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焱文
(广州市城市规划勘测设计研究院,广州 510060)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明确了以高质量发展作为“十四五”时期的主题。
高质量发展可以分为宏观、中观和微观三个层次,但归根到底需要通过微观个体来实现。国有企业作为我国经济社会的中坚力量,如何推动其高质量发展具有重大意义。当前,理论界和实务界对国有企业高质量发展的研究,主要从发展范式、数字经济、技术创新和数字化转型等方面展开。
黄速建等从发展范式的战略转型、效率变革、能力再造、管理创新和形象重塑等方面提出了国有企业高质量发展的逻辑框架;王世强剖析了国有企业如何发挥优势,在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融合上推动高质量发展;王永茂等从技术创新能力和效率角度分析了高新企业高质量发展面临的挑战,提出了相关对策建议;吴浩强等认为,数字化创新和技术创新均能显著促进企业高质量发展,但技术创新的中介作用在国有企业中更加显著;李小青等的分析显示,数字化创新能够通过节约成本费用与提升劳动效率这两个路径,驱动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的高质量发展;刘艳霞的实证研究表明,企业数字化转型可以提升企业全要素生产率,促进企业高质量发展,这种提升作用在国有企业中更为显著;武永霞等的研究也有类似的结论;史双凤等认为,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通过数字资产发挥决策价值,可以促进国企高质量发展。
从现有文献来看,数字化转型促进国企高质量发展的研究并不多,大多是从技术创新与效率提升的角度进行分析,从财务数字化视角进行的研究还较少,而财务职能作为现代国企的神经末梢和传感器,在支撑战略、支持决策、服务业务、防控风险和创造价值等方面具有独特功能,对赋能高质量发展具有不可替代价值。
财务职能作为企业组织的重要功能系统,随着企业发展性质与特征的变化,在不同发展阶段扮演着不同角色,具体如表1 所示。我国经济目前整体处在工业化中后期,部分一线城市的一些行业处在发达经济初级阶段。地处发达区域的现代国企,市场对其产品服务的精益度、高端性、前瞻性和创新性的要求日益提升,既往的行业边界和行业壁垒正在逐渐模糊和消失,面临的国际竞争格局和形势日益复杂,这些都对现代国企的高质量发展提出了严格的要求。
表1 经济企业发展阶段与财务职能演化分析表
高质量发展是经济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要求,是企业发展质量的一种较优状态,是对企业发展优劣程度的较高评价。这种评价是相对的而非绝对的,是动态的而非静态的,是企业发展过程中所展现出来的经济价值和社会价值的实现效率与水平。国有企业高质量发展,是相对于低水平和低层次的粗放、低效、扩张而言的,它强调企业成长的活力、能力和素质,是一种追求高效率地创造经济价值与社会价值,以及塑造企业持续成长能力的高水平发展范式,具有产品服务一流、运营绩效卓越、社会价值良好和发展可持续等重要特征。
目前,尚无法对国有企业高质量发展进行权威、统一的定义。就国有企业主体而言,其实有四层含义,包括国有经济、国有资本、国有企业整体和国有企业微观个体。主体不同,高质量发展的内涵也有差异,本文在此讨论的只是国有企业微观个体。因为只有众多的国有企业微观个体实现了高质量发展,由个体耦合而成的国有经济、国有资本和国有企业整体才能够实现高质量发展。国有企业在性质上具有特殊性,其高质量发展除了要满足前述的一般要求,还具有以下核心要义。
(1)企业规模与效益齐头并进。资产和收入规模持续增长,营业收入、利润总额、净利润、营业利润率、净利率、净资产收益率等核心财务指标代表的效益质量稳健提升。
(2)硬指标与软实力并驾齐驱。在资产营收规模和财务效益等硬指标优良的前提下,企业品牌影响力、主业竞争力、自主创新力、人才聚集力、党建引领力和风险防控力等软实力指标也处于领先水平。
(3)在重点行业和关键领域发挥重大功能作用。在事关产业安全、基础设施和战略技术等发展大局上发挥重大的支撑作用和引领作用,模范承担企业公民的社会责任。
(4)在稳定和优化产业链、供应链中发挥骨干作用。带头落实国家新兴产业战略,在产业基础能力提升和产业链协同建设中,发挥好主体支撑作用和融通带动作用。
现代国企的高质量发展,要求我们及时优化业务流程、组织机制与产品结构,形成新的业财韧性,面对各类变化做出敏捷反应,以保持竞争力和领先优势。财务智能系统作为落实经营战略和管理目标的“专项工具”和“企业天然数据中心”,发挥着衔接目标与结果的“自动调控器”功能,对业绩达成与可持续发展至关重要。中央企业和地方大型国企近10 年的实践,验证了数字化工具协同财务职能创造价值的有效性,在业财融合、成本控制、项目管理、利润目标管理等方面发挥了重大作用。
纵观宏观经济与企业微观主体不同发展阶段下财务职能的演变,现阶段高质量的现代国企财务职能应该是业务型财务和专家型财务的综合体现。一方面,业务管理要由“传统核算型”向“数字智能型”转变;另一方面,决策分析要由传统组织的“数据统计分析”向现代企业的“数据挖掘洞察”转变。财务数字化成为现代国企“业务型财务”与“专家型财务”综合实现的主要路径与方向,通过数字智能化激发财务职能在企业组织中的独特优势和潜能,依托业财分析的管理模型,使企业经营数据从碎片化走向结构化,从网状化走向网络化,从自动化走向智能化,从数据化走向数字化,从而实现业财深度融合,服务业务纵深,支撑公司战略,支持经营决策,控制风险,为股东、企业和员工创造价值。
多年来,财政部、国资委等监管部门,在拓展、提升、优化和强化现代国企财务管理职能上,以信息化为方向,持续进行了顶层设计和探索改革,主要经历了三个阶段。
(1)会计信息化阶段。该阶段主要是2013 年及以前,重点是账务与数据自动归集记录和数据常规统计分析。代表文件包括《关于全面推进我国会计信息化工作的指导意见》(财会〔2009〕6 号)、《关于加强中央企业财务信息化工作的通知》(国资发评价〔2011〕99 号)和《企业会计信息化工作规范》(财会〔2013〕20 号)等。
(2)管理会计系统建设阶段。该阶段是2014 年至今,重点是拓展财务会计的管理职能,发布项管理会计应用指引,进行系统性建设。代表文件包括《关于全面推进管理会计体系建设的指导意见》(财会〔2014〕27 号)、《管理会计基本指引》和《管理会计应用指引》。
(3)财务数字化转型阶段。该阶段是2019 年至今,重点是以智能化、网络化、数据结构化为核心的财务数字化转型建设,全面发挥财务职能在支撑战略、支持决策、服务业务、创造价值和控制风险等方面的功能价值。代表性文件包括《关于加快推进国有企业数字化转型工作的通知》(国资委办公厅)、《关于中央企业加快建设世界一流财务管理体系的指导意见》(国资发财评规〔2022〕23 号)、《会计改革与发展“十四五”规划纲要》(财会〔2021〕27 号)和《会计信息化发展规划(2021—2025 年)》(财会〔2021〕36 号)等。
从财务信息化在我国的实践发展历程来看,数字化是信息化发展到当代的产物,财务数字化是财务信息化的高级阶段,主要是通过数据结构化清理沉淀有效的数据资产,建立量本利的业财分析管理模型,以智能化工具和网络化工具,挖掘数据资产价值,支持经营决策,提升运营效率,落地企业战略,防范业务风险,创造直接经济价值和管理价值。
在20 多年的改革实践中,一些大型国有企业在积极探索财务数字化赋能国有企业高质量发展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总结分析后有以下路径建议。
传统制度建设基本上是分业务、按职能进行,但跨部门、跨链条、跨职能的事项容易出现衔接盲区,产生隐形的“部门墙”,往往需要进行大量的人为沟通和干预,耗时费力。国有企业可以分析企业管理制度的价值链主线,一条是以经营财务结果为导向的业财制度体系,另一条是以事项办理提效为导向的事务管理制度体系,优化节点,打通堵点,提升经营效率感和办事便捷感,通过财务数字化孪生平台,充分彰显制度拉通、整合和优化的效益。
在业财融合的数字化转型中,国有企业要注重数据质量和标准化基础建设,统一业务和财务的数据应用标准,保持业务系统、财务系统和其他管理系统的信息畅通,拆除系统信息壁垒,实现组织信息系统的有机整合,避免出现信息孤岛和业务系统外循环,为企业数字化转型奠定基础。
数字化转型是企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引擎,现代国企要从技术、管理、数据、安全等四个方面与世界一流企业对标,研究制订数字化转型规划,加强管理会计系统建设,依托业务特征开发业财分析的管理模型,做好企业经营数据的结构化应用,推动数字化与业务的深度融合。
具备条件的国有企业应当积极探索依托财务共享实现财务数字化转型的有效路径,推进共享模式、流程和技术创新,从核算共享向多领域共享延伸,从账务集中处理中心向企业数据中心演进,不断提高共享效率,拓展共享边界。分公司、子公司数量多、分布广的大型国有企业应当探索利用信息技术促进会计工作的集中,逐步建立财务共享服务中心。
加强财务人员的能力建设,搭建完整的全面预算体系,全面提升会计核算标准化和自动化的水平,确定合理的成本核算和分析方法,加强经营分析管理报表建设,执行业财联动的多层次预实比较分析,强化预算差异分析与业绩改进,实现财务数据、业务数据的有机结合,重视财务制度的常态化建设,开展会计稽核、国资监管、税务政策等重大问题的合规性政策研究,践行系统性风险的强制管控要求,加强对系统、平台、数据安全的管理,筑牢安全防护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