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疫情时代对医学教育线上模式的思考

王丰,韩毅,刘树库 （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胸科医院/北京市结核病胸部肿瘤研究所,北京 101149）

新冠疫情自2019年底暴发以来，对我国的各行各业均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许多行业在疫情的影响下都采取新的应对策略以适应疫情防控政策的需要。虽然在2022年底疫情防控政策逐步调整后，人们的生产、生活逐步走向正轨，社会运转逐渐恢复正常模式，但是世界卫生组织根据当时新冠疫情流行状态的判断，在全球范围内，新冠疫情尚未结束，未来我们仍将会持续面对新冠疫情带来的冲击和考验。新冠疫情流行期间，由于需要减少人员聚集带来的潜在的交叉感染风险，许多医学院校采取了线上教学模式来开展教学活动[1]。但医学教育相对于其他领域的教学而言实践性较强，不仅需要理论教学，各种见习、实习教学活动在医学教育中也占有很大比重[2]。所以，如何利用线上教学模式更好地完成医学教学任务对于各大医学院校而言都是一个不小的挑战[3]。在这个过程中，面临的许多问题值得我们反思，同时也有一些应对策略值得我们总结。本文通过总结疫情期间医学教育线上模式所面临的问题及改进方法，为今后再次出现类似新冠疫情的公共卫生事件时，能够更好、更快速地为医学教育提供经验和帮助。

1 医学教学中线上教学模式面临的问题

1.1 线上教学的软件和硬件 在疫情期间，为了尽快恢复教学，多数医学院校均利用网络组织授课。由于目前市面上缺少专门面向网络授课的软件，绝大多数医学院校采用腾讯会议软件进行授课，同时也有部分院校及教师采用微信、钉钉等即时通讯软件进行授课[4-6]。但是由于没有充分的准备，尤其在疫情初期，软件问题是困扰线上授课的主要难题。首先，受疫情影响，很多线下会议、活动转为线上，导致应用线上会议软件的人数骤增，相应的服务器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而出现瘫痪情况。例如很多线上课程曾因使用者无法上线导致无法按时进行[7]。此外，由于前期未对教师及学生进行软件使用的培训，致使在授课过程中经常会出现不能正确应用麦克风静音模式、不会缩放视频图像、找不到课程资料的上传与下载方式等问题，除此之外，在软件登录、课程录制、音频视频同步等诸多问题上也都存在各种问题导致授课进程受阻[8]。以上常见的软件问题在疫情早期出现较多，但随着线上授课的逐渐普及，软件开发商对软件做了部分升级，教师和学生也对软件逐渐熟悉，软件问题在疫情后期逐渐减少。与软件问题相对应的是硬件问题，硬件问题主要集中在一些经济不发达的地区以及一些低收入家庭，主要表现为终端硬件的配置较低导致的诸如视频和声音不清晰以及卡顿、软件无法升级导致不能正常使用、软件运行速度下降等。此外，由于部分地区的网络设施较为落后，在授课过程中经常会出现信号不稳定、资料传输失败、音频画面不同步等问题[9]。这些线上教学的软件和硬件问题会导致教学过程的流畅性下降，学生和教师的教学体验差，进而影响教学的效率[10]。

1.2 线上教学过程中教师与学生的互动 由于线上教学不同于传统课堂教学的现场面对面授课形式，在教学过程中教师与学生的互动势必会减少。首先，在传统教学中，教师除了利用语言讲授知识外，还可以通过表情、肢体语言、各类教具与学生进行互动交流，尤其是在医学教学当中，教师可以通过不同的教具让学生更直观地理解教学内容。而在线上教学中，由于缺乏多元化的互动途径，教师与学生仅能通过音频、视频以及文字进行沟通，而且大多数情况是教师进行单向的知识输出。在这种情况下，一些学生会对教学内容缺乏兴趣，进而影响到教学效果[11]。此外，在线上教学的过程中，教师难以及时地获得学生对课程讲授情况的反馈，由于无法实时感知学生的情绪和表情变化，导致教师无法根据学生的反馈信息及时调整教学策略，从而引起教学质量的下降。在医学教学尤其是临床医学教学中，见习课和实习课是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但线上教学模式下的学生无法真实地接触患者和临床资料，导致见习课和实习课无法进行。同时对于一些临床操作的培训，在传统教学场景下，学生可以通过各种医学教具来进行实践操作，而在线上教学中则仅能通过观看视频的方式进行学习[12]。

1.3 线上教学考试的组织及成绩评定 在医学教育中，通常包括基础知识的考试以及临床操作技能的考试，在线上完成这两项考试均存在一定的弊端。对于基础知识的考试，大部分院校是通过线上出题并利用摄像头监督考试的方式来实施的，但是由于缺少考场环境以及监考教师的约束，考场纪律难以维持，学生在线上考试中出现的一些破坏考场纪律的行为不容易被发现[13]。这会导致教师对学生学习情况的评价出现误差。对于临床操作技能考试，在传统考试环境下可以通过教学模具、真实临床环境以及一对一问答等方式灵活组织考试，而在线上只能通过口述或答题的方式进行考核。由于这种方式缺乏对学生实际操作能力的评判，导致考试成绩难以反映出学生的真实掌握程度。此外，实践技能考试不仅评估学生知识掌握水平，更能考察学生在真实环境中应对不同情况的反应能力，这种能力在目前的线上技能考试中难以真实地反映出来[14]。

1.4 线上教学中的人文教育 医学的教育不仅仅是知识和技能的教育，人文教育在医学教育中也是不可忽视的一部分。医生的工作是要不断地在与同事的合作以及同病人交流中进行的，团队协作能力、医患沟通能力等均是一个优秀的临床医师所必备的能力[15]。人文教育在传统医学教育中一般较少以单独的理论考试形式进行，大部分学生在进入医院实习时由临床带教老师对其进行相应的人文教育。此外，学生在平时的临床工作中能更直观地意识和感受到人文教育的重要性，并能够潜移默化地提升自己的沟通交流能力。而学生在线上教学模式中很难获得有价值的人文教育，即便授课教师可以通过讲述真实的临床案例等方式来进行人文教育，学生也较难切身体会到人文关怀在医学实践中的重要性，这对于毕业后走向医院工作的医学生来讲是十分不利的。

2 应对线上教学模式中出现的问题的改进方式

2.1 充分发挥线上教学软件功能，升级相关设备 疫情期间，随着线上教学的普及以及使用人数的增多，许多常用的在线会议平台升级了服务器并改善了相应功能，此外，也有一些专门针对线上教学的软件陆续面世，增加线上教学平台的可选择性[16]。首先，需要提前根据课程特点及教学需求选择合适的教学平台，在线上教学过程中尽可能地发挥软件所具有的功能，提升线上教学质量和教学模式的多样性，让学生能够更好地利用线上平台进行学习。在选择合适的教学平台后，应当提前安排专业技术人员提供培训以及使用中的支持服务，使师生在使用软件之前充分了解软件的所有功能，在软件使用过程中能够及时发现问题并纠正，从而提高在线平台的使用效率。同时，学校应当在互联网以及计算机硬件设备上增加投入，如升级视频采集系统以提升在线视频的清晰度、升级网络设备以改善授课过程中的网络延迟现象。此外，学校应当合理分配不同线上课程的授课时间以及同时在线的人数，优化网络资源，尽可能地改善学生线上学习的体验。此外，对于经济欠发达地区以及贫困学生，应当为其提供便利的渠道，以保证线上学习可以正常进行。

2.2 改进传统线上教学模式，发展多样化的线上教学模式 最初，线上教学多以教师视频授课、学生在家观看的方式进行，教学方式单一、枯燥，导致学生出现学习兴趣下降等一系列问题。虽然相比于线下教学模式，线上教学无法使师生做到面对面交流，但网络不应该仅成为一个视频的传输工具，更应当充分开发线上平台的潜力，利用网络发展多样化的线上教学模式[17]，如可以在线上教学的过程中适当减少教师授课的比重，增加学生发言的部分，利用网络将身处各地的学生汇聚在同一个平台进行在线的讨论；将动画、小游戏、短视频等互联网特有的模式融入授课内容，提升学生的兴趣。也有部分教师应用网络论坛来归纳总结学生提出的问题，将问题分类提出并面向所有学生开放讨论，每个学生都可以在论坛发表自己的观点，这样不仅可以减少教师重复回答相同的问题，还极大地提升了教师答疑的效率，也提升了学生在教学活动中的参与感。此外，相较于线下授课，在线授课内容可以进行录制后反复观看，这为学生提供了更灵活的学习时间和更多的学习机会。

2.3 改善线上考试方案，完善线上考核机制 相比于传统线下考试，线上考试最大的弊端是考场纪律的维持。如果仍采取线上发放试卷，教师通过摄像头监督的线上考试方案，势必会降低考试对于学生平时学习的督促作用。首先应当明确的是，考试的意义更多地是为了让学生能够更好地获取知识，而不是单纯的去获得一个较高的分数。所以基于线上教学的条件，可以将对学生的考核渗透到每一次的教学课程中，通过随堂的在线测试以及线上讨论发言的方式来了解学生对知识的掌握程度[18]。由于互联网是一个开放的环境，教师可以利用这个特征对学生进行考核，在每节课后设置一个开放的问题，让学生自由的通过书本和网络去获得相关的知识并撰写论文。这样既调动了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增加了学生学习的自主性，同时又能更为客观地反映学生对知识的掌握情况。

2.4 增加人文课程比重，丰富人文教学模式 在传统医学教育中，人文教学大多在临床实践中完成。由于线上教学具有局限性，可以在线上课程中适当增加人文课程的设置，让学生能够尽早认识到医学人文精神的重要性[19]。此外，在人文教学中，可以适当地减少理论知识的讲授以及单纯的知识点记忆的考察，分享一些真实的案例，针对这部分案例组织学生在线上进行讨论，充分调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充分利用互联网平台的优势，建议学生在课后观看医疗题材相关的影视作品，利用其中的医学人文教学素材，组织学生再进行学习与讨论，尽可能地让学生更多地感受真实世界中可能遇到的问题，为将来的临床工作打好基础。

3 总结

新冠疫情对医学教育带来了巨大的冲击，疫情期间国内各医学院校在无法组织线下教学的情况下，应用线上教学模式开展教学活动。虽然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各式各样的问题，但随着教学活动的推进以及各方面条件的改善，我们也摸索出了一系列针对线上教学弊端的改进方法。线上教学模式虽然有先天不足之处，但同时也不失为一种在传统医学教学模式之外的补充。在后疫情时代，线上教学仍然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以及应用价值。线上教学模式的逐步完善不仅能够为将来再次出现类似公共卫生事件时提供一套可行的教学方案，更可以作为一种具有时代特征的教学方法为未来的医学教学提供更多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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