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体环境下公众参与的企业碳排放监管演化博弈分析

胡子坤,张 浩

(淮北师范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安徽 淮北 235000)

伴随着气候变化形势的越发严峻,碳排放已经成为国际社会所关注的重大问题。而中国是碳排放大国,在全球气候治理中起着关键作用[1]。企业是碳排放的直接贡献者,也是碳减排任务的具体执行者[2-3],如何减少企业的碳排放关系到中国“双碳”目标能否如期实现。

近年来,以微博、微信和短视频等为代表的新媒体成为了社会公众获取热点信息的新方式甚至颠覆了新闻的创作方式[4]。新媒体时代新闻传播具有诸多特点[5],网络新媒体逐渐成为企业环境污染监督的重要手段[6]。陈小蓓等[7]分析了媒体压力与融资约束对企业碳排放的影响,发现媒体的压力可以显著的抑制企业的碳排放;媒体的关注提高了地方政府环境污染治理的总投入水平[8],可以提高重污染企业的绿色技术创新与环保投资[9-10],还有利于提高企业环境信息披露的质量和有效性以及提升公众参与环境治理的积极性[11-14],最终提升企业的环境绩效和环境收益[15]。同时,媒体的压力能促使重污染企业实现实质性转型,提升社会责任感,促进绿色清洁生产[16-17]。然而,媒体监管也存在一定的负面作用,媒体对环境污染事件报道的不确定性会对政府的监管产生不良的影响[18]、第三方监督力量过大会弱化政府碳排放监管效力[19]、新闻媒体作为监管机构可能出现搭便车问题、导致监管缺失[20]。

当前,学者对媒体在企业碳排放监督中的双重作用已有所研究,其成果对本研究均有启发,但仍存在一定的不足之处:第一,尚未有学者同时将政府、企业和公众置于新媒体环境中研究碳排放的监管问题;第二,在企业的碳排放监管中,尚未考虑媒体报道真实性的影响。鉴于此,本研究运用演化博弈的方法,将新媒体引入碳排放的监管中,构建政府、企业和公众的三方动态演化博弈模型,力图找到促使系统达到理想状态的主要因素。

一、模型构建及分析

1.模型假设

假设1:政府、企业和公众均为有限理性主体,在博弈过程中分别有两种策略选择。企业的策略选择为“合规碳排放”和“违规碳排放”,概率分别为x和1-x;公众的策略选择为“举报”和“不举报”,概率分别为y和1-y;政府对公众的举报可以采取“积极监管”和“消极监管”策略,概率分别为z和1-z。

假设2:企业违规碳排放时的生产成本为C1,合规碳排放时的生产成本为C2,且C2>C1,销售产品的收益为R。当企业合规碳排放时,公众获得的环境效益为U1,此时,公众不会进行举报;当企业违规碳排放时,公众获得的环境效用为-U2,其举报成本为C3。

假设3:政府受理公众举报,积极监管的成本为C4,若经过调查,企业确实产生了违规碳排放的行为,政府会对企业进行处罚,设罚款为F,同时会对公众进行奖励,奖励金额为S,并要求企业对公众给予补偿,补偿金额为M。

假设4:若政府消极监管,那么公众的举报无法得到政府的积极响应,从而无法达到举报的目的,此时公众会通过新媒体对企业碳排放问题曝光。但是,媒体的报道可能存在失真现象,设媒体对事件如实报道的概率为a(a∈[0,1]),相应地,媒体失真报道的概率为1-a。媒体的报道会给企业带来损失,例如,声誉的下降、形象的受损等,设这种损失为D1,与此同时,媒体的报道也会给政府带来不良影响,如社会公信力的下降,设媒体报道给政府造成的损失为D2。

假设5:若企业没有违规碳排放,但媒体失真报道时,那么企业遭受的损失为(1-a)D1;同时,政府也会受到失真报道影响造成的损失为(1-a)D2;当媒体对企业违规碳排放事件进行如实报道时,企业的损失为aD1,政府的损失为aD2。

2.模型构建

基于上述假设,可以得到企业、公众和政府不同行为策略下的收益,如表1所示。

表1 企业、公众和政府的行为策略组合及其收益

企业选择“合规碳排放”“违规碳排放”时的期望收益以及平均期望收益分别为式(1)-式(3)。

E1=yz(-C2+R)+y(1-z)(-C2+R-(1-a)D1)+(1-y)z(-C2+R)+(1-y)(1-z)

(-C2+R)

(1)

E2=yz(-C1+R-F-M)+y(1-z)(-C1+R-aD1)+(1-y)z(-C1+R)+(1-y)(1-z)

(-C1+R)

(2)

E=xE1+(1-x)E2

(3)

构造企业行为策略的复制动态方程为式(4)。

F(x)=dx/dt=x(E1-E)=x(1-x)(-yD1+2yaD1+yzD1-2yzaD1-C2+yzF+yzM+C1)

(4)

公众选择“举报”“不举报”时的期望收益以及平均期望收益分别为式(5)-式(7)。

V1=xz(U1-C3)+x(1-z)(U1-C3+(1-a)M)+(1-x)z(-U2-C3+M+S)+(1-x)

(1-z)(aM-U2-C3)

(5)

V2=xzU1+x(1-z)U1+(1-x)z(-U2)+(1-x)(1-z)(-U2)

(6)

V=yV1+(1-y)V2

(7)

构造公众行为策略的复制动态方程为式(8)。

F(y)=dy/dt=y(V1-V)=y(1-y)(xM-2xaM-2xzM+2xzaM+zM+zS-xzS+aM-C3-zaM)

(8)

政府选择“积极监管”“消极监管”时的期望收益以及平均期望收益分别为式(9)-式(11)。

W1=xy(-C4)+(1-x)y(F-S-C4)

(9)

W2=xy(-D2+aD2)+(1-x)y(-aD2)

(10)

W=zW1+(1-z)W2

(11)

构造政府行为策略的复制动态方程为式(12)。

F(z)=dz/dt=z(W1-W)=z(1-z)(yF-yS-yC4-xyF+xyS+xyD2+yaD2-2xyaD2)

(12)

将式(4)、式(8)和式(12)进行联立,得到企业、公众和政府的演化博弈复制动态系统,见式(13)。

(13)

相应的雅可比矩阵为式(14)。

(14)

令F(x)=0、F(y)=0、F(z)=0,可以得到三维动力系统的8个均衡点,K1(0,0,0)、K2(0,0,1)、K3(0,1,0)、K4(0,1,1)、K5(1,0,0)、K6(1,0,1)、K7(1,1,0)和K8(1,1,1)。根据Friedman[21]提出的方法,通过分析微分方程组雅克比矩阵的局部稳定性来判别8个均衡点的稳定性,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局部均衡点的特征值取值

根据李雅普诺夫稳定性条件,当雅克比矩阵的所有特征值都是负实数时,相应的平衡点是稳定点;当特征值同时包含负实数和正实数时,相应的平衡点是不稳定点。由表2可知,K1(0,0,0)、K2(0,0,1)、K5(1,0,0)、K6(1,0,1)为不稳定点,其余点是否稳定取决于参数的大小。

3.模型分析

(1)企业选择“合规碳排放”策略概率的稳定性分析

对F(x)关于x求导,可以得到式(15)。

F′(x)=(1-2x)(-yD1+2yaD1+yzD1-

2yzaD1-C2+yzF+yzM+C1)

(15)

令G(y,z,a)=-yD1+2yaD1+yzD1-2yzaD1-C2+yzF+yzM+C1,由G(y,z,a)=0,可以得到:

推论1:当新媒体对事件如实报道的概率较高时,如果公众选择“举报”策略的概率较低,那么企业选择“合规碳排放”的概率将稳定于0;如果公众选择“举报”策略的概率较高,那么企业选择“合规碳排放”的概率将稳定于1。

企业的行为策略演化如图1所示。

推论1表明,在一个公众理性的新媒体环境下,媒体的报道较为真实可靠,如果消费者倾向于选择“举报”,那么企业则会倾向于选择“合规碳排放”,此时,无论是政府监管还是媒体的曝光,企业遭受的损失都会很小,但如果企业选择违规碳排放,则会受到比较严重的惩罚。反之,若公众倾向于选择“不举报”,那么企业会倾向于选择违规碳排放。

推论2:企业选择“合规碳排放”策略的概率与政府对企业的惩罚金额F、企业给予公众的补偿额M、新媒体报道给企业造成的损失D1呈正相关关系,随着F、M、D1的增加而增加。

推论2说明在一个良好的新媒体环境中,当企业违规碳排放被发现后所造成的损失较大时,选择“违规碳排放”是不明智的选择,此时,企业会倾向于选择“合规碳排放”。

(2)公众选择“举报”策略概率的稳定性分析

对F(y)关于y求导,可以得到式(16)。

F′(y)=(1-2y)(xM-2xaM-2xzM+2xzaM+

zM+zS-xzS+aM-C3-zaM)

(16)

令H(x,z,a)=xM-2xaM-2xzM+2xzaM+zM+zS-xzS+aM-C3-zaM,由H(x,z,a)=0,可以得到:

推论3:当新媒体对事件如实报道的概率较高时,若企业选择“合规碳排放”策略的概率较低,那么公众选择“举报”的概率将稳定于1;若企业选择“合规碳排放”策略的概率较高,那么公众选择“举报”的概率将稳定于0。

媒体报道真实率较高时,公众的行为策略演化如图2所示。

推论3说明,在一个良好的新媒体环境下,媒体追求报道的真实性,可信度高,如果企业一味地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而选择“违规碳排放”,公众会选择举报;如果企业遵守要求,选择“合规碳排放”,公众会获得的环境质量效用比较高,此时,公众会倾向于选择“不举报”策略。

推论4:当媒体对事件如实报道的概率比较低时,若企业选择“合规碳排放”策略的概率较低,那么公众选择“举报”的概率将稳定于0;若企业选择“合规碳排放”策略的概率较高,那么公众选择“举报”的概率将稳定于1。

媒体报道真实率较低时,公众的行为策略演化如图3所示。

推论4说明,在媒体报道可信度不高的情况下,当企业合规碳排放,但被媒体错误失真报道时,公众获得补偿的概率会比较高,此时,公众倾向于选择“举报”策略,然而这种情况对社会的稳定、环境的保护是十分不利的,会使得企业与公众之间不再相互信任。因此,营造一个公正理性的新媒体环境是必不可少的。

(3)政府选择“积极监管”策略概率的稳定性分析

对F(z)关于z求导,可以得到式(17)。

F′(z)=(1-2z)y(F-S-C4-xF+

xS+xD2+aD2-2xaD2)

(17)

令K(x,y,a)=F-S-C4-xF+xS+xD2+aD2-2xaD2,由K(x,y,a)=0,可以得到:

推论5:当新媒体对事件如实报道的概率较高时,若企业选择“合规碳排放”策略的概率较低,那么政府选择“积极监管”的概率将稳定于1;若企业选择“合规碳排放”策略的概率较高,那么政府选择“积极监管”的概率将稳定于0。

政府的行为策略演化如图4所示。

推论5说明,在一个追求真实公正的新媒体环境下,若企业一味的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而选择违规碳排放,那么政府为了社会公众和自身的利益,会积极响应公众的举报,并对违规碳排放企业进行查处;若企业遵守规定,合理碳排放,公众会获得较高的环境效用,从而举报的概率会减小,政府对企业的信任度也会增加,最终政府也会降低积极监管的力度。

推论6:政府选择“积极监管”策略的概率与政府对公众的奖励S、政府积极监管的成本C4呈负相关关系,随着S、C4的增加而减小;与政府对企业的处罚F、媒体报道给政府造成的损失D2呈正相关关系,随着F、D2的增加而增加。

推论6说明,在一个追求真实、公正、理性的新媒体环境中,当政府积极监管的成本比较高时,政府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会降低积极监管的概率;当消极监管被媒体曝光后造成的损失比较大时,政府会提高积极监管的概率。

二、仿真分析

为了分析企业、公众和政府的行为演化,以2020—2060年碳中和为仿真区间,运用MATLAB2016b软件进行仿真研究,深入分析不同参数取值下企业、公众和政府的行为策略选择。根据上述复制动态方程和稳定条件,参考张凯泽等[19]、孙淑慧等[22]研究中的部分指标数值,对各个参数进行合理的赋值。设C1=1、C2=4、C3=0.5、C4=0.5,D1=3、D2=1,F=1.5,M=2,S=1,a=0.7,设置企业、公众和政府的初始概率分别为:x0=0.5、y0=0.5、z0=0.5,结果如图5所示。

图5 企业、公众和政府初始概率演化轨迹

由图5可知,当媒体报道给企业造成的损失与企业违规碳排放的生产成本之和小于企业合规碳排放的生产成本时,企业会倾向于选择“违规碳排放”;当公众的举报成本小于企业对公众的补偿时,公众倾向于选择“举报”;当政府对企业的处罚小于政府对公众的奖励与政府积极监管的成本之和时,政府倾向于选择“消极监管”。综上所述,当满足C1+2aD1-D1

1.政府积极监管成本C4

控制其他参数不变,对政府积极监管的成本进行调控,观察企业、公众和政府的行为选择变化,如图6所示。

图6 C4=0.5时三方的行为选择变化

由图6可知,当政府积极监管的成本由初始值3下降为0.5时,企业和政府的行为发生了改变,企业在刚开始选择合规碳排放的概率比较小,伴随着政府积极监管概率的增加,企业合规碳排放的概率不断提高,到2035年及之后稳定收敛于1,而与此同时,由于企业自觉遵守碳排放的规定,政府监管的作用减弱,所以政府积极监管的概率逐渐下降。这说明,政府监管成本的降低可以改善企业违规碳排放行为。

2.媒体报道给企业造成的损失D1

媒体报道的放大效应会对违规企业产生十分不利的影响,给企业造成严重的损失。保持其他参数不变,增加媒体报道给企业造成的损失,观察三方的行为选择变化,如图7所示。

图7 D1=9时三方的行为选择变化

由图7可知,当媒体报道给企业造成的损失从3增长为9时,企业选择合规碳排放的概率不断增加并稳定收敛于1,这表明,企业选择合规碳排放的概率与媒体报道给企业造成的损失成负相关关系,而与此同时政府的行为未发生改变,依旧倾向于选择消极监管,这是由于公众通过媒体对企业形成了有力的监督,减弱了政府的作用。因此,在新媒体环境下,公众的监督对企业的碳排放行为起到了良好的约束作用。

3.媒体报道给政府造成的损失D2

在新媒体环境下,政府的行为也在社会公众的监督之下。控制其他参数不变,增加媒体报道给政府造成的损失,观察三方的行为选择变化,如图8所示。

图8 D2=5时三方的行为选择变化

由图8可知,随着媒体报道给政府造成的损失由1增加到5,企业和政府的行为选择都发生了变化,企业选择合规碳排放的概率不再稳定收敛于0,其行为演化呈现一个周期性振荡的状态,没有稳定状态,政府选择积极监管的概率也不再稳定收敛于0,其行为演化同样也处于一个周期性振荡的状态,没有稳定状态。但是,伴随着媒体报道给企业造成损失的增大,企业选择合规碳排放的概率相较于初始状态增大了,政府选择积极监管的概率也增大了,这表明媒体报道给政府造成的损失会对政府和企业的行为选择产生较大的影响。

4.政府对企业的处罚F

约束机制是政府调控企业行为的一种常用手段,企业作为理性经济人也是趋利避害的,迫于政府的处罚,企业可能会改变行为策略,控制其他参数不变,增加政府对企业的处罚金额,观察三方的行为选择变化,如图9所示。

图9 F=10时三方的行为选择变化

由图9可知,随着政府对企业的处罚金额由1.5增加到10,企业和政府的行为选择都发生了变化,企业选择合规碳排放的概率不再稳定收敛于0,其行为演化呈现一个周期性振荡的状态,没有稳定状态,但是企业选择合规碳排放的概率增加了;政府选择积极监管的概率也不再稳定收敛于0,其行为演化同样也处于一个周期性振荡的状态,没有稳定状态,但政府选择积极监管的概率整体上也增加了。这表明政府对企业的处罚会对政府和企业的行为选择产生较大的影响。

三、结论与管理启示

本文基于有限理性假设,针对我国经济发展中不可回避的碳排放问题,以碳排放的监管为出发点,将新媒体引入碳排放的监管中,构建了由企业、公众和政府组成的三方演化博弈模型,主要研究结论如下。

第一,新媒体对事件报道的正确程度或者失真程度会影响企业、公众与政府的行为演化趋势。在一个追求实事求是、公正、理性和客观的新媒体环境下,媒体一方面可以成为公众维护社会权益的有效手段,另一方面也可以成为政府完善监管职能的得力助手和有效补充;新媒体报道给企业造成的损失越大,企业的策略选择越会倾向于朝合规碳排放的方向演化;新媒体报道对政府造成的损失大,政府选择积极监管的概率就会提高,企业选择合规碳排放的概率也会变大。

第二,政府积极监管的成本是政府在做决策时重点考虑的因素,对于企业的碳排放监管,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高昂的监管成本抑制了政府对企业碳排放的全面、精准监管,可能会导致政府监管不足的问题。

第三,增大政府对违规碳排放企业的处罚,有利于增加企业选择合规碳排放的概率。对企业的处罚金额越大,企业越不敢冒风险,会以更高的概率合规碳排放,同时伴随着政府对企业处罚金额的增大,政府选择积极监管的概率也会增大,社会公众的权益受到侵犯后获得的企业补偿也相当于企业受到的惩罚,企业违规碳排放的行为也与公众选择不举报而默默忍耐有关。

根据以上结论得出以下管理启示。

第一,媒体以其快速传播、受众广等优势,能够介入到企业碳排放监管中并发挥作用,政府应该充分的认识到媒体监督的作用,大力推动新媒体的健康发展,建立有效的媒体舆论监督机制,搭建政府、媒体与社会公众的信息互动平台和反馈机制,同时政府还可以设立奖惩机制,对于优秀媒体进行表彰和奖励,对于歪曲报道、刻意抹黑、造谣的媒体强制关闭,努力促进媒体提升事件报道的真实性,推动媒体成为政府监管的有力帮手和支持者,充分发挥媒体在碳排放监管中的积极作用。

第二,政府在监管过程中,一方面需要努力提升监管效率,对现有监管机制的不足和漏洞进行改进,完善现有的监管机制,政府的各级部门要各司其职、分工明确、权责清晰,减少部门间的重复工作,从而提升政府的监管效率;另一方面,政府要努力降低监管成本,鼓励社会公众、新媒体的参与,分担政府的监管压力,同时也能够完善政府的监管职能,从而降低监管成本。

第三,政府部门要建立和完善相应的奖惩机制,加大对违规碳排放企业的处罚力度,同时也要严惩企业的寻租行为。要加大对环境保护和低碳知识的宣传,培养社会公众的责任感和环保意识,在全社会营造低碳发展理念,从而有利于吸引社会公众积极参与到对企业碳排放的监督中,从而促进企业合规碳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