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针对神经根型颈椎病大鼠神经损伤的胶原纤维、TGF-β、TNF-α的影响

邱怡婕 杨盼 胡柯 杨和淦 黄长军

摘要： 目的  研究电针干预神经根型颈椎病神经损伤的作用机制。 方法  选用72只雌性Wistar大鼠，随机分为空白对照组，假手术组，模型组，电针组，每组18只；建立神经根型颈椎病模型后，造模第3 d开始电针刺激大鼠的双侧的天柱、颈百劳、大杼穴，隔天1次，每次20 min；造模后第4周，检测大鼠的痛阈后并取颈部脊髓组织； 石蜡切片，Masson染色脊髓组织检测胶原纤维；免疫组化检测颈部脊髓组织的TGF-β、TNF-α的蛋白表达水平；qPCR检测脊髓组织中TGF-β、TNF-α的mRNA表达水平。 结果  ①痛阈检测结果：与空白组比较，假手术组的差异不具备统计学意义（ P >0.05）；模型组与假手术组比较，大鼠的痛阈值明显下降，电针组与模型组比较，大鼠痛阈值显著提高（ P <0.05）。②Masson染色后，与空白组对照组相比，假手术组胶原纤维未见明显变化（ P >0.05）；与假手术组相比，模型组胶原纤维明显增加（ P <0.05）；与模型组相比，电针组胶原纤维明显减少（ P <0.05）。③免疫组化检测结果，与空白对照组比较，假手术组TGF-β、TNF-α蛋白未见明显变化（ P >0.05）；与假手术组相比，模型组TGF-β、TNF-α蛋白明显增加（ P <0.05）；与模型组相比，电针组TGF-β、TNF-α蛋白明显减少（ P <0.05）。④qPCR检测结果，空白对照组与假手术组相比，差异没有统计学意义（ P >0.05）；与假手术组相比，模型组TNF-αmRNA、TGF-β1mRNA表达水平均显著上升（ P <0.05）；与模型组相比，电针组TNF-αmRNA、TGF-β1mRNA表达水平明显降低（ P <0.05）。 结论  电针治疗神经根型颈椎病大鼠模型，通过下调颈髓组织中TGF-β、TNF-α蛋白及mRNA表达水平，提高神经根型颈椎病大鼠的痛阈值并降低胶原纤维的含量，减少神经外瘢痕组织的增生，从而减轻神经的炎性损伤及促进神经损伤的修复。

关键词：  神經根型颈椎病；电针；神经炎症；瘢痕增生；神经修复

中图分类号 ：R246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7-2349（2023）08-0082-07

Effects of Electroacupuncture on Collagen Fibers， TGF-β and TNF-α Induced  by Nerve Injury in Rats with Radiculotic Cervical Spondylosis

QIU Yi-jien1， YANG Pann1， HU Ken1， YANG He-gan1， HUANG Chang-jun  1， 2

（1. Jiangxi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Nanchang 330006， China;  2. The Affiliated Hospital of Jiangxi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Nanchang 330006， 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To study the mechanism of electrioacupuncture intervention on nerve injury in cervical radiculopathy. Methods： 72 female Wistar rats were randomly divided into blank control group， sham operation group， model group and electroacupuncture group， 18 rats each group. After establishing the cervical spondylosis model of nerve root type， on the 3rd day of modeling， the rats' bilateral Tianzhu， Jingbailao and Dashu points were stimulated by electroacupuncture， once every other day for 20 min each time. At the 4th week after modeling， the rats' pain threshold was detected and their cervical spinal cord tissues were taken. Paraffin sections were obtained， and collagen fibers were detected by Masson staining of spinal cord. The protein expression levels of TGF-β and TNF-α were detected by immunohistochemistry. The mRNA expression levels of TGF-β and TNF-α in the spinal cord were detected by qPCR. Results： 1. The results of pain threshold detection： Compared with the blank group， the difference of the sham operation group was not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 P >0.05）. Compared with that of the sham operation group， the pain threshold of rats of the model group was significantly decreased， and the pain threshold of rats of the electroacupuncture group was  significantly increased （ P <0.05）. 2. After Masson staining， 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change in collagen fibers of the sham operation group compared with that of the blank control group （ P >0.05）; Compared with that of the sham operation group， the collagen fibers of the model group were significantly increased （ P <0.05）. Compared with that the model group， the collagen fibers of the electroacupuncture group were significantly reduced （ P <0.05）. 3. Compared with that of the blank control group， the TGF-β and TNF-α proteins of the sham operation group had no significant changes （ P >0.05）. Compared with that of the sham operation group， the TGF-β and TNF-α proteins of the model group were significantly increased （ P <0.05）. Compared with that of the model group， the TGF-β and TNF-α proteins of the electroacupuncture group were significantly decreased （ P <0.05）. ④ 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qPCR results between the blank control group and the sham operation group （ P >0.05）. Compared with that of the sham operation group， the expression levels of TNF-αmRNA and TGF-β1mRNA of the model group were significantly increased （ P <0.05）. Compared with that of the model group， the expression levels of TNF-αmRNA and TGF-β1mRNA of the electroacupuncture group were significantly decreased （ P <0.05）. Conclusion： Electroacupuncture can reduce the expression levels of TGF-β and TNF-α protein and mRNA in cervical spinal cord tissue， increase the pain threshold of CSR rats， reduce the content of collagen fibers， and reduce the hyperplasia of extraneuronal scar tissue， so as to alleviate the inflammatory injury of nerves and promote the repair of nerve injury.

【Key words】 Cervical Radiculopathy; Electrioacupuncture; Neuroinflammation; Scar Hyperplasia; Nerve Repair

神经根型颈椎病（CSR）占颈椎病患病人群的 60%～70%  ［1］，其主要临床表现为颈神经根放射性疼痛、麻木无力等，其发病可能与相应节段背根神经节受到物理机械压迫和化学炎症刺激，以致发生慢性损伤有关。机体在慢性损伤的自我修复过程中，会出现瘢痕组织，瘢痕属于自然产物。但是，在神经的再生过程中，瘢痕会阻碍近端轴突向远端生长，影响神经损伤的修复  ［2］。目前，电针治疗CSR的临床疗效显著  ［3-5］，但电针治疗CSR神经损伤的作用机制研究缺乏。本实验旨在通过研究神经外瘢痕形成与炎症细胞因子如转化因子β（TGF-β）、肿瘤坏死因子α（TNF-α）产生之间的关系，探讨电针干预神经根型颈椎病神经损伤的作用机制。

1 材料与仪器

1.1 动物 Wistar大鼠（斯贝福（北京）生物技术有限公司，许可证号：SYXK（京）2019-0010）72只， 180-220g，雌性，普通饲料饲养于温度20～26℃，湿度 40%～70%）环境中。

1.3 主要试剂 二甲苯（33535，西陇科学股份有限公司），无水乙醇（32061，西陇科学股份有限公司），Masson三色染色液（G1006，Servicebio），中性树脂胶（CW0136，CWBIO），TGF-β（AF1027，AFFINITY）， TNF-α（AF7014，AFFINITY），辣根酶标记山羊抗兔IgG （H+L）（ZB-2305，中杉金桥）；DAB显色试剂盒（CW0125，CWBIO）；中性树脂（CW0136，CWBIO）；苏木素染色（AR1180-1，博生德生物）。TrizonReagent（CW0580S，CWBIO）；超纯RNA提取试剂盒（CW0581M，CWBIO）；HiScriptIIQRTSuperMixforqPCR（+gDNAwiper）（R223-01，Vazyme）；ChamQUniversalSYBRqPCRMasterMix（Q711-02，Vazyme）。

1.4 主要仪器 组织脱水机（KD-TS3S1，浙江省金华市科迪仪器设备有限公司），石蜡包埋机（HistoCore Arcadia，Leica），切片机（HistoCore BIOCUT，Leica），显微镜（BX43，OLYMPUS）。紫外分光光度仪（NP80，NanoPhotometer）；荧光PCR仪（CFXConnect  TM实时，伯乐生命医学产品（上海）有限公司）；超高灵敏度化学发光成像系统仪（ChemiDocTMXRS+，伯乐生命医学产品（上海）有限公司）；华佗牌一次性不锈钢毫针 （0.35 mm×13 mm），华佗牌电子针疗仪（苏州医疗用品厂有限公司）。

2 方法

2.1 实验分组 实验分为空白对照组（Blank control group） （ n =18）、假手术组（Sham operation group） （ n =18）；模型组（Model group）（ n =18）；电针组（Electric needle group）（ n =18）。

2.2 动物模型构建 动物适应性饲养7 d后，将模型组、电针组大鼠用戊巴比妥钠腹腔注射麻醉 （30 mg/kg）后，常规颈背部进行备皮，碘伏消毒造模部位，铺巾，以第二胸椎棘突为标记，以颈七为中心，沿棘突纵行切开皮肤及皮下组织，切口约3.5 cm，钝性分离棘突两侧的肌肉，暴露棘突及两侧椎板，咬除颈6、7棘突、椎板，暴露出椎管内的脊髓，用神经剥离子镊将脊髓往一侧推，显露出左侧颈6、7神经根，将浸有5%福尔马林的定量滤纸放在左侧颈6、7神经根腋下。按压止血，逐层缝合。假手术组重复上述操作，但不放入浸有5%福尔马林的定量滤纸。

2.3 干预方式

2.3.1 空白对照组 正常饲养，不做其他任何干预。

2.3.2 假手术组 正常饲养，造模后第3 d开始，同电针组做捆绑干预，隔天1次，每次20 min，总共干预13 d。

2.3.3 模型组 正常饲养，造模后第3 d开始，同电针组做捆绑干预，隔天1次，每次20 min，总共干预13次。

2.3.4 电针组 正常饲养，造模后第3 d开始进行电针干预，连续波，频率15 Hz，强度以大鼠胡须抖动但不出现挣扎为度，隔天1次，每次20 min。针刺的穴位选大鼠双侧的天柱、颈百劳、大杼穴三穴，总共干预13次。

2.4 造模评分及痛阈检测 参照文献  ［6］方法，造模第2天起，每日上午9∶ 00-10∶ 30将大鼠置于观察箱，适应周围环境30 min后，观察（1h）有无自噬、舔叫、嘶叫等行为；对其由疼痛反应足爪挛缩造成的步态障碍进行评估；按照参考文献方法  ［7］，造模后第4w，检测四组大鼠的痛阈值。采用YLS-3E疼痛分析仪分别检测三组大鼠的机械痛阈：将疼痛分析仪的钝头有机玻璃装置放置于大鼠的足趾第三、第四跖骨中间，缓慢增加压力，直至大鼠出现嘶叫、挣扎、试图抽回足爪，记录此时疼痛分析仪的压力值（g）即为大鼠的机械痛阈。

2.5 Masson染色 造模后第4 w，取頸部脊髓组织样本，流水冲洗数小时，经70%、80%、90%各级乙醇溶液脱水，纯酒精、二甲苯等量混合液15 min，二甲苯 Ⅰ15 min、Ⅱ15 min（至透明为止）。放入二甲苯和石蜡各半的混合液15 min，再放入石蜡Ⅰ、石蜡Ⅱ透蜡各 50～60 min。石蜡包埋，切片。切片常规脱蜡至水，用配制好的Weigert铁苏木素染色液染色10 min，酸性乙醇分化5～15 s，稍水洗；Masson蓝化液返蓝 5 min，予蒸馏水洗1 min；丽春红品红染色液染色 8 min；在上述操作过程中按蒸馏水2∶ 弱酸溶液= 2∶ 1比例配置弱酸工作液，用弱酸工作液洗1 min；磷钼酸溶液洗2 min；用配置好的弱酸工作液洗1 min；直接放入苯胺蓝染色液中染色2 min；用配置好的弱酸工作液洗1 min；95%乙醇快速脱水，无水乙醇脱水3次，每次5～10 s，超净高级封片胶封片。

2.6 免疫组化检测 采用免疫组化检测TGF-β和TNF-α表达情况。造模后第4w，取颈部脊髓组织切片烤片、脱蜡、水化后，用柠檬酸缓冲液进行抗原修复。经5%BSA抗原封闭后，用TGF-β（1∶ 200）和TNF-α（1∶ 200）进行一抗孵育，4℃过夜后，进行辣根过氧化物酶标记的IgG（H+L）（12∶ 100）孵育，经DAB显色，苏木精复染反蓝，脱水透明后，封片，在显微镜（BX43，Olympus）下进行观察。

2.7 qPCR检测 采用Trizon试剂提取颈部脊髓组织中的总RNA，采用RNA超纯提取试剂盒提取mRNA，利用紫外可见分光光度计测定mRNA的浓度和纯（OD260/OD280），通过RNA逆转录试剂盒逆转录试剂盒合成cDNA，采用荧光PCR仪进行荧光定量PCR。反应步骤如下：预变性95 ℃，10 min；变性 95 ℃，10 s；退火58 ℃，30 s；延伸72℃，30 s；41个循环。引物序列如下表所示。

2.8 统计学方法 应用SPSS 25.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定量结果采用均数±标准差（ x ±s ）表示。多组之间定量数值比较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两两比较采用TUKEY法，以 P <0.05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的标准。采用Graphpad Prism 9软件绘制qPCR数据图。

3 实验结果

3.1 电针对CSR大鼠的痛阈检测结果 详见表2。

3.2 电针对CSR大鼠颈部脊髓组织中胶原纤维的Masson染色结果 图1结果显示，Masson染色后胶原纤维呈蓝色。与空白组对照组相比，假手术组胶原纤维未见明显变化（ P >0.05）；与假手术组相比，模型组胶原纤维明显增加（ P <0.05）；与模型组相比，电针组胶原纤维明显减少（ P <0.05）。

3.3 电针对CSR大鼠颈部脊髓组织TNF-α蛋白、TGF-β蛋白的免疫组化结果 免疫组化结果显示， 图2中，与空白对照组相比，假手术组中TNF-α蛋白水平未见明显改变（ P >0.05）；与假手术组相比，模型组TNF-α蛋白水平明显提高（ P <0.05）；与模型组相比，电针组TNF-α蛋白水平明显降低（ P <0.05）。

图3结果显示，与空白对照组相比，假手术组中TGF-β蛋白水平未见明显变化（ P >0.05）；与假手术组相比，模型组TGF-β蛋白水平明显提高（ P <0.05）；与模型组相比，电针组TGF-β蛋白水平明显降低（ P <0.05）。

3.4 电针对CSR大鼠颈部脊髓组织TNF-α、TGF-β的qPCR检测结果 图4结果显示，与空白对照组相比，假手术组中TNF-αmRNA表达水平未见明显变化，差异不具有统计学意义（ P >0.05）；与假手术组相比，模型组TNF-αmRNA表达水平明显提高 （ P <0.05）；与模型组相比，电针组TNF-αmRNA表达水平明显降低（ P <0.05）。

图4结果显示，与空白对照组相比，假手术组中TGF-β1mRNA表达水平没有明显变化，差异不具有统计学意义（ P >0.05）；与假手术相比，模型组 TGF-β1mRNA表达水平显著提高（ P <0.05）；与模型组相比，电针组 TGF-β1mRNA表达水平明显降低 （ P <0.05）。

4 讨论

现代医学认为CSR的发病多与神经根机械性壓迫与炎性刺激有关  ［8］。神经根的炎症导致神经损伤是该病的病理基础，进而导致神经根型疼痛的发生。中医学将CSR归于痹证类病范畴。《素问·痹论》：“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也。”痹证多因风寒湿三邪客于经络，导致筋脉拘挛，气血不通，不通则痛。针刺具有疏通经络的作用，可以达到“通则不痛”的效果。临床上针刺治疗CSR已经相当普及且疗效显著  ［9-11］，而电针是在毫针的基础上，以一定的电流刺激代替手法操作，具有针刺和电疗的双重效果。有研究表明电针治疗CSR可以减轻炎症反应，降低炎症因子的表达  ［12-14］。本实验旨在观察电针双侧大杼穴、天柱、颈百劳穴对CSR大鼠模型的颈髓及神经组织中炎性细胞因子TGF-β、TNF-α表达情况与神经外瘢痕形成之间的影响。

本实验所选大杼穴、天柱、颈百劳穴均位于颈项部，颈项部是CSR的好发部位，是联系全身脏腑经络的枢纽，其中手足三阳经、足三阴经、任督二脉等直接循行，此处病变会使局部气血循行受阻，不能荣养颈椎，可导致椎间盘变性，颈椎失稳，关节错缝，刺激神经根而引起该病  ［15］。而大杼为八会穴之骨会，又为手足太阳经交会穴，刺之可调节太阳经气和治疗全身骨骼病变。天柱穴属于足太阳膀胱经，位于颈椎上端，如《百症赋》云：“项强多恶风，束骨相连于天柱”，针刺天柱穴具有通经活络之功。颈百劳属于经外奇穴，在《针灸孔穴及其疗法便览》中有描述：“百劳，奇穴，大椎穴上二寸，外开一寸处。针三至五分，灸三至七壮……亦治项肌痉挛或扭伤回顾不能”，该穴可治疗颈项部经筋病变  ［16-18］。此外，本实验采取低频连续波可引起肌肉舒缩，产生较强的震颤感，提高肌肉韧带张力，调节血管的收缩舒张功能，改善血液循环，促进神经肌肉功能的恢复  ［19］。两者相结合，治疗CSR的效果显著。

本实验在造模后，电针组与模型组相比，大鼠痛阈值显著提高（ P <0.05）。此结果与现代研究的结果一致  ［6，8］，但其中作用机制尚不清楚，根据本实验免疫组化的结果所示，经电针治疗后，TNF-α、TGF-β 蛋白水平明显降低（ P <0.05）。这提示CSR大鼠痛阈值的提高可能与TNF-α、TGF-β蛋白水平相关。同时根据qPCR结果显示，经电针干预后，  TNF-αmRNA、 TGF-β1mRNA表达水平明显降低 （ P <0.05）。这提示TNF-αmRNA、TGF-β1mRNA表达水平也会影响着大鼠痛阈值。这与现代学者思想相符合，他们认为大鼠痛阈值与减少各类神经炎症介质如TNF-α、TGF-β的合成和分泌有关  ［13，20］。TNF-α是主要由巨噬细胞和单核细胞产生的促炎细胞因子，参与机体的免疫反应、应激反应和炎症调节  ［21］，可刺激炎性细胞聚集和诱导炎性细胞因子的释放，进而介导炎症反应  ［22］。除了机械压迫的因素外，TNF-α也是启动和维持神经痛状态的关键性病理因素  ［23］。TNF-α作用于轴突产生的异常的电生理活动及造成的沃勒变性（神经纤维的脂肪变性）可能在神经根性痛中起着很重要的作用  ［24］。有研究表明，TNF-α水平的增高，使局部组织中血管内皮细胞受损，引起颈椎骨代谢异常，这可能是导致颈椎退变逐渐加重的生物学机制之一  ［25］。而 TGF-β1属于 TGF-β家族，是趋化因子家族成员，可诱导、趋化炎症细胞向颈椎间盘周围聚集，加重组织炎性损伤  ［26］，而炎症的加重会导致CSR的根型疼痛症状明显。在一项临床研究中，针刺CSR患者可明显降低神经根型颈椎病患者血清TGF-β1的表达，减轻CSR疼痛程度，改善颈椎功能  ［13］。

现代研究证实神经根受到持续性的机械性压迫时，周围神经的正常结构会被破坏，导致局部炎性细胞聚集及肉芽组织增生，进而形成瘢痕组织  ［27］。瘢痕组织过度增生，会影响神经轴突的再生，妨碍神经功能的修复  ［2］。而瘢痕形成受组织中TNF-α、 TGF-β1的影响  ［28-29］。瘢痕组织形成的主体细胞是成纤维细胞，其产生大量的胶原纤维，在细胞外基质中增殖  ［30］。根据Masson染色结果显示，经电针治疗后，与模型组相比，电针组胶原纤维明显减少（ P <0.05）。胶原纤维难以被机体吸收，导致大量堆积，形成瘢痕组织。同样胶原纤维的合成与降解是一个动态的、复杂的过程，需要各种相关蛋白酶的参与。有研究证实TNF-α在成纤维细胞胶原合成与分解代谢发挥着重要作用  ［31］，TNF-α具有双向调节成纤维细胞功能，高浓度时可促纤维细胞处于增殖状态，而低浓度时能有效抑制细胞增殖，其双向调节机制可能与 TNF-αR1作用成纤维细胞时介导的信号转导途径不同有关  ［32］。有学者证实增生性瘢痕组织中 TNF-αR1 mRNA表达低于正常瘢痕组织，同时随着时间增加增生性瘢痕中TNF-αR1 mRNA表达会显著上升  ［33］。同样，有最新研究表明TGF-β可以激活成纤维细胞，使其不断地增生，还抑制细胞外基质降解，并促进成纤维细胞向肌成纤维细胞转化，导致基质过度沉积，瘢痕过度增生  ［34］。亦有学者证明 TGF-β通过上调Sar1a表达，并诱导增生性瘢痕成纤维细胞中的前胶原-I分泌，导致胶原纤维不断增殖  ［35］。

综上所述，电针通过下调颈髓组织中TGF-β、TNF-α的蛋白及mRNA表达水平，提高大鼠的痛阈值并降低胶原纤维的含量，减少神经外瘢痕组织的增生，从而减轻神经的炎性损伤及促进神经损伤的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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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2-1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