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现代化”视野下的中国文学
——唐弢青年文学研究奖学术论坛综述

2023-09-18 03:45刘月悦
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 2023年6期
关键词:中国式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

刘月悦

2023年3月19日,由中国现代文学馆主办,上海文艺出版社承办的“中国式现代化视野下的中国文学”研讨会在上海朵云书店·戏剧店举行。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现代文学馆馆长李敬泽出席并主持会议,二十余位来自高校及学术机构的学者参会并发言,围绕“中国式现代化”对中国现当代文学的理论意义、中国现当代文学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的角色,以及“中国式现代化”视野下中国文学与世界文学的关系等问题展开讨论。

一 “中国式现代化”对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的理论意义

李敬泽(中国作协)谈到,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对于中国式现代化作了系统、深入的阐述,既是对中国现代化进程、党领导人民百年奋斗道路的理论上的概括、总结,也是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对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规划。中国式现代化的视野对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具有重大的理论引领作用:第一,重新认识中国现当代文学的历史,梳理中国现当代文学和中国式现代化的关系;第二,重新认识中国现当代文学走过的道路、与世界文学的关系,以及在世界文学中的特色和意义;第三,深刻认识新时代文学的道路和发展;第四,深刻理解在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的过程中,文学的重要作用。中国式现代化的视野为中国现当代文学、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打开了新的广阔空间。

罗岗(华东师范大学)提出,“中国式现代化”作为党的路线、方针和政策,如何转化为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的视野和方法,是值得思考的问题,并具有很大的开拓空间。他提出,在中国式现代化的视野下,既有一个回顾历史的问题,也有一个面向未来的问题。从回顾历史的角度来说,近年来文学研究比较强调基于历史语境对现代文学的重读。把文学重新摆到波澜壮阔的现代历史中,钩沉出具体的历史内容与文学文本之间的互文关系。但这显然不够,历史性的重读拘泥于具体的时代语境,未必能够清楚地看出历史发展的大势。因此,面对历史需要一种超越性的视野,站在“中国式现代化”经验总结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高度,重新发掘中国现代文学蕴含的思想资源、情感力量和诗学意涵。也正是这种超越性的视野,必然包含了如何面向文学未来的问题,年青一代生长在互联网与社交媒体构成的新型阅读—书写环境中,一方面大量阅读以网络文学为代表的各类跨媒介信息产品,另一方面也同时在互联网上进行海量自我书写。可以设想,未来几代人随着阅读—书写环境翻天覆地的变化,对文学乃至文字的理解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现代意义上的文学如何回应这种变化,成为一个巨大的问题:是“文学”的终结,还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新生?在这个意义上,“中国式现代化”和中国现当代文学都处在历史和未来的交汇点,面对人类似乎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变局,试图探索另类的现代化道路。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也应该把这样的一种鲜明的问题意识,转化为重新解读历史和当下文学状况的视野与方法。

吴俊(上海交通大学)提出,“中国式现代化”对文学研究、文学创作、文学生活而言,都有重大的影响。一是日常经验的变化,今天我们要重新定义现实的真实性。云上世界、掌上世界、虚拟世界就是日常生活的经验和基础,所以当我们今天说“立足现实”,也许也要包括虚拟现实,由此我们要重新定义现实、感受现实。二是学科发展的变化。“中国式现代化”的势头也体现在了大学学科建设层面。

石岸书(华东师范大学)从习近平总书记论述的“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的角度展开话题。他认为,中国文学最为独特也最为重要的基础特征,就是拥有超大规模的文学人口。其意义在于,(一)与其他国家的文学相比,中国超大规模的文学人口给予中国作家一种难以动摇的、基本的文学自信,这种文学自信带给每一个作家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比如,当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不受批评家重视时,他可以从亿万读者和听众中获得文学的信心并坚持下去。正因为有这种基本的文学自信,中国文学自有其风格和传统。(二)超大规模的文学人口是中国文学自然而然的基本标尺。中国文学的主流总是目光向下的、朝向人民大众的,除了政治性动力,也是由于超大规模的文学人口给予中国文学一种永恒的牵引力。因此,在中国,激进的先锋文学最终仍是以回归群众性与大众性为归宿。例如,余华便从先锋派成为广受文学大众欢迎的作家。超大规模的文学人口的形成,既由于中国作为古老而成熟的文明的长久积淀,也由于百年来“文艺大众化”“文艺为工农兵”“文艺为人民”的持续的制度化实践,以及文学长时间处于意识形态的重要位置。

二 中国文学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的角色

陈思和(复旦大学)从路遥《人生》中“用牙刷刷牙”和鲁迅《肥皂》中“用肥皂洗脸”的现代生活细节描写谈起。他由此指出,文学最敏感,当现代生活尚处于萌芽状态,理论上还没有被意识到时,作家们也许并不是从现代化的理论出发,但是就写出了这样的细节,写出了中国发展过程中最需要解决、最迫切地遭遇到的各种社会生活矛盾。从1920年代的鲁迅到1980年代的路遥,他们对现代生活的认识还处于初级阶段。今天人民群众的生活、国力的富强跟当年不可同日而语,整个国家朝着“中国式现代化”的更高阶段发展。从这个意义上讲,今天的作家不可能再写出鲁迅、路遥那样的故事,但是今天的日常生活和正在推进的“中国式现代化”过程中会遇到什么问题、碰到什么阻力,这个问题需要中国文学更敏锐的思考。作家除了来自生活经验无意识的创作,还需要使创作和“中国式现代化”的理论找到新的切合点,而这也需要理论工作者去关注、解决和分析。

王鸿生(同济大学)提出了文学批评中的伦理学维度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的意义。在他看来,中国文学经验中有巨大的伦理含义和伦理能量。中国历来是一个以伦理为本位的社会,在伦理维度上,马克思主义文论的时代化、中国化有巨大的经验及可以挖掘的地方。在中国文学批评中,从1980年代晚期一直到新时代,有不少的批评家都在自觉地探索和实践这方面的内容。这是我们自身的经验,也是随着中国式现代化进程的转型过程而产生的。当下,世界加速演变,无论是世界局势还是地缘政治,究竟要什么样的世界,中国在这个世界中怎么做,除了政治层面,其伦理层面也非常值得深入探索。

周展安(复旦大学)从“人民”的概念出发,讨论中国式现代化与中国文学的关系。他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以人民为中心的现代化,中国现代史上的“人民”不是现成的经验之物,而是一个理论概念,而且这个理论概念具有一种从历史中获得的特别的强度。这个历史可以概括为民众从极度无权到成为历史主体的过程。正是这种从无到有的逆转过程,赋予了“人民”以特别的强度。关于此逆转的历史,可从鲁迅的文字世界中获知。鲁迅1925年写下《颓败线的颤动》,刻画了一个出卖自己的身体养育了子女而最终被其子女嫌弃的老妇人的形象。当其被赶出家门的时候,鲁迅描写这垂老的女人的颓败的身躯发出全面的颤动,这颤动辐射至其周遭的全部世界,汇成“暴风雨中的荒海的波涛”。老妇人颓败的身躯即是哲学意义上的“无”,而这无边的波涛则是哲学意义上的“有”。老妇人这种从“无”到“有”的“颤动”就凝结了人民这个主体从无到有的锻造过程。今天讨论中国式现代化,需要拉长历史视野,需要时时回顾“人民”的锻造过程。而最直观也最细致地展示这种逆转和锻造过程的场合,不是别的,正是中国现代文学的历史。以鲁迅为代表的中国现代文学的深水厚土甚至可以说构成了我们理解中国式现代化的原点。这个原点非常丰沛、非常饱满,它时时提醒着我们,使我们了解到中国式现代化的艰难,它也时时滋养着我们,使我们内在地感受到中国式现代化的活力。

李斌(中国社会科学院)认为,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华民族百年来历史进程的汇聚,既是我们正在经历的社会实践,也是我们正在构建的话语体系。百年中国文学研究,对于中国式现代化话语具有重要意义。一是反映了中国式现代化的根源,在探索中国式现代化过程中遇到的难题和挫折,以及人民为解决这些难题所贡献出的方案,这些内容都是通过成千上万部作品展开的。文学研究者在中国式现代化的理论观照下可以从这些作品中提炼出一些具有统摄性的概念,丰富中国式现代化的话语体系。二是百年中国文学为“中国式现代化”保留了生动的档案。百年中国文学对中国式现代化的长期摸索和试错有着丰富的书写,从生活经验中不断提出中国式现代化遇到的难题和需要克服的问题。我们完全可以通过文学得出鲜活的历史教训,为中国式现代化道路行稳致远提供借鉴。三是百年中国文学塑造了在探索中国式现代化过程中出现的人物画廊,这些人物形象产生于中国土壤,带着中国社会特有的气质。这些建立在生活基础上的人物形象,生动地告诉我们中国式现代化的动力、阻力和复杂性,告诉我们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在面对不同区域的风俗习惯、不同阶层的人物心态、不同的社区制度等方面遇到的支持和困难。这是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继续发展的丰沛根基。

一些学者从具体的文学现象、文学作品出发,讨论中国文学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的角色问题。

程光炜(中国人民大学)认为,近年来,在现代文学馆主持的“唐弢青年文学奖”评奖中,涌现了许多优秀的青年批评家和学者。“唐弢青年文学奖”倡导“扎硬寨、打硬仗”的良好学风,目前居于一线的中青年学者,很多都获得过这一奖项,为各大学的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储备了丰厚的学术人才。文学批评和文学史研究,在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中,如鸟之双翼、车之双轮,缺一不可。它是快与慢、短与长的结合,当代文学只有实现了这一结合,才会更有当代感、有锐气、有底气,才能更深厚。二者齐头并进、相互激励,当代文学的研究,才会走得更扎实、更远。近年来唐弢奖论文,大多体现了这一特色和传统,这也是它至今充满活力,在文学批评界和学术界享有盛誉的主要原因。

金理(复旦大学)通过“80后”的经典化,讨论“中国式现代化”对文学研究者提出的挑战。“80后”这个概念最早的出场,和商业炒作、文学批评命名的无力、对于“断裂”的渴求等密切相关,所以这个词并不规范,没有多少学术合理性。但近期他检索新世纪以来出版的文学史(包括若干具备史论、专题史性质的研究著作),发现至少有十五种文学史已经对“80后”文学有所论述。如果再结合若干作品选、作品选讲与史料选所选录的内容,那么“80后”文学已然成为“文学史事实”。这让作为“80后”学者的他既兴奋又不安。兴奋的是,“我”这一代居然已经开始经典化。不安的是,文学史写作有时候也很势利,从其中选入、论列的“80后”作家来看,其实和畅销书榜未必有太大差异。从中可以看到,我们的文学史写作、文学史理论对今天纷繁复杂的文学现象的整合能力依然匮乏,比如当下比较能够体现新世纪文学活力的几种文学现象——科幻文学、非虚构写作都未能呈现在文学史当中。他还谈到,如今很多人已无法忍受不用倍速播放的方式去观剧,这样的提速肯定影响一代人的感受方式、生活方式,也很可能渗透文学的创作与阅读两端。中国式现代化要求我们去因应变动时代当中各阶层群体多样化的文化需求,我们需要在这个时刻重新定义文学、发明文学。

黄平(华东师范大学)通过三个例子,阐述中国现当代文学在“中国式现代化”中的作用。深入理解中国式现代化,意味着深入理解现代性,深入理解对于现代性的诸种想象。中国式现代化的想象,比较典型地体现于以下这些作品并不奇怪,这几个作品恰恰是当代文学四十年来引发热议与争论的作品。第一个例子是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平凡的世界》描绘了一个逐渐现代化的世界。但这一作品所想象的现代化新人,不同于《鲁滨孙漂流记》所勾勒的原子化新人,而是像王鸿生教授所谈到的,有浓烈的伦理维度。但是这个浓烈的伦理维度,并没有导致共同体对于个体的压抑。小说的主人公孙少平,有自由,有责任。怎么理解孙少平,怎么理解改革时代的现代化想象,还有待进一步推进。第二个例子是刘慈欣的《三体》。一般认为科幻文学是关于未来的文学,这固然没错,但是科幻文学实际上是以讲述未来的方式,讲述我们的当下乃至于历史。像《三体》这样的作品之所以影响这么大,并不在于它的未来想象,而在于它切入当代生活的一些敏感而重大的议题,展现出对于现代社会的独特理解。第三个例子是近五年来双雪涛、班宇、郑执等一批东北青年作家的创作。这批作家往往被视为“新东北作家群”或“东北文学复兴”,其写作指向的是东北地区辉煌而沧桑的现代化历程。怎么以“东北”为视角,深入理解现代化的丰富意蕴,这些青年作家的创作,值得重视。

项静(华东师范大学)谈到了方言写作与“中国式现代化”的关系问题。新世纪以来的二十多年,当代文学中出现了众多方言作品,并且出现了一些现象级作品,比如长篇小说《繁花》、电影《爱情神话》、电视剧《山海情》等。在现代化、全球化最激烈、全面推进的历史阶段,作家艺术家们却要回到方言,是一个悖论式的话题。一方面这类方言作品的出现是类似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蓝青官话”,出于文学大众化的追求和倾向,方言不是障碍而是可以流通的。另一方面,方言所体现的地方色彩和地域风情,转变为一种地方感和恋地情节。作为被征用和聚焦的方言,在新世纪以来的文学创作中表现出整体风格化的倾向,在文学形式和主题上建立了通向民族主体意识的道路,并且呈现出方言写作与中国社会内部和外部具体历史情境之间复杂而特定的关联。

姜振宇(四川大学)的发言以《流浪地球》为切入点。在他看来,《流浪地球》的小说版本和电影版本,可以视为“中国式现代化”议题下彼此关联但各有侧重的两种面向。郭帆导演的两部电影共同呈现出的是更易于大众传播也更为朴实刚健的“家园”议题,从多个侧面展现了应对全球变革时的中国风貌。其中既有相对传统的文化情怀,也有对现实中国现代化过程中所积累的经验和现代文化的未来表达。相比之下,刘慈欣的原著则呈现出更具世界性的立场,也更积极自觉地接续了现实中人类的现代性变革与现代文化状况。刘慈欣在引入由现代科学带来的世界观念之后,实际上完成了两方面的现代文化观念塑造。一方面是通过将脆弱的人类放置在极为宏大的宇宙图景当中,来破除人类中心主义的立场;另一方面,又使得超越性的星球、灾难和变迁,成为人类群体所能够理解、把握乃至利用和影响的对象。随着科技成为一种无法忽视的现代人类体验,中国作为一个后发现代化国家,能够为人类的普遍现代化和现代文化提供某种本土立场和话语资源。

三 “中国式现代化”视角下中国文学与世界文学的关系

中国现当代文学在走向现代化的过程中,一直积极与世界文学互动,在世界文学当中也有着自己独特的位置。

文贵良(华东师范大学)谈到,中国现代文学是在与西方文学(包括日本文学)的对抗与吸收中发生的。他曾梳理了十一种关于中国现代文学起点的学说,无一例外地都将起点放在中西比照的某个点上。而中西语言碰撞以及文学语言的变化,是重要的衡量指标。1823年,马礼逊编的《华英字典》六大卷;1861年清政府设立同文馆; 1879年黄遵宪《日本杂事诗》出版,“驰域外之观,写心上之语”,中国人用文学表达域外所见。及至民国成立以后,统一读音、制定注音符号,以求国语统一;废除文言文,提倡白话文,张文学革命大旗。这两个方面的内容凝聚成“国语的文学”和“文学的国语”十字方针。这里的国语即中国的国语。用国语的文学所创造的文学的国语内含了多个维度:从语体上讲,废除文言,提倡白话,吸收歌谣;从语句结构来看,明清书面白话和口语相结合,又融入了欧化语句;从作家的角度看,这些人大多有海外留学或游学经历,或者虽然没赴海外求学,但也能懂一门外语,能从事翻译活动。五四新文学的独特性在于,将文学与国语作为一体两面对待,从而将新文学的根基植入国语之中,这就通过中国的国语而塑造了中国的新文学,从而决定了中国现代文学的汉语诗学特色。可以把这种现代文学汉语称为“有理”“有情”“有文”三者统一的“三位一体”的文学汉语。中国现代文学的汉语诗学无疑是中国式现代化的中国文学的核心部分,因为它彰显着中国文学的中国主体性。以文学文本为抓手,聚焦于文学汉语,揭示文学汉语三个维度的内涵以及动态的变化过程,探寻中国文学的中国式现代化方式以及具体内涵,从而彰显中国现代文学的中国性,是一条有效可行的道路。

李丹梦(华东师范大学)从“中国式现代化视野下的中国当代文学”的论题谈起,题目中出现了两个“中国”,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中国执着、中国期待与中国焦虑。如何在现代化的视野中确立“中国”,识别出“中国文学”呢?由于“现代”是个源于西方的概念,“现代”背后隐含着中国和西方的比较、对立与互动。首先,现代化视野下“中国文学”的确立和呈现,其实是一种中西关系的想象、把握与实践。在中与西之间、今与古之间采取怎样的姿态、怎样的价值立场,将决定中国文学的具体形态和样貌。因此,研究“中国式现代化视野下的中国当代文学”,必须重视中国传统,这是在世界背景下“中国文学”得以凸显和识别的重要表征。要努力发掘现代与传统的关联,中国的“现代”并非“全新”,而是新旧杂陈的。要在文学当中去体会传统与现代的复杂纠葛,发掘传统的意外造访与创化,这是彰显中国身份的必由之路。其次,社会主义文学遗产也构成了现代化视野里“中国文学”必须应对的部分,它是现代中国文学不可剥离的历史记忆与身份标签。如何继承社会主义文学的遗产、发掘社会主义文学的记忆、探讨其中的共同体想象,这都是不可回避甚为棘手的现代中国文学问题。再者,1990年代以来,中国内涵呈现出复杂丰富之相。当年闻一多研究郭沫若时提出了两个关键词,一个是“地方特色”,一个是“时代精神”,这对我们当下的中国文学研究是个启示。探讨现代化视野下的中国文学必须打破本质化思维的局限。每一个“地方”都是相对的概念,上海相对于中国是地方,中国相对于世界也是一个地方(世界东方)。从地方出发,就是从个体的宿命出发,强调个性的多元生长与多方采撷。

与会学者围绕“中国式现代化”这一重大理论命题,在思想碰撞中呈现出广阔的学术面向和未来探索的可能性。李敬泽总结,中国式现代化彰显着文化自信和文化自觉、历史自信和历史自觉,为我们认识中国现代文学主体性的生成和构建,为面向未来的新时代文学的展开提供了根本的理论指引,打开了一系列新的思想学术空间。《丛刊》将和大家一道,持续推动“中国式现代化”视野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的拓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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