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瓜
2023-06-28 04:08张国安
星星·诗歌理论 2023年2期
推荐人：鲁 迟
推荐语：张国安的诗歌思维跳跃。外婆、母亲和作者，與其说这三者血脉相通，不如说是这三者所吃之苦相通。母亲种植苦瓜，是母亲生活之苦的暗喻，——妇人踩着纺车纺织棉花补济生活，纺锤像草本藤上的苦瓜，这实乃是外婆艰苦生活的延续写照。显然，曾拒饮苦茶的作者那时还年幼，难以理解苦瓜之“苦”，而末节的“一饮而尽”，却彰显作者人至中年的睿智与包容。
我多次劝母亲别再种植一年生、柔弱
攀援状苦瓜。别再种植
苦涩。人间的苦涩一浪高过一浪
日子像油腻包裹的胃
苦瓜那张慈悲的脸，替人承担全部的苦难
我曾拒饮苦茶
渐渐地，脑袋里长出一架巨大的绿色纺车
外婆手中的纺锤，和草本藤上
悬垂的苦瓜，十分相似
我离开了那片种植苦瓜的菜园
曾经青涩、布满青春痘的脸
偶尔，端起苦瓜茶
一饮而尽。替外婆，替母亲，替自己
——原刊于《辽河》2022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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