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我国职业本科研究可视化分析

余友辉

基于CiteSpace的我国职业本科研究可视化分析

余友辉

（福建船政交通职业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7）

随着我国本科层次职业教育试点稳步推进，该领域的研究成果数量也与日俱增，内容日益深化。梳理2010-2022年的CNKI学术期刊文献信息，利用第6.1.6版CiteSpace文献计量分析工具对研究结果进行可视化分析可知，当前围绕职业本科开展的研究主要集中于理论研究和探索实践两大层面。理论研究包括对职业本科内涵的探讨、职业本科办学意义和必要性分析、职业本科发展路径探究等方面；实践探索主要集中于结合试点专业建设实际，围绕课程体系、师资团队和产教融合等具体层面开展的研究与实践。

职业本科研究；可视化分析；文南计量；分析工具；理论研究；实践探索

2021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职业教育大会上作出“稳步发展职业本科教育”的重要指示。开展本科层次职业教育（简称“职业本科”）既是适应当前产业转型升级的主动作为，也是推动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关键一环。自2019年教育部批准全国首批十五所职业本科试点学校以来，各高校围绕职业本科教育教学改革开展探索实践，学界也随之开启职业本科研究热潮。目前，国内对于职业本科的研究主要以理论探讨结合案例分析的形式展开，研究内容多聚焦于关于职业本科的基础性问题（如概念、内涵、定义、本质等）、开展职业本科的实践策略以及发展路径等方面，尚未有研究对相关文献成果进行系统归纳梳理。因此，在传统文献分析手段的基础上结合可视化工具对既有文献进行系统性研究[1]，揭示职业本科当前的研究热点和趋势，明晰未来的研究方向。

一、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一）研究方法

本文通过使用中国知网（China National Knowledge Infrastructure, CNKI）和CiteSpace软件实现研究计划。其中，CNKI具有文献计量分析功能，可以提供主题、发文量等计量分析；CiteSpace是由美国德雷塞尔大学计算机与情报学陈超美教授团队开发的文献可视化计量分析软件[2]。该软件通过内嵌的算法，以可视化的形式呈现某研究领域或具体学科的研究规律及相关分布情况，从而反映特定时间段内的研究热点和发展趋势，为研究者呈现清晰的可视化数据。

（二）数据来源

本文检索了CNKI数据库最近13年的职业本科相关的学术文献，检索出中文文献1018篇，具体的检索方法：（1）主题=（“职业本科”）或者主题=（“职教本科”）；（2）时间跨度：2010年1月1日至2022年12月31日；（3）文献类型：学术论文。

为保证研究数据质量，经人工筛选与整理，剔除学位论文、简讯、书评及其他与本研究无关的文献，最终得到964篇有效文献，作为本研究的初始数据集。

二、职业本科研究的基本特征分析

（一）年度发文数量分布

对2010-2022年期间的964篇学术期刊文献进行梳理统计，绘制职业本科研究年度发文数量分布情况（如图1）。由图1可知，自2019年教育部公布全国首批十五所职业本科试点高校以来，学界开始深入关注职业本科研究，相关研究自2019年至今呈井喷式增长，其中2020、2021、2022年发表的学术期刊论文数量分别是87篇、254篇、455篇。

图1 2010年以来职业本科研究年度发文数量分布

（二）主题发文数量分布

从文献主题的角度统计发文量（如图2）。选取前10个高频主题，由图可见，前6个主题分别是职业本科（345篇）、职业本科院校（127篇）、本科院校（79篇）、职教本科（61篇）、人才培养（58篇），本科层次职业教育（57篇），尽管从形式上看这几个主题词无太大差异，然而深究其内涵，启示研究者应注重辨析“职业本科”“职教本科”“本科层次职业教育”等。

图2 2010年以来职业本科主题发文量

三、基于知识图谱的职业本科研究情况分析

基于CiteSpace软件，以作者、研究单位、关键词三个关键要素作为图谱节点，针对2010至2022年间发表的以“职业本科/职教本科”为主题的学术期刊论文，分别以每1年作为切片，阈值选取g-index（K=10）作为标准，优化节点呈现形式。在图谱中，每一个圆点分别表示一个节点，节点或节点注释文字越大，说明该节点要素在文献中出现的频次越高。此外，为更好在图谱中呈现节点与时间（年份）的关系，以色卡的形式对年份加以区分，具体如图3所示。

图3 基于CiteSpace的职业本科研究知识图谱年份色卡

（一）核心作者分析

筛选出发文量3篇以上的作者进行分析（如表1）。其中，徐国庆发表论文6篇，累计被引62次；匡瑛发表论文3篇，累计被引最高，达98次；徐涵最早围绕职业本科开展研究，于2013年就在主流期刊发表相关论文，至今已发表3篇论文，被引25次。

表1 2010年以来职业本科主题发文量

图4 2010年以来职业本科研究者合作网络

通过CiteSpace软件生成作者合作研究网络结构，如图4所示。其中，关键节点184个（Nodes = 184）、连接路径71个（Links = 71），网络密度为0.0042。从宏观上看，各研究者之间的相关性相对较弱，研究网络较为稀疏，在2016年之前多数研究者以独立研究为主；而在2016年之后，尤其自2020年开始，逐渐分别形成以徐国庆、石伟平、徐涵、余闯等为核心的研究合作团体。

（二）研究机构及合作分析

在保持其他参数不变的情况下，通过CiteSpace软件生成研究机构合作网络结构，如图5所示。其中，关键节点80个（Nodes = 80）、连接路径30个（Links = 30），网络密度为0.0095。结合表1和图4可知，自2020年以来，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部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研究所围绕职业本科开展了大量研究，成为我国当前职业本科研究最主要的团队之一，与其开展合作的单位包括浙江经贸职业技术学院、广西师范大学职业技术师范学院。此外，福建省教育科学研究所-泉州职业技术大学、厦门大学教育研究院—长沙民政职业技术学院、天津大学—南京工业职业技术大学、天津中德应用技术大学—天津职业技术师范大学—浙江工贸职业技术学院等单位均分别自2020年开始建立起合作研究关系，从中可见本科层次职业教育理论对于指导职业院校办学实践的重要性。

图5 2010年以来职业本科研究发文机构合作网络

（三）关键词特征分析

文献的关键词是对研究主题的高度提炼，本文拟分别围绕关键词共现、聚类、突现、时区四种方式剖析关键词，挖掘近些年职业本科的研究热点。

1.关键词共现分析

通过将CiteSpace软件节点设置为Keyword，生成关键词共现图谱，如图6所示，其中，关键节点208个（Nodes = 208）、连接路径282个（Links =282），网络密度为0.0097。同时，根据关键词出现的频次罗列前10个高频关键词，如表2所示，表2中的中介中心性是反映该节点在关键词共现网络重要性的一个关键指标。结合图6和表2可知，相关关键词出现频次由高到低依次是“职业本科”“职业教育”“人才培养‘职教本科’”“产教融合”“本科层次”“校企合作”“课程体系”等，从年份角度分析，“职业本科”的提法早于“职教本科”；同时，“类型教育”则是于2020年才开始逐渐成为职业本科研究的热点之一。除此之外，“产教融合”的频次位居高频词第5，这也充分印证了当前职业教育改革重心由“教育”转向“产教”，凸显了其既是现代职业教育的基本特征，也是最大优势。

图6 2010年以来职业本科研究关键词共现图谱

表2 职业本科研究关键词共现Top10

2.关键词聚类分析

在关键词共现分析的基础上，通过CiteSpace软件的聚类功能生成关键词聚类图谱，如图7所示。CiteSpace根据网络结构和聚类的清晰度，提供聚类模块值（Q值）和聚类平均轮廓值（S值）作为评定聚类结果质量的指标，一般认为Q大于0.3表示聚类结构显著；S大于0.5表示聚类结果合理，S大于0.7表示聚类结果令人信服。图7中的Q=0.8544，S=0.8966，说明聚类结果可靠有效。聚类得到的前8个关键词主题分别是“#0 职业本科”“#1 人才培养”“#2 职教本科”“#3 职教师资”“#4 本科层次”“#5 定位”“#6 校企合作”“#7高职教育”“#8 一体化”。由聚类结果可知，职教师资、校企合作等既是当前职业本科研究的热点，同时也是深化教育教学改革的关键环节。

图7 2010年以来职业本科研究关键词聚类图谱

图8 2010年以来职业本科研究关键词突现图谱

3.关键词突现分析

通过CiteSpace软件的关键词突现功能，得到关键词突现图谱，如图8所示。该图展示的是职业本科研究相关的前10个突现关键词，其中“Year”代表该关键词第一次出现的年份，“Begin”和“End”分别表示该关键词作为前沿的起始和终止年份，“Strength”表征该关键词的突现强度。红色线条代表该关键词成为学术研究热点的具体历时阶段，灰色代表关键词节点还未出现，藏青色代表关键词节点开始出现。由图可知，对于职业本科研究，学界早期相对更关注专业化的职业教育师资队伍建设，同时兼顾人才培养模式改革；随后逐渐将焦点转移职业教育教学改革，直至近些年“校企合作”“本科教育”“思政课”等成为当前的研究热点。

4.关键词时区分析

通过CiteSpace软件的关键词时区功能，在关键词聚类分析的基础上得到关键词时区图谱，如图9所示。该图主要用于直观地展示关键词首次出现的年份，以及其作为关键节点对于随后相关研究的影响程度。由图可知，关键词位于时间轴的越左侧，说明其首次出现的时间越早；若其节点越大，同时向外拓展的曲线越多，代表其作为关键节点对于其他相关研究的影响越大。此外，由每一个年份序列所罗列的关键词数量也可推知当年度的研究热度，关键词数量越多，代表当年度的研究相对越热，从而形成以新兴关键词为核心的研究热点。例如，2011年产生了研究热点“职业本科”“职业教育”，2012年是“人才培养”“职教师资”，2013年是“培养模式”，2014年是“职教本科”“课程体系”“学前教育”，2015年是“转型”，2018年是“产教融合”，2019年是“校企合作”，2020年是“类型教育”；而2021年、2022年相关热点数量与日俱增，同时呈现扩散态势。

图9 2010年以来职业本科研究关键词时区图谱

四、研究结果综述

在通过CiteSpace对职业本科研究进行可视化的基础上，结合传统文献分析方法对职业本科研究进行总结和综述，目前相关研究主要围绕职业本科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两个维度展开。

（一）职业本科理论研究

首先，对于职业本科的内涵，目前国内学界尚未形成统一的理解和认识，例如，刘文华（2012）在早期将职业本科称为“技术本科”[3]，刘亚琴（2013）将其称为“应用本科”[4]，顾坤华、赵惠莉（2012）将其称为“技术应用本科”[5]；除此之外，方泽强（2020）、杨明明（2020）将职业本科称为“本科职教”[6-7]，杨开亮（2020）、李静（2014）等将其称为“职教本科”[8-9]。尽管如此，学者对于职业本科兼具“职业性”和“高等性”双重特点都形成一定共识，即职业本科在教育类型上属于职业教育范畴，而在教育层次上其属于高等教育本科层次，它既不是普通本科教育的翻版，也不是专科层次高职教育的简单延伸。

其次是关于发展本科层次职业教育的意义和必要性分析。曾天山、汤霓、王泽荣（2021）认为发展职业本科意义重大，它既是应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迫切需要，也是实现更充分更高质量就业的客观要求，还是确立职业教育类型定位的“关键一招”，更是塑造产业国际竞争力的战略之举[10]。邓旭升（2022）对于传统应用型高校开展职业本科教育的意义进行分析研究，并结合应用型高校现状剖析开展职业本科教育的难点，并建议高校要围绕深化人才培养模式改革、队伍培养锻炼、调整专业建设理念方法、优化教学绩效评价机制四个方面精准突破[11]。

再次是关于职业本科的实施路径。邢晖（2021）等针对各地各院校在实践中遇到的“办什么”“谁来办”“怎么办”“怎么评”等多重问题，提出稳步发展职业本科教育的路径策略，并强调其关键是要坚定不移走类型特色发展道路[12]。王长旺（2022）对首批15所试点院校在探索实践中存在的现实问题进行分析研究，并针对性提出推进职业本科专业建设的具体路径[13]。李胜、徐国庆（2022）认为发展职业本科教育应注重立足于学术性，其关键在于建设技术学科，具体围绕建立健全学术体系、搭建技术交流平台、完善应用技术成果等方面提出建设路径[14]。

（二）职业本科实践探索

结合关键词聚类分析可知，目前课程体系、职教师资、校企合作既是职业本科研究的热点也是职业本科建设的关键环节。

首先，关于课程体系建设。谢剑虹（2022）围绕职业本科教育人才培养目标逻辑主线，围绕“人才培养目标”“教育知识观”“整体任务和综合能力系统分析”“学生中心论”“学习过程论”五个方面提出职业本科教育课程体系构建的内在逻辑，并强调课程体系构建要遵循社会性、系统性、能力导向以及创新性四个基本原则[15]。徐国庆（2022）阐述了能力本位课程模式的本质内涵，及其对于职业本科教育的重要意义，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从操作性任务到概括性任务”“从工作任务中心到职业能力中心”“从岗位化职业能力到教学化职业能力”三条实施路径[16]。

其次，关于师资团队建设。在图8所展示的关键词突现分析中，“职教师资”自2012年以来，尤其是2012—2018年期间大量出现在关于职业本科的研究中。在此期间，学者主要结合具体专业，围绕职教师资本科人才培养开展探索实践[17-18]。近年，则主要围绕师资队伍建设的标准、要求及路径等开展研究。房亮（2022）等首先剖析本科层次职业教育教师专业能力概念和内涵，而后构建包含10个核心专业能力、43个能力单元的本科层次职业教育教师专业能力模型，并结合实例评估模型的优势与不足[19]。任延延（2022）通过分析职教本科高校教师队伍建设的必要性，围绕专业知识结构、教师特质、专业发展三个方面提出师资团队建设的具体目标，并从育才、引才、评才、留才四个方面为职教本科高校师资队伍建设提出新的发展路径[20]。

再次，关于推进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目前，职业教育改革重心正由“教育”转向“产教”，更加注重服务经济社会发展，学界对此也开展了一系列的研究。张浩（2021）以297家企业为研究对象，通过构建结构方程模型，探索职业本科教育中影响企业参与校企合作的具体因素，并提出具体对策[21]。吴亚军（2022）等立足产教融合、校企合作视角，结合本校职教本科德语专业，分别围绕人才培养目标制定、“双元”师资队伍建设、课程体系构建、学生学习质量评价四个方面构建双主体融合原则、供需深度匹配原则、跨学科复合型原则和强化实践导向原则，在此基础上动态优化人才培养方案[22]。

五、结论与展望

通过CiteSpace软件与CNKI相结合的文献计量研究方式，对2010—2022年我国以“职业本科”或“职教本科”为主题的学术期刊文献进行研究，相关结论具体如下：

（1）职业本科研究自2019—2020年开始蓬勃发展，研究主题主要集中于人才培养、专业建设、课程体系、职教师资、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等，关于人才培养的探索和实践始终是该领域研究的基本着力点。

（2）从核心作者及相关研究单位角度分析，现阶段该领域合作研究网络相对稀疏，多数学者以独立研究为主；研究单位主要集中于师范类院校及其下属研究所，或者是已开展本科层次职业教育试点专业的高校。未来，需要鼓励研究者、研究单位跨学科、跨领域开展深度交流合作。

（3）通过分析梳理相关高频关键词及热门研究领域，发现当前研究主要集中于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两个大类，然而由于对于职业本科的系统性研究仍处于起步阶段，无论是关于职业本科的概念内涵、本质特点、发展策略及路径尚无统一的标准和定论，且研究主要依托本校专业教学改革实践开展经验探索，研究方式相对较为单一。未来，建议进一步守正创新，在坚持职业教育类型定位，遵循职业教育办学规律的基础上，深入推进育人方式、办学模式、管理体制、保障机制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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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521

A

1672-1047（2023）04-0034-06

10.3969/j.issn.1672-1047.2023.04.09

2023-07-02

余友辉，男，福建福州人，党政办公室主任，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教育管理。

[责任编辑：王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