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情感化设计理论的红色档案展览设计策略探索

谢亚彤 曾栩 李小婉 谢诗艺

摘 要：情感化设计理论可在红色档案展览的统筹与设计中提供创新性指引，“本能层—行为层—反思层”三层次理论的分层性与递进性为红色档案展览设计提供了更细节且更综合的支撑，档案部门可通过刺激受众本能、鼓励受众交流互动、创新表达引导反思等形式对红色档案展览进行设计，构建起红色档案资源有效传播的空间。

关键词：情感化设计；红色档案资源；开发利用；档案展览

分类号：G273

Exploring the Design Strategy of Red Archival Exhibitions Based on the Emotional Design Theory

Xie Yatong， Zeng Xu， Li Xiaowan， Xie Shiyi

（ College of Society of Soochow University， Suzhou， Jiangsu 215123 ）

Abstract： Emotional design theory can provide innovative guidelines in the coordination and design of red archival exhibitions. The stratification and progressive nature of the three-level theory of "instinct layer - behavior layer - reflection layer" provides more details and overall support for the design of red archival exhibitions. The archival departments can design red archival exhibitions by stimulating the audiences instinct， encouraging the audience to communicate and interact， and innovating expressions to guide reflection so as to construct the space for effective dissemination of red archival resources.

Keywords： Emotional Design； Red Archival Resources； Development and Utilization； Archival Exhibitions

红色档案是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人民在长期的新民主主义革命战争及社会主义建设等实践中筚路蓝缕、接续奋斗的真实写照，是记录党的百年奋斗历程和辉煌成就的最直接、最形象、最震撼的历史凭证。《“十四五”全国档案事业发展规划》指出，下一阶段档案工作要以深入挖掘红色档案资源为主要任务之一[1]，充分体现了国家对红色档案资源开发利用的高度重视。用好用足用活我国红色档案资源，使其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焕发生机，是新时代档案人的神圣职责和光荣使命。档案展览以其艺术性高、可观性强及社会效应大等特点成为了档案部门赓续红色血脉、弘扬红色基因的基础性抓手，是红色档案资源在开发实践中最重要、最直观、最综合的表现方式之一。文章基于情感化设计理论，对红色档案展览设计进行探索，试图为红色档案资源开发利用提供新视野与新策略。

1 困境：红色档案展览实践与理论研究现状

实践方面，截至目前，我国省级及以上档案馆所举办的红色档案展览数量已达三百余个[2]，以长三角、京津冀及湘鄂一带具有发展及资源优势的地区为轴心，向周边地区进行红色档案策展自觉的文化辐射，如2021年江苏省档案馆牵头与其省属6市共同举办“建党百年初心如磐——长三角红色档案珍品展”，联动多方力量向社会开放共41万余件革命历史档案[3]，具有较大的社会影响力。然而，当前全国各地档案部门虽已开始有意识地对红色档案资源进行挖掘、整理、开发及策展工作，但实践现状仍不容乐观，暴露出了同质化严重、开发形式保守单一、社会影响收效甚微等诸多问题[4]，亟需先进理论的提出与指导。

理论研究方面，现有研究较为宏观，研究范围主要涉及红色档案展览特点、内容建设、展览体验及增益路径等方面，并倾向于运用跨学科理论对红色档案展览相关问题进行探讨，如赵彦昌等基于教育学视角将红色档案展览作为爱国主义教育的手段，探究通过校企联动助推其走进校园的可能性[5]；胥林誉立足于“5W传播模式”对线上策展进行了要素分析及策略探讨[6]；孙大东等首次将心流理论应用于红色档案相关研究，从积极心理学视角探讨传承红色基因的路径[7]。总体来看，现有研究主要关注红色档案的历史凭证、文化教育及经济开发等价值，所提出的对策多以策展媒介及宣传方式等层面为切口，在“柔性”研究上关注较少，理论支撑相对乏力。

2 关联：情感化设计理论的引入

2.1 理论适用性阐释

美国知名认知心理学家唐纳德·诺曼于2005年在《情感化设计》一书中提出了情感化设计理论，解释了“本能层—行为层—反思层”三层次情感触发原理。[8]其中，本能层强调感官刺激生物性的基础神经系统反射，这是情感加工的起点；行为层要求感知主体掌握一定的技能触发行为，以行动感知产品效用，在使用过程中触发情感；反思层则位于最高层次，直接受行为层传导影响，在个人经历、文化背景等多种因素与前两层次交织的影响下生发出更为明晰且持续的认知体验。当前，情感化设计理论已广泛运用于产品设计、产品消费等领域，表现为以受众为中心，在人与物之间建立情感联系，使受众产生积极的情感体验，最终满足受众情感的需要以及实现长远效益。红色档案展览本质上也是一种人与物之间的情感联系，对受众的情感需要和长远效益尤为重视。红色档案所承载的情感，是中国本土语境下大众的民族认同感与自豪感，红色档案展览的初衷与目的便是通过档案这一特殊记录的呈现，引发公众的情感共鸣，从而完成对价值观的引导。从情感视角切入，探索红色档案展览的创新开发路径，以受众视角多维度设计展陈空间，有利于切实实现红色文化的价值和长远效益。而情感设计理论在产品消费领域的融合经驗亦能为红色档案展览开发提供市场思维，使得红色档案展览更具活力、更贴近公众需求。

2.2 理论关联阐释

情感化设计理论从受众的本能、行为、反思三个层次逐级展现出人本情怀，可对受众情感触发的心理基础进行递进式侧写。将情感化设计理论与红色档案开发有机结合并具体投入至红色档案展览设计中，可构筑以受众为主体的“本能—行为—反思”资源开发层级式路径。根据情感化设计理论，人们在红色档案展览参观过程中的本能层认知具体表现为主体对红色文化场域内事物产生的第一印象与直观感受，依赖于场域中主体的一系列视觉、嗅觉、听觉、触觉等本能感官反应。例如在红色档案展览中主体对整体叙事手法、环境设计的感知及对陈设物品的形态、材质及手感所产生的本能反应——该反应产生于主体进入场馆以及多感官感知到物品存在的瞬间，这是先于思考与逻辑判断的。若主体所接受到的基于本能层次的刺激足够且感官需要被充分满足，则会进一步激发其情绪的产生。本能層是参展主体最原始、最鲜明的感知层次，基于此层次的展览设计在后续的行为层乃至反思层感知中发挥基础性作用，当人的本能层认知需求被满足后，会产生对后续展览内容的求知期望，相关情感也由此被唤醒。诺曼指出行为层的设计关注效用。学者司聪等人在进行主题展馆设计研究时将这一概念进一步解读为“设计应侧重于互动接触从而使群众更加直观快速地接受信息”[9]。行为层次强调受众与认知对象交互的行为过程中所感受到的相关信息。在红色档案展览语境之中，该层次的设计关注受众在特定场域之中是否有发挥主观能动性的空间。在具体的红色档案展览实践中，鼓励受众在特定的红色文化空间内与物品主动接触，达成以行动促进认知趋于完善的目标；鼓励受众在特定场域内形成群体互动，以互动培养归属感、促进共情。反思层次是本能层次和行为层次在具体环境、文化、价值基础上的深化与升华，属于情感与思想的交融，指人们通过真实接触和游览后经联想和思考产生的情感体会，受众对展览的认识、理解、诠释均来自于此。本能层次与行为层次仅涉及感情，且强调的是“现在时”，二者的感觉和体验是实实在在地从正在经历的红色展览中获得的；而反思层次强调的不仅是“现在时”，还有“将来时”，其持续性较久，与人们从当前展览中获得的满足感有关。当展览设计的主题、内容与人们的记忆、经历、情感等某一部分重叠时，特殊的情感意义会给人们带来不一样的参观体验，同时亦会进一步引发受众对先人事迹的思考，激励其将展览中所感悟到的精神食粮滋养当下生活，产生对自我意识的反思和对问题的理性判断。

3 出路：情感化设计理论应用于红色档案展览的策略探索

3.1 刺激本能，引发情感唤醒

综合环境要素，活化展陈空间。传统的红色档案展陈多停留在“一栋小房子+一些书籍”的固有模式，对“小房子”空间形态的塑造程度不够，使展览的吸引力与影响力大打折扣。环境空间本质上是展览进行信息展示与传播的最大载体，亦是受众出于本能反应在参展过程中最先感知到的一种直观且综合的展览要素。因此，红色档案展览要充分唤醒受众本能感知，在宏观上须注重展陈空间的整体设计。活化展陈空间是构建展览内涵和情感体验的有效途径，即展馆结合展览主题创造性地将建筑外观与内部空间流线、灯光色彩、展具肌理等诸多空间要素编排组合，最终形成具有内在张力与逻辑秩序的记忆空间。展览在该过程中可通过展陈空间这一环境媒介，向受众有效传达展品信息与相关情节，而受众则能通过直接的感官体验将信息传回大脑并得到情绪升华，从而对“生而静态”的档案产生更深层次的认知与情感。[10]档案部门可通过主题性环境布局等措施还原时代情境，为受众感知档案及其背后的历史塑造记忆场域；还可以辅以分场景及灯光等设计活化环境空间，综合空间内一切能刺激受众各个感官的环境要素，采用动态信息调动受众感官，从而有效缓解本能层感知唤醒程度不够理想的状态，为后期受众进行流畅的情感发生作环境准备。

融汇新兴技术，刺激多维感官。在红色档案展览中，本能层次的策展设计除了应关注整体空间造型、展具形式、材质肌理、灯光氛围等受众能够直观感受到的内容，还应关注受众在听觉、触觉、嗅觉甚至内在平衡感等多方面的本能层感知需求。档案部门可结合VR、AR、全息投影等新兴技术进行档案实物展陈与背景叙事，通过新兴技术与多媒体手段向受众提供丰富的感官体验，调动其更多维、更深入的生理感知，为后续升至精神层面的情感传导奠定基础。

3.2 创造交互，行为催生情感

设计人物交互，行为赋能认知。人与展品或衍生品的趣味交互是实现展览人物交互的常见形式。人与物的交互强调受众在互动中获取信息，形成对展览内容的基础认知，并以物品为载体对认知产生行为加以反馈。以艺术家Jason deCaires Taylor于2018年创作的珊瑚馆“Coralarium”为例，其主体为六幅巨大的三维肖像作品，这些艺术品被放置于圣玛格丽特岛南部受保护的波西多尼亚海草草甸之间的白沙上，目前已向潜水员开放。[11]在参展过程中，参观者以潜游的方式进入“展厅”，在具有趣味性与挑战性的潜水活动中，参观者对展览中的物品进行全方位观察、零距离触碰，能够有效促进认知的形成与巩固。红色档案展览中人与物交互的关键在于实现红色档案与大众生活的有效关联。一方面，应挖掘具有代表性的红色文化符号，将红色元素从档案中抽离，为展品的互动性与实用性开发奠定基础。如通过开发文化衫、长征故事绘本等方式将脱离档案形态的红色符号附着于日常生活用品之上，实现红色档案与受众的交互。另一方面，应挖掘红色档案展览中“档案态”与“类档案态”展览衍生物的教育与娱乐价值。如上海市档案馆于2021年举办的“红色珍档见证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之路”档案展，于展厅结尾处设计了“我来为党送祝福”展项，参观者可以在此录制语音表达对建党百年的衷心祝福，其声音也将以音频档案的形式珍藏于档案馆内。此外，音频祝福的专属二维码卡片将以纪念物的形式赠予参观者。“类档案态”的展览衍生物能够发挥信息的长尾效应，在不断巩固受众认知等方面发挥着潜在且长远的价值。[12]

构建人人交互，促进情感触发。在同一空间中，受众与受众之间的互动能够产生积极的情绪能量，进而加深参与感，促进红色档案资源利用与共享活动的深度参与。如以剧本杀为展现形式的展览中，受众近距离观察演员的神态、动作，捕捉演员情绪变化，与“剧中人”产生共情，深入剧本的发展，有利于深入理解剧本所表达的精神。将沉浸式展览空间与叙事表演相融合能够为受众提供身临其境的红色档案文化体验。创造或利用特定的社会角色与情景，鼓励受众在表演过程中实现有效互动，亦是红色档案展览鼓励受众积极交互的重要方式之一。如苏州市委党史工办组织苏州市小学生走进苏州革命博物馆开展体验式“红色研学”活动，学生们带着“研学任务卡”，跟随讲解员参观展览，边聆听讲解介绍，边完成探究选题。[13]学生在交流中探索“任务卡”的谜底，在互动讨论中求知。认知水平与价值观相近的学生群体在互动中不断挑战未知、完成任务，可在这一过程中获得满足感与较高的自我效能感，也更容易理解展览的内涵，激发爱国热情。[14]

3.3 引导反思，构建情感联系

注重分众设计，满足个体情感。反思层次是人们对于红色展览的主观反映，受到身份、认知、文化水平、经历、环境等多因素影响。个性化的展陈空间能够给予参观者不同的参观体验，使其更深刻地感悟展览的特点，从而形成个性化的反思与认知。档案部门应当充分考虑不同层次受众的差异，在策展过程中注意受众不同的情感诉求，并在展览中做出相应安排来吸引不同层次受众的注意，使受众在游览时产生情感上的认同感和心理上的满足感。以“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云南省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成就展为例，该展览在展厅中设置了3D互动模型，参观者可以走上3D平台切身体验实地场景，低龄访客亦能在轻松、真实的游戏体验中了解云南水利工程建设情况。目前红色档案展览在差异化设计方面还有所欠缺。大多红色档案展览在设计时均“默认”涵盖各个年龄层的参观者，如在党史展览中，大多数采用“老少咸宜”的党史回顾方式，难以对某一特殊年龄段或群体产生深刻的影响和持续的吸引力，也难以引发深刻的反思。

秉持文化内涵，联结民族情感。反思认知是本能认知与行为认知的延续与深化，旨在触发受众持续的、深层的情感认知，构建民族情感纽带，发挥红色档案文化的长期情感价值。这对红色档案策展部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一方面，在当今多元化的文化语境中，档案部门需把握和坚持本土文化语境，将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红色档案文化之精髓同现代设计元素有机结合起来，以彰显中华民族独有的思想文化和智慧内涵，从而唤醒中国设计对本土文化的认同和回归；另一方面，档案部门亦需加深对红色档案资源的深刻认识和理解，挖掘其背后的精神实质，将红色档案文化盘活，以此来激发人们内心的民族情怀，满足人们的情感需求，而不仅仅是对红色档案文化进行流于表面的“照抄照搬”。以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在文化表达方面的尝试为例，作为纪念馆的核心空间，万人坑遗址与冥思厅通过重现杀戮场景引发访客的凝重思索，将铭记历史、追求和平的精神内涵抽象、概括、创新运用到场馆设计中，使得红色档案文化在展览中获得新生。[15]现今诸多红色档案展览均存在“文化味”不浓的问题，其开发成果局限于史料的“就事论事”，而缺少对红色档案文化的创新提炼，且常常以长篇文字或大段视频等表层形式出现，并未深入挖掘这些过往事迹在当今的新闪光点，导致参观者难以持续、集中、高效地参与其中并产生共情，红色档案潜在的情感价值便无法得到充分发挥。

4 结 语

有效挖掘红色档案资源、传承好红色血脉是党和国家的发展需求，也是满足人民日益增长文化需要的重要举措，更是档案部门创新工作形式与工作内容的内在需要。情感化设计是受众“知、情、意”的层级式理解与反馈，不仅为红色档案文化适应大众传播提供了人性化导向，更在红色档案文化守正创新的统筹与设计中具有创新性指引的意义。情感化设计理论将受众在参与红色档案展览过程中的本能、行为及反思三层重点有机结合，强调红色档案资源开发需具备物理适应性、行为交互性及文化多元性，以受众本能为基础，鼓励行为互动，引导主体反思，从关注受众的物理感官体验逐级上升至精神内涵思考，形成“唤醒本能-催生行为-引发深思”的情感逻辑动线，旨在通过情感力量有效而持续性地为打破当前红色档案资源开发效果不理想的僵局提供思路，深入公众喜闻乐见的文化传播核心，以红色档案资源为载体传播中国精神。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档案文化要素的本质及其演化研究”（项目编号：20CTQ033）阶段性研究成果。

*通讯作者：谢诗艺

注释与参考文献

[1]中办国办印发《“十四五”全国档案事业发展规划》[EB/OL].[2023-06-08].https：//www.saac.gov.cn/daj/ toutiao/202106/ecca2de5bce44a0eb55c890762868683.shtml.

[2]刘龙见，石慧.红色档案资源展览的现状、趋势和思考[J].北京档案，2022（12）：24-26.

[3]张姚俊，方华.推进长三角地区档案工作一体化高质量发展的实践——“建党百年 初心如磐——长三角红色档案珍品展”策展记[J].中国档案，2021（2）：18-20.

[4]张镇升.综合档案馆红色档案展览特点、困境及出路[J].山西档案，2022（4）：76-80.

[5]赵彦昌，冯嘉然.高校课程思政视域下红色档案文化传播路径研究[J].北京档案，2023（2）：31-34.

[6]胥林誉.基于“5w传播模式”的红色档案线上策展研究[J].档案天地，2022 （5）：38-41，54.

[7]孙大东，白路浩.心流理论视域下红色档案传承红色基因的向度与路径[J].档案学通讯，2022（1）：15-22.

[8]DONaLD a D. Emotional Design[M].New York：Basic Books，2005：5-11.

[9]司聰，晋洁芳.情感体验设计在主题展馆中的应用分析[J].设计，2022（11）：76-78.

[10]原艺洋.博物馆的叙事性表达——解析南京大屠杀博物馆[J].艺术科技，2017（4）：328.

[11]CaTa公共艺术与空间设计.案例分享|Jason deCaires Taylord的海底博物馆.[EB/OL].[2023-02-18].https：// mp.weixin.qq.com/s/5PUqks8jQ1-wlymo1_oNCa.

[12]“红色珍档见证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之路”档案展今日开展. [EB/OL].[2023-03-31].https：//mp.weixin.qq.com/ s/tQgTGi_2zjawUDuOXONyug.

[13]苏州市委党史工办组织开展“强国复兴有我——百年辉煌路 红色少年行”未成年人研学活动.[EB/OL].[2023-03-31].http：//www.jsdsw.org.cn/web/detail/detail.html id=9576.

[14]吕汉茂. 高中数学教学中培养学生自我效能感的研究[D].济南：山东师范大学，2006.

[15]何镜堂，倪阳，刘宇波.突出遗址主题 营造纪念场所——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扩建工程设计体会[J].建筑学报，2008（3）：1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