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廷宇
关键词:网络舆情;社交媒体用户;信息焦虑;政府治理
中图分类号:TP39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3044(2023)20-0112-03
0 引言
由于网络所具有的虚拟性、匿名性和快速传播性,极大地赋予了公众在网络上的言论自由。任何社会性事件一旦处于各互联网平台的“暴风眼”之中便会瞬间掀起惊涛骇浪,影响公众情绪。一部分人借着虚拟化的外衣在各社交媒体软件中发泄消极情绪,传播大量虚假信息进而导致其他用户无法分辨信息真伪,最终形成焦虑不安等消极情绪,造成社会秩序崩坏政府公信力丧失[1]。
“社交媒体用户信息焦虑”这一概念在网络舆情快速发展的今天具有重要的研究意义。国内学者刘鲁川教授认为[2]信息焦虑是由于信息过载、功能过载从而导致部分用户产生信息疲劳感,表现为分析能力下降、焦虑倦怠和失眠症状加剧等。张艳丰等人[3]认为当面对信息超载、冲突、信息茧房等问题时,用户产生的紧张、害怕等精神状态被称为“健康信息焦虑”[4]。通过梳理前人的研究发现,目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社交媒体用户消极情绪的研究及其治理策略,对于其所产生的消极行为的研究较少,对于引起社交媒体用户信息焦虑行为的影响因素也缺乏系统完整的梳理。网络舆情事件中社交媒体用户焦虑行为蕴含着非常大的研究与探索空间,多角度宽视角的研究探索尚待深入[5]。
1 社交媒体用户信息焦虑行为影响因素识别分析
基于前人研究,本文从信息因素、媒介因素以及个体因素三个维度入手,将个体信息焦虑行为分为强迫使用和信息规避两个维度,深入剖析识别网络舆情事件中用户信息焦虑行为产生的影响因素。
1.1 强迫使用行为
强迫使用行为是一种非常态的心理行为活动。
它是指在移动社交媒体环境下,用户无法自控地反复进入使用社交媒体从而浪费大量的时间精力。随着智能手机和互联网的普及,“网络成瘾”“低头族”成为人们不可忽视的社会问题。一部分群体每天在微信、微博等社交媒体上所花费的时间大大超过了健康使用时间甚至严重影响了日常的学习生活。
1.2 信息规避行为
用户的信息规避行为是指在舆情事件中,当用户接受过量的信息压力时往往会产生一种回避式的防御行为。他们通常会选择对相关消息推送进行设置屏蔽甚至删除拉黑等来缓解焦虑不安的情绪。当公众产生信息规避行为之后,会选择对有关信息产生防御心理。无疑为政府与公众之间的沟通添加了一层屏障,阻碍了政府更有效地向公众传达准确信息。
1.3 信息质量参差不齐
在网络舆情事件中,众多的社交媒体账号为了吸引流量往往会夸大信息内容甚至编造谣言来牟取私利。社交媒体平台上的信息良莠不齐往往会严重影响用户的判断力。当个体对于日常所获取的信息是否具有可靠性来源难以保证时,往往会催生出焦虑抑郁的情绪进而对用户的表现行为带来巨大的负面影响。
1.4 信息过载
信息过载作为信息因素的另一种主要内容同样给用户的社交媒体日常使用带来困扰。在舆情事件中,大量的鱼龙混杂的信息超出了用户的信息处理能力,这种状态会阻碍用户进行正常的信息接收处理和决策过程,危害个体的心理健康。
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1:在网络舆情事件中,信息因素对社交媒体用户信息焦虑行为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1.5 个体因素
个体因素包括信息获取能力、信息选择及评价能力。个体信息获取能力较差的用户往往会因为不能通过社交媒体平台及时获得想要的信息或完整有用的信息而产生焦虑不安等情绪。同时当个体在浏览相关网络信息时,无法对健康信息进行甄别和选择,不能对信息的时效性、完整度、真伪等做出评价时会使用户的日常信息活动受阻,进而引发健康信息焦虑。
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2:在网络舆情事件中,个体因素对社交媒体用户信息焦虑行为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1.6 媒体传播
在网络舆情事件中,网络媒体发挥着向公众传播信息的重要媒介作用。但是在主流的社交媒体平台中,诸如“两微一抖”等,官媒在应对来势汹汹的舆情时并没有准确地扮演好“风向标”的角色。主流媒体的角色缺失给健康的网络环境带来了漏洞,使得一些别有用心的营销号为吸引流量恶意带节奏,编造谣言,最终导致用户个体的紧张不安的情绪演变成大规模的网络化情绪。
1.7 网络监管
从目前可以看出,各大主流社交媒体平台没有出台具体完善的治理措施惩罚力度过小,对于别有用心之人仅仅采用限流、封号等措施。虽然自2022年各网络平台严格落实IP属地透明化的举措,但是对于治理复杂的网络谣言难题来说,仅仅迈出了一小步。
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3:在网络舆情事件中,媒介因素对社交媒体用户信息焦虑行为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2 问卷设计与数据收集
2.1 问卷设计
本研究设计的问卷共分为四个部分:基本信息、信息因素的测量、个体因素的测量、媒介因素的测量和信息焦虑行为的测量。测量工具是Likert五級量表,具体测量题项如表1所示。
2.2 数据收集
本文以社交媒体用户作为研究对象,通过微信好友分享、微博超话互填等方式发放问卷,总计发出问卷151份并收回有效问卷149份,有效率90%。
3 实证分析
3.1 信效度分析
由分析结果得出,Cronbach′sAlpha 最小值为0.855,最大值为0.926 且问卷中的所有量表的总体Cronbach′sAlpha 为0.874,表明量表各题项内部一致性较高,可用于效度分析。KMO度量值为0.861,大于0.8,巴特利球形检验近似卡方值为3122.908,p值为0.000小于0.01,由此可知问卷中的量表数据非常适合进行因子分析。
3.2 相关性分析
由表2分析可知,信息质量参差不齊与用户信息焦虑行为的Pearson相关系数为0.485,P 值<0.01说明样本数据中二者存在较强的正相关性;信息过载与焦虑行为的相关系数为0.481,P 值<0.01说明二者存在较强的正相关性;用户的信息选择、获取、评价能力与信息焦虑行为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153、0.052、0.083且P值均接近0.05,说明用户的信息处理能力与信息焦虑行为的相关性较弱;媒体传播与信息焦虑行为的相关系数为0.608,P 值<0.01说明二者具有很强的正相关性;网络监管与信息焦虑行为的相关系数为0.605,P 值<0.01说明二者也具有很强的正相关性。
3.3 对实证结果的讨论
由相关性分析可知,过量的真伪能辨的信息以及媒体虚假传播和网络平台监管不力,使得社交媒体用户产生严重的信息焦虑行为。这与刘鲁川等人的研究结果相同具有较高的可信度。用户的信息选择、获取、评价能力与信息焦虑行为呈现出弱相关性,与张艳丰等人的研究结果不同。可能是问卷调查的方法具有一定的主观性,被调查者无法准确判断自己的信息处理能力水平所致。
4 基于政府角度对网络舆情事件中的信息治理提出对策建议
4.1 建立完备的预防机制,从信息源头治理
任何网络舆情事件中的信息危机治理,其本质都是对政府回应能力的考验。因此在舆情爆发的酝酿阶段,政府就应该建立完备的预防机制,从源头治理。首先,政府应该第一时间对与舆情相关的信息进行筛选和梳理,在信息和社交媒体用户之间建立“缓冲网”,防止用户直面大量冗余的无用的信息。其次政府也应当对虚假信息、谣言等及时地进行筛除,实行关进“小黑屋”政策,提高信息的可信度。
4.2 完善网络媒体监管机制,发挥好主流媒体的导向作用
各网络平台中,众多营销号为博眼球获取流量,杜撰谣言引导舆论。例如“杂技女演员坠亡系与丈夫吵架不和”“大熊猫丫丫带有基因缺陷”等谣言利用人们对未知事情的心理制造社会恐慌。面对如此混乱的网络环境,政府必须承担起制止网络谣言的责任。政府要善于运用现有的一系列官媒,及时发布准确信息,切实关注网民的舆论动向。同时各地各级政府可以通过短视频等渠道与社交媒体用户拉近距离积极互动,使辟谣更为迅速。官媒和主流媒体不应该束之高阁,更应该融入媒体用户的群体中才能够更好地成为公众的“保护伞”。
4.3 加大网络平台的监管力度,完善相应的处罚机制
政府应积极出台相应的网络平台违规惩罚条例,对于目前已有的条例进行完善加大宣传力度,使媒体以及用户了解惩罚机制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同时对各大网络平台进行监督,加大惩罚力度。互联网不是虚拟的法外之地,有关部门应利用多手段追踪溯源,找出恶意破坏社会秩序的罪魁祸首。让虚拟化不再成为罪恶的保护伞,打造一个健康阳光的网络社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