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碳”目标下济南市能源结构转型的金融支持路径研究

徐诚诚,邵 林,杨玉波,董 鑫

(齐鲁工业大学(山东省科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部,山东 济南 250353)

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提到,大自然是人类赖以生存发展的基本条件。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内在要求。党的二十大报告中的这一理念与我国的“双碳”战略目标相呼应,“双碳”目标是我国提出的两个阶段碳减排的奋斗目标[1]。济南是新旧动能转换的先行区,济南先行区是国家新旧动能转换综合试验区的先行者,新旧动能转换中将传统的旧动能转换为新动能的目标与“双碳”战略目标不谋而合。济南作为山东省的省会城市正在积极地进行能源结构的转型升级探索,而济南市能源结构的转型必将引领整个山东省的能源结构转型,进而对全国产生重大影响。

一、能源结构转型与金融支持的相关概念界定

1.能源结构转型的内涵和目标

能源结构转型不是简单地在我国当下的能源结构中提高非化石能源或者可再生能源的比重,而是要有能源体系的结构性的变化。这首先表明电力系统必须做出变革才能适应当下可再生能源分布广、小功率的特点。如果能源体系变革无法进行,那么当下的能源体系可以容纳的可再生能源的发展空间是非常有限的。因此,只有把能源体系变革当作能源结构转型核心的、必然的要求,我们才能真正客观和准确地理解可再生能源发展的真实空间和正确方式[2-3]。

我国的能源结构转型目标就是实现“双碳”。我国当前正在积极地推动能源的低碳清洁转型,争取早日实现“碳达峰、碳中和”这一战略目标。“碳达峰、碳中和”不仅是党中央做出的重大战略部署,而且还是解决资源和环境突出问题,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必然选择[4]。

2.金融支持的内涵

金融支持的内涵特别丰富,简单来说金融支持就是为了产业和地区的发展而在金融机构和金融政策上开展一些针对性的活动。金融支持应当与我国的经济体制相适应,这样才能体现国家干预的内涵,国家进行适当的宏观调控有助于我国经济平稳发展[5]。金融支持也受到多方面的影响,比如金融支持就会受到当下经济形势的影响,并且会随着国家的宏观调控方式以及金融机构资金实力的变化而变化。金融支持“双碳”发展的重点有三个方面,一是绿色金融,绿色金融包含绿色债券、绿色信贷等;二是转型金融,在当前的经济环境下,转型金融也应关注那些传统的高能耗企业;三是碳排放权交易市场,应当引导更多的资金流入低碳市场。

二、能源结构转型的国内外相关经验

1.国内能源结构转型的相关经验

要想推进能源结构转型就必须着力发展可再生能源,目前,全社会已经形成了“加快可再生能源高比例、高质量发展”的广泛共识。国家在不同的方面采取了有效的措施行动:在法律法规的制定上,国家非常注重建立可再生能源的法律规范体系。国家出台的《可再生能源法》标志着在可再生能源的总量目标、分类电价以及强制上网及全额保障性收购等方面形成了基本的制度。在战略规划上,国家从2000年开始每年编制出台《可再生能源产业发展规划》,以此来作为能源发展规划的补充,进而形成有效的预期引导和清晰的战略目标。在标准规范上,负责能源领域行业标准化工作的国家能源局已经就可再生能源领域发布了超过660项标准,建立了比较完善的标准体系。

我国在能源结构转型方面所做的努力无论对自身还是对全球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从能源结构转型角度来看,中国作为全球制造业中心和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我国风电、光伏发电等可再生能源正在持续健康快速地发展。从能源安全角度来看,我国可再生能源的发展,一方面,能够有效减少国家对石油天然气的消耗和对进口的依赖进而降低中国受难以预料的化石燃料价格波动的影响,最终达到新增就业、减贫、推动经济包容性增长的目的;另一方面,当今世界各国越发重视能源安全问题,都想要谋求能源独立,而我国在能源发展上的比较优势不仅会有力推进世界各国在可再生能源和能效设备上的合作,而且还为发展中国家提出了可负担、可持续的能源问题解决方案,最终为全球应对气候变化贡献中国力量[6]。

2.国外能源结构转型的相关经验

我国可以从美国、德国、法国、日本、韩国等五个国家的能源结构转型中吸取经验。这五个国家在能源发展和经济发展上都各不相同。美国之所以可以坚持以“能源独立”为导向的能源发展道路,就是得益于其本身的资源比较丰富的优势。美国在早期就释放战略石油库存并且大力支持天然气和核能的发展并最终实行“清洁能源国家战略”,直到近期,美国不再热衷于清洁能源,而是实行“美国优先战略”,正在恢复其传统的化石能源。德国和法国都存在资源匮乏的问题,其中德国在经历了以传统能源为战略重心后,终于通过《可再生能源法》确定了绿色转型的发展道路。而法国想要通过核能满足自身需求,但是后来为了响应欧盟的能源战略并应对气候变化,也在积极地发展可再生能源。日本和韩国的资源更加匮乏,日本一开始也是将重点放在核能,但是在福岛核事故后就更加强调技术安全,最近更是将重点放在新能源产业和氢能产业上。韩国和日本相似,在经历了以核能为重点发展战略后,为了长期的发展又将重点放在了风能和太阳能上,积极向绿色低碳转变[7-8]。

三、“双碳”目标下金融支持济南市能源结构转型的现状分析

由于能源在国民经济中具有特别重要的战略地位,并且还是生产生活的基础和动力,支撑着照明、交通、餐饮、供暖、制冷等各个方面,进而能源也被誉为城市的血液。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大背景下,济南市的能源利用效率也有了显著的提升,济南市的能源结构也正在向清洁化转型。济南市的金融业发展稳定,2021年,济南市的各项金融指标运行平稳,无论是本外币贷款余额还是存款余额都有稳步提升。金融业的稳定发展也一定会给能源结构的转型升级提供极大的推动力。

1.济南市能源结构现状

国家“双碳”战略提出以来,济南市一直认真落实国家和山东省有关节能减排的各项工作部署,也一直把节能作为提高经济发展质量和效益的重要内容,并且在近几年完成了济钢等老工业企业的搬迁改造,采取了多种措施进行能源结构的调整,并超额完成了济南市能源消费水平和节能降耗状况的重要指标。但是济南市目前还是以资源消耗型产业为主,其产业结构不仅使济南市的水、电、油等资源进一步紧缺,而且还加剧了其他资源的消耗,进一步加大了环境治理的压力,最终影响到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济南市政府虽然已经尽力调控那些重污染的企业,但是投资在低碳经济产业的资金依然远远不如投资在传统能源产业的资金,这使得发展循环产业的生态经济得不到支撑,最终使得济南的能源状况不容乐观。

济南市的能源消费对外界的依赖性比较大,因此,济南市的能源环境比较容易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这也导致了很多能源问题[9]。济南市目前的能源消费还是以煤炭为主,根据表1数据显示,近三年济南市煤炭消费占比远远高于天然气。煤炭的消费量依然是最高的,天然气消费量虽逐年提高,但与煤炭等传统能源相比所占比例依然不高,因此,济南市的能源结构转型还处于初步发展阶段。

表1 近三年济南市规模以上工业能源消费情况 单位:万吨标准煤

2.济南市金融业发展现状

济南市的金融业发展状况良好,根据表2显示金融机构的本外币存款余额由2012年的9893.83亿元增加到2021年的23436.96亿元,金融业取得重大发展。济南市近年来非常重视金融业的发展,一直以“打造具有全国重要影响力的产业金融中心”为目标,不管是从顶层设计到政策扶持,还是从招商引资到平台搭建,济南都迈出了坚实的步伐并且取得了优异的成绩。目前,济南市已经是山东省金融业规模最大、机构数量和从业人员最多、服务功能最强的城市,该市金融业的长远发展也将为该市的能源结构改革提供稳定的经济环境,并且能够为能源结构转型打下坚实的经济基础。

四、“双碳”目标下金融支持能源结构转型的路径选择

1.发挥绿色金融的杠杆作用

济南市能源产业的发展和能源结构转型离不开金融,济南市产业的发展升级更加离不开金融的支持。2021年,济南市金融业的增长率为7.5%,总量居山东省第一,因此,发挥好济南市绿色金融的杠杆作用对能源的转型将会产生巨大的推动力。资金是能源产业发展的助推器,要想发挥绿色金融的杠杆作用,就需要从能源的生产和消费两个方面出发,首先,需要控制和收紧涉煤行业的生产投资性贷款,进而达到限制涉煤行业的目的,并且还要支持清洁煤、清洁油等传统能源清洁技术的研发与应用,还要升级改造煤炭等产业,鼓励可替代能源的开发及使用,推进清洁能源的建设;其次,加快高效率能源消费技术的推广应用,鼓励像多晶硅、智能电网、碳存储等新兴产业的发展。总之,济南市必须从多个方面入手,推动当地能源结构的优化调整,为全省甚至全国探索宝贵的经验[10]。

2.控制信贷倒逼行业转型

济南可以研究制定煤炭行业准入政策以及像煤化工、水泥、电力等主要涉煤行业的信贷政策,完善在煤控环境下的其他行业发展政策以及相关的技术标准和清洁的生产方法。总体而言,对涉煤行业的信贷政策分为积极进入、适度进入、维持进入、限制进入四类。与此同时,还需要建立健全涉煤行业的企业信用评价指标和信贷信息披露制度,以生产技术先进性、产业政策符合性、厂区环境敏感程度等作为指标,分为优先贷款、可以贷款、不予贷款三个等级。还要明确信息披露标准,健全信息披露方式,建立社会监督及信息披露责任追究机制。总体来说,商业银行在煤炭行业实施的绿色信贷政策将成为涉煤行业在未来发展的助推剂。一方面,涉煤行业的产能控制和结构调整依赖于商业银行的信贷政策;另一方面,涉煤行业新技术的应用和推广也依赖于信贷支持政策。当然,合理科学的制定针对涉煤行业的绿色信贷政策也是商业银行自身规避风险,实现平稳发展的重要手段。

3.推动构建现代能源体系

济南市通过金融业支持相关实体经济的绿色低碳发展。“双碳”绿色项目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因此,需要让资金有序且精确的流入这些项目,所以界定清楚“双碳”绿色项目的范围就非常重要。当下的金融领域特别是资本市场有一种惯性思维,认为“双碳”项目的投资只能是新能源,这就是缺乏系统性思维的表现。固然新能源对“双碳”目标的影响非常重大,但是济南市目前在能源和电力方面的消费居高不下,像风电、光伏等新能源虽然也发展快速,但是只占济南市电力消费的一小部分。虽然济南市仍然坚持推动新能源的发展,例如,济南市莱芜区的莱商银行为山东影城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发放的1900万元的“可再生能源补贴确权贷款”将是一次有益的尝试,这也是济南市第一笔“可再生能源补贴确权贷款”,表明济南市正在切实推动绿色低碳发展,但是传统行业也仍然发挥着巨大的作用,在煤炭、煤电行业为新能源的发展让出增量空间的同时,还担负着能源安全兜底保障重任。因此,当下金融需要支持的不仅要包括新能源,还应当包含传统能源的清洁高效低碳化开发与利用。在“十四五”期间,济南市的能源工作还是应当以能源安全为核心,以“双碳”为方向,最终构建现代能源体系[11]。

4.合理应对可能发生的金融风险

金融支持能源转型的过程中也会遇到一些风险,主要包括两种风险,一种是传统的行业和企业转型带来的金融风险,另一种风险是新能源企业一拥而上带来的金融风险。金融工作的根本性任务就是防范化解金融风险,特别是系统性金融风险。一方面,传统的“高碳”行业需要转型发展,但是其转型发展不可能一帆风顺,也不可能全部成功。因此,金融系统应当关注那些应转型而未转型的行业和不科学转型带来失败的行业,金融机构需要建立健全相关的预警机制并且积极地加以辨识和评估相关气候和环境风险,进而有效防范低碳转型带来的各种风险。另一方面,金融机构要警惕运动式“减碳”下追热点、抢风口的项目带来的资金泡沫。过快的“运动式”发展,容易造成供需不匹配,引发无序、过剩和泡沫等问题[12]。

五、金融支持济南市能源结构转型的政策协同

政策对能源结构转型起着重要作用,能源结构的转型不是一个自发的过程,只有通过政策的引导才能推动能源结构转型,进而占领能源技术的制高点。

1.加强金融支持助推能源结构转型的政策协调

济南市应当建立相应的金融政策进一步深化完善产融协同发展的长效机制。首先,应当建立银政企全息对接联席会议制度和督查巡查机制进而推动实现各个部门之间的信息共享。其次,应当推动产业资本和金融资本的进一步融合,支持济南市内的优质企业集团成立相应的财务公司,促进优质企业集团和财务公司的资本市场融资,积极引进和培育产业金融特征明显的准法人金融业态,进一步促进金融要素交易市场的形成。最后,还要加快构建“区域产融数据信息中心”平台,推动产业金融协同发展的决策支撑服务体系的进一步优化。

2.通过金融支持带动经济结构优化调整

首先,济南市应当积极推动建立“5+5”产业(现代海洋、高性能特种新材料、新一代信息技术、高端装备、医养健康五大新兴产业和现代高效农业、高端化工、文化创意、精品旅游现代金融服务五大优势产业)、新旧动能转换先行区的重点项目及“三去一降一补”行业的主体名录和融资需求清单,增加对融资主体的筛选储备,加强对项目进度及有效融资需求的支配,用优质项目和优质企业来吸引金融资源的投入。其次,济南市还应当借鉴已经批准过的国家新区、自贸区、高新区等区域性产业的建设经验,学习他们的金融支持政策,进而对“5+5”产业、先行区的重点项目产业以及相关的财政、环保政策和相应的金融政策进行全面的梳理和完善。

3.突出打造特色金融进而形成“品牌效应”

济南市政府应当引导金融机构挖掘、满足济南特色新旧动能转换的金融需求,加快建立专业机构、特色支行和专业的服务团队,建立健全创新“专属信贷产品”和金融“差异化”的服务模式,进而形成“品牌效应”。济南市还应当大力发展绿色金融,建立健全绿色金融专项统计制度,进一步在济南市辖区内全面开展绿色信贷业务,进而健全绿色信贷导向的激励约束评估机制,建成科技、物流、文化等的“产融结合会商机制”,完善特色产业金融政策扶持体系,引导济南市更多的金融资源投入到新兴的能源产业,进一步推动济南市的能源结构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