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社区老年人运动参与度量表编制

郑贺 张琪悦 安爱情 蒋启飞

摘    要   目的：依據运动参与相关理论，以城市老年人为调查对象，结合城市社区老年人运动参与现状，研制出适合评价我国社区老年人运动参与水平的量表。方法：1）运用文献资料法界定了“运动参与度”的概念及评价维度，并初步建立了项目池；2）采用专家咨询法完成对量表项目的初次筛选；3）经过项目分析、探索性因子分析继续删除不符合量表构建要求的题项；4）通过验证性分析，检验量表的信度和效度。结果：最终确定了含有20个题项的《城市社区老年人运动参与度量表》。该量表为二阶三因子模型结构。3个维度之间的相关系数在0.72 ～ 0.74（p<0.01），具有良好的区分效度；所有构面上的因子载荷在0.70 ～ 0.93（p<0.01），组合信度CR值在0.68～0.89（p<0.01），平方差抽取量AVE值在0.51～0.77（p<0.01），说明该量表有较好的聚合效度；量表CVI值等于0.938，具有很高的内容效度；3个维度的Cranbachs α系数在0.752～0.890，总体Cranbachs α系数为0.897，量表内部一致性较好。结论：研制的《城市社区老年人运动参与度量表》具有很好的信度和效度，可以用来测量城市社区老年人运动参与水平。

关键词   城市社区；老年人；运动参与度；信度；效度

中图分类号：G806           学科代码：040302           文献标志码：A

DOI：10.14036/j.cnki.cn11-4513.2023.04.008

Abstract   Objective ： Based on the theory of sports participation， taking the urban elderly as the object of investigation， combined with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sports participation of the elderly in urban communities， an evaluation scale suitable for the level of sports participation of the elderly in Chinese communities was developed. Methods： First， the concept and evaluation dimension of“sports participation”were defined by using the literature method， and the project pool was initially established. Second， the expert consultation method was used to complete the initial screening of the scale items. Third， through project analysis and exploratory factor analysis， the items that do not meet the requirements of scale construction are continued to be deleted， and the “Urban Community Elderly Sports Participation Scale”of 20 items is finally determined. The confirmatory test results show that the scale is a“second-order three-factor”structural model. The correlation coefficient between the three dimensions is between 0.72-0.74（ p<0.01）， which has good discriminant validity; the factor loading of all dimensions is between 0.70-0.93 （p<0.01）， the combined reliability CR value is between 0.68-0.89（ p<0.01）， and the variance extraction AVE value is between 0.51-0.77（ p<0.01）. The CVI value of the scale is 0.938， which has high content validity. The Cranbachs α coefficient of the three dimensions is between 0.752 and 0.890， and the overall Cranbachs α is 0.897. Conclusion： The“Urban Community Elderly Sports Participation Measurement”developed in this study has good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and can be used to measure the level of sports participation of the elderly in urban communities.

Keywords   urban community; the elderly; sports participation; reliability; validity

大量研究表明：运动具有改善参与者的身心健康、提高生活质量与幸福感等效果，而且运动参与投入程度（以下简称为“运动参与度”）与获得运动效果成正相关。何为“运动参与度”？从字面上看，运动参与度是个体运动参与投入程度的量化表现，然而已有的研究并没有深入、系统地解读，虽有文献使用“运动参与度”一词，但暂未见到对“运动参与度”进行专门性定义及更深入的研究。一项心理学研究发现，人类参与社会活动是情绪唤醒、认知策略、行為表现融为一体的作用过程［1］，是情感参与、认知参与、行为参与多维度参与的综合体现。美国学者Kenyon认为运动参与涵盖体育认知层次、情感倾向层次及直接参与层次［2］。卢元镇也认为运动参与比运动参加具有更广泛的外延，不仅包括直接参与体育运动，还包括与体育运动直接或间接有关的认知层次与情感层次因素［3］。因此，运动参与度是个体对于体育运动这一社会活动的投入程度，是运动情感、运动认知、运动行为等方面投入的综合反映，是预判运动参与产生效果的重要指标。在实践运用方面，胡明文、高亮、马思远等学者围绕城市老年人运动参与度开展了定量研究［4-6］，但对运动行为参与测量都局限于运动时间、频率、强度方面，将“运动参与”等同于“运动行为参与”，缺乏运动情感参与、运动认知参与，并没有体现出个体运动参与度的综合性特征。

基于此，根据课题研究的需要，本研究以城市社区老年人为调查对象，从运动认知、运动情感、运动行为3个运动参与维度编制《城市社区老年人运动参与度量表》，为今后全面了解城市老年人的运动参与现状提供测量工具，以便了解个体运动参与度存在的不足，以此更好地精准施策，同时也能为开展其他人群运动参与度研究提供借鉴。

1   调查对象

本课题的调查对象是我国城市社区老年人，抽样调查的样本来源于2个方面。

1.1  初始量表探索性分析被试对象

样本1。随机抽取安徽省淮北市10个城市社区60周岁以上的老年人作为预试的调查对象，共发放问卷110份，收回问卷110份，通过测谎判断及连续5题答案相同的问卷被剔除后，有效问卷为98份，有效率为89.09%。预试对象分组（见表1）统计显示，不同组别间人数构成经卡方检验未见显著性差异。

1.2  量表验证性分析被试对象

样本2。依据国家统计局在2011年时对经济区域划分的方法，将我国划分为东部地区、中部地区、西部地区及东北地区，参考我国体育学研究方面的专家建议，采用分层随机抽样调查法进行选取。分别选取了西部地区的内蒙古自治区、四川省、贵州省、云南省，中部地区的安徽省、河南省、湖北省，东部地区的北京市、江苏省、山东省，东北地区的辽宁省、吉林省，一共12个省（自治区、直辖市）作为本研究正式被试对象的抽调区域，共抽取68个城市。其中：省会城市或直辖市为12个，其他城市为56个。在课题组成员、在读研究生、校友的共同努力下，于2021年8-9月历时近2个月完成了数据采集工作。为了提高问卷的填写质量，所有问卷的填写都是在发放人员的指导下完成的，共发放并收回问卷2 765份，经测谎将连续5题答案相同及答案不全的无效问卷剔除后，有效问卷为2 321份，有效问卷率为83.94%，正式问卷样本分组统计结果显示（见表2），不同组别之间人数构成经卡方检验不具有显著差异。

2   方法

2.1  量表编制

2.1.1  量表编制的理论构想

在关于人类参与社会活动水平量化评价的研究中，参与度是指个体在学习或工作中行为与心理所投入的程度。由于人类心理活动与行为具有复杂性和多样性，所以参与度是一个多维度的概念。根据前文中的“运动参与”维度构成特征，本研究中的“老年人运动参与度”是特指老年人在从事与体育运动有关的事件中所表现出的运动行为、情感参与、认知参与3个方面的投入程度，而这个“事件”是一个广义的运动范畴，不仅包括身体活动（锻炼行为），而且还包括体育运动知识技能学习与培训、观看体育新闻、体育消费等。运动参与度是评定老年人运动参与水平、分析老年人运动与身心健康关系的重要依据。人作为具有主观能动性的有机体，在参与体育运动这一社会现象的活动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要表现出“知、情、意、行”等各种心理活动与行为的统一。实然，在“运动参与”的概念内涵的相关研究中，有些学者也曾将运动者的心理与行为相联系进行分析，在运动参与层次分类评定中，提出了“知、情、意、行”指标的多维评价，从行为、情感、意志、认知、兴趣5个维度的综合表现判定人的运动参与层次的类型［7］。基于上述分析，在《城市社区老年人运动参与度量表》的编制中，将初始量表在理论上构想为3个维度，即运动情感参与度、运动认知参与度、运动行为参与度。具体含义见后续讨论环节。

2.1.2  量表项目池收集

作为量表，题项是以量化形式反映被测试者运动参与情况的唯一依据。因此，题项选取要尽可能地全面和有效。本研究根据上述运动参与度构想，从广度与深度2种方式，分别从3个维度进行题项收集与设计。具体方法为： 1）分别从“运动情感”“运动认知”“运动行为”相关研究文献中进行提炼和收集，结合对运动心理学教师的访谈初步设计了36个题项；2）为了减少歧义，题项表述精练，请我校在读的体育专业硕士研究生对题项进行多人次和多轮次修订；3）将初步设计出的预测试量表分别咨询了我国长期从事社区体育、老年人体育、运动心理研究的30位专家，所选专家全部来自于高等院校，具有正高级职称，并且从事相关领域研究（在CSSCI期刊上发表2篇及以上论文）。在对题项有效性进行打分时（1～5分），对专家打分均值小于3且变异系数大于25%的题项进行删除，最终将预测试问卷题项确定为26个（见表3），所有题项均采用Likert5级量表正向计分法，分别从“完全无效”到“完全有效”依次计分为1～5分。

2.1.3  题项筛选

使用初步编制的量表对样本1进行测试，通过项目分析、题总相关系数分析及探索性因子分析等方法，再次对题项进行无效删除与修订。

2.1.4  量表的信度与效度检验

利用修订后的量表对样本2进行测试，对通过量表获得的数据进行验证性分析，对编制的《城市社区老年人运动参与度量表》信度与效度进行评判。

2.2  施测过程

为了提高问卷填写的有效性、真实性及积极性，被试者参与答题前都可以获赠课题组准备的1份小礼品。此外，考虑老年人填写问卷时的诸多不便，研究中所有问卷的答题都是由施测者亲自指导并帮助填写。

2.3  统计学方法

使用软件“SPSS 19.0”进行卡方检验、相关性分析、独立样本t检验及探索性因子分析；运用软件“Amos 24.0”对量表结构进行验证性分析。

3   结果与分析

3.1  量表项目分析及探索性因子分析

量表项目分析与探索性因素分析是量表标准化编制的重要程序，是通过删除区分度与同质性不理想、因素载荷过低的题项而进一步提高量表的信度与效度水平。

3.1.1  量表项目分析

依据量表编制项目分析过程中的标准化程序［8］，对初始量表题项进行筛选，共删除不理想的题项6个，具体分析过程共分为3轮。

第1轮为临界比分析（CR值）。将样本1中98名老年人运动参与度总得分按照由高到低顺序排序，得分排名在前27%的为高分组（98×27%=26），得分排名在后27%的为低分组（98×27%=26）。以高分组、低分组为控制变量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检验2组被试者在每個题项的得分是否有差异。结果显示：所有26个题项的得分在高分组与低分组之间都具有非常显著性差异（p<0.001），说明初选指标具有很好的区分度。因此，题库中的26个题项全部都可以继续进入下一轮分析。

第2轮为得分标准差分析。对26个题项进行得分标准差分析，删除所有得分标准差小于1的题项，其中编号为“17”的题项得分标准差小于1时需要删除。

第3轮为题总相关分析。通过统计每个题项得分与每个维度总分的相关性，删除题总相关系数小于0.3的题项，结果发现在第2轮后剩余的25个题项中，其中编号为“3”和“8”的2个题项得分与每个维度总得分相关系数分别为0.187和0.236，说明该题项与总体得分同质性较低，不符合量表构建要求，所以予以删除。

3.1.2  探索性因子分析

为了更深入地探讨“城市社区老年人运动参与度预试量表”3个维度的理论构想与实际构成吻合情况，再次对量表项目分析后剩余的23个题项进行进一步的探索性因子分析。经检验，KMO（Kaiser-Meyer-Olkin）值为0.781，Bartlett球形显著性检验，χ2=1 112.384，df=253，p=0.000，适合进行因素分析。本研究运用主成分与最大方差正交旋转方法，以因子特征值大于1为抽取原则，分析结果显示：23个题项的共同度在0.419～0.819（>0.2）；题项的因子载荷都在0.408～0.848（>0.4）；共提取7个公共因子，累积方差贡献率为71.933%。然而，依据吴明隆［9］关于删除量表中不合适题项的要求，结合此量表编制的理论构想，依旧需要删除2个题项：编号为“7”和“16”的2个题项在析出的因子归属中存在明显的张冠李戴现象，与理论构想不符，所以予以删除；按照上述方法，继续进行第2次探索性因子分析，7个因子的累积方差贡献率提高到73.313%，此时编号为“18”的题项因子归属又存在张冠李戴的现象，偏离构想维度，所以需要删除。对保留的20个题项继续进行第3次探索性因子分析，此时因子所属维度清晰，7个公因子累积方差贡献率达到了74.575%，题项的因子归属已不存在张冠李戴与纠缠不清的（同时载荷都大于0.4）现象（见表4）。

从探索性因子分析的结果来看，该量表共由20个题项（观测变量）构成7个因子结构模型。为了方便后续对量表的验证性分析，结合题项的性质对7个因子进行命名：构成F1的5个题项（11、12、15、10、22），主要反映的是老年人对运动参与功能评判的感知，所以将F1命名为“功能评价”；构成F2的4个题项（19、20、21、14），主要反映的是老年人对运动参与的专注程度，命名为“运动专注”；F6是由“13”与“9”2个题项组成，主要反映的是老年人在运动参与时的知识运用与掌握，命名为“运用能力”。以此类推，组成行为参与度的5个题项共析出了F3（5、4、6）与F4（1和2）2个因子，分别命名为“学习行为”与“锻炼行为”；组成情感参与度的4个题项共析出了F5（26和23）与F7（25和24）2个因子，分别命名为“锻炼情感”与“休闲情感”。

3.2  量表结构模型验证性因素分析

通过上述量表项目分析与探索性因子分析，初步确定了《城市社区老年人运动参与度量表》的结构与题项组成，但是量表的建构效度的真实性与适切性仍需要继续检验。验证性因素分析采用全国调查数据的样本2（n=2 321），综合参考有关学者［10-11］对结构方程模型制定的拟合指数评价标准，运用统计软件“Amos24.0”，建立了一阶七因子模型（如图1所示）。利用该结构方程模型中的多因素斜交测量对量表结构进行拟合优度检验，拟合指标分别为：χ2/df =2.326<3，GFI=0.910，RMSEA=0.050，AGFI=0.897，CFI=0.901，NFI=0.913，以上数据表明：一阶七因子模型具有较好的结构效度。

然而一阶七因子模型分析结果显示，部分因素之间存在高度相关性（相关系数大于0.8），且分析模型与样本数据可匹配。同时结合本研究的最初的3个维度理论构想及7个因子之间的相关系数、因子的性质特征作进一步的假设，即7个因子之间存在某一高阶结构，继续尝试进行二阶结构验证，即将功能评价、运动专注、运动能力归为“认知参与”，将学习行为、锻炼行为归为“行为参与”，将锻炼情感、休闲情感归为“情感参与”。模型结构如图2所示。经验证性分析，该二阶模型拟合优度指标为：χ2/df=2.001<3，GFI=0.942，RMSEA=0.043，AGFI=0.901，CFI=0.916，NFI=0.922，与一阶七因子模型相比较，二阶三因子模型结构更为理想，这与本研究最初构想一致。

3.3  量表信度与效度检验

3.3.1  聚合效度

聚合效度是指运用不同测量方法测定同一特征时测量结果的相似程度，具体地说，就是能够测量潜变量的几个测量变量是否能聚合在一起代表一个构面，要求测量变量具有较高的载荷与较高的相关性 ［11］。评价模型聚合效度参考3个指标进行判定：标准化的因子载荷大于0.7、组合信度CR值大于0.6及平均方差抽取量AVE大于0.5 ［12］。由于本量表中验证模型为二阶结构模型，所以聚合效度检验分别从一阶7个构面和二阶3个构面进行分析。统计结果显示（见表5）：所有构面上的因子载荷均大于或等于0.7，CR值全部大于0.6，AVE值全部大于0.5，说明该量表测量模型具有良好的聚合效度。

3.3.2  区分效度检验

区分效度是指在1个测量模型中有多个不同的潜在变量时，若任何2个潜在变量之间都有所区别，即可以表示该测量模型具有区分效度。通常用AVE平方根值与被测的几个潜变量之间相关系数大小进行检验，即如果某一潜变量的AVE平方根大于其与其他潜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时，并且被检验的潜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不大于0.85，方可认为模型中的潜变量之间具有区分效度［13］。

本研究中用于评价城市社区老年人运动参与度水平的3个维度之间的相关系数为0.72、0.73、0.74（如图2所示），符合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不大于0.85的要求，各变量平均方差抽取量AVE平方根大于相关系数（见表6）。因此，可以判定由3个维度构成的二阶结构量表的不同的维度之间具有良好的区分效度。

3.3.3  内容效度检验

內容效度是指1个测评工具所测评的内容与所要测评的内容之间的吻合程度，用来检验由概念构思到评价指标的推理是否符合逻辑和有效的指标［14］。1）题项内容的广度。量表编制前，参阅了关于参与度研究的大量社会科学方面的文献，借鉴了其他学科关于参与度量表研究的构思，初步形成了《城市社区老年人运动参与度量表》的3个维度构想，宏观上涵盖了运动参与在认知、行为、情感方面的多维度评价。2）题项内容的深度。在题项设计过程中，运用开放式访谈法访谈了运动心理学教师、部分社区老年人，参阅运动行为、认知、情感专题研究文献，然后针对每个维度尽可能存在的层次进行题项设计。比如行为参与可能包括身体运动锻炼行为、学习体育运动知识行为等。3）咨询了国内社区体育研究专家、运动心理学研究专家、老年人体育研究专家共计30人，对初始量表题项的有效性进行判定后，删除了专家打分均值低于3的完全无效题项。4）对修改后的量表，再次请上述30位专家对量表题项进行判定，题项CVI值在0.75～1.00，总量表的CVI值为0.938，量表的内容效度良好。

3.3.4  信度检验

为了检验《城市社区老年人运动参与度量表》的可靠程度，本研究采用 Cronbachs α内部一致性系数、潜变量组合信度（CR）对量表进行信度检验。一般认为Cranbachs α系数大于0.70时信度可以接受［15］。结果显示：运动认知参与度11个题项的Cranbachs α系数为0.890；运动行为参与度5个题项的Cranbachs α系数为0.766；运动情感参与度4个题项的Cranbachs α系数为0.752；量表总体Cranbachs α系数为0.897。组合信度方面，一阶构面CR值在0.68～0.87，二阶构面CR值在0.72～0.87，都大于0.6，在可接受范围（见表6），由此可以认为潜变量内部一致性较好。

3.4  量表的结构与测量指标编码

通过上述分析，《城市社区老年人运动参与度量表》最终确定为由20个题项形成的二阶三因子模型的测量量表。认知参与度共有11个题项组成，含有F1、F2、F6 3个因子（见表4）。量表的结构与测量指标编码见表7。

4   讨论与结论

4.1  运动参与度及其二阶三因子模型的内涵解读

运动参与度是全民健身背景下理论与实践所必须研究的内容，是十分重要的概念，也往往容易被人们所误解。当人们对某一人群或者个人的运动参与现状进行分析时，首先想到的就是运动参与的时间、频率、内容等直观的行为表征，把运动仅仅理解为身体活动的外显行为，而常常忽略了参与主体在情感与认知方面的投入。事实上，心理学研究者认为：人类对社会活动的参与是行为、认知及情感互相作用的过程，即认知决定着情感，情感制约着认知，认知情感决策着行为，行为结果改变着认知情感［16］。人们在运动参与中对行为、认知及情感任何一个维度的投入程度都会影响到另外2个维度的变化。因此，运动参与度是一个多维度的概念，是主体在从事与运动有关的活动时投入的行为、认知及情感的总和。此外，运动参与度的3个维度也能更好地契合中外关于人类体育素养研究的理论构建。比如，Mandigo等将体育素养定义为个体参与体育运动时所能展现出的行为与心理层面的能力，其中心理能力就包括了认知和情感［17］。我国学者任海认为，体育素养是从身体、认知、情感等相互关联的多个维度上激发动机、培养能力、促成终身参与体育活动的行为［18］。由此可以看出，虽然体育素养强调的是个体运动参与的能力，运动参与度注重的是个体运动参与水平，看似2个概念表达的是完全不同的内涵，但是两者在逻辑上存在高度相关的正向联系。体育素养的不同能力的形成必须建立在一定的运动参与度基础上，同时，具有较高的体育素养的个体一定具有较高的运动参与水平。

本研究编制的《城市社区老年人运动参与度量表》在结构上采用的是二阶三因子模型，不仅是缘于结构模型验证性分析的拟合度好，更重要的是能够体现每个维度的深度与广度，在实践操作中能够更加全面地反映社区老年人运动参与心理与行为水平。而当前针对老年人运动参与度水平测评的研究，由于缺乏可靠和稳定的测量工具，现有的相关研究基本上还是停留在单一的身体活动（外显行为）评价方式。因此，笔者研制的量表能够较为全面地评价老年人运动参与水平。

4.2  量表的3个维度的含义及内在逻辑关系

首先，行为参与度指的是外界可以观察到的个体对所执行任务的认知努力程度和积极贡献程度［19］。在本研究中，运动行为参与度是指个体与体育运动相关的各种行为的投入程度，具体包括身体锻炼行为、运动技能培训与学习行为、关注运动信息行为等方面的投入。运动行为参与度主要测量研究对象的行为参与的频率与广度，比如老年人的身体锻炼时间、频率、技能培训学习次数、关注健身信息频率等。因此，该量表涵盖的运动行为参与的内容更具有全面性。设计的缘由主要基于不同的体育运动参与行为会相互影响。

其次，认知参与度是个体在执行任务过程中的智力付出程度［19］。在本研究中，运动认知参与度是指个体在与体育运动有关的各种行为中表现出的智力投入程度。根据认知心理学相关理论，人类心理过程可理解为信息的获得、贮存、加工和使用的过程，或者是经历一系列连续阶段的信息加工过程［20］。本研究的量表题项主要从老年人运动行为参与过程中表现出的运动专注（注意）、功能评价（评价）及运用能力（策略）3个方面进行设计，基本体现了个体运动过程中智力因素投入由少到多的发展过程。

再次，情感参与度是指个体在执行任务过程中主观体验与生理唤醒程度［21］。在本研究中，运动情感参与度是指个体在与体育运动有关的行为中表现出的兴奋程度。“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就体现了愉快的心境对任务行为投入程度的重要影响作用。在运动参与中也是如此，当个体在运动时体验到快乐时，就会对运动产生浓厚的兴趣，此时往往表现出较高的运动行为参与的专注度，能够进一步促进个体对运动知识学习、掌握、运用等能力的提高。本研究认为，无论何种情感体验（愉快、高兴、厌倦等），最终都体现在个体对体育运动的兴趣方面，这也是情感参与度测量题项设计的依据。

综上所述，在运动参与度的3个维度中，认知参与是决定行为参与及情感参与的必要条件，行为参与是情感参与及认知参与的外在表现形式，情感参与是促进行为参与及认知参与形成的内在驱动。因此，本研究编制的量表的3个维度是相互独立又相互联系的，符合量表构建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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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2-10-20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9BTY086）。

第一作者简介：郑贺（1969—），男，硕士，教授，研究方向为社区体育、老年人體育。E-mail：303820823@qq.com。

作者单位：1.淮北师范大学体育学院，安徽淮北235000；2.张家口学院，河北张家口075000。

1.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 Huaibei Normal University， Huaibei， Anhui 235000， China；2.Zhangjiakou University， Zhangjiakou， Hebei 075000， 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