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蕾
摘 要:党员是政党的基本要素,也是网络公民的组成部分。探究网络空间党员意识问题,有利于强化党员的先进性纯洁性,为牢牢掌握网络意识形态领域话语权和主导权蓄势。网络空间给党员意识带来的考验主要表现为身份认同复杂化、行动场域交叠化、组织变革信息化和交往关系多元化。个体因素、组织因素和技术因素是引发党员意识变化的关键因素。就党员个体来说,增强党性修养是提升网络空间党员意识的根本路径;就党的组织来说,要加强党的组织建设,建立健全网络政治参与制度和网络行为监督机制,为强化网络空间党员意识提供制度保障;此外,要通过具体的上网、用网实践来发挥党员主体作用,鼓励党员适度融入网络社群,充当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治理的宣传者、调研者和行动者,以角色意识巩固网络空间党员意识。
关键词:网络空间;党员意识;党性;认同
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指出:“党高度重视互联网这个意识形态斗争的主阵地、主战场、最前沿,健全互联网领导和管理体制,坚持依法管网治网,营造清朗的网络空间。”[1]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统计,截至2022年6月,我国网民规模为10.51亿,互联网普及率达74.4%。[2]党员是党的肌体的细胞,也是网民群体的组成部分。坚决打赢网络意识形态斗争,牢牢掌握网络意识形态领域话语权和主导权,网络空间党员意识问题至关重要。
一、网络空间党员意识的内涵
国内学界关于党员意识的概念界定主要有以下三种路径:一是基于政党与党员的关系视角,认为党员意识是政党存在的基础,主要体现为党员基于政治理念而形成的组织观念、责任意识,党员意识是政党的基本特征之一,是政党的生机和活力所在[3]。二是基于党员党性视角,认为党员意识就是共产党员自觉的党性意识[4],是党员政治觉悟和党性的集中体现,是党员自我要求和做人做事的标准。[5]三是基于认同视角,党员意识是共产党员独特的社会身份、社会地位和社会作用在观念上的产物,其核心是对党的信仰和对党的事业的责任感[6]。党员意识是共产党员在对党的纲领与任务的认同、对自己所承担的责任与义务的认同、对党的组织与纪律的认同的基础上形成的。[7]此外还有学者将党员意识划分为整体层面的党员意识和个体层面的党员意识,认为个体层面党员意识的内容构成决定整体层面党员意识的内容构成;整体层面党员意识的动态趋势影响个体层面党员意识走向,二者是相辅相成的关系。[8]
综合来看,党员意识是党员个体对自身权利、义务、责任的理性认同与行为自觉,是党员政治觉悟和党员党性的集中体现。网络空间党员意识关乎党员先进性,关乎全面从严治党,关乎网络意识形态斗争与网络政治生态治理。研究网络空间党员意识问题,既要把网络空间视为全部社会生活在空间上的延伸,也要分析互联网信息技术和网络社会交往给党员意识带来的外部考驗。那么网络空间党员意识究竟迎来哪些新考验,哪些因素可能会导致网络空间党员意识发生变化,又应该如何引导与强化?
二、网络空间党员意识的四重考验
受信息技术发展与媒介传播作用影响,网络空间党员的自我认知、情感认同与行为自觉遭受考验,主要表现在身份认同复杂化、行动场域交叠化、组织变革信息化和交往关系多元化。
(一)身份认同复杂化
“身份认同是指一个个体或群体用来界定他们是谁的意识,以及与他者建立关系的一种定位。身份认同包括与个体所占社会有关位置有关的两个部分:一种外显的——基于社会分层体系、社会制度、社会规范而形成的‘称呼;一种是内在的——个体心理上对社会位置的态度和感受。”[9]党员身份认同既包括党员的自我接受与认可,又涉及他者对党员的接受与认可,因而可以进一步划分为党员自我认同与党员社会认同,二者共同构成了党员的主体性意识。其一,党员自我认同是由党员的身体、心理、社会文化环境和社会政治生活等因素交互作用形成的,是党员通过自身与他人相互作用而实现的一种自我建构,主要集中在对主体性问题如党员角色定位、权利享有和义务履行的思考与把握。其二,党员社会认同是指基于相同或相似的客观特性、价值旨趣、观念态度等形成的一种集体认同。传统的身份认同机制发生在现实空间并作用于现实空间,具有相对高的同一性。网络空间突破了交往实践的时间限制与空间边界,党员身份认同过程复杂化。一方面,网络空间交往对象多元化,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党员社会认同的维度,增强了党员身份认同的客观性、全面性。网络空间是党员义务履行与权利实施的延伸空间,网络空间要素及要素间关系复杂变化,往往具有流动性、裂变性,党员角色呈现出虚实交互、多元转换的特质。这种交互性主体间性对党员的自我综合统觉能力提出要求。另一方面,网络空间环境呈现异质性,网络符号显著分散化,交互情景日益智能化,信息技术发展冲击传统社会交往方式,导致党员关系网络发生结构性变动,进而影响党员的情感体验和社会心理,导致党员自我认同的不稳定性增强。同时,区别于现实社会,网络空间实现了不在场的具身性,如果难以达成现实身份与虚拟身份的同一性,可能会带来身份认同困境。
(二)行动场域交叠化
一是组织场域。组织场域是处于微观层次的个体行为者和组织分析与处于宏观层次的社会行动者系统和跨社会的行动者行动系统分析之间的中观分析单位。[10]网络空间存在大量的行动者、组织和制度逻辑,彼此之间交互联结,多种力量此消彼长,并分化成为网络空间组织场域的若干子场域。作为个体行动者,党员或分散或集中在场域内活动。一方面,基于政党制度界定的责任与义务,党员遵循组织制度规范,维护组织内部秩序,帮助政党实现统一战线,巩固政党在整个组织场域的领导地位。另一方面,通过斗争或动员的方式,党员个体与组织场域的其他个体行动者及其依附、归属的社群组织交往互动,共同参与网络社会生产生活。二是媒介场域。互联网媒介场域充斥多种社会思潮,与主流意识形态共同争夺场域的主导权、话语权。作为场域内其他行动者及其背后政治力量的争夺对象,党员个体受到压力,在党员自我控制、政党组织文化和外部意识形态的交互作用下,作出行为决策,进行自我表达。党的十八大以来,针对党员干部网络行为的党内法规制度进一步健全,党员干部理想信念得到强化、斗争本领不断增强。然而部分党员斗争精神不足、作用发挥不足、角色失语失范的情况仍然存在。三是权力场域。“作为包含各种隐而未发的力量和正在活动的力量的空间,场域同时也是一个争夺的空间,这些争夺旨在维续或变更场域中这些力量的构型。”[11]网络社会权力不仅仅归属于制度、组织和象征的控制者,多元主体及其实践活动共同影响着权力的流动,致使网络空间权力呈现扩散趋势。弥散的权力状态有可能生成广泛参与的民主实践,但也会影响甚至消解传统的权力中心。传统政策往往由特定组织、权力机构制定并执行,集中化了的政治权力在政策传递过程中不断分化,政策执行力又会反过来影响中央的权力集中。网络空间打破了政策传递、权力流动的传统运行机制。媒介传播的即时性、网络舆论的突发性,对政府部门公共应急管理机制及领导干部的信息处置能力提出要求。
(三)组织变革信息化
共产党是根据自己的纲领和章程,按照民主集中制组织起来的统一整体。网络空间特有的技术特征与组织形式在一定程度上给党内政治生活带来了新变化。一是网络社交媒体的融入。微信群、QQ群等信息技术软件改变了党组织的传统组织管理形式,在党员与党组织之间建立起一种快速、便捷、即时的信息交流,党务工作信息化水平显著提高。信息技术的介入也伴随党员信息被窃取、党务数据泄露等风险。二是网络党组织的出现。网络党组织主要是指政党在信息网络时代以灵活、包容、迅捷为导向,以建立扁平化网络组织为目标的组织变革形态。[12]作为政党开展网络党建时采取的主要组织形式,目前主要有网站型网络党组织、论坛型网络党组织、平台型网络党组织等。网络党组织具有集中资源、关注热点、设置议程、意见互动、共享经验的优势。以“学习强国”为例,“学习强国”是包含 PC 端、移动客户端两大终端的理论学习平台,党员用户可以通过理论学习、视频学习、分享评论等多种不同的形式获取积分。同时,党员根据其现实的组织归属情况,加入学习强国平台上相对应的数字基层党组织。既实现了党员与党组织的信息化联结,又开拓出媒体融合时代政治传播的新路径。三是网格化党建的创新。基层党组织借助信息技术推进组织信息化建设,利用网格化促进精细化治理,以党建引领助推经济社会发展,联通了党的领导工作与基层社会治理工作,拉近了党员干部与人民群众距离。数字技术之于组织信息化变革的意义还在于其带来的数字化挑战,主要表现在数字治理的發展状态与传统体制的适应状况两者张力关系下的数字形式主义抬头。由于部分领导干部缺乏求实的思想作风、务实的工作作风,导致出现工作群泛滥、微信群异化、公众号沦为“僵尸号”和“互联网+”秀场等问题表征[13]。
(四)交往关系多元化
一是人与技术的关系。“技术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人类的解放,但同时却把自由自觉的人变成了一种机械的存在,人类摆脱了受制于自然的命运却又陷入机器控制之中。”[14] 网络空间的开放性降低了历史虚无主义的传播门槛,信息编码、视觉图像等新建构的符号及其所形成的符号文化,对党员意志和自我认同造成冲击,党员精神文化生活受到影响。二是个体之间的关系。互联网为走好群众路线提供技术优势与传播优势,但是党员个体之间、党员与群众之间的互动频率、交往深度与网络技术的发达程度并不呈正相关。网络空间党员干部不敢发声、不愿发声的问题依然存在,“有的党员干部对大是大非问题还是绕着走,在网上仍然是‘吃瓜群众”[15]。三是个体与组织的关系。“作为一种媒介新生力量,网络社群解构并重塑着社会的民主生活形态,形成自我表达、社会交往与社会活动的多样态生存场域。”[16]相较于家人、朋友、同事等传统性社会关系,党员在网络空间的自我选择性增强,基于社交需要、兴趣偏好和价值观念,党员自主选择并加入网络社群。网络社群内成员的交往互动促使党员的自我认同感、群体归属感发生变化,党员个性化程度随之增强。同时网络社群的组织文化作用于党员个体,有时也使党员面临“公”与“私”的党性考验。
三、网络空间党员意识的影响因素
“互联网是一个社会信息大平台,亿万网民在上面获得信息、交流信息,这会对他们的求知途径、思维方式、价值观念产生重要影响,特别是会对他们对国家、对社会、对工作、对人生的看法产生重要影响。”[17]意识发生变化,往往是由于内外因素的合力作用。网络空间党员意识之所以呈现出复杂性、交互式的不稳定性态势,主要是因为受到个体因素、组织因素和技术因素的共同影响。
(一)个体因素
党员个体特性存在差异。“个体个性特征的差异是影响网络社会中公民意识的首要因素,主要原因在于网络的个体是现实个体的虚拟存在,现实个体的每一种差异都会在网络社会中以虚拟的形式表现出来。”[18]个体在网络空间的生产生活主要由自身固有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主导。网络空间党员意识发生变化主要是因为党员个性特征存在差异,如年龄、性别以及认知能力的差异。首先,不同年龄段党员在网络空间的交往对象与交往内容不同,党员网络社交偏好通常也会因性别差异而有所不同。其次,认知能力决定认知水平。认知特性和认知需要外显为不同的的信息偏好与信息素养,促使个体之间的认知差异在网络空间得以显性表达。一般来说,高认知需要、高认知复杂性的党员更有可能形成对网络社会的科学化、系统化认识,表现出合适的网络行为,党员意识在理性实践中得到强化。相反,低认知需要、低认知复杂性的党员具有认知刚性,偏向于从单一视角看待网络现象,往往止步于感性认识,忽视网络空间事物发展和环境变化的本质,容易被舆论左右,导致自身意识的弱化。
党员党性存在差异。“党性是党员、干部立身、立业、立言、立德的基石。决定一个人如何的是品行,决定一名党员如何的是党性。”[19]党员党性是引发党员意识改变的主导性因素。党员心理学认为党员的心理结构是其党性心理、个性心理和社会心理的三维结构。党员网络参与是以党员党性心理为导向,实现党员个性心理党性化、党员社会心理党性化的过程。网络空间党员意识的变化可以从政治、社会、文化层面综合分析。一是政治层面。网络空间党员行为规范制度尚未健全,一旦党员的权利、义务意识淡化,党员个体心理党性化的难度就会增加。网络空间的隐匿性强化了党员削弱外在政治性压力的倾向,使得其在进行网络交往时更注重自我体验感,感性意识占据行为支配的主导地位,而党员个性的绝对释放与党员个体的自由状态往往伴随着党员意识的淡化、弱化。二是社会层面。社会关系在网络空间的延伸与扩大增加了党员社会生活的丰富度。网络空间的进入渠道多元,党员的网络行为相对隐匿,不可能完全暴露并受到全过程监督,党员的紧张感、约束感有所减除,加上网络空间社会心理的聚合效应对党员个体产生的渗透作用,党员党性心理随之发生变化。如果党员自制力下降,就会产生动机迁移、行为退化的倾向,导致党员意识弱化;相反,如果党员能够强化原动机,追求行为进化,党员意识得到强化。三是文化层面。政治参与促使党员形成对网络社会的看法与评价,并作出行为选择。网络传播发展了非主流文化,致使社会评价标准呈现多元化,加之党员社会心理的实用性与迎合性倾向,党员利益观、价值观容易受到影响。如果囿于眼前利益与个人需要,疏于自我控制与道德约束,党员社会心理党性化中断,党员意识就会发生改变。
(二)组织因素
一是组织运行机制。网络信息技术突破了传统党员教育、管理与监督的时空限制。依托网络文学、网络视频等文化产品进行党员教育,通过价值符号创新引发党员的情感共鸣,党员理想信念教育实效性得以增强。作为党的根本组织原则,民主集中制要求尊重党员主体地位,保障党员民主权利。网络空间开拓了民主实践的公共领域。通过强化党员角色归属感,促成党员践行网络群众路线的行为自觉,党员意识得到强化。相反,如果党员因意义认知缺失而产生角色认同危机,党员意识也会被削弱。二是组织制度化建设水平。党员网络行为制度规范所施加的外部性压力大小与党员意识变化相关联。网络行为隐匿性强。只有法律法规更健全、制度执行力更强,党员受到的外部性压力变大,才能克服由于行为的隐匿性导致的党员意识弱化。三是权力运行机制。党的十九大提出要构建决策科学、执行坚决、监督有力的权力运行机制。网络空间权力机制运行情况复杂,权力与权利的张力关系影响党员意识的稳定性。一方面,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作为根本政治制度的地位没有改变,党员享有的基本权利没有改变,对公权力行使的制度规约没有改变。另一方面,互联网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国家权力和公民权利之间的不均衡关系。借助网络技术和媒体平台,网络空间多元主体基于权益诉求,可以迅速聚集并展开舆论动员,形成不同利益群体的对抗态势。同时流动的关系网络为非法权势的集结提供掩护,形成交叉力量共同冲击主流意识形态。党员既能够作为国家权力的捍卫者,也可能成为非法势力的寻租对象。网络空间权力运行促使党员意识呈现流动性、不稳定性。此外,网络空间的开放性、信息流通的迅捷性,也会带来信息数据泄露风险。
(三)技术因素
一方面,网络信息技术为强化党员意识提供技术基础。互联网技术开拓了主要包括微信、微博、社交网站、网络直播等在内的多类型网络公共领域,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运用信息技术手段、媒介传播规律,网络党建打破了传统党建的局限性,在党内学习、党内沟通、党内宣传动员、党内民主、党的基层组织建设以及党务管理等多方面产生效用,提高了组织效率。同时平台建设、网站建设使得党务公开及时性显著提升,大数据、算法、人工智能使数据化管理成为可能,党员、群众的交流互动机制进一步完善。另一方面,技术发展带来人的异化,引发党员意识突变。“互联网时代的到来让信息传播的媒介、方式和格局都发生了巨变,从最初传统媒体与新媒体独立并存,到相互影响的全媒体时代和资源共享、相融相通的媒体融合时代,信息传播越来越突破时空局限,越来越迅速全面深入,呈现出全天候、全方位的特征。”[20]信息技术带来传播生态的改变,进而使得传统的党员教育“式微”,引起党员意识变化。首先,符号的多样性、信息的去中心化可能稀释主流意识形态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影响党员个体心理状况和价值判断标准,进而影响党员意识。其次,大数据、算法技术实现用户的个性化匹配,算法推荐带来双向作用,正向灌输强化党员意识,逆向灌输淡化党员意识。另外,党外势力利用网络舆论传播消极社会态度,借助网络信息技术开展网络围猎,都可能会消解党员理性认同和行为自觉,进而影响党员意识。
四、网络空间党员意识的引导与强化
网络空间党员意识需要从多方面来引导、强化:就党员个体来说,增强党性修养是提升党员意识的根本路径;就党的组织来说,要加强党的组织建设,建立健全网络政治参与制度,强化政治监督机制,为强化党员意识提供制度保障;就技术发展与网络治理来说,要借助人工智能技术强化党员意识,通过网络政治参与锤炼党员本领。
(一)增强党性修养是提升网络空间党员意识的根本路径
“中国共产党人的坚强党性,是我们党保持先进性和纯洁性、提高领导水平和执政能力的重要保证。”[21]党性修养是共产党员的必修課,是增强党员意识的根本途径。始终加强党性锻炼实践,提高党员、干部党性修养的思想自觉和行动自觉,是中国共产党百年发展朝气蓬勃的重要原因。党性修养是系统工程,必须系统推进。一是加强党员政治理论学习平台建设,集中党员党性修养的学习资源。网络空间学习资源丰富,加强党员学习平台建设有助于进一步整合网络空间学习资源,强化党员学习材料的可获得性、学习渠道的专业性、学习交流的互动性。强化理论学习首要是加强理想信念教育,确保党员始终坚持以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认识世界、改造世界。二是突破传统党性修养方式方法,重视革命文化的沉浸式体验。革命文化的精髓在于革命精神,革命精神是政党党性的集中体现。网络信息技术提供的沉浸式党史学习体验能够强化党性教育的实效,有利于筑牢党员思想根基,弘扬伟大建党精神,培养党员抵御网络空间风险与考验的能力。三是强化互联网思维与媒介素养,掌握网络意识形态治理之道。网络政治离不开媒介信息及其传播规律,党员必须具备学网、懂网、用网的媒介素养,利用互联网技术拓展党内政治生活的物理维度,运用互联网思维设置并引导议题,借助符号理论强化话语传播,带头走好网上群众路线。四是强化组织纪律意识,严肃网络政治生活,树立网络空间“公”“私”观,同时发扬斗争精神,敢于斗争、善于斗争,自觉维护网络空间安全。
(二)加强党的组织建设,为强化网络空间党员意识提供制度保障
一是加强党的组织建设,发挥基层党组织战斗堡垒作用。“党的力量来自组织。党的全面领导、党的全部工作是要靠党的坚强组织体系去实现。”[22]组织因素是党员意识生成与强化的关键因素,组织体系建设的质量直接影响党员意识的培养与党员作用的发挥。网络空间说到底是人的延伸,网络空间党员意识受现实组织体系建设影响,因此要坚持党的组织路线,系统推进党的组织体系建设。利用信息技术发展实现党的组织全覆盖,利用网络党建规律提升组织力、凝聚力,发挥基层党组织战斗堡垒作用。二是建立健全网络政治参与制度,明确党员权利与义务。网络空间不是法外之地,党员网络行为离不开法律的规制。要坚持党的民主集中制,健全党内法规制度体系,保障党员权利,在督促网络空间党员干部言行规范的同时建立健全党员网络政治参与机制,进一步明确党员在网络意识形态斗争、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过程中的主体责任。三是强化政治监督机制,推进媒介化网络反腐。打造党内监督、网民监督的协同监督机制,完善官方反腐网站建设,畅通民间网络反腐,发挥舆论监督作用,倒逼党员干部的行为规范与权力自觉。
(三)借助人工智能技术强化网络空间党员意识
党员意识是党员主体性的综合表现,需要客观科学的外部性反馈来修正党员自我认识的偏差。一是建立人工智能测评机制,督促党员定期体检。体检主要包括党员的心理测试与党性分析。传统民主测评往往囿于“面子”,流于形式,错过微型“症候”,“小毛病”累积成“大问题”。因此,建立人工智能测评机制不仅要开发特定心理测试系统,判断党员的心理健康状况,还要设定网络行为数据分析程序,加强党员日常用网、上网情况的数据挖掘,从而分析衡量网络空间党员党性意识强弱。二是算法推送与场景应用,强化党员政治认同。通过人工智能测评机制的数据结果,获取到党员思想动态、政治态度等数据信息,再借助算法技术来突破传统党员教育的时空限制,提高党员教育的及时性、针对性、精确性。同时利用虚拟技术手段,扩大党员教育覆盖面,注重场景设置与应用,创造虚拟场景,强化党员在网络空间的政治立场,锻炼党员面对突发事件的应变能力。三是建立数据库,推进党员网络行为规范的智库建设。通过数据采集、收集、分析与处理,对党员意识的相关数据进行分类存储,梳理总结典型案例,挖掘党员意识变化规律,实现党员教育场景应用,整合党员意识引导的系统路径,进而推进党员网络理性认知与行为自觉。
(四)通过网络政治参与锤炼党员用网本领
“在网络空间范围内,由网民、网络社群、网络媒体和电子政府等构成的网络政治主体与网络政治环境的相互作用下,围绕网络政治需求表达、传播以及政治决策、反馈形成的关系总和就是网络政治生态。”[23]党员作为网络政治主体,党员的生产生活、政治参与受网络政治生态影响,同时党员的社会生活、政党的网络政策又会反过来作用于网络政治生态。锤炼党员意识就是在政治生态治理中发挥党员主体作用,锻造党员政治能力,实现党员政治价值。一是促进政策网络传播,强化党员宣传者角色。网民情绪在网络空间表达、发酵、聚合,形成网络舆论攻势,质疑政策和政策制定者。作为党员,应当关注“民声”,理性“发声”,发挥社交媒体的扩散效应,增加对党的政策、方针、路线和决议的宣传,强化人民群众对党的理性认知。二是适度融入网络社群,强化党员调研者角色。网络社群利用平台优势,成为多元价值观的集聚地。党员融入网络社群,了解当前社会思潮的发展动向和主流文化的传播状况,发现人民利益诉求和情感需求,收集和整合数据,进而为团结和动员群众动员作准备。三是走好网络群众路线,强化党员行动者角色。利用网络的互动性,及时向党反映群众的意见和建议,回应和满足群众的需求,构建网络空间信任机制,用实际行动彰显党员先进性、纯洁性,扩大和巩固党的执政基础。
“历史和现实反复证明,搞乱一个社会、颠覆一个政权,往往先从意识形态领域打开缺口,先从搞乱人们思想入手。”[24]党员是政党的基本要素,代表党的先进性、纯洁性。只有坚持全面从严治党,强化党员意识,发挥党员主体作用,走好网络群众路线,牢牢掌握网络意识形态领域的主导权和话语权,才可能化互联网这个最大变量为治国理政成效的最大增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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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姜淑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