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程思政理念下大学生劳动教育课程建设与评价

李波 李璐 陈冰冰

［摘           要］  培养大学生劳动精神、劳动品质和劳动价值观是“课程思政”的重要内容，也是大学生劳动教育课程的建设目标和教学评价方向。大学生劳动教育课程建设充分响应和落实了《大中小学劳动教育指导纲要（试行）的通知》对新时代背景下大学生劳动教育提出的新要求，是新时代背景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制度的重要内容。基于“课程思政”理念，通过大学生劳动教育课程建设和评价，以承担民族伟大复兴、做好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为目标，培养有理想信念、有责任担当、爱国爱党的新时代大学生。

［关    键   词］  课程思政；劳动教育；课程建设；课程评价

［中图分类号］  G642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2096-0603（2023）04-0021-04

一、引言

劳动教育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制度的重要内容，我国政府高度重视高校劳动教育事业的发展。2018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指出要在学生中弘扬劳动精神，把劳动教育纳入人的全面发展教育，开拓了劳动教育的新局面。2020年3月20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出台《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简称《意见》）明确提出劳动教育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制度的重要内容，直接决定了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的劳动精神面貌、劳动价值取向和劳动技能水平，全党全社会要充分认知新时代背景下培养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对加强劳动教育的新要求。为了尽快落实《意见》关于劳动教育的要求，同年7月15日教育部印发关于《大中小学劳动教育指导纲要（试行）的通知》（简称《纲要》）指出：“普通高等学校要将劳动教育纳入专业人才培养方案，本科阶段不少于32学时，课程内容应加强马克思主义劳动观教育，普及与学生职业发展密切相关的通用劳动科学知识，并经历必要的实践体验。”

目前，我国各高校全面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劳动教育的重要指示精神和《纲要》对大学劳动教育提出的新要求，要求学校全面加強劳动教育，提出要建设和探索大学生劳动教育课程体系，将劳动教育纳入学校人才培养方案，形成具有综合性、实践性、开放性、针对性的劳动教育课程体系（肖绍明和扈中平，2019）。要健全劳动素养评价制度，把劳动素养评价结果作为衡量学生全面发展情况的重要内容。要切实加强劳动教育的组织实施，成立劳动教育工作领导小组，把劳动教育作为重要指标纳入学校年度综合考核体系，建立全面实施劳动教育的长效机制，营造全校各单位关注和支持劳动教育的良好氛围。

二、大学生劳动教育课程建设与“课程思政”的关系

（一）课程思政与劳动教育目标的有机统一

课程思政是指教师在传授课程知识的基础上融入思想政治教育的元素，不断引导学生坚定理想信念，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良好道德品质的教育理念和教学要求（宁本涛等，2020），也是办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高校的指导性精神，是培养人、塑造人、提高人的教育理念。课程思政的理念缘起于上海进行的高校课程改革活动，上海市教委在《上海高校课程思政教育教学体系建设专项计划》中提出这一概念。2017年12月，教育部颁发《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质量提升工程实施纲要》，明确指出要大力推动以“课程思政”为目标的课题教学改革，梳理各门专业课程所蕴含的思想政治教育元素和所承载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肖绍明和扈中平，2019）。2020年，教育部印发《高等学校课程思政建设指导纲要》关注实践类课程，强调要注重学思结合、知行统一，增强学生勇于探索的创新精神和善于解决问题的实践能力，课程思政与专业课程有机结合在一起。将价值观寓于知识传授和能力培养之中，帮助学生塑造正确的“三观”，从而回答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为谁培养人的根本问题。课程思政与专业课程是盐溶于水的关系，可见，课程思政的价值目标在于学生在专业知识或技能掌握的学习过程中逐渐形成正确的价值观，从而成为合格的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和接班人。

大学生劳动教育课程建设目标以普及劳动科学知识，提高劳动科学素养为着眼点，遵循育人导向和育人规律，结合时代要求，从基本概念、劳动思想、劳动文化、劳动实践、劳动选择和劳动未来等维度出发，全面系统介绍劳动学科体系基本知识。新时代下的大学生劳动教育既是人的全面发展的教育，也是正确价值观的教育，根本上是使广大学生认识并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形成以劳动为荣、爱岗敬业、勤奋进取的优良品质。课程帮助引导大学生梳理崇尚劳动、尊重劳动、诚实劳动、合法劳动的观念，懂得劳动最光荣、最崇高、最伟大的劳动思想，促进大学生成为新一代热爱劳动、勤于劳动、善于劳动的高素质劳动者。大学生劳动教育目标就是培养当代大学生的劳动精神、劳动品质和劳动价值观，“课程思政”元素手册中有专门涉及劳动教育主题，注重教育和引导学生弘扬劳动精神，将“读万卷书”与“行万里路”相结合，扎根中国大地了解国情民情，在实践中增长智慧才干，在艰苦奋斗中锤炼意志品质。关于劳动教育概念的界定，《教育大辞典》认为劳动教育是劳动、生产、技术和劳动素养方面的教育。徐长发（2018）认为劳动教育具有教育全属性机制，是国民教育体系建设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培养的教育体系建设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意见》对劳动教育给出了最新的时代注解，其从实践意义将劳动教育具体内涵归纳为一门掌握如何家政、烹饪、手工、园艺等具体生产技术的课程，一种在校内进行手工制作、班务劳动、勤工俭学等的实践活动，是校外泛化的公益劳动、志愿服务。根据《意见》和《纲要》，大学生劳动教育的目的并不仅在于让学生通过劳动教育掌握今后就业所必需的劳动技能，还在于让学生领悟马克思主义劳动真理及新时代社会主义劳动观，形成自觉劳动的习惯、热爱劳动和劳动人民的情感、珍惜劳动产品的态度等。可见，与课程思政一样，价值观教育也是新时代大学生劳动教育开展的重点。课程思政与大学生劳动教育的目标均指向学习者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正确认识和实践。因此，课程思政理念在劳动教育和劳动实践的各环节中均有所体现，实现“课程思政”与劳动教育的有机统一，拓宽了新时代育人的渠道，通过实践锻炼了解生活，塑造健康人格。

（二）课程思政理念下的劳动教育是立德树人

2016年12月8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指出，高等学校在整个教育教学过程中应始终坚持立德树人，实现全面教育。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关系高校培养什么人、如何培养人以及为谁培养人这个根本问题。要坚持把立德树人作为中心环节，把思想政治工作贯穿教育教学全过程，实现全程育人、全方位育人，努力开创我国高等教育事业发展新局面。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育人目标的实现，有利于培养又红又专、德才兼备、全面发展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合格建设者和可靠接班人。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劳动的系列重要论述，在继承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劳动思想的基础上，回应了新时代特色社会主义发展所面临的新使命和新课题。

鉴于此，高等学校大学生劳动教育课程应不断创新建设模式，强化课程的思想性，提高人才培养质量。课程思政教学体系强调课程的教育性，即将学生的思想教育融入教育教学活动中，形成课程教学思政的新格局，“课程思政”强调任何学科教学的第一位是培养人才，要求政治素养与国家意志达到高度统一（吴河江，2020）。课程思政体现了教育价值的理性回归，为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落实提供了行动方向和方法遵循。其源于新时代对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发展要求的总体把握，强调以立德树人为核心，以培养社会主义事业合格建设者和可靠接班人为根本目的。通过“课载思政、政寓于课”以实现知识传授与价值引领的良性互动，发挥课堂主渠道所承载的育人职责与功能，着力于价值引领和涵养品格，使学生形成可持续发展的内涵素养。党和国家有关部门推进劳动教育理论政策革新，落实劳动教育实践，强调劳动教育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育人过程中的重要价值。同时，课程思政教育是教育教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提高大学生思想认知水平的有效方法，也是提高高校素质教育水平的重要途径，课程思政理念下的劳动教育是立德树人。

三、大学生劳动教育课程评价综述

（一）国内外研究现状

国外的相关研究中，美国劳动素养评价主要以教师评价为主，学生同伴和家长评价为辅，评价内容主要为劳作规划能力、组织能力、劳动工具的运用、劳动作业完成情况、安全卫生意识等（Zullo & Gates，2008）。日本则先由学生自我评价，然后同组同学评价，最后教师评价，评价内容包括劳动热情、劳动技术等（Robles，2014）。德国的劳动相关课程在各联邦所采取的课程评价方式并不完全相同，例如在巴符州劳动教育的课程不仅要求学生参与笔试，而且还需要实际操作考试，但在北威州将劳动教育视为由家政、经济和技术三门子課进行综合评价的课程，课程评价是通过课堂表现打分来体现，包括课程中的语言表现、书面表现与动手能力（孙进和陈囡，2020）。关于劳动教育效果，研究发现劳动教育能提升学生的认知和逻辑思维能力（Park，2019）、组织协调能力、领导力和毅力品质（Robles，2014），提升非认知能力和身体素质来间接提高数学和阅读成绩（Taylor，2004）。

国内的相关研究中，一般将劳动素养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分为三级指标，涉及量表设计和劳动成果展示。一级指标构建：学生的劳动观念、劳动能力、劳动精神、劳动习惯和品质等。二级指标构建：依据文献和政策文本对一级指标分别构建二级指标。以劳动观念为例，其包括劳动价值观、过程观、技能观、成果观和关系观等。有研究指出，我国劳动素养评价方法和劳动教育课程改革研究相对薄弱（刘向兵，2018；肖绍明和扈中平，2019），主要原因是尚未构建科学有效的评价体系和评价所需的数据支持（张楠和董前程，2021）。在方法层面，吴河江（2020）分析了WSR系统方法论用于劳动素养评价的可能性，但该研究仅限于方法介绍而非实证应用。在实践层面，王晓杰等（2020）基于CIPP评价模型对小学劳动教育测评指标体系进行了探讨，指出我国劳动素养评价体系缺乏可供参考的理论及框架指导，测评机制、指标、模式等亟待开发（赵明霏和李珂，2020）。国内在近两年出现了部分关于劳动教育效果的研究。方晨晨和曹连喆（2021）研究发现1小时以内的家庭劳动可以显著提高学生学业成绩和认知能力水平，但超过1小时则会降低其学业成绩和认知能力水平，并且发现家庭劳动的参与可以显著提高学生的非认知能力。董瑶瑶等（2022）使用调查数据发现校园劳动参与时长更高的学生具有更良好的学习品质、心理健康水平和身体素质。郭丛斌和王天骄（2022）研究疫情期间高中生复课前在家劳动情况，发现高中生参与家庭劳动的频率显著影响了其疫情期间的身心健康水平，并呈现出倒U型关系。

（二）相关研究评述

既有的研究成果为本课题开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但现有研究还可以从如下几方面进行拓展：（1）以往研究更多从理论和政策层面讨论劳动教育的重要性，国内关于劳动素养评价的研究不足10篇，对劳动素养评价所发挥的监测督导和反馈改进等内容的探讨稍显匮乏。（2）以往研究在构建劳动素养评价指标体系时更多关注产出指标的构建，但劳动教育内容上的多样性决定了课程建设的复杂性，相关研究涉及较少。（3）劳动教育课程改革在我国发展和应用亟需数据支持和实证指导，相关研究仅停留在评价方法的介绍和选择上，应用和实操经验略显不足。（4）劳动教育课程改革需要寻找能够提高劳动教育产出的有效投入，其需要构建因果识别框架进行破解，目前尚未发现课程改革的具体可操作经验，进而无从反馈和改革劳动教育课程。

四、大学生劳动教育课程建设与评价的关系

（一）大学生劳动教育课程评价方法

大学生劳动教育课程评价包括坚持定性评价与定量评价相结合，坚持评价形式的多样性，坚持多主体评价结合的方式，坚持静态评价与动态评价相结合。首先，评价的指标体系中包括易于量化的指标和不易量化的指标。对于比较容易量化的指标，应该基于CIPP模型“背景—投入—过程—结果”框架进行定量评价。对于不易量化的指标，在评价过程中应采用定性评价。在整个课程评价过程中要做到以定量为基础、定性为补充，尽量确保评价的精确性和可比性。其次，坚持评价的形式多样性，评价形式应不局限于问卷量表填写，也要将学生的劳动技能和劳动成果展示作为评价的一部分。基于问卷量表的评价形式主要以学生劳动素养为主要评价目标，基于技能和成果展示的评价形式主要以学生劳动技能为主要评价目标。再次，坚持多主体评价结合的方式。鉴于不同学生之间认知的异质性，对于相同事物或问题的思考方式亦有不同。为了学生的劳动观念、劳动能力、劳动精神、劳动习惯和劳动品质的精确性，应将教师、家长、同伴和自主评价相结合。以自我评价为主，以他人评价为辅。最后，坚持静态评价与动态评价相结合。静态评价有助于迅速获得大学生的劳动教育发展现状、参与热情以及阶段性的劳动素养。而动态评价通过纵向比较更能够反映各学校劳动教育的努力程度和推进程度，便于上层教育部门的检测、督导和奖惩。

（二）通过课程评价促进课程建设

大学生劳动教育课程建设需要通过不断的科学评价来提升质量。通过课程评价促进劳动教育课程质量包括三个维度，分别包括提升策略、提升方法、提升路径。第一，劳动教育课程质量提升策略。需要分析究竟哪些劳动教育投入能显著提高劳动教育产出。基于劳动教育产出之“果”寻找投入之“因”的策略，通过教育生产函数模型构建投入、过程和产出之间的因果关系。第二，劳动教育课程质量提升方法。首先，采用倾向得分匹配法对不同学校劳动教育投入和过程进行组合匹配；其次，通过双重差分法对新劳动教育实施前后的产出进行因果推断；最后，基于夏普里值分解法对相同投入下的不同过程进行贡献值权重分析。第三，劳动教育课程质量提升路径。劳动教育实践中，有针对地加大贡献率较大的有效劳动教育投入，提高投入对产出的转换效率，形成劳动教育课程质量提升路径。在劳动教育课程评价过程中，要构建覆盖多年级和多区域的劳动教育微观数据库，对大学生劳动教育进行科学评价，为教育部门的检测和督导提供依据，确保对学校劳动教育实施效果和努力程度进行奖惩的科学性和准确性。通过以劳动教育评价诊断和反馈劳动教育实践，进而提升劳动教育效果的新思想，为切实提高劳动教育质量寻求实证研究支持，进而更快更好地落实国家对劳动教育提出的新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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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尹 军