学等方式奠定大学生良好的心理基础。良好的校园体育比赛氛围也能够同化大学生对公平、公正的社会价值的认知,明确自身行为对他人的影响,在提升亲社会倾向的同时,更好地控制个人情绪。建立良好的大学体育学习、训练的环境,优秀的体育教师或教练员不仅有着较高的自身道德修养和运动技能,能够成为大学生的偶像,同时在教学、训练过程中还能够引导学生学会如何控制自身情绪,提高心理素质,培养大学生尊重同伴、尊重对手、尊重比赛的意识,进而预防赛场攻击行为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