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抗日诗;意象群;情感基调;语言风格;艾青;李陸史
[中图分类号]13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007(2023)02-105-05
[收稿日期]2021-10-12
[作者简介]吴秀颖,女,延边大学朝汉文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比较文学。(延吉133002)
中国与朝鲜半岛在历史上关系密切,在近代以后,两国都饱受日本帝国主义铁蹄践踏,朝鲜半岛完全沦为日本殖民地,中国大部分领土落入日寇手中。山河破碎、主权沦丧、同胞蒙难,相似的历史背景,相同的侵略黑手,形成了同仇敌忾又各具特色的抵抗文学——抗日文学。在那个执笔为刀、镌刻人心的年代,艾青和李陸史分别作为中国和韩国抗日文学最具代表性的诗人,为两国文学史和抗战史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回顾中国抗战文学的发展历程,艾青的创作激情最为高漲,不仅在于他的作品数量,更在于其笔下展现了那个屈辱艰难的年代里中华民族宁折不弯、誓死不屈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他不仅开创了一代诗风,甚至在20世纪30年代末期至40年代中期开创了属于他的“艾青时代”,其影响深远、意义不凡。在毗邻的韩国,诗人李陸史经过艰苦抉择,终于决定拿起比枪弹和炸药更有力量的武器——笔杆子,用以唤醒国人的民族意识,激发全民抗战热情。李陸史的成长经历极具个性和传奇色彩,他被日军抓捕,入狱多次,但他凭着永不言败、永不放弃的精神顽强抵抗,他相信终有一日国家必能独立与光复。
一、艾青、李陸史抗日诗的研究现状
通过对比研究艾青和李陸史两位诗人的抗日诗,本着对中韩两国抗日诗人的作品求同存异的原则,本文首先概括和总结了对艾青、李陵史两人所作抗日诗研究的四个方面。
首先是对艾青作品整体美感、主题和抗战语境中“自我”的研究,如常崇光的《艾青抗战诗组的整体美感》、刘婷婷的《哈代与艾青战争诗主题比较研究》、杨旸的《抗战语境下的“自我”——艾青《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和穆旦《在寒冷的腊月的夜里>比较分析》。其次是对艾青抗战诗论和诗歌创作活动的研究,如章亚听的《抗战时期中国新诗的主潮——艾青、田间、臧克家抗战诗论》和桂万保的《论抗日前期艾青的诗歌创作与活动》。再次是对李睦史诗歌或是对中朝(韩)抗日诗歌进行对比研究,如朴忠禄与揣姝茵的《李陸史诗歌世界》、文慧的《李陸史与徐志摩诗歌比较》以及陈艳丽的《中韩抗日诗歌的对比研究——以1940年左右的作品为中心》。最后是对中韩两国及诗人在1940年左右创作的抗日诗歌作品的比较研究,其中虽然涉及了艾青和李陸史的作品,但没有专门就两位名家的作品进行对比研究。此外,韩国研究李陸史抗日诗的主要有李江河的《日本帝国主义强占期李陸史抵抗诗中的阈限研究》、朴敏英的《抵抗绝望的李陸史的诗一一以<绝顶><旷野><花>为中心》、权英闵的《李睦史的<绝顶>与“钢铁彩虹”的意味》以及金俊伍的《李陸史的<绝顶><旷野><青葡萄>与拖寓》等。通过整理国外的文献资料发现,其研究方向主要集中于李陛史抗日诗歌的阈限、意象含义和表现手法等方面,目前还没有专门围绕李陸史与中国抗日诗进行对比研究的论文或论著。
鉴于此,本文通过比较文学平行研究的方法,深入分析艾青与李陸史两位诗人的抗日诗在意象描述、情感基调、语言风格等方面的异同,在体现笔者对抗日诗的理解的同时,与读者共同探讨其内涵。
二、艾青与李陸史抗日诗的比较
(一)在渴望国家解放同一理想下的“意象群”
诗人在诗歌创作中不喜欢直白地表露自己的观点和情感,常常是“有话不直说、有情不直抒”,而是通过特定的意象委婉地表达情感,常用意象来描述事物或表达情感,抗战诗亦是如此。日本军国主义的扩张给周边国家和人民带去了无穷无尽的痛苦,奸淫掳掠、家破人亡的惨剧不断上演,其残酷程度和血腥手段使得原本美好的家园变成了恐怖黑暗的地狱。身负巨大仇恨的艾青和李陸史寓情于诗,创作出了许多抗日诗,并出现了很多相近的诗歌画面,如萧条的家乡、流浪的人民、破败的城市、苟活的难民等等。这些国家、民族和百姓所遭遇的种种不幸,深深刺痛了诗人的爱国主义情怀,他们纷纷以笔墨为武器,揭露战争下的人间惨剧和日本帝国主义的暴虐行径。作为中韩两国的爱国文人代表,艾青与李陸史的抗日诗中出现相似或相同意象的原因有很多,除了二人拥有相同的历史背景和同一敌人这一原因,还源于他们对生活的这一方水土的关注与热爱,他们有一颗赤诚之心,并将这颗赤诚之心融入他们笔耕不辍的创作中去。两位诗人选择了“雪”“冬天”“北方”“土地”等诸如此类的意象,意在描写抗日战争时期中韩两国人民所处的残酷环境和社会的悲凉景象,表达了艾青和李陸史对祖国大好河山遭敌攻陷破坏和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现状的悲凉、义愤的心境。“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寒冷在封锁着中国呀”;“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北国人民的悲哀,在冰雪凝冻的日子”。艾青诗歌中出现的意象“雪”“土地”等都是诗歌形象构成的基本元素,是诗人内在情思和生活外在物象的统一,是诗人通过想象将“意”与“象”相融合所创造的可感可触的景象。意象是用来表达情绪、思想,甚至是立场观念的。艾青生于一个烽火狼烟、哀鸿遍野的时期,作为一名有灵魂、有血性的爱国青年,他的诗歌不可避免地要聚焦在那个时代救亡图存、舍身忘死的命运主题上,因此,他诗歌中的意象也必然带有这种悲壮的色彩。从“雪”“土地”“北国”“冬天”这些意象中,我们不难品味出作者坎坷的经历、悲凉的心境以及发自内心地对祖国、人民和土地的那份深沉而炽烈的热爱。承载了艾青爱国情怀的“雪”“土地”“北国”等意象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让我们在感受冰寒彻骨的严寒景观的同时,也让我们的内心深处有一种热烈似火的情感之流喷薄而出。
韩国诗人李陸史的抗日诗中同样出现了“雪”“冬天”“北方”“土地”等这些意象。李陸史在其《绝顶》这首诗中这样写道:“被寒冷季节的鞭子抽打着,我们最终向北方逃亡而来。天空已疲惫,面对高原停住了脚步,站在染霜的刀刃上。”在《旷野》中,李陸史又通过对“旷野”的描写表达着自己沉痛的心情,“雪落纷纷梅香幽,此处撒满贫歌籽,千古之后的旷野,白马超人纵歌行。”透过“雪”“寒冷季节”“北方”“旷野”“高原”等意象描写,我们可以品味到诗人李陸史面对国家和民族苦难现状的沉痛心情,诗人带着这份感情,用忧郁的目光扫视周围,寂寞而贫困的旷野与高原成为土地的载体,他借以表达对备受摧残的土地的悲痛,幻想着在未来有超人能让这片土地焕发出生命的活力。借助同样的或相近的意象群,中韩两国诗人艾青与李睦史各自表达了自己的爱国心和爱国情。
(二)情感基调的一致性:忧郁-绝望-希望
品读诗文,我们可以感受到艾青与李睦史在文章基调构思上的同步性,都是“忧郁-绝望-希望”,即从忧郁到绝望、再到希望的整体情感基调上的同步,这种情感基调是展现艾青与李陸史的抗日诗中所呈现出的独特美感的坚实基础,是一种个性与民族在特定历史时期具有悲剧性意义的朴实、含蓄性格的高度沟通与共振。
艾青的忧郁是他自己承认的:“叫一个生活在这年代的忠实的灵魂不忧郁,这有如叫一个辗转在泥色的梦里的农夫不忧郁,是一样的属于天真的一种奢望。”在艾青的抗日诗中,忧郁的情感是贯穿所有诗篇的低音旋律。艾青在《雪落在中国土地上》中这样写道,“而我,也并不比你们快乐啊。躺在时间的河流上,苦难的浪涛,曾经几次把我吞没而又卷起。流浪与监禁,已失去了我的青春的最可贵的日子。我的生命,也像你们的生命一样的憔悴呀。”这种个性与民族情感共性相融合的忧郁,增强了艾青的诗歌的感染力、吸引力和说服力。在同一首诗中,艾青还通过土地上生灵涂炭的景象表达着一种对现实环境的绝望之感,是压抑在内心许久的悲愤、恐惧和坚忍等各种复杂情感交织后所表现出的愤发式的绝望。而这种绝望是压抑在内心許久的悲愤、恐惧、坚忍等各种复杂思想和情绪交织后所表现出的愤发式的情感。如《雪落在中国土地上》中的“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寒冷在封锁着中国呀,那些被烽火所啮啃着的地域……失去了他们肥沃的田地,拥挤在生活的绝望的污巷里。饥馑的大地,伸向阴暗的天,伸出乞援颤抖着的两臂。中国的痛苦与灾难,像这雪夜一样广阔而又漫长呀!”在诗的结尾艾青又表达了对未来、对人民、对自己的一份希望、坚持和温暖。“中国,我的在没有灯光的晚上,所写的无力的诗,能给你些许的温暖么?”艾青抗日诗中的忧郁是先以低音的厚重作铺垫,再通过绝望带入高亢旋律,提升情绪抒发的强度,最后通过希望寄托诗人自身的信念,燃爆即将释放的情绪,升华诗文主题,点燃更高层次上的热情。
李陸史的诗歌《绝顶》则吹响了受苦受难的民族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边缘,必须战斗下去的号角。诗的前三句“被寒冷季节的鞭子抽打着,我们最终向北方逃亡而来,天空已疲惫,面对高原停住了脚步”表达了诗人背井离乡,流浪到陌生的中国东北、西伯利亚的无奈、悲伤及忧郁的心境。“站在染霜的刀刃上,应在哪里屈膝停泊下来,现在连停脚的地方都没有,只有闭目冥想”表达了在日本殖民统治下的民族的灾难现状。整个民族站在刀刃上,走到哪里都遭受屈辱,成为了无处落脚的亡国奴。连屈膝、停脚的地方都没有,只有闭目冥想才能给诗人带来力量和希望,这里可以清晰感觉到李睦史内心的绝望。而最后一句“冬天像钢铁的彩虹”中的“冬天”和“钢铁”表达了他要以信念克服绝望心境,“彩虹”是通过努力克服绝望后的美好生活和民族未来希望的象征。作者用象征的手法表明了必将与日寇抗争到底的决心。诗的最后把“冬天”比做“钢铁的彩虹”。“冬天”恰似日寇统治下的韩国,寒风刺骨,冰天冻地。为了改变这种状况,朝鲜民族必须用钢铁般的意志与日本帝国主义斗争到底,直到暴风骤雨散去,七色彩虹重现。
在艾青和李陸史的抗日诗中,我们能感受到他们透露出的不同程度的忧郁、悲哀和失望,但两位诗人都没有就此沉沦、一蹶不振。他们心中光复河山、恢复独立的梦想始终激励他们积极投身抗战一线,为民族的解放和国家的胜利而执笔挥戈。诗歌内容都来源于他们亲临其境的真实感受和对现实情况的深刻思考,并以富有个性的审美感觉、极具感染力的情绪迸发、生动鲜活的语言表达进行了真正意义上的诗歌创作。这些抗日诗作绝非空泛无力的普通口号,它们是承载诗人生命体验和广大民众理想的时代之歌。通过解读艾青和李陸史的抗日诗作,我们可以切实感受到这些诗作含有浓厚的忧郁情愫,诗中的“忧郁”与“绝望”并不是诗人空洞无力的情绪表现,这种情愫有着深层来源,更多的是一种民族的“忧郁”与“绝望”。从作者的视角来说,战争爆发后,当中韩的穷苦百姓被迫离开家园,过着饥寒交迫、居无定所的流浪生活,每天都要面临随时被战火剥夺生命的危险时,诗人自然会触景生情地对战争中劳苦大众所遭受的苦难充满了同情,并因此对战争、对社会、对人生进行深刻而沉痛的思考。这种深刻而沉痛的思考,源于诗人对祖国大好河山的无限眷恋,源于对人民安康幸福的深度关切,源于对社会和平发展的殷切希望,诗人的“忧郁”与“绝望”正是这种爱的延伸表现。诗人的“忧郁”与“绝望”,其实质是一种深沉的爱。在诗作最后,诗人以各种带有“希望”的意象及语言,表达了他们心中坚定的信念。
(三)语言风格的差异:直白的朴素关与隐晦的含蓄关
虽然身处同一年代,面临同样的反抗侵略大背景,但是艾青和李陸史的抗日诗在语言风格的呈现方式上却选择了不同方式。艾青的抗日诗属于直白的朴素美,而李睦史的抗日诗则属于隐晦的含蓄美。
艾青在诗歌《北方》和《我爱这土地》中对“北国人民的悲哀”“北方土地和人民的渴求”“对土地深沉的爱”表达得很直白、很明确、很单纯。他以最直白、最朴素的语言表达了对侵略者罪行的愤怒控诉,以此唤起民众的觉醒与反抗,同时歌颂抗日军民英勇不屈的斗争精神,揭露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灾难与痛苦,希望能够呼唤和平与胜利。抗战时期,艾青在《艾青谈诗·我对诗的要求》中对诗提出了四个要求,即“朴素”“单纯”“集中”“明快”。具体而言,就是诗中要有意识地避免用华丽的词藻来掩饰空虚;要以一个意象来表明一个感觉和观念;要以全部力量去完成自己所选择的主题,不含糊其辞,不写令人费解的思想。艾青在诗歌创作上奉行“通向人民”的总原则,实现了与大众的结合,为文艺大众化提供了成功经验。
战争,不是让诗人无奈地走开,而是让诗人自觉地参与。这一时期的抗日诗具有强烈的现实性与武器效应,政治意识空前强大。这是在民族解放战争的特定环境中诗歌的功利价值之所在,也是诗歌适应时代呼唤与要求应运而生的审美取向。民族处于生死存亡之时,人民陷于水深火热之日,这些都深深触痛了诗人敏感的神经,他们迅速调整自己的文学观念与思想倾向,服从抗战大局的需要,使诗歌的审美价值趋于统一的政治目标或政治立场,迎合时代提出的要求,揭露战争下的阴暗面,反映社会群众的疾苦,发出勇敢正义的呐喊,表现出了诗人作家们高度的民族正义感与高尚的人格品质。这种正义感与人格力量内化于他们的文学思想里,融入到他们的诗歌创作中,形成了抗日诗歌独特的审美价值取向,即政治意识空前强大。在艾青的抗日诗中,如《我爱这土地》《北方》《手推车》《雪落在中国土地上》等均以直白、朴素的语言,无限贴近劳苦大众,有的甚至就是口语,这样的语言形式最广泛地引起了思想上的认同,点燃了情感上的火花,唤起行动上的跟随,最终成功地引燃了军民誓死抗战的熊熊烈火。以朴素、直白的语言表达方式,使抗日诗大众化,是艾青践行使命责任意识最直接的表现。诗人紧紧围绕时代主题,树立坚定的政治任务,是形成抗战诗歌政治意识集中统一、空前强大的主要原因。大众化不仅是抗日诗歌对美学的追求,更是实现诗歌政治功利价值的具体方式。战争使诗歌负起了动员民众的历史责任,战争为诗人们提供了融入民众、走向乡村、参与战斗的机会,战争又使诗歌拥有了最广大的读者。
日本于1910年通过“日韩合并条约”完全吞并了韩国。从1935年至1945年,韩国的独立解放运动与日本的军国主义政策一同达到高潮。同时,韩国人民所承受的灾难和痛苦也达到顶点,各种活动被残酷镇压,各类资源被加剧掠夺,韩国进入白色恐怖时期。这一时期的文学活动也受到了日帝的严重干涉与血腥压迫,凡是具有抵抗性质的文学活动一律被消灭或消亡殆尽,一些正常的文学活动也受到很大限制。由于日本帝国主义的残酷迫害和血腥镇压,在韩国进行正常的文学活动变得异常艰难。在这样的环境下,李陸史的抗日诗呈现出了与艾青直白、朴素所不同的具有隐晦的含蓄美的特点。从李陸史的抗日诗中可以看到,作者把日本铁蹄下的韩国现状、自身的切身体会、对未来的期待等均采用隐晦且含蓄的语言表达出来的。在他的《旷野》中,“雪落纷纷梅香幽”中的“雪”象征着日本帝国主义统治下的韩国的整体环境,“梅花香气”象征着与日寇战斗的信念与节操,而“白马超人纵歌行”中的“超人”象征救国救民的希望。在《绝顶》中,“被寒冷季节的鞭子抽打着,我们最终向北方逃亡而来。”“天空已疲惫,面对高原停住了脚步”,还有《青葡萄》中的“身披青袍来拜访”,都是以隐晦且含蓄的语言暗示着韩国亡国后的灰暗境况,表达了诗人忧郁、悲愤、绝望的心境,寄托了诗人对未来的恳切希望。
李陸史的抗日诗中出现的关于抵抗的涵义,不像艾青的抗日诗那样让人一目了然,更没有像艾青诗那样激扬、积极、坚强。在日本军国主义、法西斯主义的高压管制态势之下,他所坚持的志士般的节操和品位,还有性格的倔强,在他的诗中构成了内在抵抗的深度。这些通过隐晦的含蓄美融合在诗中的中心思想,绽放出了不一样的魅力和光彩。
三、结论
中国抗日诗歌的出现,既是中华民族“以诗言志”优良传统的延续,又是对抗日本帝國主义试图通过文化控制中国的产物。韩国的抗日诗是韩国诗人受日本殖民时期抵抗日本压迫、向往民族独立的特定环境下的诗文创作。艾青与李睦史都生于战火纷飞的年代,他们在渴望国家解放、民族独立的同一理想下,勇敢、自觉地肩负起沉重而巨大的责任使命,挥笔抒写了优美而振奋人心的抗日篇章,形成了非同凡响的时代感召力。艾青与李陸史分别作为中韩两国抗日诗的代表,以同样的意象群表达了各自对祖国和人民的热爱之情,又以相同的“忧郁-绝望-希望”的情感基调,抒发了自己的愤发之情,向日本帝国主义发出了宣战抗议,其作品旨在唤起广大群众的抵抗意识和斗争精神,改变和战胜一切受压迫、受侵略的现状。同时,艾青与李睦史分别以直白朴素和隐晦含蓄的语言表达了各自对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发动侵略战争和战争年代社会民众苦难的态度、情感与思考。艾青和李陸史的抗日诗代表了一个年代,代表了当时诗文创作的主题与潮流,不仅有着深刻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还具有深远的启迪和教育作用。
[责任编辑 张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