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把握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中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历史方位和实现路径，深耕职业教育国际交流合作新赛道

邱懿 何正英 杨勇 杨帅

摘 要 由我国举办的首届世界职业技术教育发展大会已于2022年8月在天津召开。本次大会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历史方位下，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历史交汇期举办的一次国际职教盛会，是服务构建新发展格局的重要举措。党的二十大报告全面论述了中国式现代化命题，教育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中具有新的战略地位和发展使命，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一次集体学习时，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指明了教育强国建设的前进方向。将大会置于此历史方位下回眸考量具有重要战略意义，其不仅是立足我国当前发展阶段，推动我国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机制性设计；还是服务教育外交、主场外交，提升教育服务新发展格局能力的战略性外交资源；更是牢牢把握职业教育的重要使命和时代主题，系统总结中国职业教育的自身发展逻辑、本质特征，探索有效支撑中国式现代化实现路径的重要发展契机。未来，要用好大会的放大、溢出效应，培育、深耕国际交流合作新赛道，将国际合作交流作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的重要牵引，开创职业教育国际交流合作新局面，为以中国式现代化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使命任务作出新贡献。

关键词 中国式现代化；世界职业技术教育发展大会；国际交流合作；职业教育；教育强国

中图分类号 G719.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23）12-0033-08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教育、科技、人才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基础性、战略性支撑”，“统筹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协同创新，推进职普融通、产教融合、科教融汇，优化职业教育类型定位”[1]。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五次集体学习时进一步强调，“我们要建设的教育强国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强国”。深刻理解总书记提出的“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的时代意蕴，必须把职业教育发展置于历史和时代视角下考量，并在深刻把握两个大局中探索实践路径。2022年8月，为落实习近平主席提出的全球发展倡议，经国务院批准，教育部、中国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全国委员会和天津市人民政府共同举办了首届世界职业技术教育发展大会（以下简称“大会”）。时隔一年后回眸，大会的召开充分体现了中国式现代化的职业教育新探索，与党的二十大提出的职业教育发展新理念高度契合，具有里程碑意义。

一、立足新的历史方位来看首届世界职教大会的时代价值

党的二十大指明了以中国式现代化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方向。职业教育作为与经济社会关系最为密切的教育类型，在现代化建设中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百年变局和世纪疫情相互叠加，国际格局和全球治理体系深刻调整，世界职教发展大会举办恰逢其时，更恰逢其势，加快变革、重构职业教育成为与会各方的普遍共识。站在新的更高的历史起点上，立足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新的历史方位，回顾首次大会、展望未来发展，可以说，我国职业教育不仅已经成为促进中外文化交流、增进中外了解互信、提升教育国际影响力的重要窗口，也已成为联结中外、沟通世界的重要纽带，服务教育外交的战略外交资源，更将成为加强自主创新、突破产业瓶颈、促进国际产能合作、塑造我国参与国际合作和竞争新优势的重要阵地。

（一）举办大会是中国职业教育发展的必然结果

从历史坐标维度看，中国式现代化就是中国对现代化道路的理论解答和实践探索。当“世界怎么了、人类怎么办”的时代之问在全球回荡，中国式现代化使得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全局成为当今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最重要的积极变量。

在新的历史方位下，面对战略叠加的机遇期、转型发展的攻坚期、能级提升的突破期、数字变革的赶潮期、共同富裕的奋斗期，职业教育的高质量发展对于推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具有不可替代的兜底、赋能作用和价值。通过大会引领世界各国携手应对挑战，实现可持续发展，不仅是体现大国担当的生动实践，所达成的《天津倡议》也指明了未来各国在全球发展倡议指导下的职教共同行动。

中国已建成世界上规模最大的职教体系[2]，当前，中国有1.13万所职业院校，每年培养1000万名毕业生，现代制造业、现代服务业新增从业人员70%以上来自职业院校。全国职业院校开设的专业基本覆盖我国国民经济各领域，支撑我国成为全世界唯一拥有全部工业门类的国家，支撑我国由制造业大国迈向制造业强国[3]，高质量的职业教育进一步推动中国式现代化建设新征程。当前，我国职业教育发展进入提升质量、扩大影响的新阶段，举办世界职教大会，对推动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首届世界职教大会的举办，表明我国职业教育发生从“单向引进借鉴”向“双向共建共享”的转折，已从国际职业教育跟跑者、并跑者成为引领者、营造者、维护者，逐步承担与中国强国地位相适应的国际责任，日益深刻而广泛地影响世界教育，在国際比较中进一步坚定中国特色职业教育发展道路自信。

我国已明确到2035年基本形成现代职业教育体系[4]，职业教育应抓住有利条件，不断借鉴学习各国发展经验，服务高质量的教育体系构建。

（二）举办大会是全球职业教育发展的实然需求

党的二十大进一步强调要“加快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面临教育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必须从系统观念出发加以谋划和解决，注重体系发展的整体效能。为深入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深化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改革的意见》，明确进一步优化类型定位，完善“纵向贯通、横向融通”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为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指明了前进方略。近年来，我国职业教育积极融入对外开放大格局，职业教育的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属于当代“中国式”道路，具有“空间规定”。当代职业教育的“中国式”道路，是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的共赢。

通过举办大会，我国职业教育的国际影响力快速提升。新西兰、美国等多家境外媒体对大会进行了报道。“ENZ”新西兰教育报道，中新两国建交50周年之际，时任教育部部长、现任新西兰总理克里斯·希普金斯受邀参加本届大会，他表示两国在职业教育领域建立了长久且深入的合作关系[5]。“美通社CISION”在报道中提到，首届世界职业技术教育发展大会力求塑造一个促进职业教育发展的一流平台，打造出带有中国魅力和全球影响力的品牌[6]。《马来邮报》（Malaymail）报道指出，马来西亚期待马中两国政府机构和行业企业之间继续合作，不断加强两国职业技术教育与培训的水平[7]。巴基斯坦-中国研究所CPEC报道，在新冠疫情和经济下行压力的大环境下，中国仍能通过职业教育培养出大量人才，增强了人们对全球经济发展的信心[8]。出席会议的埃塞俄比亚驻华大使特硕姆·托加接受媒体专访，希望中国提供更多的技术培训，并将职业教育扩展到非洲其他国家，各国能把职业教育方面一些好的经验、好的想法，借助大会这样一个平台进行交流和分享[9]。2023年4月，中华人民共和国和法兰西共和国发表联合声明指出，中法两国重申重视加强高等教育和职业教育合作，将鼓励中法高等院校发展伙伴关系[10]。世界各国通过不同渠道对大会进行广泛宣传，让世界各国了解到中国职业教育发展的新模式、新方式、新技术等，职业教育是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主渠道已成为各国共识。

当前，我国职业教育日益深刻而广泛地影响世界教育，一方面，大会所实现的穿透式传播，在国际比较中进一步坚定了中国特色职业教育发展道路自信；另一方面，通过比较与借鉴，找准发展方向，完善中国特色职教发展路径，为中国式现代化建设有效贡献了职教力量。近年来，我国职业教育不断开辟国际交流与合作的新主场，通过“引进来”和“走出去”，成为国际合作中的一张亮丽名片。与会各国代表普遍赞同，职业教育作为培养高素质技能人才最直接的途径，能够通过提升劳动力素质，有效助力全球经济复苏和发展，与世界各国人民特别是发展中国家分享中国职业教育发展成果，是全球职业教育发展的实然需要。中国职业教育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让世界接受中国职业教育，积极服务国家对外开放大局，在发展教育强国外交中走在前列，用自身优势和特色为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发挥作用和支撑。

因此，中国职业教育发展必须坚持走国际化道路，以开放促发展。各国加强教育国际化，倡导加强职业教育国际合作。不断提升我国在国际职业教育治理中的话语权和主导权[11]。

（三）大会召开为世界提供了职业教育发展新借鉴、搭建了新平台、开辟了新主场

中国式现代化既有中国的理论和实践价值，又有世界的理论和实践意义。举办大会，不仅符合我国当前经济发展的内在需求，也顺应各国职业教育界搭乘中国职业技术教育发展“快车”的强烈愿望。这也是大会定位于“发展”大会的题中应有之义。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全球教育总监罗伯特·詹金斯认为，中国职业教育发展迅速，帮助年轻人应对职场需求变化，积累了诸多宝贵经验，还特别提到，2022年新修订的《职业教育法》重视技术技能发展，推动职业教育地位提升，深化产教融合，为学习者提供多元学习路径，确保全民享有终身学习、享有优质教育资源的机会。与会各国代表均提出加强合作的意愿，職业教育领域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的模式与路径得到多方肯定。

为各国的合作和交流搭建平台，与世界共享中国发展成果是大会的重要目的。为努力解决后疫情时代全球职业技术教育面临的新挑战、新问题，大会确立了产教融合、数字赋能、技能减贫、终身学习等六大议题，紧密对接联合国2030可持续发展目标。新西兰、美国、哈萨克斯坦、巴基斯坦、埃塞俄比亚、埃及等多国媒体对大会进行了广泛报道，引起全球各界广泛关注。韩国教育部副部长张商允、埃塞俄比亚劳动与技能部部长穆费里亚特·卡米勒、马来西亚高等教育部部长诺莱妮、蒙古教育与科学部部长恩赫阿木格朗、时任新西兰教育部部长克里斯·希普金斯等多国领导指出，各国教育系统能够通过此次会议搭建的平台开展相互合作与学习，以应对和适应新的全球现实。

党的二十大强调，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职业教育作为与经济社会联系最为紧密的类型，通过推动社会经济发展的现代化和人的发展的现代化，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贡献力量。职业教育具有与产业界紧密联系的独特优势，有利于推动全球教育界和产业界深度合作、共同发展，能在助力我国行业企业走出去、扩大国际产能合作、参与塑造全方位开放格局方面发挥更为重要的作用。以大会举办为标志，中国职业教育国际交流与合作开辟了新主场，转入了主动作为的新阶段[12]。大会是教育领域服务国家对外战略的“先手棋”，通过大会，还初步建立起以我国为主具有重大国际影响力的多边教育交流机制，通过开展系列合作、援助和支持项目，有效扩大和进一步增强我国在国际职业教育治理中的话语权和影响力。中国职业教育把教育与经济社会发展、中国与世界进行强连接、大思考，将其发展的典范案例、实践经验分享到世界各国，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注入技能力量。通过增强教育、产业、行业界的密切合作，进一步扩大“朋友圈”，以技术技能有力助力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

二、以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推进现代化发展进程是各国的重要共识

习近平主席提出全球发展倡议，希望世界各国携手，坚持发展优先、创新驱动、成果共享，共同应对全球挑战[13]。教育与产业和经济深度交融是本次大会的显著特色和重要共识。通过职业教育助力经济社会发展，是全球职业教育共同面对的挑战[14]。

（一）以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助推社会经济发展

与会各方均表示，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能有效推动经济社会发展。埃塞俄比亚劳动与技能部部长穆费里亚特·卡米勒，巴基斯坦联邦教育与职业培训部部长拉纳·坦维尔·侯赛因，坦桑尼亚教育、科学和技术部部长阿道夫·姆肯达均表示，巩固各国职业技术教育与培训已取得的成就，会帮助各国克服挑战，照亮前方发展之路。与会代表普遍认为，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突飞猛进，受疫情影响，全球经济复苏乏力，这更加凸显了年轻人获得、提升与更新技能的重要性。与会代表共同发布了《天津倡议》。倡议提出，要高质量建设职业教育，适应劳动力市场结构性转变；要数字化赋能职业教育，推动新型终身学习文化拓展；要可持续规划职业教育，描绘社会平稳转型绿色图景；要开放性促进职业教育，描绘中国与世界各国高度融合的发展图景。《天津倡议》作为一份极具实践意义的行动指南，对全球职业教育发展具有借鉴意义。

（二）各国政府优先发展职业教育的战略定位

与会各方还表示，各国政府都高度重视和支持职业教育，国家层面明确其优先发展的战略定位。一是成立专门管理、咨询机构，引领职业教育发展方向。例如，新西兰成立了“劳动力发展理事会”，为行业需求提供咨询、明确技能需求；马来西亚总理亲自担任马来西亚职业技术教育与培训理事会主席。二是将职业技术教育与培训纳入国家发展战略，并提供法律、政策和体制框架，呼吁各相关方深度参与，例如埃塞俄比亚、尼日利亚。三是以重大项目为载体，专项推进职业教育现代化。例如，俄罗斯于2022年启动“联邦专业项目”；塔吉克斯坦共和国实施“2021-2025年公民职业培训计划”。世界各国普遍把职业教育当成提升国际竞争力的战略内容，职业教育与培训对经济民生的推动作用越来越引起国家层面的高度重视。

（三）相关各方加大投入以推动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

与会各方还指出，世界各国均持续加大对职业教育的扶持和投入，推动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一是设置国家专项基金，推动劳动者技能提升和终身学习。例如，英国政府将投入25亿英镑设置国家技能基金，2023-2024年间，英国政府将再额外投入38亿英镑，其中有16亿英镑拨给英国国家技能培训基金会，用于支持成年人接受技能培训，包括为那些所属行业直接受到新冠肺炎疫情影响的工作者提供二次培训机会。二是实施国家技能培训公益项目，例如，爱尔兰的继续教育和培训基本免费；马来西亚政府为公立学校以及来自40%底层收入家庭的学生接受职业教育和培训提供奖学金。三是提质升级职业教育软硬件建设。例如巴西所有州和联邦建立了专业、科学与技术教育网络，该教育网络以课程的多样性而得到认可，巴西还非常重视设备的采购和研究实验室的搭建；尼日利亚通过部署线上学习平台让学生继续学业，现有1800多个教育教学网站，并与电信服务商合作，为教育门户网站提供免费的带宽。各国政府采取有效举措，加大对职业教育的供给侧投入。

三、推进职普融通、产教融合、科教融汇是各国促进职业教育发展的重要举措

大会期间，与会各国教育部长、专家、学者进行了交流，各国政府、国际组织、行业组织、企业界和教育界代表介绍了各国在推动职业技术教育发展的理念、策略、项目和平台等方面的重点举措。这些举措与党的二十大提出的推进职普融通、产教融合和科教融汇高度相关，对反哺我国职教发展，具有重要的启示和借鉴意义。

（一）推动职普融通

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的融合发展是重要趋势，职业教育类型化是普职融通的基础，是教育适应现代社会需要的一种反映。在此基础上，世界各主要发达国家纷纷采取多种举措，使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相互沟通、相互渗透、取长补短，并将终身教育理念融入职业教育体系，以此推动职业教育、高等教育和继续教育协同创新。

瑞士技能联合会主席安德鲁·布里提出，瑞士进行通才教育，完成主要培训后，就可以继续进行专业化培训。韩国教育部副部长张商允表示，韩国政府为学生提供多样化的成长发展途径，不仅体现在中小学教育层面，为帮助个人应对职场的新变化，还面向个体发展的各个不同阶段提供针对性的政策支持。巴西教育部部长维克多·戈多伊提到，巴西将职业和技术教育课程纳入高中必修课，在学生进入高中的五个通道中，包含有技术和职业培训通道。他还表示，为让学生拥有更多的自主性和主导性，巴西在高中实行一种新模式，在学习基础知识的基础上，为高中学生提供技术教育，让巴西年轻人更容易获取职业技术教育课程，使职业技术教育更具吸引力，该模式的施行范围正在不断扩展。

（二）促进产教融合

职业教育最鲜明的特征就是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发达国家伴随着经济社会和教育发展水平的提高，职业教育首先呈现出随着产业升级层次重心上移的现象。高度重视和大力发展校企合作，已经成为主要发达国家明显发展的趋势。

新加坡教育部长陈振声表示，新加坡在理工学院设立了创新中心和技术中心，让中小型企业和职业学校共同开创新的想法和解决方案。德国比勒菲尔德应用技术大学校长施拉姆表示，在比勒费尔德应用科学大学，有1000多名学生参加“工学一體化”双学习项目，企业或公司选择学生，并为他们提供进入比勒菲尔德应用科学大学的机会，将来学生毕业后直接进入到这些公司或机构工作，在此期间还可按月领取工资。塔吉克斯坦共和国工业部副部长索勒赫佐达·乌迈德表示，将充分重视对学生的生产培训，加强科学与生产的联系。科特迪瓦技术教育、职业培训与学习部部长科菲·恩格桑指出，科特迪瓦政府采取了两大战略：一是“第二次机会学校”（E2C），通过收纳寻求长期、稳定职业的无文凭人员，对其进行培训以满足生产部门对人才的需求；二是“人才学院”（ADT），旨在通过更新培训课程来提高就业率，以此同时满足受训人群和企业的需求。英国教育部常务秘书苏珊·阿克兰—胡德指出，英国的改革重心就是在明确整个体系的需求时让雇主更深度地参与进来，学徒制与技术教育研究所定期收到新的学徒提案，这些提案全都来自雇主团体或雇主公司内部的部门。英国一直致力于提升人们对职业教育的认同，一个人如果拿到了高等技术教育文凭（在英国教育体系内称为第四级文凭），到了30岁的时候，平均工资就可以达到5100英镑以上，比拿到本科学位（在英国教育体系内称为第六级文凭）的人赚得还要多。这是因为第四、五级技术文凭的考取条件变得更加严格，而且也更符合雇主公司和整体经济的需求。推动产教融合、校企合作，是各国发展职业教育、提振经济的共识和做法。

（三）推进科教融汇

各国纷纷探索数字化等新科技赋能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路径。埃塞俄比亚劳动与技能部部长穆费里亚特·卡米勒表示，数字化发展正在改变埃塞俄比亚从业者的工作环境，不断对人们的工作技能提出新要求。韩国教育部副部长张商允提出，韩国对数字化人才的需求越来越高，信息通信技术的使用深入到日常生活，物联网、人工智能在生活和工作中使用广泛。尼日利亚教育部国务部长古德勒克·奥皮亚表示，新冠肺炎疫情迫使包括职业技术教育在内的所有行业加速将数字化技术融入实践。加纳驻华大使温弗雷德·哈蒙德表示，加纳正在开发一个数字监测和信息系统，致力于提高学习者和教学者的数字能力。埃及教育与技术教育部副部长穆罕默德·穆贾希德表示，在2020年和2021年年底，埃及开始大量使用信息与通信技术以及数字化技术来提供混合式学习模式。职业教育身处生产第一线，要协同各主体围绕产业关键技术、核心工艺开展技术创新，服务产业转型升级和中小企业产品升级和技术改造，打造技术创新服务平台，适应数字化建设等新要求，增加职业教育科技含量，支撑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

（四）把加强国际交流合作作为提升教育国际影响力、竞争力的重要赛道

各国都把国际化作为其教育发展的新赛道，不断提出职业教育合作新举措。巴基斯坦联邦教育与职业培训部部长拉纳·坦维尔·侯赛因表示，技术技能人才使本地产业和企业具有竞争力，从而提高生产力，促进出口，巴基斯坦推出了具有前瞻性的高科技和数字化尖端技术培训，满足市场对技术技能人才的需求，中国提出“一带一路”等全球性倡议，中巴经济走廊和国际就业市场对当地技术技能人才需求大幅提升。新加坡教育部部长陈振声表示，各国需要一个强大的联系网络。例如，东南亚教育部长组织和东盟通过区域方案和成立东盟技术和职业教育与培训理事会，在促进和鼓励区域内外的合作与交流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在新加坡的学校也继续通过海外交流和实习计划与世界各地建立联系。英国教育部常务秘书苏珊·阿克兰-胡德表示，英国和东亚伙伴国之间开展的教育合作近年来也在不断发展成熟，不仅对英国明确自身定位、发展知识经济以及维护卓越教育的良好声誉发挥着重要作用，而且也为英国的儿童和年轻人打开了无数扇机遇之门。全球范围内，通过职业教育国际合作与交流共迎挑战、分享成果已成为各国的共识和期待。

实践证明，主要发达国家发展职业教育的经验对我国职教体系构建有着积极借鉴意义，美国社区学院中职业教育以独立课程类型与普通教育并存在一所学校的单轨制、澳大利亚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相互衔接及全国统一的证书制度、日本多元化办学主体和中高职良好的接轨、法国国家推动的工程教育等，都是我国在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时应着重考虑和学习的。

四、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是职业教育发展的必由之路

大会以发起世界职业技术教育发展联盟畅通合作机制、以国际职教大奖激励牵引、以大赛增强各国互学互鉴和技能切磋、以展会体现产教融合新成果新亮点、以白皮书充分提炼总结中国职教发展成就与模式经验，注重示范性、突出引领性、体现廣泛性、强调融合性，通过项目的实施、平台的搭建、活动的组织，职业教育的平台视野得到提高，战略定位得到提升，发展空间得到开拓，服务功能得到彰显，充分体现了大会的“立示范、推发展”的作用。面向未来，中国职业教育应扎根中国大地、立足中国国情，紧跟经济社会发展需求、服务产业升级，不断增强职业教育适应性、提高社会贡献度和认可度。

大会的主题回应了后疫情时代全球职业技术教育和培训普遍关注和面临的新课题；锚定“人的全面发展”和“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目标，以“全球职业教育与培训高质量发展”为主线，通过深入交流研讨，达成广泛共识，“跳出教育看教育，教育与产业界、企业界和经济深度交融”，形成《天津倡议》这一引领性行动指南，首倡“创设国际职教大奖”和“筹建世界职业技术教育发展联盟”。

中国式现代化既要有国际可比性，也要有中国特色；既服务于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也需要为创造人类文明的新形态作出中国特有的贡献[15]。改革和发展是中国发展的两个轮子，是中国发展的特色和优势所在，深化国际交流合作是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的重要牵引。未来，要深刻把握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这“两个大局”之间相互交织、相互激荡、相互影响的内在联系，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中华民族前所未有地接近伟大复兴目标、中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的背景下，将职业教育国际化推向更高水平、更深层次。这尤其需要我们深刻把握“两个大局”，努力推动改革和开放的“两个轮子”良性互动和相互促进。

（一）从国际国内形势的相互联系中把握发展方向

基于大会平台和资源，创建世界职教发展联盟，构建中国参与全球教育治理的新范式，是我国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方向。大会彰显出我国职业教育发展在各国已有一定影响力和认可度。举办世界职业技术教育发展大会，中国职业教育的国际影响力进一步快速提升，亟需通过建立高端引领的职业教育全球发展网络，以产业牵引教育，从服务和产品输出走向制度标准输出，以高端产业带动职业教育向产业链高端延伸，推动我国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更加深度参与全球的生产体系价值链分工。

“创设世界职业技术教育发展联盟”这一任务已于2022年6月列入习近平主席全球发展高层对话成果清单。在世界职教大会上，由我国牵头发起筹建世界职教联盟的倡议，得到与会各国积极响应。

当前，几乎所有国家都一定程度上处于国际组织或区域一体化组织的网络中。联盟将发挥我国产业门类齐全、职教体系完整的优势，汇聚行业、企业、院校和学术界优质资源，并将发展目标确定为具有重要国际影响力的开放型、枢纽型、平台型国际组织和资源汇聚中心。这既是我国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大机遇，又是有效提升我国国际影响力、感召力和塑造力的重要平台。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了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的方向，为建设具有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职业教育体系奠定了坚实基础[16]。未来，要积极依托联盟，开展各项机制性活动，全方位、多角度展示中国成就，深度参与全球生产体系价值量，将中国打造成为世界重要的教育中心之一，将是引领世界发展，推动构建新型国际关系，服务国家对外开放大局的必由之路。

（二）从国际国内条件的相互转化中用好发展机遇

2022年12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深化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改革的意见》，指明了职业教育的改革发展路径。职业教育既要为一线培养更多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还要在服务产业转型和企业技术创新升级中发挥重要支撑作用[17]。立足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强化校企合作，提升产业转型动力、破解发展难题越来越成为世界各国的共识。

作为全球工业门类最齐全的国家，我国拥有独立而完整的现代工业体系，形成了不可替代的国际竞争力优势。我国工业体系完备，产业链、供应链稳定性、韧性优势显著，产业链上下游企业深度交流合作，各生产制造环节有效配合，深度参与全球制造业的价值链循环，全面满足多产业、多业态发展需要，形成了不可替代的独特国际竞争力优势，面临重大发展机遇，在教育强国战略统摄下，由我国牵头成立世界职教联盟，能充分发挥产业链、人才链、创新链、供应链融合发展优势，在更高平台整合职业教育资源和产业优势，将持续放大这一优势，形成产教深度融合、校企协同发展的良好生态。

推动重点行业、重点领域在职业教育改革上先行先试、示范引领，推进与境外优质职业院校和应用技术大学合作，在引入优质资源，提升中外合作办学质量基础上加快“走出去”办学步伐；在“职教出海”中推动职业教育教学标准走出去，开发国际专业教学标准，推出一批具有国际影响力的标准、装备、资源和标杆校，加强与国际专业认证标准对接，提高专业标准国际影响力；优先在现代制造业、现代服务业、现代农业等领域打造拳头项目，打造一批具有世界水平中国特色的职业教育一流核心课程、优质教材、优秀教师团队和实践项目；推动优质资源共享，打造核心竞争力；聚焦产业发展、人才需求和政策支持，探索制度创新路径，聚焦现场工程师项目，凝练中国特色学徒制模式，提升职业教育适应性和吸引力，形成可复制、可借鉴、可推广的职业教育发展范式。同时，要发挥试点省的区域优势，在职业教育国家合作交流领域先行先试、示范引领，支持重点行业、头部企业与高水平职业院校“走出去”，推进校企组团出海，打造鲁班工坊等中国职业教育品牌；推进品牌项目建设，并将其进一步打造成辐射“一带一路”国家的职业教育国际合作交流窗口，在能源、基建、农业、水利、电力等领域开展深度合作；进一步对接重大建设项目，聚焦标准输出，兼顾服务和产品输出，以高端产业带动职业教育向产业链高端延伸，推动标准走出去，提升中国职教国际影响力、感召力和塑造力，为广大发展中国家职业教育现代化发展之路提供实践样本。

（三）从国际国内资源的优势互补中创造发展条件

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为人类走向现代化提供了新的路径选择。当前，我国的经济总量居世界第二位，制造业规模世界第一，我们的自信心和自主性越来越强，中国有能力把自己的事情办好，还可以更加积极主动地为全球发展贡献中国经验和中国方案，提供现代化发展的新范式和新选择。未来，中国职业教育将更加开放，全面走向世界，并在国际国内资源的优势互补中进一步拓展发展空间，助力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未来15年至20年，中国教育综合实力将持续增强，中国职业教育将更加积极地融入世界，与德、英、美、日一样，中国将成为世界重要的留学生目的地国家。面對全球性的挑战及诸多突出问题和矛盾，围绕世界经济社会发展的共同挑战和共同关切，进一步推广中国职教方案，打造可复制、示范性、引领性和可推广的职业教育发展范式，充分彰显中国职教力量，有效树立中国有担当、负责任的大国形象，体现中国式现代化的职业教育新主张和新探索。

职业教育的国际化，已成为不可逆转的时代潮流。我们还应在国际国内因素的综合作用中掌握发展全局，把加强国际交流合作作为新赛道深耕培育，强化全球的互联互通水平，促进职业教育与重大产业战略匹配，推动各国各地的行业、企业、职业学校深化产教融合，加快各方经济发展方面合作，为解决人类社会面临的重大挑战贡献更多中国智慧和方案，推动中国职业教育“扬帆出海”走深走实。

参 考 文 献

[1]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EB/OL]. （2022-10-16）[2023-01-10].https：//www.12371.cn/2022/10/25/ARTI1666705047474465.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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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刘超，朱琦沁.普职分流应从何时开始？——与姚洋教授商榷[J].社会科学论坛，2023（1）：186-200.

[4]杜玉波，等.推动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 全面支撑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笔谈）[J].中国高教研究，2022（11）：1-10.

[5]Education Minister addresses first World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Development Conference[EB/OL].（2022-08-30）[2023-01-10].https：//www.enz.govt.nz/news-and-research/ed-news/education-minister-addresses-first-world-vocational-and-technical-education-development-conference/.

[6]China-led world conference on vocational， technical education to open in Tianjin[EB/OL].（2022-08-19）[2023-01-10].https：//www.prnewswire.com/news-releases/china-led-world-conference-on-vocational-technical-education-to-open-in-tianjin-301609104.html.

[7]Malaysia keen to enhance TVET cooperation with China， says higher education minister[EB/OL].（2022-08-21）[2023-01-10].https：//www.malaymail.com/news/malaysia/2022/08/21/malaysia-keen-to-enhance-tvet-cooperation-with-china-says-higher-education-minister/23840.

[8]Pakistan participates in the international vocational education conference in China[EB/OL].（2022-08-23）[2023-01-10].https：//cpecinfo.com/pakistan-participates-in-the-international-vocational-education-conference-in-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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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curately Grasping Historical Orientation and Realization Paths of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the New Path of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and Deeply Cultivating the New Track of International Exchange and Cooperation in Vocational Education

——Review and Prospect of the First World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Development Conference

Qiu Yi， He Zhengying， Yang Yong， Yang Shuai

Abstract   In August 2022， the first World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Development Conference hosted by China was successfully held in Tianjin. This conference is an international vocational education event held at the historical intersection of the overall strategy of the great rejuven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 and the major changes in the world unseen in a century under the historical orientation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entering a new era. It is an important measure to serve the construction of a new development pattern. The report of the 20th National Congress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comprehensively discussed the proposition of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Education has a new strategic position and development mission in the new journey of building a socialist modern country in an all-round way. When the Political Bureau of the CPC Central Committee studied for the first time， General Secretary Xi Jinping further pointed out the direction of building a powerful nation of education. It is of great strategic significance to review the conference in this historical position. Based on Chinas current development stage， it is an important mechanism design to promot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China This is also a strategic diplomatic resource to serve education diplomacy， home field diplomacy， and enhance the ability of education to serve the new development pattern. It also firmly grasps the important miss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he theme of the times， systematically summarizes the development logic and essential characteristics of Chinas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explores an important opportunity to effectively support the realization path of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In the future， it is necessary to make good use of the enlarged spillover effect of the conference， cultivate and deepen the new track of international exchanges and cooperation， deepen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and exchanges as an important traction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a modern vocational education system， create a new situation for international exchanges and cooperation in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serve as a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has made new contributions to the mission of promoting the great rejuven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

Key words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World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Development Conference; international exchanges and cooperation; vocational education; a powerful nation of education

Author  Qiu Yi， PhD Candidate of Beijing University， deputy director of the Teaching Division of the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Adult Education Department of the Ministry of Education （Beijing 100091）; Yang Yong， professor of Tianjin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Normal University; Yang Shuai， Changsha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 of Civil Affairs

Corresponding author  He Zhengying， PhD candidate of 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associate professor of Nanjing Vocational University of Industry Technology （Wuhan 430079）

作者简介

邱懿（1986- ），女，北京大学博士研究生，教育部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司教学与质量处副处长，研究方向：职业教育（北京，100091）；杨勇（1982- ），男，天津中德应用技术大学教授，博士，研究方向：职业教育；杨帅，长沙民政职业技术学院

通讯作者

何正英（1978- ），女，华中师范大学博士研究生，南京工业职业技术大学副教授，研究方向：国际与比较教育（武汉，430079）

基金项目

江苏省教育科学“十四五”规划2021年度课题“国际比较视角下我国来华留学德育课程体系建构研究”（D/2021/03/153）；江蘇省现代教育技术研究2021年度重点课题“面向江苏外国留学生的中国概况双语数字课程和教学资源库建设研究”（2021-R-88372），主持人：何正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