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省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测度与提升策略

2023-09-19 03:10:20张奥丽
合肥师范学院学报 2023年2期
关键词:复杂度价值链安徽省

孟 静,张奥丽

(安徽大学 经济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全球价值链地位是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参与国际分工定位的重要指标,决定了贸易利益分配的多寡。制造业是强国之基、兴省之要,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的提升是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中之重。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明确提出,促进我国产业迈向全球价值链中高端,培育若干世界级先进制造业集群[1]。近年来,安徽省凭借科技创新优势实现制造业迅速发展,2021年安徽省制造业GDP超过1万亿,迈入全国第一方阵,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指数全国第七、中部第一。从过去的资源型“铜墙铁壁”到现在的创新型“芯屏器合”“集终生智”,安徽省现代制造体系不断形成,全球价值链地位也在不断提升。

当前国际经济下行,贸易保护主义抬头,贸易摩擦不断,叠加新冠疫情冲击,给产业链供应链安全带来巨大挑战。面对国际国内新形势,2022年1月,安徽省推出“十四五”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规划,加快推进制造强省建设[2]。新发展阶段,提升安徽省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是顺应技术变革、产业升级的必然选择,是建设制造强省、质量强省的具体落实,也是后疫情时代保障产业链供应链安全、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

一、文献综述

国内外学者普遍使用的全球价值链地位测度方法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基于贸易增加值的角度,如出口技术复杂度和全球价值链地位指数。出口技术复杂度最早由Michaely[3]提出,该方法认为出口产品的技术含量决定了该产品的国际竞争力和地位。Hausmann[4]从国家、行业、产品三个方面计算出口复杂度来衡量全球价值链地位,该方法被广泛使用。赵玉林和谷军健[5]、郑玉[6]测度并比较了中国与主要发达经济体的出口技术复杂度,认为中国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虽提升较快,但整体上国际分工地位仍然不高。全球价值链地位指数最早由Koopman[7]提出,该研究认为为他国提供中间产品的国家在全球价值链上处于相对有利地位。金钰莹等[8]的研究结果认为中国全球价值链地位呈现“倒N”型演变特征。另一类是基于生产环节分工位置的角度,如垂直专业化指数、上游度指数。垂直专业化指数由Hummels[9]首次提出,表示一个国家总出口价值中进口的中间产品价值所占比重,垂直专业化指数越高则越靠近分工链的下游。冯晓华和骆哲翀[10]、刘钧霆等[11]分别从省级层面、跨国行业层面测度了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上游度指数最早由Antràs[12]提出,该方法衡量了一国某一产品到最终产品的距离,上游度越大则全球价值链地位越低。占丽等[13]、肖宇等[14]学者运用该方法的研究结果均显示中国制造业上游度高,处于全球价值链不利地位。彭水军和吴腊梅[15]测度了一般贸易和加工贸易的上游度和下游度指数,也有类似结论。

关于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攀升的影响因素,现有文献主要从资源投入、国内环境与外部环境等方面展开研究。有学者认为,研发创新投入和数字要素投入是制造业降本增效的关键途径[16-17]。在国内环境方面,数字经济、制度质量以及金融发展水平是促进制造业全球价值链攀升的重要渠道[18];在国际环境方面,双向FDI和数字贸易被认为是重要的影响因素[19]。

综上所述,已有文献对全球价值链地位提升问题研究比较丰富,但大多基于国家层面,针对某一省的产业或产业细分行业的研究相对较少。安徽省是制造业大省,创新资源丰富,但是创新资源并未充分应用转化,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总体偏低,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支撑不足。提升安徽省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对安徽省实现制造业强省乃至促进我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都具有重要意义。本文可能的边际贡献有两个:一是以出口技术复杂度衡量全球价值链地位,更能体现技术变迁对全球价值链升级的作用;二是以安徽省制造业整体和细分行业的全球价值链地位测度为依据,探究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升级的现实困境和实现路径,研究结论更具有针对性和适用性。

二、安徽省制造业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现状

(一)对外贸易

从表1可以看出,2017—2021年安徽省进出口总额稳定增长,2021年,工业制品进出口额占总进出口额79%。从外贸结构来看,安徽省初级产品出口额先升后降,工业制品出口额不断提升,贸易结构不断改善。安徽省工业制品出口中占比最高的是高附加值产品机械及运输设备,近年来维持在50%左右,且机械及运输设备出口额增长幅度较大,从2017年的134.9亿美元增长至2021年的324.0亿美元。按原料分类的制成品(轻纺产品、橡胶制品、矿冶产品及其制品)出口增长幅度小,说明安徽省劳动密集型产品在国际上缺乏竞争力。

表1 2017—2021年安徽省对外贸易基本情况

(二)对外投资

近年来,安徽省大力实施“双招双引”,打造内陆开放新高地,实际利用外资规模快速增长。实际利用外资额从2011年的66.3亿美元增长至2021年的192.9亿美元,增长2.9倍,超过全国平均水平。从发展趋势来看,2016年之前安徽省制造业实际利用外资额跌宕起伏、稳中有进,2016年之后呈现下降趋势,这与西方发达国家制造业回流密不可分(图1)。总体上来看,安徽省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额仍然集中在制造业,占比在40%以上,但有下降趋势,外商投资对安徽省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的提升作用逐渐减弱。此外,安徽省外资来源地主要是中国香港、印度、中国台湾等亚洲地区,欧美等地的发达国家对安徽省投资较少,FDI技术溢出效应不大。且外资投资集中在合肥市、马鞍山市、芜湖市和蚌埠市,外资来源和省内利用外资发展不平衡,不利于安徽省各地区制造业资源整合、优势互补。

图1 2011—2020年安徽省实际利用外资情况数据来源:安徽省统计局

由表2可知,在2018年之前,安徽省对外承包工程新签合同额和外派劳务人员逐年增加。受2018年中美贸易摩擦的影响,安徽省对外承包工程和外派劳务人员均有所下降,2019年新冠疫情暴发之后下降得更为明显。但是安徽省PCT专利申请量一直在增加,并没有受到很大影响,说明后疫情时代安徽省企业正在主动转型升级,在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中更加注重自主创新和国际专利布局。

表2 2011—2021年安徽省对外合作基本情况

(三)国际合作

三、安徽省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测度

(一)测算方法

出口技术复杂度是基于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的综合性指标,能够反映出口产品的技术含量变化,因此本文选用Hausman[4]的方法衡量全球价值链地位,出口技术复杂度越高则全球价值链地位越高。本文借鉴了陈晓华和刘慧(2013)的研究方法[20],认为HS编码的22类出口商品中只有12类出口商品比较能够反映出制造业商品出口技术含量变迁过程,剔除了第一类到第五类(初等品)、第十四类和第二十一类(不能体现技术结构变迁)以及第二十二类(杂项制品、特殊交易品)(1)第六类:化学工业及其相关工业的制品。第七类:塑料及其制品;橡胶及其制品。第八类:生皮、皮革、毛皮及其制品;鞍具及挽具;旅行用品、手提包及类似容器;动物肠线(蚕胶丝除外)制品。第九类:木及木制品;木炭;软木及软木制品;稻草、秸秆、针茅或其他编结材料制品;篮筐及柳条编结品。第十类:木浆及其他纤维状纤维素浆;回收(废碎)纸或纸板;纸、纸板及其制品。第十一类:纺织原料及纺织制品。第十二类:鞋、帽、伞、杖、鞭及其零件;已加工的羽毛及其制品;人造花;人发制品。第十三类:石料、石膏、水泥、石棉、云母及类似材料的制品;陶瓷产品;玻璃及其制品。第十五类:贱金属及其制品。第十六类:机器、机械器具、电气设备及其零件;录音机及放声机、电视图像、声音的录制和重放设备及其零件、附件。第十七类:车辆、航空器、船舶及有关运输设备。第十八类:光学、照相、电影、计量、检验、医疗或外科用仪器及设备、精密仪器及设备;钟表;乐器;上述物品的零件、附件。。

出口技术复杂度的测算方法如下:

(1)

(2)

在本文研究中,公式(1)和公式(2)中的i为制造业细分行业,j为某一省份,xij表示j省制造业细分行业中的i行业出口额,Xj表示j省总出口额,xij/Xj表示j省i行业出口总额占该省出口总额比重,Yj表示j省实际人均GDP,PRODYi表示i行业的出口技术复杂度,EXPYj表示j省制造业出口技术复杂度。PRODYi数值越大,则i行业出口技术复杂度越高,其全球价值链地位越高。EXPYj数值越大,则j省制造业出口技术复杂度越大,意味着j省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越高。

(二)数据来源

选用2005—2021年的数据测度制造业出口技术复杂度指标,其中各省出口总额、制造业出口总额和制造业细分行业出口额均来自《对外贸易统计数据库》,各省实际人均GDP来自《中国统计年鉴》。

(三)测算结果

1.制造业整体情况

如图2所示,从总体上来看,安徽省制造业出口技术复杂度逐年上升,从2005年的17511增加到2021年的81326,年均增长率高达10.1%。资本密集型和劳动密集型制造业出口技术复杂度也在稳步增长。这得益于安徽省拥有丰富的科教资源和创新资源,依靠技术进步推动技术密集型制造业出口复杂度上升,新能源、新材料和高端装备等制造业发展迅速,领先全国,拉动了安徽省整个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快速提升。但是不容忽视的是,安徽省资本密集型制造业出口技术复杂度较低,在全球价值链地位处于劣势地位。

图2 2005—2021年安徽省制造业出口技术复杂度

2.制造业细分行业情况

从表3可以看出,安徽省制造业细分行业出口技术复杂度排名前五的行业分别是第十类、第九类、第十七类、第七类和第十八类,即造纸、木制品、运输设备制造、塑料橡胶制品、仪器仪表及办公用品机械制造的全球价值链地位较高。排名后五的行业分别是第十五类、第六类、第十三类、第十二类、第十一类,即贱金属制品、化工制品、非金属矿物制品、鞋帽伞及羽毛制品、纺织原料及纺织制品的全球价值链地位较低。出口技术复杂度增长最快的是第十三类非金属矿物制品,年均增长率高达24%,第十一类纺织原料及纺织制品和第十五类贱金属制品出口技术复杂度增长最慢。此外,结合图2和表3可以发现,技术密集型的第十八类产品2021年实现百亿出口额,拉动了整个技术密集型出口复杂度的增长。

表3 2005—2021年安徽省制造业细分行业出口技术复杂度

综上,安徽省制造业出口技术复杂度较高的主要是劳动密集型制造业(造纸及纸制品业、木材加工及竹藤棕草制品业),出口技术复杂度增长最快的是技术密集型制造业(运输设备、仪器仪表及设备)。主要原因是安徽省制造业目前仍以传统制造业为主,传统制造业占60%以上,所以安徽省劳动密集型制造业出口复杂度相对来说较高。近几年来,安徽省不断加大创新研发投入,技术密集型制造业发展较快,全球价值链地位提高最快。

3.与长三角地区对比

(1)整体对比

长三角是我国制造业最发达地区之一,如表4所示,长三角制造业发展迅速,各省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都在不断提高。从长三角制造业出口技术复杂度来看,浙江省在“三省一市”中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最高,其次是上海、江苏、安徽。在2005—2021年期间,从各省制造业出口技术复杂度增长速度可以看出,安徽省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提升最快,浙江省相对来说增速最慢。主要原因是安徽省拥有大批重点科研院所、高校和大科学装置等创新资源优势,以“创新+产业”的发展模式促进高新技术加速融入制造业产业,促使安徽省技术密集型制造业出口技术复杂度年均增速高达15.2%,在长三角区域中增长最快,带动安徽省制造业整体全球价值链地位攀升。此外,安徽省劳动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均以较快速度大幅提升,年均增长率为11.2%、14.5%,超过上海和浙江。

虽然安徽省从2005年到2021年的劳动密集型、资本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制造业出口技术复杂度年均增长率均较为可观,但从近几年各省制造业出口复杂度的绝对数值上可以看出,安徽省与其他省份相比,制造业出口复杂度较低,其中劳动密集型差距最大,技术密集型差距最小,说明安徽省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仍落后于其他三省且存在较大差距,全球价值链地位总体仍然较低,安徽省制造业转型升级仍有很长的路要走。

(2)细分行业对比

随着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不断深入推进,以集成电路、生物医药、人工智能、新材料、新能源汽车等行业为代表的重点产业成为长三角制造业发展的主要支撑力量。由表5可以看出,“三省一市”的各类制造业细分行业的出口技术复杂度都在不断增加,各细分行业的全球价值链地位不断提升。从长三角制造业细分行业出口技术复杂度来看,2011—2021年,安徽省与上海、江苏和浙江相比,第九类、第十类和第十七类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相对来说较高,即安徽省在木材加工及竹藤棕草制品业、造纸及纸制品业、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与上海、江苏和浙江的全球价值链地位差距较小。在长三角地区,安徽省的第十三类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提升最快,即安徽省的非金属矿物制品业全球价值链地位提升最快。此外,安徽省在第七类、第十一类、第十五类、第十六类和第十八类产品与上海、江苏和浙江的出口技术复杂度在绝对数值上相差较大,即安徽省的塑料橡胶制品、纺织原料及纺织制品、贱金属及其制品、机械电子产品、仪器仪表及文化或办公用品机械制造业与上海、江苏和浙江的全球价值链地位差距大,安徽省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提升仍有较大空间。

表5 长三角省份制造业细分行业出口技术复杂度

四、安徽省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提升困境分析

(一)关键核心技术有待突破

技术创新是安徽省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提升的关键动力。目前,安徽省制造业面临高端化转型不力、智能化升级缓慢等困境,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较低。一方面,安徽省产业基础不高,在核心基础零部件、关键基础材料、先进基础工艺等方面亟待突破,高端芯片、智能传感器等长期依赖进口,关键核心技术的缺乏成为安徽省制造业全球价值链攀升的掣肘。另一方面,安徽省很多制造业自主创新意识薄弱,大多还处于模仿创新阶段,关键核心技术难以突破,只能参与全球价值链低附加值环节,国际地位主要依靠劳动密集型产品拉动。此外,这些企业的高端化、智能化转型面临着高成本和高风险,被迫锁定在价值链中低端。突破关键核心技术是安徽省制造业迈向价值链中高端的关键一步。

(二)创新成果转化效率有待提高

近年来,安徽省科技创新能力显著增强,科技创新成果突出,但创新成果转化效率较低。创新投入、专利技术、企业与市场之间没有形成良好的产业链,科技成果不能有效地向产业集成转化。安徽省制造业企业产品研发与技术创新主要依靠内部投入,与高校或科研机构开展合作的比例较低,双方利益断链导致产学研效率不高。很多领域也存在上下游合作不够紧密、协同研发动力不足等问题,企业创新各自为战、合作交流不足,“孤岛现象”、碎片化问题比较突出,尚未形成协同联动、共赢共生的创新生态体系。因此,促进创新成果进一步对接市场、实现产业化是安徽省制造业全球价值链攀升亟须解决的一大难题。

(三)人才供给结构性失衡

人才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战略资源,是安徽省制造业全球价值链提升的第一生产力。安徽省是人口大省,教育资源丰富,每年都培养大量人才,但企业与求职者仍然面临“用工荒”和“就业难”的困境,集中体现为高端创新人才和应用技能人才比较缺乏,束缚了制造业向价值链中高端攀升。一方面,高校培养模式偏理论化、概念化,高校毕业生的实践能力、工作技能等严重脱离企业实际需要,高校培养的人才和企业的实际需要不相适应,人才结构性矛盾突出。另一方面,高校毕业生就业期望高,对工作薪酬、福利、环境等较为看重,叠加新冠疫情之下全球经济发展下行,高校毕业生群体中普遍存在“慢就业”甚至“不就业”现象,制造业出现了“有岗无人”和“有人无岗”的困境。此外,安徽省制造业基础薄弱,且毗邻上海、浙江和江苏等发达地区,人才资源“虹吸效应”明显。安徽省制造业人才的结构性失衡是限制其全球价值链攀升的一大障碍。

(四)制造业集群效应尚未凸显

先进制造业集群是促进安徽省制造业全球价值链提升的重要动力支撑,但是目前安徽省制造业集群仍然面临着发展规模较小、层次偏低、核心竞争力弱的困局,制造业集群效应尚未凸显。安徽省制造业的产值、进出口额和规模以上营收总额在长三角区域经济中均为垫底,制造业的全球价值链地位也与沪苏浙有较大差距。安徽省制造业规模大多集中在百亿以下,超过百亿的只有38家,而江苏和浙江制造业规模超过百亿的分别有93家和95家,差别较大,安徽省较小的制造业规模限制了打造先进制造业集群的基本条件,导致制造业集群效应发挥不足。此外,安徽省规模较大的制造业主要集中在低附加值的劳动密集型产业,面临着产业关联性弱、产业链不够完备、企业间恶性竞争等问题,集群内企业缺乏合作意识和自主创新意识,制造业集群发展在统筹协调和分工布局方面需进一步完善。

(五)开放水平不高

高水平对外开放是安徽省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是制造业全球价值链攀升的重要手段。近年来,安徽省对外依存度保持在14%左右,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安徽省出口在国际市场中的产品技术含量并不高,出口复杂度较低,缺乏国际竞争力。安徽省制造业主要以加工贸易为主,附加值低、带动性不强,贸易结构不合理,导致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较低。此外,虽然近年来安徽省实际利用外资稳步增长,但大多集中在低端制造业,战略性新兴产业吸收外资比例不及江苏省一半,且外资来源单一,不利于先进技术的引进和吸收。小规模、低质量的外资技术溢出效应小,对安徽省制造业全球价值链攀升的促进作用就小。全球价值链地位的提升仍然要求安徽省进一步提高对外开放的质量和效益。

五、安徽省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提升策略

(一)突破关键核心技术

突破关键核心技术在于找准攻关方向、制定突破方案、各方协同攻关。依托安徽省科技资源,提高基础研发能力,克服跟踪模仿,制定突破关键核心技术的专项行动。提高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必须根据“卡脖子”技术领域找准突破关键核心技术的战略方向,比如在芯片、发动机等卡脖子技术领域规划部署,加强原创性科技投入,补齐制造业发展短板。根据产业基础制定切实可行的关键核心技术突破方案,联合创新主体、创新资源、创新资金等各方力量集中攻破关键核心技术难关,共同打破国外技术垄断和制造业低端锁定,力争在新一代信息技术、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装备制造等方面抢占国内国际前沿技术的制高点。

(二)提高科技成果转化能力

充分利用工业互联网平台整合资源,实现创新链、产业链协同发展,加快创新成果转化落地,消除科技创新中的“孤岛现象”。首先,加快建设科技成果转化平台。利用工业互联网等平台促进企业与科研院所的交流合作,打破科技创新与市场需求信息不对称。其次,优化配置科技创新资源。利用创新资金引导高校、企业、科研院等创新主体的交流合作,促进产学研协同创新发展,提高创新成果的实用价值。最后,完善科技创新转化机制体制。优化科技成果转化考核制度,构建产学研利益共同体体系,激发创新成果转化的潜力与动力,形成科技成果转化供给侧与需求侧融合发展机制。

(三)培养高端创新人才

鼓励高校和企业开展深度合作,实施产教融合,促进价值链生产中劳动力需求与供给相匹配。高校应强化基础型、应用型、技能型人才的培育,为全球价值链的提升奠定高端创新人才基础。企业应完善人才福利政策、建立健全人才评价体系和人才激励机制,如改善人才引进的薪资、配偶工作、子女教育和社会保障等制度,促进人才就业的积极性和主动性。政府应将稳定就业、扩大就业作为宏观经济调控的目标,在优化就业环境、改善就业服务、保障劳动者权益、促进国际人才合作与流动等方面推出具体可行的政策举措,通过政策引导并配套相应法律法规,为制造业全球价值链提升保驾护航。

(四)推动战略新兴产业发挥集聚效应

当前安徽省战略新兴产业集聚效应尚未凸显,对制造业全球价值链攀升的推动作用不够。安徽省应根据优势产业基础,加快推进传统产业技术升级、数字转型,并在“双招双引”中吸引更多优质企业集聚安徽,加快推进十大新兴产业发展壮大,提高新兴产业参与全球价值链的深度和广度。坚持“专项—工程—基地—集群”的发展思路,以“高端引领、龙头带动”促进新兴产业融合化、集群化、绿色化,打造世界级先进制造业集群,赢得国内国际竞争优势。加快推进科技创新成果转化落地,缩小安徽省与长三角其他地区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差距。深入推进“三重一创”,确立人工智能、新型显示、集成电路和新材料等领域的先发优势,培育一批具有产业链价值链控制力的新兴主导产业,带动制造业整体迈向全球价值链中高端。

(五)加快打造安徽省内陆开放新高地

安徽省应提高对外开放水平,充分利用“一带一路”、RCEP、安徽自贸试验区等开放渠道引导建材、有色、新能源等优势企业加大对外投资合作,打造一批在国际市场上具有竞争优势的外贸特色产业集群,提高安徽省制造业参与全球价值链的分工地位。充分利用长江经济带、长三角一体化、淮河生态经济带等区域经济资源,深度融合省内科技创新优势,打造一批高质量、高能级的对外开放平台。深化国际合作,完善外商投资监管体系及配套法规,营造良好的投资环境和安全保障。

(六)加强顶层设计

政府应围绕高质量发展目标,为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升级营造良好的创新环境和营商环境。一方面,鼓励并支持有能力的制造业企业自主创新,从创新投入、创新产出、创新效率评估等方面,完善制造业企业创新运行的激励机制。鼓励并支持中小企业技术升级和数字化转型,提高生产效率。通过政府的有效政策引导,打造一批高质高效的创新平台,形成以市场需求为导向、创新主体多元、体制机制灵活的良好创新环境。另一方面,积极扩大对外开放,加强国际交流合作。扩大引进海外先进技术和高层次人才,充分利用全球创新资源推动制造业价值链攀升。政府应进一步优化法治环境、政务环境、市场环境,继续推进“放管服”改革,构建“亲”“清”新型政商关系,为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营造良好的营商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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